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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2章 血濺大楊灘 文 / 少穿的內褲

    在流放營裡,蔡豹和茅十八算是最有威望的兩個人了,如今這二人都不願跟著趙有恭做事,那手下之人也大都跟著站了出來。看著台下慌亂的場景,趙有恭穩穩地站著,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楊再興目送著這些走出來的人,眼中也露出了幾分不忍之色,因為今天殿下不會放走一個人的。從今天開始,這座大楊灘軍營,要麼是屬於殿下的活人,要麼是不屬於殿下的死人。

    之前放那些人離開,是因為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誰才是大楊灘真正的主人,如今殿下正是露面,那還會冒險放那些認識之人離開麼?答案是否定的,當殿下決定來到這個台上時,便已經注定要有一場殺戮了。很簡單的道理,很多人卻沒有看懂。

    陸陸續續站出將近兩千多人,其中流放營佔了七成。趙有恭臉上含笑,無比鎮定,掃視一眼,伸手指了指站在最前排的茅十八。

    「你,為什麼要離開?給本王當兵不好麼?」

    茅十八身材魁梧,長著一對鷹眼,眉毛有些斜,看上去頗為精明。聽趙有恭問話,他拱拱手,滿臉堆笑道,「回殿下,小人實在是受不了這份苦!」

    「真的是受不了苦麼?呵呵,茅十八,綠林出身,少時於少室山習武,七年時間練就一身橫練功夫。政和二年,出少林殺點蒼派長老柳軒,得《回風舞柳劍法》。茅十八,現在你還要對本王說吃不得苦麼?」

    趙有恭眼神銳利,死死地盯著茅十八。茅十八能感受到那眼神中的殺意。他也不是蠢人。所以瞳孔一縮。大喝一聲,雙足一點地面,人就像仙鶴一般飄了起來。茅十八一個彪形大漢,乍然間用出輕功竟也如此出色,盯著如大鳥般撲來的茅十八,趙有恭嘴角翹起,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

    茅十八的功夫,走的就是外家套路。能有此絕妙輕功,也是得益於後來搶了點蒼派的秘籍。今日驟然發難,他覺得很有把握的,只要落地,他便可以使出龍爪手頃刻間鎖住趙有恭的喉嚨。

    感受著那股霸道的氣浪,趙有恭右手一攤,那把長劍就像陀螺般旋轉了起來。左手外翻,擒龍功一牽一引,就將茅十八轟倒在地。

    「轟」茅十八沉重的身子摔在台上,嘴中立刻吐出了一口濃血。他感覺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全身疼痛難忍。永寧郡王趙有恭,隱藏的好深啊。

    「擒龍功」

    趙有恭微微一笑。也不見如何做到的,那把劍就脫離劍鞘,直接刺穿了茅十八的心口,「不錯,你說對了,不過知道的太晚了!」

    茅十八一招斃命,趙有恭殺人的手法更是又快又狠,這下莫說那些流民,就是蔡豹等人也倒吸了口涼氣。

    茅十八功夫如何,蔡豹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茅十八武功不行,他也不可能硬闖點蒼山搶走武學典籍了。這個趙有恭,好厲害的武功,雖然沒聽清茅十八臨死前說了什麼,但無論說了什麼,這趙有恭都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兄弟們,晉陵王這是要殺人滅口,跟他拼了」蔡豹大吼一聲,便領著人朝營門方向衝去。蔡豹想得很簡單,今日趙有恭顯然要打開殺戒了,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要是逃出去把大楊灘的秘密告訴朝廷,那自然會得官家賞賜的。兩千多人一起朝營門沖,那氣勢也算嚇人了。

    趙有恭目送著蔡豹等人往外衝,好像一點都不慌,他右手一揮,楊再興就帶著兩百多人將那些不想離開的新兵隔離開來。

    從校場到營門,足有兩里地,蔡豹這一路跑來,竟為遭到半點阻攔。有時候越順利,越是不安,蔡豹便是如此,快到門口時,他有意放慢了速度。由於大楊灘軍營只有一扇門,所以這扇營門很寬很高,足以容納三十多人並排走過。兩千多人,一窩蜂往外衝,可剛來到外邊,就想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

    有人死了,卻是被踩死的。原來跑在前頭的人停住腳步,卻被後邊之人推倒,隨後就是潮水般的人流,一番踩踏,想要活命,就太難了。

    此時一員全副戎裝的女將立在馬上,她手持雙刀,長髮緊緊地挽在一起。在他身後是兩百多名刀手和弓箭手,而在這些人身前,還放著十幾輛造型怪異的車子。這些車子全身很長,兩邊有著對稱的寬刺,那些寬刺邊緣非常銳利,看上去就像一條嗜血的蜈蚣。

    滑鐵車,這可是趙有恭為今日之局特意安排下的,因為有這一道滑鐵車組成的陣線,所以他不擔心有人能逃出去。

    此時扈三娘佔據了大楊灘南面的高坡,看到如此多人衝來,她神色無懼,大聲喝道,「放滑鐵車,弓箭手準備!」

    滑鐵車的位置正是最為陡峭之地,士兵們一鬆開手中繩索,車子就轟隆隆的朝著營門衝去。這些滑鐵車,全身為鐵,每輛重量都不下於五百斤,如今十幾輛一起衝鋒起來,瞬間就將整個大營南側都籠罩了起來。這些想要逃走的人大都不知道滑鐵車的威力,還想用手去推一下,誰知剛伸手,就被滑鐵車兩側的刀刃割去手腕,更有甚者,直接被滑鐵車撞倒,被軋死在車下。一個鋼鐵組成的車陣,無情的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當滑鐵車因為慣性停下來,大營南側,已經是血流成河。

    臨近春日,荒蕪的大楊灘已經有了些綠色,可今日,這剛剛泛綠的大楊灘卻被鮮血染成了一種淒美的紅。

    血水浸透了鬆軟的地皮,同樣也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蔡豹愣愣的站在營門口,雙腿不自覺的打起了擺子,沒想到趙有恭竟然佈置得如此完善。這滑鐵車只是傳說之物。他居然真的弄出來了。

    蔡豹還在想著心事。場上局面已經出現了一些變化。流放營中。不乏一些武功好手,他們紛紛運氣輕功,躲避著滑鐵車。雖然大楊灘少有樹木,但這些人還是想藉著輕功能越過這道防線。面對著這些武功好手,扈三娘手一揮,便是一陣箭雨伺候。第一陣箭雨,便有許多人栽倒在地,不過總有些輕功甚好之人逼近了扈三娘。

    那些輕功高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人還沒落地,就看到眼前灑下好多巨大的漁網。許多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漁網捆成了粽子。

    又是箭雨,又是滑鐵車,就算身有功夫又如何?除非身負絕世武功,能如趙有恭、慕容復、喬峰那樣功力深厚,才能拚死殺出一條血路,可這世上又有幾個趙有恭、喬峰這樣的高手?

    面對無情的箭雨,和殘酷的滑鐵車,血肉之軀拿什麼去阻擋?

    武功不是萬能的。更不是無敵的,那所謂的金鐘罩刀槍不入。世上真有這種功夫麼?就算有,又有幾個人能夠練成?

    這是一場血腥的殺戮,許多人都被嚇傻了,他們已經忘記了逃跑,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當營門外再沒了一個活著的逃跑之人,扈三娘並沒有停止自己的無情,在她吩咐下,眾人抽出長刀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收人頭。

    臨近午時,逃跑的人也重新回到了校場,不同的是,這次他們成了一道恐怖的人頭觀。看著這座兩千五百二十七個人組成的人頭觀,大部分人都跪在地上吐了起來。

    太可怕了,這趙有恭竟然出手如此狠,短短的一個時辰,就殺了這麼多人。魔王,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磨頭,他就不怕老天爺怪罪麼?

    莫說這些訓練沒多久的新兵,哪怕趙有恭也被這幅場景震撼到了。一顆顆人頭擺在眼前,血水還不斷地流著,離著老遠都能聞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兒。這一切都是他趙某人做的麼?很殘忍,可是他別無選擇,如果再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他依舊會這麼做。

    殺人,一為自保,二為震懾這些剩下的人。

    一場殺戮之後,還剩下萬餘新兵,此時這些人全都跪在了地上,看向趙有恭的眼神也變了。畏懼、害怕、慌亂,這就是所有人的心思,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趙有恭的屠刀會砍向哪個人的腦袋。

    「本王知道你們怕,這很正常,因為本王太殘忍了,是嗎?」說話間,趙有恭的語氣中還透著點笑意,他抬眼望去,慢慢看著校場的每一個角落,「是的,你們想的沒錯,本王是很殘忍。而且,本王也不怕告訴你們,如果再有人敢違背本王,那麼本王還會繼續殺。」

    校場上鴉雀無聲,唯有新兵們濃重的喘息,趙有恭說話語速不快,可說的越慢,給人的壓力也是越大。終於,一個新兵忍不住了,瘋了般起身朝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手舞足蹈道,「閻王閻王來索命了,爹啊,你快帶孩兒走啊,孩兒餓」

    那瘋了的新兵沒跑幾步,一枝羽箭就刺穿了他的胸膛,這一幕,趙有恭看也未看,他抬起手來依舊說著自己的話。

    「你們記住了,從今往後,大楊灘軍營將嚴禁出入,每十人為一小隊,逃一人,則小隊連坐。當然,只要你們安心為本王當兵,本王也不會虧待爾等,本王許你們吃,許你們喝,只要本王活著,你們就能活。當他日戰場之上,你們亡了、傷了本王自加倍撫恤。」

    話音剛落,就有十幾輛馬車從外邊駛入,馬車裡裝的大都是蔬菜肉類,看上去好不誘人。

    「本王知你們訓練辛苦,所以本王可以向你們保證,從今往後大楊灘軍營將軍糧充足,每三天還會添一頓葷。只要你們好好為本王效命,本王也會好好待你們,若是有人敢對本王陽奉陰違,那只有一個結果。」

    校場之上,只有趙有恭森冷而高昂的聲音,停頓一會兒,他又高聲喝道,「你們記住,這世上有兩個太陽,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本王心中。」

    趙有恭沒指望一天時間就能征服所有士兵,等時間久了,這些士兵定會瞭解他趙有恭是個什麼樣的人的。

    趙有恭走下高台後,韓世忠手持一張厚紙,大聲宣讀了起來。

    「聞鼓不前者,殺;不尊號令者,殺;私自外出者,殺;淫辱奸掠者,殺」韓世忠掃視一眼,隨後大聲吼道,「都聽懂了麼?」

    一聲怒吼,卻是無人回答,這時韓世忠虎目圓睜,在一成厲喝道,「聽懂了嗎?」

    「聽懂了!」

    「都大聲點,本將軍沒聽清楚!」

    「聽懂了!」

    一場無情的殺戮,一場別開生面的演講,趙有恭就在這種詭異而殘忍的畫面中,踏上了自己未來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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