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文 / 溫榕

    第二十章消失的塑料板

    但是一看專門放塑料板的房間，他疑惑地問衛原：「你這幾天做捕蟲器的成功率是不是很低？」

    衛原跟安強說著說著眼皮就開始往下掉，索性最後就靠在牆上睡了起來。

    安強問他話的時候，他已經徹底睡過去了。安強無奈地搖搖頭，沒了說話的心情，直接把他搬到床上去了。

    他下了樓，直接走到坐在客廳看書的秦默面前，蹲下身，看著秦默手裡字倒轉來的書名，心裡歎了口氣。

    秦默在感受到安強的氣息的時候，一改以前的躲避的態度，眼睛死死盯著安強，在看到他歎氣的時候，眼睛刷的一下就紅了，哽咽道：「哥哥……是要去天堂了嗎？」說到最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了。媽媽是進入那個奇怪的木箱裡被人埋進土裡的時候，也是和哥哥一樣天天睡，天天睡。是不是哥哥也像媽媽一樣去姑姑說的天堂了？雖然姑姑說天堂是個很漂亮的地方，是個大家都要去的地方。以後他去的時候就可以再見到媽媽了。但是……他還是不希望哥哥像媽媽一樣去天堂。想到這，他苦的更厲害了。

    安強聽到秦默的問話，才反應過來，人家小孩被衛原的反常嚇到了。

    他笨拙地抱著秦默，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說：「默默乖啊，不哭了。你哥哥沒事，就是這幾天累著了，所以才睡得比往常多。」

    秦默聽到他的話，止住哭聲，用自己被淚水浸濕的臉龐對著他，抽噎地問：「……真的嗎？」

    安強拍拍他的背，說：「安強哥哥怎麼會騙你呢？你哥哥只是這餓幾天有點累著了。所以，等哥哥醒來後，你就要好好監督他，別讓他那麼累。」

    秦默擦點眼淚，堅定地點點頭。

    安強看他不哭了，就問：「這幾天家裡有沒有人來賣塑料啊？」從安強和衛原決定要從區裡的人手中收塑料後，安強就麻煩區長給區裡的人集體發了信息。意思就是：衛原這裡收塑料，價格是1積分5斤。塑料這東西，以前大家都看不上，所以在廢墟裡找到塑料還是很容易的。再加上1積分5斤的價格，還是很划算的。所以，一時區裡很多人都會來衛原這裡賣塑料。衛原看那麼多塑料，還特意空出家裡一個房間專門放塑料。前幾天，安強看見房間的塑料都是滿噹噹的，但是今天卻空了一半，而衛原昏昏沉沉的，問也問不出什麼，所以才想到問家裡的另一個主人——秦默。

    秦默仔細地想了想，說:「來家裡賣塑料的人少了很多。」

    安強皺眉。明明在廢墟那邊的塑料多得要死，怎麼突然就沒人來賣了呢？假如你嫌價格低的話，也不會這麼突然就不賣了呀。

    他特意去找了一下林嫂子。林嫂子收過衛原的一隻捕蟲器，家裡的菜園裡的菜大部分都保住了，再加上衛原出門的時候經常把秦默放在她家和小毛玩，所以衛原和林嫂子家的關係還算很不錯的。林奶奶又是個熱心的，家裡做了些什麼東就叫林嫂子送點給衛原。林嫂子受過衛原的好意，也就不像以前那樣說三道四的，反而還挺樂意的。去的次數多了，順帶的也就跟經常去找衛原的安強熟了起來。

    安強和衛原兩個單身漢，再加上兩人現在每天都想著自己的事業，對區裡的一些消息還真的沒林嫂子知道的多。

    林嫂子聽到安強的問題，皺著眉，猶豫了片刻才說：「你們是不是得罪過劉司原啊？他最近也在區裡收塑料板，給的價錢比你們的還高點，說是1積分4斤塑料板。」

    安強聽了之後，心裡冷笑，但是臉上不顯，跟林嫂子道完謝就走了。

    安強轉身後，臉就冷了。上次舉報的事，他在答應和徐爺辦廠後拜託徐爺幫忙查了下。昨天剛得到消息，說舉報的人和區長有點關係。今天就知道，劉司原在收集塑料板。哼，一次沒弄死就想著弄第二次。他還以為現在我們還是人你揉捏的人嗎？

    不是說要收集塑料板嗎？那就收，我看你最後沒有人的時候去哪裡哭？

    安強想著，心情漸漸好了，臉上掛上了一抹冷笑。但是，這事他沒跟衛原說。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等衛原好不容易從昏昏沉沉的狀態裡醒來的時候，家裡來貴客了。

    就是前面說的民安科技所裡以郭老帶頭的一行人在經過幾日的爭吵後，終於確定下了人員名單。這群人也是急的，名單一確定，就迫不及待地帶著自己的工具跑到衛原家裡來了。

    郭老來的時候，衛原正好從床上爬起來，看著站在自己門口以滿頭白髮的郭老帶隊的一行七八人時，不清醒的腦袋徹底不能思考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等衛原招待他們做下來後，經過介紹，才知道原來是民安科技所的人啊。

    衛原喝著茶，心裡給徐爺的合作態度點了個贊。工作效率真高啊！

    郭老看著瘦弱的衛原的時候，心裡感慨，多好的年輕人啊。這麼好的人，收來當徒弟多好啊。郭老這人吧，出了對科學上心外，就對收徒弟這事情有獨鍾。而郭老這人吧，看人准，收的徒弟基本沒差的，基本在農業這塊都有點名氣。這也是徐爺看重他的一點。

    而衛原對郭老的名字沒什麼印象，也不知道他在科學界的名氣。他現在憂愁的是，來這麼多人，家裡怎麼才能住得下這個嚴肅的問題。

    家裡雖然是雙層的樓房，但是卻只有4個房間，自己和秦默一人一個，所以只能空出2個房間來。於是他和安強商量了下，將剩下的人都安排到安強那棟有七八個房間的屋子去。

    這邊，衛原正在頭疼，另一邊的劉司原腦袋裡想著衛原頭疼的樣子這一個多月的壞心情一掃而光。

    劉司原坐在書房裡，聽著自己安排下去收購的手下的人匯報說西區的百分之八十的塑料都在手上。

    劉司原想到衛原過幾天發現自己收購不到塑料板，只能像一隻狗一樣來求自己的時候，他忍不住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

    正在匯報消息的手下看到他臉上的微笑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同時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剛剛他本來是想勸勸劉司原的，收購了那麼多塑料，假如衛原不要的話怎麼辦？但是想想劉司原陰晴不定的性格，好不容易得了個笑臉，假如被自己一說就又開始拉下臉來，自己求他辦的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辦好。假如衛原不要的話，……就當自己花錢在劉司原面前露個臉。這樣想著，自己心裡一陣肉疼。

    劉司原看著眼前的人，笑著說：「劉大華，你終於辦了件好事啦。你上次，說什麼來著？……」說著，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皺眉想劉大華上次說了什麼。

    劉大華驚喜地看著劉司原，諂媚地說：「劉少爺，我上次說的是我小兒子工作的事，看您能不能幫忙安排到農業局去？」

    劉司原恍然大悟，說：「哦，我想起來了。你這次幫了我一個大忙，等事真正成的時候，你家兒子的工作就定了。」說著，還拍了拍劉大華的肩膀。

    劉司原又和他說了下後續，就讓他走了。

    劉大虎腳步歡快地走了。

    劉司原舉起一杯紅酒細細品嚐，陶醉地閉起眼睛，說：「真是好酒啊！……好戲就要上場了。」

    假如衛原知道暗地裡還有一個見過一面的人在像一隻毒蛇一樣盯著自己的話，心裡不知道是何感想。

    這就得好好說一下劉司原的家庭環境了。

    劉司原的爸爸，劉昌華，也就是西區的區長，和自己的妻子是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劉昌華本人長得一表人才，又會做人，在校園裡也算是一個風雲人物。而自己的妻子是個有名的才女。所以他們這對情侶在學校裡一直被大家認為是郎才女貌。畢業後，兩人很順理成章地結婚了。

    結婚沒多久，劉昌華就考上了公務員。而劉昌華是個大男子主義，結婚後，就讓自己的妻子做了家庭主婦。他的妻子對他是百依百順，他叫她當家庭主婦，也就聽話地當了家庭主婦了。

    婚後兩三年還好，第四年，劉昌華升職了，周邊的誘惑就成倍地增加了。而他們夫妻之間也因為他妻子一直沒懷小孩，感情有了些裂縫。劉昌華骨子裡是個很傳統的人，覺得自己一定要有個兒子。自己老婆生不了，身邊的鶯鶯燕燕又多，劉昌華沒堅持多久就開始出軌了。

    他的妻子是個敏感的人，沒多久就察覺到了。但是因為自己心裡有愧，所以即使再難過，把所有的苦楚都硬吞下去了。人啦，心裡就別憋事，憋久了容易出問題。

    他的妻子忍了兩三年，心裡也慢慢陰暗起來。在婚後第七年，她終於懷孕了。但是她不作聲色，知道懷孕後做的第一件事是給自己的老公下殺精藥。她想，你不是想要小孩，所以才去找別的女人嗎？我現在肚裡有小孩，那你以後也沒必要去找別的女人生小孩了。

    知道他妻子懷孕快五個月的時候，劉昌華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老婆懷孕了。知道自己的妻子瞞了自己懷孕的事，他心裡火大，但是看看妻子的肚子，最後什麼也沒說。

    在劉司原六歲的時候，劉昌華去做了一次體檢才查出自己因為吃了過多的殺精藥，鏡子成活率太低，已經沒有使人懷孕的能力了。

    劉昌華仔細一想，馬上就知道是自己的老婆做的，回去之後兩人吵了一架。他妻子本來心裡就有點神經質，聽著劉昌華的各種指責，一時沒想過來，在劉司原面前自殺了。

    劉昌華在自己的妻子死後，不知道是不是悔改了，一改以前的風流，開始做起了慈父。

    但是，他對自己的兒子是無原則的寵溺，再加上周邊人的風言風語和母親過世的影響，硬生生把劉司原弄成了一個陰沉、扭曲的性格。

    劉司原也是一個做農業科技的，本來今年看到變異蟲害，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但是，衛原弄出了捕蟲器，硬生生把他的機會搶走了。他就覺得衛原絕對是故意的，是故意針對自己的，於是對衛原才有這麼大的怨氣。

    不知道衛原心裡這樣躺槍的話，會不會罵句「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