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9 友誼賽(下)】 文 / 墨非
趙靈益翻上台來,笑對方玲說:「看來我小瞧了你,有青城派武術的底子,你的跆拳道果然非比尋常。」
「怕了就認輸,哪來那麼多廢話?」
「認輸?」趙靈益似冷笑非冷笑地道,「這倆字我還不知道怎麼寫。來吧,我再讓你三回合!」
「姑奶奶才不要你讓呢!」方玲嬌叱一聲,旋風似地攻了上去。
趙靈益果然讓了她三回合,第四合回上,他臉色突變,眼裡閃過一道讓人不易覺得的金黃光芒,穩穩地接住了方玲足以開山裂石的連踢,身子連顫都不曾顫一下。
「好!」全場響起了海嘯似的歡呼聲,震耳欲聾。
方玲頗有些意外,剛要變招,便見趙靈益臉上綻起一抹詭異的冷笑,變拳為掌,朝著她肋下削去。勁風凜凜,竟手持了一把利刃,縱是隔著一米多遠的距離,也讓她感到鋒銳的寒意侵體砭膚。
「操,果然是變異人。麻煩大了……」王燦感到霎時間增強了數倍的凌厲氣場,便知趙靈益動用了超異能力,方玲是斷難接得住的。他也無暇去多想,抓起桌上的飲料瓶朝著趙靈益面門擲去,攀住圍繩縱身撲上擂台,探手朝方玲背心抓了去。
趙靈益乍見有有異物襲來,側頭一偏,手上招式略微一頓。也就是這一頃霎的功夫,王燦扣住方玲的背心將她拉了回去。趙靈益反擊落空,但嗤的一聲輕響,掌鋒仍將方玲的袍服劃開了一道半尺長的口子,雪一樣的肌膚裸露了出來,旋就泛起了刀切似的紅痕。
王燦這一下兔起鶻落,快若閃電,幾乎沒人看清他是怎麼上台的。見他護住了方玲,莫不覺得『這人怎麼像幽靈一樣就突然出現了呢?』,滿心都是驚怵和納悶。
趙靈益錯愕非常,哪會料到從不曾失手的絕地反擊竟然落空了呢?一時間心下湧起老大的挫敗之感,沮喪之極。
「操*,你是要玩命吧?對個女生下手都這麼狠!」王燦將方玲護在身後,對裁判的質詢視若放屁,攀住角柱跳將起來,照著趙靈益的胸前便是一氣連踢。幸得趙靈益反應及時,揮臂格擋住了,只得得辟辟叭叭的聲音如爆豆般響起,每響一下趙靈益的身子便會顫上一顫,臉色也會白不上幾分。王燦一氣踢了64腳,竟未能突破趙靈益的防禦,可見他確有真本事,絕非仗著家財邀買虛名的紈褲子弟。
「好,果然有點門道,不愧是青少年組的全國散打冠軍!」王燦立定站住,先是沖趙靈益豎起大拇指點,然後將手指翻轉向下,鄙夷地朝著趙靈益腳下狠啐了一口,罵道,「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生,***什麼玩意兒?操!」
「你是誰?」趙靈益雙臂腫脹,顫抖不止,已然不聽使。神情雖然憤怒,但語氣裡卻透出了驚恐的意味。王燦如鬼影般的64腳不但重創了他的身體,也擊垮了他的信心,深知若不是王燦刻意留情,只消腳上力道重上幾分,便能將他廢了。可他委實不敢,也不願相信小小的蓬城竟然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人物存在。
「你他媽管我是誰?」王燦怒罵道,「有能力很了不起嗎?*蛋!」華麗的中指再次甩了出去。不但賞給了趙靈益,還朝著圍觀的一中全體同學比劃了。霎時間全場嘩然,紛紛質問這小子是誰,竟敢來踢一中的場子。
趙靈益雖然氣得想發狂,但卻控制著沒有出手,他咬牙切齒地道:「能和我交手的都不是無名之輩,既然來了,還請留下名號!」過度用力之下,臉頰都變了形,渾如索命厲鬼般猙獰。
「你也配知道?」王燦嘿嘿地冷笑了兩聲,懶得再搭理他,回身問嚇得花容失色的方玲有沒有事。
方玲捂著肋下,眉頭緊皺,半晌才道:「好疼呀……」
王燦點頭道:「被氣勁傷了皮肉,是要疼上一陣子,不過沒什麼大礙的!」
「你說什麼?」趙靈益聽王燦一口道出『氣勁』,真像是活見鬼了一樣。
王燦上前兩步,在趙靈益的耳畔輕聲道:「變異人很了不起嗎?別他媽在王爺爺面前自我感覺良好了。我告訴你,就像這樣的貨色,老子要搞死你連手也不需要動。信不信?」
趙靈益渾像被雷劈了,徹底地蔫了。
王燦哼哼了兩聲,這才扶著方玲下了擂台,還不忘高聲罵道:「操,一中***也夠無恥了,擺下擂台坑一個女生,世上還有比你們更不要臉的嗎?」
李茂去和一中老師交涉,反被對方質問他們怎麼會有人在比賽過程上衝上台去,這不是故意破壞比賽麼?鬧得是很不開心。
儘管有人辯解說這是場友誼賽,根本不存在誰欺負誰;儘管有人說擂台有風險,受傷是再所難免的;儘管有人說是方玲不守規則在先,趙靈益不得不予以反擊……但還是有不少人清醒地意識到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賽,甚至不能叫比賽,純粹是趙大少爺仗著實力,假借學校之名發洩私憤,實在令人不齒得很。
有人實在偏愛趙大少爺,說就算他做得有點過分也是我們的人,得支持他。更何況四中也沒什麼能人,他們最能打的『烈焰玫瑰』還真是朵『玫瑰』,中看不中用罷了。
馬上就有人反駁道:「怎麼就沒有能人了?一直保護方玲的那小子不是能人麼?大少爺都拿人家沒辦法!」
「屁!那是大少爺不屑跟他動手……」
「你才是屁呢。沒見大少爺挨了他那麼多腳,連手都沒機會還麼?」
「**,你到底是一中的人還是四中的?想當叛徒,是吧?」
「公道自在人心。不能因為我們是一中的人就助紂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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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場討論立馬就演變成不止一場的肢體衝突,若不是都被及時勸阻了,一中今晚不知得有多熱鬧呢。
不管怎麼說,轟轟烈烈的友誼賽在瘋了似的對罵中劃上了句號,但卻為未來的衝突埋下了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