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不打不相識 文 / 少穿的內褲
趙有恭前腳走,趙福金後腳就跟了上來,二人還未走到路口,就已經聽到了一陣痛苦的慘叫聲。
扒開灌木叢,趙有恭就看到幾個狗腿子東倒西歪的躺地上哀嚎著,場中還站著一位威猛的大和尚,那大和尚光頭賊亮,一臉的黑鬍子,再加上八尺有餘的身高,當真是嚇人的很。如此也就罷了,最可怕的是大和尚一雙眼睛瞪得有如兩個銅鈴,當真是嚇人的很。
趙有恭的心臟忍不住一陣狂跳,看看大和尚裸露在外的胳膊,便知道他絕非什麼善茬,趙福金也是怕這位凶和尚的,不過她養尊處優慣了,到底還是有些傲氣的。
「你這和尚好生無禮,為何平白無故打人?」
聽趙福金那黃鶯般的喝聲,大和尚摸摸自己的光頭,左手還握了個拳,「你這小娘子好生不要臉,怎地就叫平白無故了?這山道無名無姓,為何你們可以上去,洒家卻去不得?」
大和尚囂張霸道的很,他這一席話竟將趙福金說的有些臉紅了,嘟嘟嘴,趙福金乾脆的躲在了趙有恭身後,她搞不懂這大和尚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
「你這大和尚,怎地出口穢語,豈不是辱了佛家威名?」
趙福金生怕大和尚一怒而起,再把她打了,所以她把趙有恭擋在身前,只露出一張粉嫩的小臉。
「阿彌陀佛,你這小娘子好生嘴利!」大和尚瞪著牛眼,魁梧的身軀硬生生朝著灌木叢鑽去,趙有恭想表現下自己有多英勇的,結果剛竄上一步,就被大和尚一巴掌扒拉草叢中去了。
趙有恭被一巴掌拍飛,趙福金可是嚇壞了,好可怕的大和尚,凌哥兒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打架的能耐還是可以的,如此打架高手,竟被大和尚一巴掌扇飛了。
「呀,你這大和尚速速站住!」趙福金怒從心頭起,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跑過去拽住了大和尚的灰色僧袍,「出家人講究的與人結善,你怎地說打人就打人,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大和尚雖然霸道,可到底還算個好漢,趙福金拽住他,他也不好意思打一個女子,於是吹吹鬍子,甕聲甕氣的怒道,「洒家才懶得管爾等是誰,惹洒家不快,那便是天王老子,也要打的跪地求饒!」
嘶,趙有恭摸摸自己的嘴角,都流血了,這個大和尚從哪冒出來的,力大無窮不說,出手速度還如此之快。看來硬來是沒戲了,趙有恭揉揉臉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見趙福金還在跟大和尚對峙,吐口唾沫把趙福金拽到了身後。瞧瞧大和尚,他學著江湖人的架勢拱了下手,「有道是不打不相識,不知大師可告知名諱?」
「有何不可,洒家魯智深,要找洒家報仇,盡可來酸棗門外小菜園!」大和尚擲地有聲,那股豪氣當真是少見,大和尚也是傲,可是他的傲慢裡去充滿了一股豪爽,這與獨孤求敗的傲還是有著大大的不同。
魯智深?酸棗門外?趙有恭臉皮子有點哆嗦,心裡更是一陣懊惱,怎麼就把這位大神仙給忘了呢?
魯達魯提轄,為人慷慨大方,嫉惡如仇,更難得的是此人義字當頭,性格直率。魯達看上去粗獷無比,但卻是粗中有細,絕非那種只懂武力的莽夫。
此等英雄豈能不結交?結交這種人,趙有恭也不怕引起趙佶的警惕,因為趙佶根本就瞧不上像魯智深這樣的人,也許在他想來,就魯智深這樣的,即使再多也是無用的。
趙有恭有些愣愣的,大和尚卻不會等,他冷哼一聲,低頭鑽進了山道。趙有恭吧嗒吧嗒嘴,又揉了揉發疼的嘴角,「小三,過來一下!」
聞聽小郡王召喚,小三顧不得疼痛不已的腿,一瘸一拐的爬了起來,「公子,你不用說了,小的這就回去喊人,定要將這大和尚打成臭狗屎!」
「啪」小三很悲劇的挨了一下後腦勺,趙有恭撇撇嘴,呲著牙怒道,「混賬東西,何時輪到你替本王拿主意了?去,嗯,去外邊酒館弄些牛肉,再沽些酒來,記住要快!」
小三那雙小眼睛轉來轉去的,被打了還要買酒吃肉,這不是小郡王的作風啊。不過小郡王都說了,那還得照辦,小三和令一個倒霉蛋一起離開,趙福金繃著小臉踹了踹趙有恭的小腿,「凌哥兒,你到底要做甚?那大和尚還在前邊呢!」
「能作甚?打又打不過,罵又不管用,認栽嘍!」
趙小郡王次話一出口,所有人都覺得暈乎乎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把打架當成頓飯的小郡王竟然怕了。
重新回到山道,就看到魯智深正盤坐在一塊高高的石墩上看比賽呢。一個光頭蹭亮的大和尚,津津有味的看著幾位花魁娘子品評論足,這也太詭異了。
佛家講究四大皆空,可像魯智深這樣的奇葩和尚,還真是少見。聽旁邊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魯智深轉臉笑道,「你們兩個倒是奇怪,可是要洒家再打你們一頓?」
「大和尚說笑,嘿嘿,說笑,這山道誰家不是,大和尚要來,誰也攔不得的!」
「咦?」魯智深摸摸光頭,很是好奇的盯著趙有恭看了看,這小官人倒是有趣得很,性格轉換的如此之快,「有趣,有趣,洒家還從來沒見過你這等厚臉皮之人!」
「呃」趙有恭挺不好意思的,魯智深也真是的,心直口快也不用這麼快法嘛,要不是他趙某人本就不愛面子,換個人早就氣的掩面而去了。
趙福金本來生氣不已的,那張小臉也一直繃著的,聽大和尚這話,她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凌哥兒這次是碰到對手了,熱臉貼別人冷屁股,咯咯,有樂子嘍。
趙有恭並未像想像中那樣生氣,他依舊擺著一副笑面孔,還往魯智深那走了兩步,「厚臉皮也是好的嘛,大和尚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哦?何話,說與洒家聽一聽!」
「嗯,那話嘛,叫做臉皮厚吃不夠,臉皮薄吃不著」
「」
大和尚與趙福金全都有些呆呆的,過了好一會兒,他們一起笑出了聲,魯智深更是毫無顧忌的鼓了鼓掌,「哈哈,你這小白臉當真是有趣的很,來,與洒家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趙凌,這位乃是趙某的妹子趙欣,今日來這山谷,又嫌那下邊人多,便找了這處地方。只是沒想到大和尚竟也知道此處,哈哈!」
聽趙有恭如此說,魯智深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一開始,他還真把趙有恭和趙福金當成一對狗男女了,現在才曉得,人家竟是兄妹。
魯智深也是直爽之人,既然知道錯了,他也沒有矯情,起身跳下石頭,朝著趙有恭拱了拱手,「小兄弟莫怪,剛才之事,卻是洒家魯莽了。不過,你那幾個小廝也著實氣人,洒家只是要進山道而已,他們竟說洒家長得像頭牛!」
「」趙有恭倆眼一瞪,很乾脆的出賣了那幾個狗腿子,「大和尚何必動怒,都怪小弟平時管教不嚴,哎,那幾人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趙福金張著小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還狗眼看人低,好像第一個看低大和尚的就是凌哥兒吧,自己說自己是狗,當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魯智深揮揮長袖,哈哈大笑道,「罷了,罷了,小事而已,不說這個了。哎,小兄弟,洒家還是第一次來看這花魁大賽,你與洒家說說,今年誰奪魁的可能性大?」
「哦!大和尚也對這女子感興趣?」
「哎,哪有!」魯智深一臉的愁苦之色,趴到山道邊沿,他張口說道,「洒家自來了大相國寺,就被派去了菜園,那地方除了菜,什麼人都沒有,洒家閒的都快淡出個鳥來了,這不聽別人說這花魁大賽甚是有趣,便偷偷跑了過來!」
趙有恭算是聽明白了,搞半天估計魯智深剛被發配到大相國寺來,也巧了,剛來就碰上花魁大賽這樣的盛事,憑著他的性子,要是不來瞧瞧,那還真說不過去。
論起聊天吹牛皮,從市井中廝混許久的趙有恭那自然不會差的,他說話有些粗俗,卻也合了魯智深的胃口。等小三將買來的酒肉送來後,一個和尚,一個郡王,外加一個公主,就如此吃喝起來。
山道中酒肉飄香,高台上妖嬈多姿。
時至巳時三刻,幾位花魁娘子便已經完成了各自的畫。幾個隨從將畫卷展開,十幾名京中名士一同欣賞著,七幅畫,最為突出的還要屬李師師和念奴兒。
李師師畫了一幅三清道尊,諾大的房屋,只有三清道尊高高在上,下邊是裊裊青煙。畫中雖未畫道觀,但有三清道尊,便已經知此是何處。
相比之下,念奴兒的話就簡單多了,一條山中小溪,溪邊一個打水的道童,那道童身後是一片茫茫白雲。
道童,白雲,擔著水向上走,不就意味著道觀就在白雲之上麼?
第一場,念奴兒贏了,所以李綱點了念奴兒的名字,只是台下許多人卻將花投給了李師師。
對於這種情況,念奴兒早就想到了,論名聲,她自然比不過師師的,第一場能打個平手,算是很好的開始了。
春風中,白雲悠悠,遠望山巒,去沒找到那位特別的小郡王。
師師一直留意著念奴兒的,看她目光游離於遠處,心中也是一陣疑惑,念奴兒可是在等待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