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o.199 蜜(9) 文 / 唐深深
我忽然感覺手腳發軟,失去了力氣,有點像中了迷藥的感覺,全身都微微地發起抖來。
而秋卻像剝開多汁的水果一樣,小心翼翼地把我從旗袍中剝離了出來。或許是解扣子的過程太壓抑了,他只看了我一眼,便倏地將我橫抱起來,往大紅色的帳幔裡一扔。
完全是出於本能地,我一翻身,俯在了榻上,把不該暴露給他的地方全都遮在了身下。
我感覺臉上燒到快要沸騰了,只好扭過頭去,避免與他的目光接觸。背後傳來秋的一聲輕笑。
方纔還是急不可待的模樣,這會兒卻忽然有了耐性。
我看不到他的人,卻看到他一雙漂亮的手伸到我眼前,把床頭上擱的花生紅棗一碟一碟地端了出去。然後,我只覺得發間一輕,卻是他將我盤發的幾枝簪子盡數拔了去,我的一頭長髮便隨著他的動作散了開來,散滿我的後背和小半張床榻。
我的心已經跳得足夠快了,卻有人攏了我的長髮,撥到一旁,又有一根溫熱的手指輕輕地點在我頸骨的正中,帶著似觸非觸的麻癢,沿著脊骨,緩緩地一直滑到尾骨的末端,那觸感在我體內激起一陣顫慄。
「這個褻衣,我有幸見過一次,那時候,就險些把持不住。你們那裡,都是這樣穿的麼?」男神的聲音低低地在耳後響起。
他說的,就是我自己做的這個現代款的胸衣和三角內.褲吧。有一回秋從火場裡把我救出來,是曾經把我看了個精光的,大概說的,就是那一回吧。
「真真,你們那裡的女子穿著的衣衫,會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歹意,所以,今日的婚服那種衣服,不許你再穿。若要穿,便只可穿給我一人觀看。」
我心中掠過了一絲「少見多怪」的鄙夷,可是身後的男子表現出的強烈的獨佔**,卻讓我心裡頭甜蜜莫名。
未及張口,他的手指便又從尾骨滑回了脊骨正中,落在了我胸衣的後扣。我想要答的一句話在他的觸拂之下忽地變成了一聲脫口而出的輕吟。
身後人的呼吸停滯了一下,我便感到他俯身貼近,我的後背觸到了他熾熱的鼻息。
古代自然是沒有金屬掛鉤的,所以我自製的胸衣,是在背後用絲帶打著蝴蝶扣。他的雙手忽地從兩側侵入我的身下,一手環住胸,一手環住腰,將我緊緊地托住了。而奇怪的是,我同時感覺到了胸衣的蝴蝶扣被人緩緩地拉開。
還有第三隻手麼?
我驚訝地回過頭,卻發現身後的男子紅色的外袍不知何時褪去了,現只穿著薄薄的紅色中衣,跪俯在身後的床榻之上。他的雙手擁著我,卻低著頭,齒間銜著我胸衣的細帶,緩緩地拉開了去。他望向我的眸子深黑如墨,姿態竟變得千般妖異,讓我的心瞬間狂跳了起來。
男子臉上,再沒有那種沉穩凝重的神情,卻用雙手控制著我的軀體,眼神間帶著一絲戲謔的挑.逗,直直地盯著我,單使唇齒一點點從背後扯開了胸衣,用口叼著將胸衣褪了下來。
一雙手也未閒著,小衣落時,順勢就覆上了胸前最豐盈的柔軟處。
若將你置於解剖台上,一寸寸細細地將你生吞活剝的,是你愛到發狂的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的美色,偏偏又顛倒眾生,那他的每一次碰觸都足以讓你靈魂出殼。只要他想,什麼都可以,什麼都願意,死也願意。
就是,產生了這種沒出息的想法。渴望被他擁抱,渴望被他攻佔,渴望被他掠奪,他的快樂與滿足,就是對我最大的獎賞。
所以那觸碰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異樣,太過刺激,我不由得一聲驚呼,弓起身子,全身瞬時僵住了。
我的心臟啊,拜託不要再這樣跳了,已經跳到我眩暈,幾乎不能呼吸。可那人偏偏還不放過,我只覺得頸邊一熱,卻是他湊上前來,自後頭輕輕地含住了耳垂,火般的鼻息落在耳後頸側,直燙得人心神俱醉。
「小妖精,教我好想,今日,定不能輕饒了你……」低沉瘖啞的呢喃,碎成千百個輕輕重重的吻,碎落於我的身軀。
我感覺自己的脊骨彷彿被人抽了去,身子也喪失了掙扎抵擋的意志和力氣,軟綿綿地任他扳正了過來,與他目光交融。
羞澀得立即扭轉了臉去,卻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在他懷中,二人已是裸裎相對。
「怎麼了,還是怕我麼?上一回,你可不是這樣的……」
他輕輕地撫著我的髮絲,扳過我的臉來,看了片刻,就忽地微笑了。
「你這個千變萬化的傢伙,今日這嬌羞的模樣,一樣的教人欲罷不能……」
完全答不得話,不只是因為羞澀得說不出,更是因為聲音全給他的吻撕成了碎片,在他的身下都化作低低淺淺的呻.吟。
這是頭一回知道,原來那些輕輕的吟哦,在他的支配之下是完全無法自控的,正如我的身體也在他懷中無法自控地顫慄與綿軟,化為一池微微泛著漣漪的春水。
他的氣息有些微的壓抑,卻並沒有急不可待地侵略。他給予了太長時間的溫存與挑.逗,那些令人面紅耳赤、血脈賁張的舔吻和碰觸,讓我羞澀又驚訝地洞察了自己對於他**的極度渴望。
難道,上一回,我的記憶錯過了的,竟是這般旖旎的光景?
「別怕我,這一次,不會痛了,會讓你喜歡的……」
眼中心中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了他,看到他喘息著,輕握了我一隻足踝,在羞澀無力的微弱抵抗中將一條腿推彎了上去。幽秘之地暴露於愛人的視線,令人心中一片驚慌。
輕輕的帶著誘.惑和吮吻落於胸前最豐饒的敏感之所,而更敏感的柔軟地域,卻觸及了熾熱堅硬之物的蓄勢待發。
我的一聲驚呼喚起了支配者身上一絲野獸的氣息,那氣息一樣令我狂亂。我的男神低頭俯身在我的耳際,低沉的嗓音裡不再有克制,只剩了無窮無盡的**。
「要我麼……」
只三個字,便打碎了人之所以為人而具有的全部禮義廉恥,什麼都不想思索,只想任由身體的本能作祟,與心愛的男人一同醞釀只屬於我們二人的蜜與酒。
我是多麼渴望你啊。
答案無需從我口中吐出,他一定全都瞭然,我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向他表白著我的愛意。
他用力地握住了我的身體,猛然挺身而入。我驚呼一聲抓住了他,卻只感覺自己的軀體一下子給他充塞得滿滿的,所有的知覺,各種各樣的情緒都如潮水一般地湧來,瞬間將我淹沒。
一如你出現在我生命裡剎那,就瞬間綻放絢爛的紅花,充盈了我的生命。
微熱的夏初,紅羅帳裡香與艷的緊緊交纏,男子的低沉之聲,女子的輕吟討饒之聲,羞得窗外枝頭的鳥兒都忘了呢喃。
只但願那些守護著院落的幽夜之影,耳朵不要太好使吧。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當他終於停止了索要,把我籠進臂彎,連我這種從不放鬆訓練的身體都被抽乾了最後一絲力氣。
我閉上眼睛,枕著他的手臂,仍止不住地輕輕喘息著,感受愛人的嘴唇在額頭的安撫。
愛了一個人,必定也會愛他的身。那纏.綿歡愉的極致,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如心理學上所說,極樂的時刻,人類就會有種近乎於想死的衝動。若非對方是自己的至愛,身與心的交融必定不會如此和諧美好,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刻骨銘心。
「喜歡麼……」
愛人的細語染紅了我的臉頰,染紅的臉頰又引來他的一聲輕笑,以及更加溫柔的愛撫。
「懂了麼?嘗過了箇中滋味,每日每夜看著你,卻不能這樣擁你在懷,要有多麼難過呢?我忍耐了這許多日子,你要好好地補償我……」
就是說,他從那日起,就是一樣的刻骨銘心麼?血肉不會撒謊,有多愛,身體會告訴自己。
只是,那狂風暴雨般的侵略,真教人承受不了,還要我如何補償?
「真真……」
「……」
「你知道,我跟大黑天學了許多探案的本事,所以,也可以算得上是個仵作。」
「……知道啊,怎麼?」
「仵作,是研究人的身體的,把人的全身上下,每一處,都瞭解得清清楚楚,那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嗯,那又怎樣?」
「可仵作是研究死人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嘛,好煞風景!」
美男望著我,呵呵地笑起來,一隻手便溜到了我的腰際,在腰臀之間停留了片刻,輕輕地摟住了。
「所以,我一直想好好地研究那個活人,試一試,碰觸她的哪一處,她會有怎樣的反應,她喜歡什麼,又如何,能讓她快樂……」
我張口結舌,卻又窘迫萬分。你的職業病用在這上頭,也實在是太……可是想一想我自己的專業,哦買噶,我也是個仵作呢……活人……
一時間有種成了榻上小白鼠的感覺,令我欲哭無淚。難怪今天他用來對付我的手段,竟近乎妖異地令人難以抵擋,莫非竟是上一回摸索了來,專門對付我一個的麼?
愣神之間,卻忽地又被人翻身壓在了上頭。
「所以……」
男子唇角一挑,露出了一絲詭秘莫測的笑容。
「再來!」
求饒沒有用,世間總有那麼一個人,是專門生了來降服你的,在他的面前,什麼都沒有用。
若得天長地久……有些事,沒準兒還真有些吃不消呢。
嘻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