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我是被保護的人 文 / 幽目童
我們趕緊躲進黑色牆壁背後的夾縫中,一到黑牆的後面,我又一次驚住了,那牆的背後,居然還刻著東西。
左邊是一個與牆體幾乎同高的人形雕刻,正是那個穿著防化服的女媧,右邊密密麻麻的刻著許多字符號,而且是用那種藍色隕礦構成,鑲嵌在牆裡,就像人物介紹似的。
我小聲對燕秋說:「看看這上面寫的啥?」
燕秋看了半天,搖搖頭說:「這不是中國古字,我不認識這些符號。」
還沒等我往下說,外面的人就進來了,因為我是站在靠邊的位置,所以能探頭看到牆外面。
進來的是三個人,就是那土匪團的頭子,帶著兩個手下,其他手下不知道去哪了。他們三個慌慌張張的,好像受到了驚嚇。其中一個手下,進來看見地上王金龍的屍體,哇的大叫一聲,就跪倒在地。
那個領頭的薅(hāo)著他的脖領子,揪了起來說:「你能不能給老子長點出息?一個死人就給你嚇這樣?」
那人顫抖的說:「大哥呀,不能不信呀,那銅雀台上的娘們,實在是太邪了,咱弟兄們看了她的眼睛,就都睡死過去了,那就是個女鬼呀。」
帶頭大哥說:「活該,明知道是假人,非得上去扒人家衣服,那假人都是附著死人的靈魂的,我可是見過,老爺子就能把人的靈魂收了。」
另一個跟班說:「大哥,也不能怪兄弟們,那小娘們兒實在是太好看了,這假人做得跟真人一樣,兄弟們不就是想過過癮麼?」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聽出他們是先去了銅雀台,銅雀台上的玩偶舞女,有妖眼,估計其他小弟都中招了。而那個帶頭大哥口中,能把人的靈魂收掉的老爺子,恐怕就是個鬼眼。
我本以為跟他們一起的鬼眼,是個小伙子,之前在村裡見過的,沒想到他們還幫一個老爺子賣命,說明一老一少兩個鬼眼,是一夥的。
再看那個帶頭大哥,他從自己背包裡,竟然掏出了一個藍色的寶壺,外面包著銀花,一看我就知道是什麼東西。見他走到曹操那藍色的方棺前,把壺壁貼著棺壁,然後一抽壺蓋上面拉桿,那藍色方棺裡的黑氣,就好像被吸了過去一樣,馬上順著貼在一起的部位,飄向壺裡。
沒一會功夫,藍色方棺上的黑氣,已經盡數吸入壺中,之後那個大哥把拉桿往回一按,就把寶壺放回了包裡。然後背上背包,用手拍了拍說:「成了,把這個給老爺子拿回去,咱們就可以領賞錢了,趕緊找路,離開這個破地方。」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他們把壺拿回去給鬼眼,說不定有什麼陰謀,我直接衝出去,大喊一聲:「站住。」給那三個人嚇了一哆嗦。
其他五個人,也跟著我從牆裡面走出來,無奈的看著我,好像在埋怨我做事太魯莽。
確實很魯莽,那三個土匪團的人看是我們,端起槍就要掃射。
這下恐怕凶多吉少了,我眼睛一閉,頭一低。
胖哥一手按在我的後背,可能想順勢把我撲倒。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門外一聲槍響。
三個土匪團的人馬上回身。
我看見門外的樓梯上,又走上來四個人,這四個人正是那四個裝備精良的特種兵,他們的夜視鏡已經頂在額頭,露出了雙眼。
這時我才徹底確認,這就是在火車上跟蹤我的四人,本來是五個,在螺旋通道裡死了一個,應該是和土匪頭子的弟弟同歸於盡了。
那個大哥見這四人上來,自己只剩三人,一改之前的囂張,略客氣的問:「兄弟,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什麼這一路就與我們做對?」
那四個人並不急著回答,走到我們和土匪團中間的位置一擋,然後其中一個說:「我們是受人之托,來保護那個姓展的小子,並不想與你們為敵,要滾就趕緊。」
我一聽這話,思維徹底亂套了,就問那人:「誰派你們來的?我認識你們麼?」
那四個人沒有理我。
土匪團的人一聽,趕緊挎好槍,灰溜溜的就快步出門。
我忙喊:「不能讓他們跑了。」就往門外沖。
剛一經過那四個僱傭軍,其中一個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肩頭。
我感覺他手上的力度有千斤,一捏我骨頭都要碎了,蹲在地上站不起來。
跟我一起來的五個人,也沒有上來幫我,而是冷眼旁觀,估計正琢磨著我和這四人的關係,還有我那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真實內幕。他們一定是認為,我和這幾個人認識,這四個人不會傷害我。
其中那個領頭的對我說:「不該你管的事,就不要瞎參合,老老實實回家去,不然要了你小子的命。」
我至少知道他們是受人之托,不會傷我,就帶著不服氣,站起來沖那人喊:「管你們屁事,說,是誰讓你們來的?要不然今天就一槍把小爺我放倒。」
那四人並沒有理我的問話,等了可能有個三分鐘,土匪團的人走遠了,其中那個領頭的才問我:「你們跟不跟我們一起出去?」
其實當時答應他們,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可是我這強脾氣一上來,就昏了頭,馬上拒絕他說:「滾,還不知道誰先出去呢,你們最好死在這裡。」
那人搖搖頭,就帶著其他三個朝門外走,臨走他還下意識的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我雖然生氣,但還不糊塗,順著他目光我明確的知道,他是在看燕秋。
燕秋並沒有和他對視,不知道是有意閃躲,還是根本沒在意。
本來我就懷疑過燕秋,這個舉動讓我徹底爆發了,我剛才的無名火,馬上都湧上了頭頂,抓住燕秋胸口的衣服,就把燕秋半拎起來,接著又歇斯底里的問:「他們是不是跟你一夥的?你到底要騙我們到什麼時候?你就是個條受人擺佈的狗。」
燕秋並沒有和我對視,也不生氣也不辯解,任由我發狂。
其他三人也沒阻攔我,只是陸姍急著上來拉我的胳膊,拉了幾下見拉不動,又帶著哭腔的說:「展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又衝著燕秋來了?你忘了你之前怎麼和燕秋說的麼?她是我們的好朋友呀。展梟,燕秋沒有傷害過我們呀,展梟。」
聽陸姍說到這裡,我好像也有些緩過神來,確實,燕秋並沒有傷害過我們,反而一路上和我們同生共死,我現在也不能確定她和那幾個人,到底有什麼關係,至少她對我沒有惡意,我現在的舉動,確實太魯莽了。
我忙鬆開了抓著她的雙手,低下頭說了句:「對……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我的話一說完,就見一滴晶瑩的淚,從燕秋的眼角滑了下來。
我不知道是她的委屈,還是對我的失望,只覺得自己確實傷害了她。
剛要伸手幫她擦去眼淚,一想不對,馬上又停止了這種略顯曖昧的舉動,現在的我大腦一片混亂。索性我轉過身背對著燕秋,岔開話題問胖哥:「胖哥,你說咱們下一步怎麼般?」
胖哥好像剛從神遊中回來,愣了一下,然後說:「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破事的時候,咱們先想辦法出去,我覺得是冤家,總會碰頭的。那些假人吧,不能在看眼睛了……」
胖哥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被一個我似曾相識的聲音打斷,那人還沒走進門,卻用嘲笑的口吻在門外說了句:「進來的時候,買門票了麼?不補票就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