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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3章 童樞密很難 文 / 少穿的內褲

    趙小郡王此言一出,遼州節度使齊文廣趕緊好心的提醒道,「殿下,那武州城城堅兵利,著實不好打,據之前探子得到的消息,耶律沙去武州的時候還帶去了上萬輕騎,所以現在武州城內足有五萬多人,實在是」

    這下趙小郡王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了,乖乖隆的咚,五萬人守武州城,這是把武州守城銅牆鐵壁了啊。

    蔡攸心中甚急,生怕趙小郡王會反悔似的,趕緊沖張俊使了個眼色,張俊心領神會,正容道,「殿下,這軍中無戲言,你若打不下武州,切莫逞強,還是交與能打之人的好。」

    齊文廣臉皮狂跳,張統制這話可真有些陰險了,這麼說不是明擺著諷刺殿下不會打仗麼,是個廢物麼?相信只要是個男人都受不得這種刺激的,張統制這是要殿下去送死啊,難道關於官家的傳說都是真的?心中有所疑惑,齊文廣卻沒敢再多言,他雖為遼州節度使,可大宋朝的節度使多如牛毛,更多的就是個職稱,並無實權,有實權的也只有趙小郡王這個定*節度使了。手中無兵,說再多話也沒用。

    正如齊文廣所想,趙小郡王果然怒了,他一拍桌子,指著張俊破口大罵起來,「張伯英,你放什麼臭狗屁,你說本王不行,本王偏打給你看看。」

    趙小郡王那張本來帥的一塌糊塗的臉變得猙獰了起來,要不是隔著幾個人,真怕他一口唾沫直接噴張俊臉上。張俊怎麼說也是左路軍實際上的指揮者,如此被人破口大罵,臉色自然也好不了的,他沉眉冷哼道。「殿下,軍中無戲言,你要是十日內打不下武州。又該如何?」

    「這十日太短,一個月如何?」

    「一月太長。大軍開拔,北伐戰事緊要,頂多能許殿下半個月時間。」

    「半個月?」趙小郡王低下頭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好一會兒才抬頭怒道,「半月就半月,本王就打一打這武州城了。」

    「可敢立軍令狀?」張俊趁熱打鐵,趙小郡王也是渾然未覺,隨口答道。「立就立,怕個屁!」

    一紙軍令狀轉眼間就已經擬好,趙小郡王很乾脆的簽了大名,這下廳中諸人可都驚得大氣不敢出了,大家都覺得趙小郡王死定了,現在趙小郡王可是打武州城也會被耶律沙搞死,不打武州城因為軍令狀的原因,也會被張統制砍掉腦袋。所有人都盯著軍令狀琢磨,他們哪裡想得到趙小郡王心中咋想的,半個月的時間。夠了,總之這個半個月時間,他趙某人啥也不幹。別人也別來囉嗦就行,之所以弄份軍令狀,也就是想讓蔡攸和張俊安心罷了,有軍令狀在,這倆狗東西應該不會整日裡琢磨他趙某人了吧?

    會議最後,決定趙小郡王領定*本部人馬進駐岢嵐軍嵐谷,於萊領同州府兵進駐洪家寨以作後軍,兩者配合奪下武州城。

    軍事會議結束後,趙有恭懷揣軍令狀剛一離開太原府衙。老好人齊文廣就追了上來,他拉著趙有恭的袖子。甚是氣惱的說道,「殿下你怎麼哎。齊某之前不是已經提醒過殿下了麼,那武州城是什麼地方,就是十萬大軍都啃不下來的硬骨頭,殿下你你這好好的性命如此丟掉」

    張俊越說越是語塞,難道告訴趙小郡王是張統制故意要害人麼,這話如何說得出口?

    趙小郡王歪歪腦袋,心中雖然感激齊文廣一片好心,但面上還是甚不在意的笑道,「齊節度好意,本王心領了,本王就看不得張伯英那副嘴臉,再說了,就算本王打不下武州又如何,張伯英和蔡大郎還真敢把本王砍了?」

    「」齊文廣差點沒背過氣去,這位小殿下到底是啥玩意脫成的?知道什麼叫軍令狀麼,立了軍令狀,還有能反悔的?

    不過趙小郡王那聲齊節度還是讓齊文廣順心不少的,大宋武人地位低,再加上節度使多如牛毛,多為虛職,實際上連個縣裡的都頭都不如,所以節度使之名也就聽上去好聽,哪裡還有唐時的威風。

    回到駐地,將事情一說,木女俠樂不可支的笑道,「那些人還真想用一個破軍令狀殺了你?咯咯,不過倒有點納悶呢,你為什麼一定要半個月?」

    「這還不簡單,只要本王手裡握有軍令狀,那些人就不會來煩本王,所以這世間當然是越長越好了,本來還想要一個月時間的,張俊那老小子滑頭的很,慣會還價,奶奶個熊的,一個月砍成半個月,張伯英不去經商簡直是屈才了。」

    趙小郡王一席話,弄得阿朱雙眼直翻,張伯英滑頭,那趙殿下不就成鬼頭了?哎,還沒打仗呢,就互相算計,就這樣,大宋要是能打贏了,那就見鬼了。

    太原府裡,張俊和蔡攸坐在一起喝著茶,蔡攸神色還算好,只是張俊卻一直皺著個眉頭,蔡攸倍感好奇,張口問道,「張統制,你這是怎麼了?」

    「還能擔心什麼?蔡樞密,你說小殿下要是真把武州打下來怎麼辦?」張俊語氣擔憂,蔡攸聞言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張統制,你怎麼能有這種擔心?小殿下要是能把武州城打下來,蔡某人就能把頭縮褲襠裡去。」

    這輩子,蔡攸還是第一次說這種粗俗話,之所以敢說,是因為他百分之一千的確定趙小郡王打不下武州,他也不用把頭縮褲襠裡去。

    張俊可不像蔡攸那般樂觀,這年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萬一天上掉餡餅砸中了趙小郡王呢?

    蔡攸和張俊有什麼計較,趙有恭自然不會關心,第二日一早,他便領著麾下萬餘人馬去了嵐谷,哦,準確的說是幾千可戰之士,至於那些老弱病殘應該排除在外的。

    嵐谷,地處岢嵐軍西部,南臨岢嵐河,北部草城川,東面是岢嵐山,西面則是保德軍,過保德軍往西就是府州,而府州南北則是麟州和豐州。由東面岢嵐山向東北就是武州城,所以嵐谷,端的是地處要害,當然這也是對於他趙某人來說,如果不取麟州、府州和豐州,那嵐谷也沒那麼重要了。

    宣和三年春,比之歷史上,大宋提前一年伐遼,此次興兵可謂是大兵壓境,足有兩路大軍加起來足有二十四萬有餘。四月初三,檢校太尉、兩河宣撫使、右路統帥童貫到達高陽關,童貫領兵多年,卻犯了個重要的錯誤,他還沒整頓諸軍兵馬,竟然先跑到霸州一帶視察了一下,名曰考察民情,看看遼國漢民是否一心歸宋。童貫之所以如此做,也實屬無奈,誰讓他之前曾上書趙佶發榜文了呢?

    其實四月初三末時,各處就已經張貼了榜文,榜文內容洋洋灑灑,大概為此,「幽燕一方本為吾境,一旦陷沒幾二百年。比(同彼)者漢蕃離心,內外變亂,舊主未滅,新君纂攘。哀此良民重罹塗炭,當司遵奉睿旨,統率重兵,巳次近邊。奉辭問罪,務在救民,不專殺戮,爾等各宜奮身早圖歸計。有官者復還舊次、有田者復業如初。若能身率豪傑別立功效,即當優與官職,厚賜金帛;如能以一州一縣來歸者、即以其州縣任之;如有豪傑以燕京來獻,不拘軍兵百姓,雖未命官便與節度使、給錢十萬貫、大宅一區。惟在勉力,同心背虜,歸漢永保安榮之樂,契丹諸蕃歸順亦與漢人一等。已戒將士不得殺戮一夫,儻或昏迷不恭,當議別有措置。應契丹自來一切橫斂悉皆除去。雖大兵入界,凡所須糧草及車牛腳價並不令燕人出備,仍免二年稅賦。

    一通榜文,數百字,其實大概意思就是說幽燕舊民大都心向大宋,只需天朝兵馬一到,一說收復故土,不需動用一兵一卒,當年漢家子民定會紛紛南逃,重歸大宋懷抱。童貫想得很美,可到了霸州附近一查探,他整顆心就沉到了谷底。

    歷經兩百餘年,遼人心慕漢家文明,長久時間,大多遼人也放馬南山,失了野性,適應了農耕文明,再加上遼國的安民之策,實際上遼人和漢人早已沒了太大區別。尤其是兩國邊境上,遼國百姓比大宋百姓過得還好,有地種,有飯吃,生活美滿,相反南邊大宋子民還鬧亂子呢,就一個大盜田虎就搞得民不聊生的,就這種情況下,大遼的漢家子孫哪還會想著回歸故土?老百姓,求的是什麼,無非是簡簡單單的生活,至於什麼國家大義,他們不懂。所以說現在童貫所謂的榜文之說,簡直是異想天開,猶如做夢。

    自打同霸州回來,童貫也老實了,這下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要打下幽燕之地,想靠故國百姓幫忙是沒戲了,是肯定要比誰更能打了,此時他才想到整頓各路兵馬,可這一整頓,又出了事。

    時至宣和三年,河北道除了大名府還算好外,其他各處簡直是民怨沸騰,尤其是滄州和深州一帶,大盜田虎領著一竿子獵戶佔山為王,搞得各處烏煙瘴氣,朝廷大軍北伐,想的不僅僅是如何打遼人,還得想想怎麼安民。你要不安民,老百姓在後邊鬧騰,你前邊怎麼打仗?後方不穩,仗必敗,掌兵近二十年,童貫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

    安民需要糧食,佔用軍糧肯定不行的,那糧食從何處來,只能找官家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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