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一個世界，兩個地方 文 / 初墨無痕
「心所觸碰之物，心所掛念之物，心所牽絆之人，一切都將捨去，這就是無念的代價。沒有感情是不是好事，這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砍伐，說不準呢。」帝釋天搖了搖頭，但她語氣一頓，又說道。
「順便一提，林澤哥哥，你的朋友，也就是那個拿著刀的姐姐，似乎也在追求這種境界呢，但不知道是『無我』還是『無念』。」
林澤突然瞪大了眼，道：「真的？信子？」
帝釋天點了點頭，道：「嗯，她已經入門了，大概再練個兩年就可以精通了。要是悟性好一點，再加上運氣，搞不好半年就可以徹底學會呢。」
林澤沉默了下來，他並非羨慕或是欽佩對方竟然如此可怕，可以自學到這種程度，而是感到有些可惜，畢竟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孩子變得冷冰冰的，想誰都不會喜歡。
但片刻後，林澤又歎口氣般聳了聳肩，道：「既然對方想學而且是主動學，肯定也知道後果，既然是對方的選擇，那我也不會管那麼多。不過你說那麼多，不也是想我練其中一個嗎？說吧，練哪一個？第一個？第二個？還是兩個都練？」
帝釋天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當然是……第三個，也就是現在我都一直在使用的意識能力，直感。」
「啊？」林澤突然一愣，接著一臉和藹的朝對方招了招手。
「什麼事？」帝釋天乖乖的向前走了幾步。
「你逗我呢？！前面說的都是廢話嗎！」林澤大吼一聲，簡直不能忍，兩隻手張牙舞爪的抓住對方的臉蛋開始狠狠的揉弄起來，若不是對方一臉認真的表情，林澤還真有想揍人的衝動了。
帝釋天露出委屈的表情，但依舊沒有反抗，任由對方蹂躪自己，道：「天天怎麼會教哥哥那些會有副作用的東西，要教當然要教最好的了。」帝釋天露出委屈的表情。
但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卻讓林澤更想揍人了，因為對方數萬歲的年齡實在太讓人有壓力了，也就是說，這種表情極其可能是裝出來的。
「好了，快教，你不是想我變強快點嘛？」林澤歎了口氣，說道。
帝釋天看著林澤沉默片刻，有些為難的說道：「是這樣沒錯，但人類想練成戰鬥直感，至少也要三十年。」
「這也太久了吧？」林澤忍不住抱怨道，但帝釋天還沒把話說清楚，實際上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把戰鬥直感練出來，而那三十年也只是最理想的時間。
但林澤沉默了一會，又像是發現了什麼般說道：「……等等，不對，我不是人類，而且你肯定有特殊辦法吧？不然你也不會提出來。現在是特訓，你不可能浪費那麼多的時間」
不過讓林澤意外的是，一旁的帝釋天沒有告訴自己真相，而是露出鄙夷的表情，道：「特殊的辦法…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有，林澤哥哥你以為這是小說或者動漫嗎？天下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難不成你一直都在耍我？」林澤眉毛跳了跳，這次他決定不輕饒對方了。
「怎麼可能，我對林澤哥哥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戲耍之事絕度不會出現。」帝釋天面色嚴肅的否定了。
林澤面色複雜的看了對方一眼，但除了會讓自己更加認為對方可愛之外，根本沒看出什麼。
最後，為了終結這個話題，林澤才說道：「好好，是我錯了，繼續說。」
「我知道了。」帝釋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直感這個東西其實林澤哥哥你一直就有，只不過沒有發覺，以及不會使用罷了。」
「直感是在戰鬥中瞬間認清「對自己而言最適合的行動」的能力，也就是判斷能力，其中包括了對戰鬥的預測和反應。反應，或者說感知林澤哥哥你也差不多到達了入門，但戰鬥中的預測這一點，您卻一無所知，也從未發覺和使用過。」
「我的反應力只是入門嗎？！」林澤有點不服氣，他自認自己的反應神經是很好的，但沒想到在對方嘴裡竟然只是入門。
帝釋天突然彎起了抹小小的嘴唇，接著問道：「林澤哥哥你可以躲閃來自千米之外的狙擊嗎？」
「……大概吧？」林澤試著幻想了一下，雖然他自認自己會發覺以及會做出反應，但躲避什麼的，不是提前知道的話，在被埋伏的情況下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反應的入門是在閉著眼睛的情況下躲避子彈射擊速度的攻擊，當然，那是在身體素質達到一定的水平的情況下。」帝釋天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我練成直感之後就可以躲避子彈了？」林澤興奮的跳了起來，躲避子彈，想像都讓人覺得興奮，孩時看科幻大片裡那些超人各種躲子彈就是一個字，帥！
「林澤哥哥你的目光太淺短了，世界上比子彈速度還要快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說使用了電光火石的我，移動速度是手槍射出子彈的數百倍。」帝釋天毫不留情的打擊對方。
「神靈大人您在說什麼呢，別拿你和凡人製造的東西相比啊。」林澤露出玩味的表情。
「……我知道了。」帝釋天瞥了對方一眼，沉默了下來。
「生氣了？」林澤笑瞇瞇了摸了摸對方腦袋。
帝釋天故作威嚴的誦道：「神是不會和凡人生氣的。」
「哈哈，你這個小不點。」林澤將對方嬌小的身體猛然抱起，
然後狠狠地在對方臉上親了一下。
帝釋天被這突然的動作弄得有些懵，但那嚴肅的表情卻不自覺的緩了下來，嘟囔道：「是小不點還真的對不起了呢。」
林澤愣了一下，接著便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哈哈，數萬年的神靈鬧小脾氣了。」
但卻讓林澤想不到的是，帝釋天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後，接著輕聲提醒道：「林澤哥哥，你不會覺得數萬年是很大的年紀吧？要是折對計算下，我在人類中的年齡現在才五歲，鬧點小脾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信不信我哭給你看？」
頓時，林澤表情僵住了……
……
烈陽高照，塵埃被烈風捲起，遮住行人的眼睛。
現身於沙塵之中的是兩架破爛的悍馬，它們渾身破碎，車身上找不到半點完整的地方，前面的擋風鏡也碎成蜘蛛網，難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車下是一條橫穿荒漠化的只夠兩家車同時並行的馬路，一層厚厚的黃沙壓在它的身上，若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覺，顯然，這是大風大沙，鮮有活人行徑的地方。
「快到了，看地圖大概還有五十公里。」
說話的是名身穿厚重軍服的旅人，其纖細的肩寬乍看之下宛如一名婦人，雖然上半身還算高挑，體格卻極為消瘦。
「照這麼計算，還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一名穿著白袍馬褂的眼睛男子說道，但沉默了一會，他直接問出了眾人最關心的問題。
「徐指揮，你還打算去菲諾列塔附近的軍事基地嗎？」
「我無法和上面交代，回去肯定也是被槍決或者別的處分，現在去菲諾列塔是最好的選擇。」徐林峰陰沉著臉，沙啞著嗓子。
「還真是果斷呢。」陳俊不知道是讚揚還是諷刺的說了一句。
而徐林峰也沒有理會對方，數萬名人類以及重點保送人員的失蹤不僅沒有讓徐林峰感到太大的壓力，反而讓他輕鬆了許多，那種把包括良心一切都放下的沒有責任和負擔的感覺是他不曾有過的。
而靠在陳俊身旁的兩個貌美少女，都是眼睛紅腫著的，這毫無疑問那是哭過的痕跡。
「一切都結束了，忘記他吧。」陳俊看著窗外，露出不忍的表情。
陳雯雯和陳葉紫愣愣的都沒有任何反應，雖然很久之前便停止了哭啼，但心中卻依舊如同刀剜般疼痛。
「林澤……」上杉信子也望著窗外的飛沙沉默著，雙眸含著明亮的神色，除了她，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理解林澤那種詭異的行為吧。
沒錯，就是那個，僅僅只是因為不爽而已，僅僅因為不爽就屠殺了數萬名人類……那種如同野獸一樣沒有人類理性和思考的行為除了同為殺人者的存在（她），沒有人能理解，在那群人嚴重，殺人數目的多少，真的只能用數據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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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隨聲望去，那是盤腿坐在草地上的林澤發出的聲音，而罪魁禍首，自然是坐在小石堆中的一處，和諾諾一起玩耍的帝釋天。
「還有半個小時，集中精神，感應周圍的一切，被風吹拂的草地、緩慢飄落的樹葉、銀鈴般的笑聲、可愛跳動的人影以及突然襲來的石頭！並對此作出相應的反應。」帝釋天帶著惡魔般的笑容滾弄著手中的小石子，說道。
「說得輕鬆！」林澤忍不住瞪起眼睛反駁起來，此刻林澤眼中的帝釋天完全沒有之前的可愛，已經徹底化身為一個合格的嚴格教師。
這個精神訓練至今為止，自己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而對方丟出的小石子則是三百七十二塊，自己被擊中次數也同為三百七十二塊。
也就是說，林澤自己一塊都沒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