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0 治傷】 文 / 墨非
方玲傷得不重,但也不也輕,肋下火辣辣的疼痛讓她連走路的姿勢都不能維持。沒辦法,王燦只得抱起她來衝上了校巴。
方奎這回是真嚇著了,瘋牛似地搶在前面開路,一副遇神殺神,遇佛弒佛的架式。
上車之後,王燦將方玲放座椅裡,就問有沒有冰袋什麼的。方奎語帶哭腔地道:「師父,你一定要救救方玲,她不能有事……」
方玲強忍著疼痛罵道:「姑奶奶還沒死呢,你號哪家子的喪呀!」
王燦也罵道:「哭個屁,快去買瓶冰凍的礦泉水來!」
這都快11月了,哪有冰凍礦泉水賣?好在方奎還算有腦子,買了幾十個雪糕,又找老闆要了幾個食品包裝袋,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沒冰凍礦泉水,只有這個!」
「有總比沒好!」
李雲舒見王燦一副著急上火的模樣,不免也有些緊張,問道:「怎麼,玲兒傷得很重?」
「反正輕不了!」王燦塞過一隻雪糕,要方玲敷在肋下。不想方玲肩膀疼痛,完不成動作,薛真真就說她來。
王燦說:「肋下的沒什麼大不了,頂多疼一下,肩膀上的估計有些麻煩!」說著,揭開方玲的袍服一瞧,果然已經腫了。
方玲忙一扭身,怒道:「你幹什麼?」
王燦還沒解釋,李雲舒就道:「玲兒,別鬧,王燦是在瞧你的傷勢!」
方玲不甘地哼了一聲,將頭別到了一旁。
王燦也哼哼道:「就你這身板,二兩肉都沒有,送給老子瞧都沒興趣!」
李雲舒喝斥道:「王燦,閉嘴。」又讓圍過來的同學都退後些,畢竟方玲的袍服裡面可是什麼都沒有穿。
解開袍服,露出了肩膀,已然腫得像熟透的水*。薛真真驚呼道:「怎麼會成這樣了?」
王燦嘿嘿地道:「那小子一拳少說也有三五百斤力量,怎麼會不傷成這樣?」在紅腫的區域按揉了兩下,就皺著眉頭罵道,「操,傷著骨頭了!」
「那要去醫院嗎?」李雲舒忐忑地道。
「去個毛的醫院。他們方家老爺子是外科聖手,這點傷雖然麻煩,估計在他手裡算不得什麼!」
不想王燦的話聲才落,方奎方玲兄妹便驚呼道:「不能讓爺爺知道!」
「啊?」王燦有些詫異,「為嘛呀?」
「要是老爺子知道了,不知得有怎樣一番教訓好挨呢。」這是方奎的解釋。方玲也說,「更得要的是爺爺知道了爸媽也會知道,我,我不想讓他們擔心……」說著,眼眶就泛起了潮紅。
王燦苦笑道:「這他媽不是難為我麼?總得給你找個地方治傷呀!」
「要不去我家吧,反正我那地方大,也沒大人在家!」
方玲點頭,王燦只得說:「行吧,那就去你家!」
校巴啟動後,方奎憂忡地問王燦:「師父,方玲她……」見他欲言又止,王燦不耐煩地道,「有屁不放!」他唉地歎了一聲,輕聲問道,「她那個……不會有什麼大礙吧,我是說練武方面?」
「應該不會有影響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方奎這才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說:「這就好,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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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了李家,王燦就打發方奎趕緊回家去拿一套針灸的工具來。方玲驚奇地問:「你會針灸?」
「跟你家老爺子這麼些天了,多少學到點!」
薛真真笑道:「我怎麼感覺好像沒有王燦不會的?」
「那是,我全能的!」王燦得意地笑道。
到了客廳裡坐下,李雲舒問方玲要不要換衣服,方玲卻看著王燦。王燦奇道:「你看我幹什麼?」
「你不是醫生麼,換不換當然要你說了算呀?」方玲氣呼呼地道。
「操!」王燦笑罵道,「愛換不換,反正該看的都看了!」
方玲怒道:「你他媽欠揍,是不是?」
「我就他媽欠揍,有本事你來揍呀?」
「王燦!」李雲舒寒著臉道,「你要幹嘛呢?」
薛真真繃著臉緊盯王燦道:「這個人好像瘋了,最近老愛胡說八道。」
王燦只得舉手投降,承認自己滿嘴柴胡。
說起趙靈益,薛真真滿臉的鄙夷,「……虧他還是全國青少年散打錦標賽的冠軍呢,本以為有多高的素質,原來跟別的富二代沒什麼兩樣。我瞧不起他!」
「你瞧不起他也不會掉塊肉!」王燦翻著白眼道。
「王燦,你什麼意思?」薛真真氣呼呼地道,「你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抓地靠枕向王燦扔了去,見沒扔著,就起身過去要擰王燦的嘴,卻被王燦撓中肋下癢處,滾在沙發上笑作一團。李雲舒橫了王燦一眼,冷笑道:「玲兒受了傷,你倆在那邊高興,叫什麼事?」又質問道,「王燦,你不是說保證玲兒能贏麼?弄成這樣又是怎麼回事?」
王燦何嘗看不出李雲舒有些吃味了?想笑,又怕傷到她自尊,僵在那裡笑不出。再一想到趙靈益竟然是變異人,驚異之餘不免也覺得不解。暗道:「g對變異人有著嚴格的管理規範,禁止他
們對普通人使用超能異力。趙靈益既是變異人,不可能不知道g的禁令,難道他是仗著沒人瞧得出來,所以就敢橫行無忌嗎?」
李雲舒見王燦繃著臉不語,便以為語氣過重刺著了他,頗覺歉然,柔聲道:「其實我也不是怪你……」話沒說完,王燦就嘿嘿地冷笑道,「是啊,方玲皮嬌肉貴,受不得半點傷害。我他媽就是賤人賤骨頭,死了也活該!」雖然臉寒得像結了冰,但心下卻甚是悲愴,暗笑道,「說什麼喜歡我,其實還是把她的朋友看得遠比我重要。哼,哼哼……想來我若是死了,她頂多流幾滴淚也就把我給忘到腦後了吧?」越想越是難受,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堪堪就要滾出來,他只得將臉扭到一旁,裝作看外面的風景來掩飾。
不想這樣正好讓李雲舒瞧見他滿眶的淚水,這個冰雪聰明的姑娘渾身一震,暗忖道:「我不過就是隨便一說,他怎麼就傷心成這樣了?啊,是了,他的身體,他也是有心無力。我把話說得這般的重,又置他於何地?」想著王燦有苦難言,一時又悔又氣,竟也哭了。
方玲瞧著他倆這般,反倒覺得愧疚難安,笑道:「舒兒,我都是自找的。本來就不如趙靈益,還要任性逞強,受傷了也是活該,你怎麼能怨王燦呢?」又說,「王燦,你別生舒兒的氣,要怪就怪我吧!」
還是薛真真聰明過人,一眼就瞧出他倆絕非為了幾句話而鬥氣,仔細地將才的情形回想了一遍,一個可怕的念頭閃現在了腦海中,「難道,難道舒兒她……不,這怎麼可能呢?」駭得呆住了。
偌大的客廳,氣氛詭異到了極點。方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實在不明白他們三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煩躁地叫道:「拜託,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呀……」想伸手抱頭,不料胳膊一抬就牽動了傷勢,痛得哎喲地叫了起來。
李雲舒忙問怎麼回事,薛真真搶上來怨她不該動作太大,王燦卻哈哈大笑,說活該她吃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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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針扎完,方玲肩膀上的腫脹已經退了下去,但還能見明顯的淤青。王燦說不用去管,過幾天就散了。還要方玲半個月裡不要做劇烈運動,不然會影響恢復,搞不好會留下一輩子的後患。
方奎問用不用上夾板、打石膏,王燦就罵道:「我看你的腦袋才要上夾板、打石膏。虧得方老爺子還是外科權威,卻養了你這麼一個笨得拉牛屎的孫子。」
方奎理直氣壯地道:「我又不學醫!」
「自古醫武不分家,你不知道呀?」
方奎抓著耳朵,訕訕地道:「這個,這個……」
「滾!」王燦抬腳將方奎踹出了房間,又對李雲舒和薛真真道,「行了,你們也別擔心了,讓她好好地休息上一晚,明天一準兒活蹦亂跳的。只要不跟人打架,啥事也不會有!」
薛真真撫著方玲的臉頰,溫柔地安慰了一番,這才走了。李雲舒沒多餘的話,只說要什麼、想吃什麼就跟她說,也走了。王燦將銀針收拾起來,正要離開,方玲就叫住他道:「我有話跟你說!」
「要是道謝就省了,對你哥說去吧。」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承你的情,但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
王燦轉身就走,方玲再叫住道:「我話還沒說完,你著什麼急?怕姑奶奶吃了你麼?」
「別說,我還真怕。」王燦倚在門邊笑道,「咱倆可不止一次親密接觸了,萬一你要有啥想法,我可不就得慘了?!」
方玲氣往上湧,怒道:「什麼叫你慘了?難道姑奶奶我配不上你嗎?」
王燦比量著自己的身高笑道:「我這麼矮,你那麼高,怎麼匹配?親個嘴什麼的我都還得搭板凳,多掃臉呀!還有,你那麼瘦,除了胸和屁股渾身沒二兩肉,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真要天天摟著你,我還不得難受死?還有……」
「你去死!」方玲抓起枕頭朝王燦砸了過來,恨恨地道,「本來姑奶奶想跟你認……和解的,你既然這麼不識趣,行呀,等姑奶奶好了,非得跟你來場生死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