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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出發遇阻 文 / 幽目童

    吃過晚飯,一夜無話,還在睡夢中的我們,被外屋的嘎魯大叔喊醒。

    我睡眼惺忪的爬起來,看看時間是馬上五點,知道今天要早出發,所以也就沒有磨蹭,直接起來穿好衣服到外屋洗漱。

    洗漱用的是河水,冰澈透骨,讓人瞬間就精神起來了。

    幾分鐘時間,其他兩人也收拾利索,只有姜漓有起床困難症,見我們捧著熱騰騰的羊奶喝,她才快速的洗漱完畢。

    大口的喝了一碗羊奶,我獨自到蒙古包門口呼吸新鮮空氣。遠處開來了獨角的車,我差點把這三個人忘了,再想起來,心情馬上有些沉重,早晨的好心情僅剩一半。

    下車的三個人,我差點沒認出來,裝束和昨天截然不同。他們三人清一色的黑色連體緊身衣,看起來是防水的,有點像潛水服。腳穿同一個牌子的高腰登山靴,頭戴黑色的輕薄毛線帽子,帽子上還架著一副類似大號游泳鏡的防風鏡,脖子上纏著彩色的被疊成三角形的圍巾,牛仔范十足。

    後腰橫跨一把軍用短刀,刀柄在右手方向。每人背一個中等大小的登山包,鼓鼓囊囊不知道裝的什麼。每人包後掛著一捆粗繩,左側面掛一把小號的狼眼手電,還分別掛著不同的其他東西。

    獨角的包,右側面掛一把長弓,這弓不是普通的老式獵弓,而是銀白的金屬製成,可折疊,帶瞄準鏡的。旁邊一個箭筒,也是那種類似高檔牙籤筒一樣,抽一根再露出下一根的尾端。

    獨角的年輕助手,包右側掛了一把黑色的弩,比我和胖哥之前用的那種專業多了,上面有一個紅點瞄準鏡,就是那種瞄準的地方上能有一個小紅點,之前趙鐵鎖給我們普及過。他背包橫捆腰部的帶子上,有一橫排插槽,剛好十支弩箭箭頭朝下,整齊的排列在上面。而且他背的那捆繩子也不同,繩頭上還固定了一支弩箭。在他背包的最上方,還橫著一把短小的鐵鍬,一頭是三角形的把手,類似消防鍬,軍綠色,看起來像部隊裡專業挖戰壕的那種。

    蘇日娜則不同,除了同樣的裝束、刀、背包、繩子、手電外,她的包上只掛了一隻毛絨玩具,讓她精神抖擻的全身裝備,馬上融入了一些女孩子的可愛氣息,感覺還是很搭調,但是專業水準大打折扣。

    三個人面帶笑容的走下車。

    我友好的衝他們點頭,還不忘打趣他們說:「進山玩一圈,不致於弄得跟諜中諜似的吧?後面背的不是降落傘吧?」

    獨角和助手沒有說話,只是笑得挺開心,衝我點了點頭就進了蒙古包。

    蘇日娜徑直走到我面前,手裡拎了一大袋子東西,看得出來是給我們帶的早點,都用餐盒裝的。

    她一邊伸過手,一邊說:「還不趕緊接著?沉死了。」

    我趕忙接過來,高興的跑進屋裡,分給大家,不光我們四個,還有嘎魯大叔一家三口的份。盒子裡裝的是一大片的煎蛋,下面是大米飯,蘇日娜說那叫蛋包飯,蒙古傳統的食物。

    我則是覺得,牧民不會趕著雞鴨鵝遊牧,所以說是蒙古傳統的不太靠譜,不過我並沒有反駁她,有得吃就別挑三揀四了。

    本來還埋怨喝奶拉肚子的姜漓,見到蛋包飯相當開心,要不是有獨角二人在,恨不得衝上去親蘇日娜一口。

    飯畢,獨角轉頭,用蒙語對自己的助手說了一句話,然後他的助手就摘下自己的背包,從裡面掏出四個長方形的鐵瓶子。質地是某種類似鋁合金的,被打磨得十分光亮,兩側有一個小突起,突起的小孔裡面穿著一根圓形的軍綠色繩子,很精緻。

    鐵瓶子的大小類似老式的鋁質飯盒,但是在飯盒的一側,有一個長長的瓶頸,上面旋著蓋子。

    獨角的助手把四個盒子分別遞給我們後,蘇日娜說:「這是他送給你們的禮物,路上用起來很方便。」

    我仔細端詳了那個盒子,原來是個多功能的飯盒,側面打開蓋子就是飯盒,瓶頸就是飯盒的把手。蓋上蓋子之後,就是一個水壺,擰開瓶蓋就能喝水。

    我是第一次見,胖哥更是喜歡,愛不釋手的左看右看,之後還把繩子拴在了背包上。

    包括獨角三人,所有人都學著胖哥,在背包上找了個位置拴住了飯盒。

    點頭謝過獨角之後,我苦笑,人家裝備精良,包上掛的無一不是實用的東西,我們這三個,包裡除了換洗的衣物,就是吃的。包外面就掛了一個鐵盒子,還是人家送的,相較而言太土了,有心把我的彎刀拿出來秀一下,心想獨角要是見到這好東西,找機會給我宰了搶去,就不好辦了,也就打消了炫富的念頭。

    不過和嘎魯大叔比起來,我們強多了。嘎魯大叔腰上挎了一個腰包,就像長途汽車上售票員的那種,腰包的帶子上除了剛才獨角送的飯盒,就只掛了一把包著舊皮套的蒙古彎刀,身上也只穿了一身舊運動服,褲腿還是敞口的,自己用繩子匝的口。

    休息了一會,時間也差不多六點了,嘎魯大叔一聲令下:「走。」眾人集體起身,浩浩湯湯的出了蒙古包的門。

    才往前走了二十米,就沒法走了。前面就是嘎魯大叔家門前的大河,把我們和山隔開來,河對面就是水流過來的山口,我們只能瞪眼看著,肯定是過不去。

    獨角的助手比較利索,已經坐在地上開始解鞋帶了,看來他是要游泳過河,可是我們幾個卻沒這個能力,這麼寬的河,游不游得過去另說,早晨河水是很涼的,我們游過去人凍僵了,渾身濕透了,還怎麼往下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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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魯大叔伸手攔住了欲脫靴子的助手,然後指了指前面的一片石頭,對我們說:「走,跟我把船取出來。」

    「還有船?」我瞪著眼睛,不敢相信。

    嘎魯大叔笑笑說:「有船的,我之前也是會到河裡打漁,只是個人愛好,後來我們這裡出了變故,我就再也沒用過了。」

    我們順著嘎魯大叔手指的方向走過去,一片河邊的石頭地,被鋪得很平整。大家齊心,你一塊我一塊往旁邊扔石頭,不一會下面就露出了木頭,真的有一搜木船,被嘎魯大叔埋在了石頭下面。

    見到真有船,大家的速度明顯加快了,獨角的助手也是第一次使用了他的鐵鍬,速度要比之前快多了。

    沒一會我們已經累得滿頭汗,包括獨角在內,都坐在一旁對齊的石頭上休息,只有那個助手還在一直開心的用鐵鍬挖船,而且速度依舊很快,看不出有疲勞的跡象,體力上完勝所有人。

    我們坐在石頭上無聊,我就問嘎魯大叔:「您說出了變故,什麼樣的變故能影響下河釣魚?是河水漲了?山洪暴發了?」

    嘎魯大叔搖搖頭,然後平靜的說:「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們這一片的住戶,都喜歡到這河裡釣魚,河水不急,河裡魚又多,釣回來並不賣,而是自己家用來改善生活。先是有三個小伙子駕船去釣魚,結果就回來了倆,另一個坐在船頭就失蹤了。後來又有兄弟倆,哥哥先駕獨木舟去河谷裡,等弟弟到的時候哥哥已經消失了,找了三天才找到他哥哥的屍體,屍體上沒有傷痕,但是身上全是紫紅的印子,好像被鈍器擊打了一樣,骨頭盡碎,找不到原因。後來那個薩滿法師的丈夫和兒子,也在一起下河釣魚的時候消失不見了,到現在找不到屍體。」

    燕秋忙問:「就這麼憑空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嘎魯大叔點頭。

    胖哥又說:「那是不是附近有變態殺人狂啊?鈍器擊打,骨頭盡碎,這得多殘忍?後來怎麼解決的?」

    嘎魯大叔繼續說:「後來薩滿法師做了一場法事,她說我們有人打撈了河神的靈體,惹怒了神靈,神靈用法器擊打作為懲罰,要我們以後別再下水撈魚了。」

    我們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我們這回下水,會不會受到河神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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