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7章 最後一戰（二） 文 / 獨孤冷者
「該死！炮彈來襲，快趴下！」司令塔內，意識到危險的迅速逼近，孫子兵毫無猶豫地捂著耳朵趴在了地上。幾乎在同一瞬間，司令塔內的其他華軍也都緊捂雙耳蜷縮著趴在地上。
轟~緊接著，一發炮彈猛然轟擊在了司令塔的正面。憑藉著強大的撞擊力量，這發出自德克薩斯號305mm口徑炮的重型炮彈，幾乎是要在這個瞬間將整座司令塔轟成碎片。不過，待爆炸煙塵喪盡，雖然華軍司令塔的外壁凹陷進去了一大塊，外壁鋼甲也被崩掉了不小的一塊，但司令塔內部卻是完好無損。
「媽的，給老子還擊！」在司令塔內被震得有些頭暈，略顯狼狽的孫子兵迅速從地上翻爬了起來，透過司令塔視窗，直指俄軍旗艦三聖人，大聲下達了還擊的命令。
憑藉著防禦力足夠的裝甲，被命中一彈的旗艦司令塔得以安然。在5500米的炮距之下，即便是直射，俄艦三聖人號艦載的那一種305mm口徑炮打穿熟鐵的能力也只有550mm左右。司令塔乃是金龍1號艦重點防護區域之一，該處位置的裝甲厚度高達260mm，裝備的護甲材料乃是防禦能力約為熟鐵裝甲2.66倍的克虜伯鋼甲。這也就是說，要想一炮轟掉金龍1號艦的司令塔，該炮至少得具備在該炮距下正面打穿690mm厚度熟鐵裝甲的能力。要知道，在海戰之中，炮彈很少能夠直射裝甲，大抵都會有著一定角度。在非直射之下，裝甲厚度等同於變相地增加了，而此時要想打穿對方裝甲則是需要更大的動能。
指揮官下令開炮還擊，兩座炮塔內的華軍炮手們當即迅速動作了起來。
「報告，我艦1號炮塔檢修完畢，炮塔外壁的左側面被命中，雖未能打穿炮塔外壁，但已使得炮塔左側一定程度上的變形，目前我軍1號炮塔已無法進行左旋。另外，炮管和炮身均未受損，可繼續開火。」在被率先命中一彈之後，1號炮塔內重新翻爬而起的華軍炮手們便是以最快速度對1號炮塔進行了檢修，同時對1號炮塔裝載的三門主炮是否可以繼續發射炮彈進行評估。一番檢修之後，華軍發現被命中了側面的1號炮塔除了無法左璇之後，一切性能依舊完好。與司令塔一樣，作為重點防護區域的金龍1號艦的炮塔裝甲的厚度為260mm，有著等同於690mm厚度熟鐵的強大防禦能力，在中遠距離之下，可以抵禦住當時代任何口徑主炮的正面攻擊。金龍1號艦的艉部炮塔就曾被命中過印第安納號打出的一發330mm口徑主炮炮彈，但那發330mm口徑炮到底還是沒能打穿金龍1號艦的艉部炮塔防禦。華軍艉部炮塔在中彈之後之所以沒有繼續發射，並未艉部艦載主炮被毀，而是因為艉部炮塔內的三門主炮被大量碎甲給卡死，三門主炮暫時無法轉動。
至於兩艘烏沙科夫級命中金龍1號正面船舷的兩發254mm口徑炮炮彈，皆因艦艏船舷的穹甲可以使得炮彈的著彈角度以一種類似切線的方式射入，兩發炮彈的大部分沖量都被穹甲彈開，故而沒能給金龍1號的正面船舷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考慮到自己的射擊準度和射擊速度都遠不及華軍，馬卡洛夫命令所有艦裝主炮在抵近華軍旗艦之後再集中開火，妄圖利用一輪急火炮擊，一舉幹掉華軍旗艦金龍1號。
但是，如果馬卡洛夫真正清楚金龍級戰列艦的防禦能力，恐怕就連馬卡洛夫自己都會笑話自己這一種妄圖利用三兩炮就直接干沉華軍金龍級戰列艦的幼稚想法。
全防護設計的金龍1號艦的平均裝甲厚度高達240mm，重點防護區域的裝甲厚度更是高達260mm，裝甲總重量高達3500噸。因艦載裝甲乃是克虜伯鋼甲，故而防禦能力要遠勝於艦載複合裝甲的三聖人號。若是要輪整體防禦能力，全主炮火力，全防護裝甲，持有著高達21節的超高航速，排水量噸位高達12300噸的金龍級戰列艦無疑是當時代海洋上無畏級的強大存在。
在5500米炮距上，俄軍主炮得以成功打出23彈4中的較高命中率，使得四發主炮相繼命中了華軍旗艦。不過，華軍旗艦卻是依舊堅挺。被一炮命中的華艦炮塔的再度開火，這讓自馬卡洛夫以下的所有目睹此景的俄軍官兵滿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足足命中了華艦四艘主炮炮彈，但眼前這艘分明應該已經遭到重創的華艦卻是跟沒事人似的，此等怪異的現象，直接讓好不容易才燃起一絲希望的俄軍再度跌入了萬丈深淵。
隱忍而發的23門主炮一度發威之後，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著的一艘艘俄艦的滅頂之災很快便是招呼而來。
保持艦首對敵，硬抗了敵艦四彈的金龍1號艦猛然朝著俄軍旗艦三聖人號打出了六發280mm口徑主炮炮彈。
轟轟轟~六彈三中，幾乎同一時刻命中三聖人號的三發炮彈極度凶殘地摧殘著這艘俄軍旗艦的上層建築，當場轟殺了不少艦載俄軍，而命中其右側炮廊的一發炮彈更是得以成功摧毀了炮廊內的兩門152mm口徑副炮。
嗖嗖嗖~轟轟轟……已經游弋至金龍1號艦東北方向的三艘大青龍繼續將全部主炮炮彈灑向了沙俄主艦隊之中的三艘法產艦，也就是菲爾米南特號、菲略克斯號和沃邦號三艦。27發炮彈急火噴發，接連著轟擊在了三艘法產艦的艦體之上。在之前的炮擊之中，這三艘80年代的二等戰列艦，已經被命中三彈或者四彈，艦體已是接連受創，多處裝甲已被洞穿，更是有炮彈直接在其船艙內部發生了爆炸。事實已擺在眼前，三艘法產艦已被三艘大青龍級戰列巡洋艦的兩輪齊射轟成了重傷。
華軍新一輪齊射打出的27發炮彈之中，菲爾米南特號吃下了三彈，菲略克斯號吃下了三彈，沃邦號則是吃下了兩彈。再次被多發炮彈命中，這三艘80年代的老式戰列艦可謂是傷上加傷，多處受損的艦身變得更加殘破不堪，海水更是已經順著船舷處破開的大洞湧入船艙內部。下面是海水，上面是火焰，在海水和火焰的雙重籠罩之中，三艦上被大量殺傷的俄軍發出著慘絕人寰的慘叫。
嗖嗖嗖……大約40多秒之後，三艘大青龍再度朝著三艘80後戰艦打出了新一輪的齊射。而且，鑒於三艦的艦身已經殘破不堪，防禦力已經是形同虛設，在新一輪齊射之中，三艘大青龍用上了威力驚人的級聯炮彈。
轟轟~轟轟~轟轟~伴隨著六聲震天巨響，分別被命中了兩彈的菲爾米南特號、菲略克斯號和沃邦號直接被打爆了。不錯，就是被打爆了，此種說法絲毫沒有誇張渲染成分。有著一定穿甲能力的級聯炮彈強勢地砸進了船艙內部，緊接著，轟……
三艘已經處於散架邊緣的法產老式軍艦，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被威力巨大的級聯炮彈從內部爆破了開來。船艙被炸穿，船舷被炸裂，艦體結構直接遭到了毀滅性地損壞，艦上俄軍更是直接被炸死炸死一大片。整個船艙內部海水和火焰成為了主旋律，狼藉一片，隨處可見的，不是傷兵就是死屍。
劇烈的爆炸過後，被大量海水迅速湧入船艙內部且已經基本散架的三艘法產老式鐵甲艦，以一種四分五裂之姿，開始了速沉！三艦之中，建成於1882年的菲爾米南特號沉得最快，整個沉沒過程只有兩分鐘不到。建成年份相對較晚的菲略克斯號和沃邦號也沒能掙扎多久，在分別垂死掙扎了三分多鐘和四分多鐘之後，便也雙雙沉入大海去見了海神。
三艘已經斃命的法產老式艦重傷在沉之時，三艘大青龍稍稍調轉炮口，瞄向了旁側的三艘烏沙科夫級。
海上大屠殺，繼續著！
一發發重型炮彈快速入膛，參考之前的著彈點進行炮口微調，三艘正殺得興起的大青龍級戰巡直接朝著三艘烏沙科夫級轟出了第一輪齊射。
轟轟轟~因為沒有進行試射，以三艘烏沙科夫級作為攻擊目標的新一輪齊射之中，三艘大青龍打出的27發炮彈之中，僅有四發炮彈得以成功命中。不過，哪怕是之被命中了一彈或二彈，三艘排水量噸位僅有4971噸的烏沙科夫級戰列艦卻是因為裝甲薄弱而直接遭到了重創。首彈攻擊之下，三艘烏沙科夫級的艦體均出現一定程度的破損。
在海戰的另一處，華軍旗艦金龍1號繼續勇猛前衝，在距離三聖人號大約4800米的時候，再次打出了新一輪的主炮齊射。在新一輪的齊射之中，華軍炮手們打出了六彈四種的較高命中率，並且成功摧毀了三聖人號艉部的兩門主炮。累計中彈多達12發主炮炮彈，艦體多處受創，航速開始下滑，艉部主炮被毀，右舷炮廊內的炮廊炮只剩下一門，戰至此時，作為俄軍旗艦的三聖人號，戰鬥力已經折損大半。
在華軍旗艦金龍1號猛攻俄軍旗艦三聖人號並將對手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之際，躲藏在三聖人號身側且未被任何一艘華艦選作攻擊對象的德克薩斯號卻是如同一隻難纏的蒼蠅，不斷地朝著金龍1號艦發射著各種大小口徑炮炮彈，並得以接二連三地命中了華軍金龍1號艦的艦體。這艘美產戰列艦的主要武器為2門305mm口徑主炮和6門152mm口徑副炮，同時還艦載著大量小口徑炮。在華艦金龍1號從5500米炮距抵近到4900米炮距的這一分鐘時間裡，這艘令人生厭的6315噸級二等戰列艦竟是相繼打中了金龍1號兩發152mm口徑炮彈以及多發由更小口徑炮打出的小口徑炮炮彈。而且，該艦艦載的兩門
305mm口徑主炮的炮口始終對準著金龍1號艦，時刻準備著在炮彈重新裝填完成後再度開火。眼下，華軍旗艦金龍1號已經抵近到了一個與之不到五千米的炮射距離。在這個炮距之下，暫時無壓的德克薩斯號上的俄軍炮手們利用主炮打中華軍旗艦的可能性相當之高。
雖然自知自己正置於德克薩斯號的主炮威脅之下，但金龍1號艦卻是繼續正向前衝，艦首的六門主炮的炮口繼續對準著俄軍旗艦三聖人號。
眼下俄軍已經大敗，這場聲勢浩大的海戰已經接近了尾聲。值此時刻，能否一舉幹掉俄軍旗艦，是能否迫降所有俄艦的關鍵。
孫子兵已經打定注意，在俄軍旗艦被徹底擊毀或者是主動掛起白旗投降之前，金龍1號堅決不轉火！
轟~在距離三聖人大約4500米炮距的時候，金龍1號艦的桅桿被德克薩斯號打出的一發152mm口徑炮命中，裝載在桅桿頂端的無線電天線連著被轟折的桅桿直接被炸飛。
「少將，我們的無線電天線被老毛子轟掉了，與其他戰艦的通訊已經全部中斷。」
「可惡，那艘讓人無限火大的美國賤船！」孫子兵怒視著三聖人號旁側的德克薩斯號，儼然一副咬牙切齒之姿，「不要理會，繼續朝著俄軍旗艦開火！」
「報告，與旗艦通訊中斷。我軍旗艦正在被俄艦德克薩斯號猛攻！」大青龍2號、大青龍3號、大青龍4號，以及八艘新蛟龍巡洋艦，這些華艦上的華軍觀測員紛紛向各自的艦長急切匯報。
「立即轉火德克薩斯號！」三位大青龍級戰巡的艦長在第一時刻下達了相同的命令。雖然只需要再對三艘烏沙科夫級打出兩輪甚至可能是一輪齊射就可以將三艘噸位僅有4971噸的烏沙科夫級戰列艦斃命當場，但眼下己軍旗艦危急，三艘大青龍級戰列巡洋艦不得不馬上進行轉火。
「炮口對準德克薩斯號，全速開火！」在作為巡洋艦隊旗艦的一艘新蛟龍巡洋艦上，巡洋艦隊指揮官趙達先猛然下令。八艘新蛟龍已經靈活地繞過了被馬卡洛夫佈防在東面的五艘重傷艦，目前正以最高航速快速飆向了馬卡洛夫所在的俄軍主艦隊。在金龍1號艦從7000米炮距抵近到4500米炮距的這個期間，從東南方向疾馳而來的八艘新蛟龍巡洋艦已經跨越了四千餘米的距離，成功出現在了沙俄主艦隊正南方向大約六千米的海域位置。
嗖嗖嗖~嗖嗖嗖~在炮距4400米左右的時候，金龍1號艦艏部的六門主炮再度發威，六發破膛而出的主炮炮彈猛然朝著俄軍旗艦三聖人號撞擊而去。
噗噗~幾乎在金龍1號六炮齊發的同一時刻，德克薩斯號的兩門305mm口徑主炮也朝著金龍1號艦發射了兩發主炮炮彈。
轟轟轟~轟轟轟~在此等炮距之下，訓練有素的華軍炮手們打出了六彈齊中的超高命中率，打出的六發炮彈在前後相距不到兩秒的時間內猛然轟擊在了三聖人號那已經殘破不堪的艦體之上。金龍1號艦裝載的280mm口徑主炮持有著在4000米炮距之下正面打穿580mm厚度熟鐵的穿透能力，而三聖人號舷側水線主裝甲帶為457mm複合裝甲（等同584mm厚度熟鐵），這也就是說，金龍1號艦的艦載主炮已經差不多足夠一炮正面打穿三聖人號的舷側裝甲。而且，三聖人號的艦體早已經在之前的炮擊中出現多處破損，整艦防禦力已經嚴重下滑。六炮齊轟之下，各被命中一彈的三聖人號的艏部舷側裝甲和腫部舷側裝甲幾乎在同一時刻被強勢打穿，炮彈直接竄入該艦的船艙內部並發生了劇烈爆炸，極大地破壞了該艦的內部結構，當場讓三聖人號喪失了全部動力。命中其他位置的四發280mm口徑重型炮彈更是以一種凶狂之姿大幅度破損著三聖人號的艦體，大肆殺傷著艦上俄軍。
六彈齊中之下，累計被命中18發280mm口徑主炮炮彈的俄軍旗艦失去了動力和絕大多數的火炮，儼然就是一副垂死之姿。
世界上沒有只賺不賠的買賣，也沒有那只佔便宜永不吃虧的好事。
在六發華軍炮彈凶殘地撞碎三聖人號艦體的六七秒鐘之後，德克薩斯號朝著金龍1號艦打出的兩發305mm口徑炮炮彈也已經飛衝到了金龍1號艦所處的那片海域。
轟轟~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德克薩斯號打出的兩發炮彈竟然雙雙命中了金龍1號，而且，兩彈之中的其中一彈竟是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金龍1號艦的艦橋。一彈打碎了金龍1號艦首部船舷的上緣，另一彈直接命中了艦橋，這艘來自美國的德克薩斯號，在這一刻如有神助，竟是這等大發神威。
不過，沒等德克薩斯號的俄軍炮手們雀躍，艦橋和首部船舷均已受創的金龍1號艦卻是在繼續前衝中將六門主炮炮口微微轉向了這艘令人無限惱火的美產戰列艦。
而且，德克薩斯號的俄軍官兵們並未注意到，正北方向上的三艘大青龍級華艦，以及正南方向上的八艘新蛟龍巡洋艦，已經將全部炮口對準了他。
「開火！」北面7500米處，幾乎在同一時刻，三艘大青龍以怒吼之姿朝著德克薩斯號噴射出了多達27發主炮炮彈。
「急火，速射！」南面6000米位置，八艘新蛟龍巡洋艦瘋狂地發射著密集如雨的大量炮彈。
「給我轟！」在將六門主炮炮口對準德克薩斯號之後，孫子兵怒指該艦，以咆哮之姿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