正文 第十一章 追風的少年 文 / 冶塗

    第十一章追風的少年

    兩三個小時的輪番工作，山上的密林中，弄出一個高三米深四米的巖洞。加上外面佈置了碗口粗細的數十根樹樁，又在外面將枝葉鋪了一層，大家在劉小軍和陳小君的帶領下，用開鑿出來的石頭在最外層砌了起來。

    這要是白天，站在麻子林的對面莊稼地裡，根本看不出來這裡是一個容身之所。

    章小塗等人上去看了一下，都很滿意。

    章小塗又讓人在屋子到凹槽井口的地方，弄一條路出來。

    接下來，大家又將鋼釬撬出來的石頭砌成台階，石頭不夠，章小塗親自帶隊，在河溝裡將大塊的石頭抱上去。

    大家齊心協力，章小塗一邊給大家加油助威。

    這一段幾十米的石階，用了兩百多塊石頭，二十個人來回折騰，花了一個多小時。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鐘了，下面陳小貴喊道：「章小塗，你來看一下。」

    「怎麼了？」章小塗放下手裡的活，到了井口邊，藉著燈光看了一眼，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心中歡喜不已，笑道：「兄弟們，好樣的。」

    此刻的洞口，已經有兩三米深，寬高都在兩米左右。

    由於石頭是斷岩層的石頭，用的工具都是鋼釬和大錘。

    「很好，要是每天都這個進度，不出兩個月，大家就能過上想要的生活，我們的父母也不用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十幾個小時了。這一切，都要靠我們大家。我們手裡有了錢，穿好的衣服，吃好的大米，吃肥的豬肉，吃最貴的蘋果，喝最好的飲料。在學校裡，還會有人看不起我們嗎！」

    章小塗看著眾人，振聲說道：「我們做了土豪，就是小蓮村的驕傲，所有的人都會看得起我們，尊敬我們！這，從今天開始，就開始實現了！」

    大家都安靜的站著，每個人的臉上，雖然帶著疲倦，但是眼睛裡充滿著歡喜和狂熱的眼神。

    章小塗最想看到的就是這種眼神。

    「我們之中的四十個人，我相信，不出五年，我們都是有錢人，是貴族。到那個時候，我們還會為了每個星期十幾塊錢幾十塊錢的生活費讓我們的父母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把家裡下蛋的老母雞抱到集市上去低價賣掉，然後把皺巴巴的錢給你們，最後語重心長的跟你們說要你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要對得起這一個星期的十幾塊錢嗎！我們這麼多人，我向你們保證，我會帶領你們過上好的生活。你們也會做到這一點，我相信你們，你們相信你們自己嗎！？」

    「相信！」

    大家心裡的熱血被點燃，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章小塗。

    「可是我不相信！」章小塗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驚訝的看著他。

    章小塗繼續說：「我不相信你們做不到！」

    大家都是一怔，然後都輕鬆的笑了。

    「兄弟們，從今天起，我們從學校到這麻子林，做完工後回到學校，這路上花的四個小時，我們要用兩個小時來完成，甚至更短！」

    大家一陣騷動，七嘴八舌。

    「你們很驚訝，可以理解。但是，我們既然是土豪，就是有素質有教養的土豪，而不是脖子粗腦袋大，挺著一個啤酒肚的土豪。那樣的土豪，是小丑，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人。我們要做的土豪，是最帥氣，最有風度，讓所有見了我們的人都不會忘記我們的土豪。那就是高端有檔次的土豪！我們小蓮村的兄弟們，要做的就是這樣的土豪！」

    章小塗內心激動，緩緩走來走去，大家也順著他的走來走去，眼睛一動不動的盯在他的身上。

    章小塗微微停下腳步，說道：「從今天起，我們除了工作學習，還要鍛煉身體。有一個好的身體，靈活的身體，我們才不會倒下，才會有更充足的精神去面對這一切。兄弟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好，把所有的工具都搬到上面的屋子裡藏起來！然後，我們回隆昌鎮。」

    大家相互看了看，眼神之中，有著異彩，不少人都將目光看向村子的方向。村子距離這裡只有數里之遙，翻過環山就到了。而從這裡到隆昌鎮的學校，十五里。

    章小塗看出了他們的心思，說道：「我也想回家睡一覺，然後明天再回學校。但是我們不能這樣做。當年大禹治水，三國家門不入。我們難道就沒有他的勇氣嗎！我知道大家的家裡都有暖洋洋的的煤火爐，有烤得誘人的土豆，任何人見了都會流口水！」

    這句話說道大家的心坎裡了，有不少人點了點頭，低聲道：「是啊，為什麼還要跑回去呢，在家裡住一晚，早上再走，也有精神啊！」

    「是啊。」

    章小塗突然將手裡的油燈往地上一扔，冷然道：「你們是男人，男人就要對自己狠，只有這樣才能逼迫我們勤奮刻苦和努力！我們唯有這樣，才能創造財富，才能行走在最頂端。你們看到過有開車的停下車來跟一個乞丐叫花子面帶微笑嗎？你們見過沒有錢的人去城裡買東西，商店的老闆笑著給你們打折，請你們喝咖啡嗎！不能！為什麼不能！？因為你沒有錢，沒有錢，沒有地位，你什麼都不是！那種『什麼做人要懂得滿足，不要跟別人爭，知足常樂』的狗屁話，不適合我們，因為我們什麼都沒有。等我們成功了，有了地位，我們的家人受到了尊重，等我們老了，我們才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就算說這樣的話，也是虛偽！我們是土豪，我們不需要這些！」

    章小塗鏗鏘有力的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低下頭來，面紅耳赤。剛才還有寫想家的孩子，自動走出人群，朝章小塗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小塗，我們以後不說這樣的話了了。」

    章小塗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在場的各位兄弟，將來大家都不會後悔你們今天跟著我的。」

    陳小貴彎腰把地上的燈撿了起來，說道：「兄弟們，大家趕緊把東西搬上去，不然就要天亮了。」

    大家七手八腳的行動起來，章小塗將要準備幫忙的陳小華拉到一邊，低聲道：「ど哥，你不是學生了，不必跟我們去。白天的時候，你到這附近假裝割草或者做什麼的，看一下井口，不要讓別人靠近。」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章小塗點了點頭，等大家搬完了，陳小貴說道：「哥們，我要回去了，白天你們儘管放心在學校裡讀書，我守著，誰也不敢來撒野。」

    大家都笑了，別過陳小華，章小塗帶著大家順著麻子林的山腳往上走，章小塗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叫住打算離開的陳小華：「ど哥！」

    「什麼事？」陳小華停了下來，回頭又問道。

    「寧願走路繞一點彎，別人家的莊稼地，就放過它吧。哈哈，我們也是一樣。」

    眾人都是一笑，章小塗帶著眾人走了數十米，這才走上一條小路，走出了麻子林，章小塗說道：「大家跑步！我們要趕時間！」

    大家邁開腳步，跑了起來。從麻子林到坡頭上有一段很長的山路，是無人區，大家在半山上的放牛路上奔跑。

    章小塗突然高聲唱道：

    「肩上扛著風腳下踩著土

    心中一句話不認輸

    我用火熱一顆心寫青春

    ……」

    大家都跟著一起合唱：「……不管世界有多冷，就讓豪雨打在我肩上，就算寂寞比夜還長，誰能瞭解我誰會在乎我，少年的夢，追逐天邊最冷的北風……」

    三十九個人的聲音，在深夜的寂靜山中響起，驚飛一群停歇的鳥，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就彷彿天邊的雲彩，也帶著一陣風刮過……

    第二天，章小塗在學校裡見到眾人，他們並沒有因為昨晚的辛勞而精神萎靡，而是精神抖擻，一個個神氣活現。

    他們走在校園裡，從他們的步伐，從他的眼神裡，看得出來，那是一種自信驕傲的神情。

    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晚上放學的時候，當章小塗聽到一句「今天我上課的時候，竟然沒有打瞌睡，老師講的課，都聽進去了」的時候，章小塗心中一陣感慨。

    大家在他的帶領下，從學校開始跑步走起。

    當天晚上，礦洞挖深到了十米，這一次，是換成兩個隊進行的。一個隊挖洞的時候，另一個隊就將礦洞裡運出來的石頭繼續砌牆。

    時光如梭，一個月之後，一個一百五十米的洞出現在眾人面前。

    當章小塗將木桶裡的石頭順著支起來的鋼絲繩運出來的時候，仰望天空，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想不到，這一個月下來，竟然這麼出出奇的順利。

    由於工程順利，石頭早已將三十多米高的土坎砌起來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塊灰色的巨布。不但如此，就連凹槽裡的地面，也被石塊鋪了起來，十分平整。

    看著在外面休息的眾人，章小塗輕咳一聲。

    大家見是章小塗，都站了起來，看著他。

    「還有一個月就放暑假了。兄弟們，這一個多月來，大家都做得很好，工程也進行的很順利。你們的學習耽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