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文 / 溫榕
第十二章被舉報了
林嫂子走後，衛原一個人坐在客廳想了半宿。
他在考慮要不要收養秦默的事。或許對安強和林嫂子看來，衛原鐵定會收養秦默的，根本不必要考慮。如果不是特別喜歡秦默的話，衛原也不會「千方百計」地讓一個不熟的人入住自己家。
確實，衛原是千方百計地讓秦默進自己家。但是，裡面有多少是同情心作祟，又有多少是孤單需要人陪的心理，他也說不清。
剛開始邀請秦默吃飯，衛原絕對是出自感激秦默那天的救命之恩，和對秦默小孩子一個獨自流浪的憐惜。衛原曾經也餓過，對餓的感覺他記憶猶新。
那種從胃一直延續到心臟的空虛感，一直充斥著他的前半段童年。前世他出生的時候就是一個孤兒，四歲之前是被一個好心的老乞丐養大的。跟著老乞丐的時候，他經常挨餓。雖然老乞丐已經盡力去找食物了，但是他經常饑一頓飽一頓。老乞丐死後，他被送進了福利院。剛到福利院的時候，他是覺得很幸福，因為每天都可以吃飽飯。即使充飢的食物是大部分人看不上眼的青菜豆腐和饅頭。
秦默被他邀請到家裡吃飯，接觸的時間長了，衛原和他也逐漸熟了，自然而然地就有感情。就像你無意中餵養了一隻流浪狗，時間長了，也會對它有感情的。當時，衛原一個人獨自生活在一棟空曠到可以聽到自己腳步回音的別墅裡，心裡不寂寞不孤單絕對是騙人的。每當他寂寞孤單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養父養母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一個人的孤獨感，和對他前世親人的思念，讓他極度渴望有一個人可以陪著自己。即使他是一個陌生的小孩子。再加上看到秦默一個小孩子天天睡大街，他也不忍心。所以，他邀請秦默入住自己家。
需要一個人來趕走孤單是一回事，收養一個小孩是另一回事。需要一個人來趕走孤單，只需要有個人陪著就行。而收養一個小孩，就意味著你要負擔起一個收養人的責任，不僅要保障他的溫飽，還要讓他在心理和生理多方面都得到茁壯發展。再加上衛原從來沒養過小孩，小孩被自己養殘了怎麼辦？
衛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著眼前和秦默一起挑選的桌椅。那天買桌椅的時候，秦默和平常一樣不怎麼說話，但是亮亮的雙眼和與往常想與更加柔和的五官，都說明他內心也是十分高興的。
衛原想，那時候自己是什麼表情呢？是不是和他一樣滿臉難以抑制的激動。或者直接像個傻瓜一樣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微笑。
衛原轉念一想，這根本是沒必要糾結的事嗎？事情還沒發生，想那麼多也無濟於事。養別的小孩衛原或許還有擔心小孩教育的問題，但是養秦默這樣懂事沉穩的小孩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擔心。再加上，作為一個同性戀，以後沒有後代，現在收養個小孩以後養老也是必要的。
衛原嗤笑一聲，步伐輕快地上樓回房。但是等他看到睡在樓梯口的秦默的時，他忍不住自責自己想太多，自己想通了沒事，反而讓秦默擔心一場。
衛原直接抱秦默回了自己房間。衛原在提出讓秦默住進自家的前就特意給他收拾了一個房間。秦默剛住進來的時候，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床和一個衣櫃。但是現在，房間已經被衛原買的玩具一點一點充滿了。
衛原沒了心事，一夜好眠。
第二天，衛原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準備吃完早餐去公安局把收養手續辦了，徹底給秦默正下名。
但是，他剛和秦默坐在飯桌前端起碗，門鈴就響了。
衛原放下手裡剛端起的飯碗，開門，還沒開口就被門外站的幾個身穿警裝的驚到了。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長臉中年男子嚴肅地說：「請問是衛原先生嗎？我們是區警察所的。我們接到群眾的舉報，說你拐賣兒童。所以我們今天來帶你回警局一趟做下筆錄。」在男子說話的期間，跟在他身後的三四個警察迅速行動，兩個分別站在他身邊防止他逃跑，還有兩個直接進了房，將秦默抱了出來。
抱著秦默的年青男子說：「隊長，我們在房子裡發現一個沒有手鐲的男童。」在23世紀，沒有手鐲相當於沒有身份證。
長臉的隊長說：「一起帶回局裡。」
衛原被人圍住也不擔心，昨天聽了林嫂子的一番話，他就有預感有人要針對他。但是他想不到的，那些人用秦默為借口來為難他，用的竟然是拐賣兒童的罪名。他只能：呵呵，人蠢沒藥治！
他就擔心被警察抱住的秦默。但是秦默不哭不鬧，只是看著衛原。他看著衛原擔憂的眼神，難得開口：「我沒事。」
隊長在看到穿著整潔的秦默的時候，就知道衛原是被人整了。但是沒辦法，舉報的那人直接在市警察局舉報的。市局安排下來的任務，即使他覺得衛原又多無辜，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大早就帶人來堵人。
衛原到了警局做了份筆錄，被詢問過怎麼收養的秦默的各種細節後。警察就對他說：「你可以走了。」
衛原不放心秦默，就去問警察：「那我家的小孩呢？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回家。」
給他做筆錄的正好是那個抱秦默出來的年輕警察，可能剛參加工作，熱情地說：「你家小孩就在隔壁。因為你家小孩現在沒有證明身份的手鐲，所以要先被送到福利院去。等他的身份被弄清楚後，如果他真的沒有親人了，你就可以去收養他。你也別擔心，就當送自家小孩去親戚家住了幾天，過了幾天，你直接去接他就行了。」年青警察跟衛原瞭解情況後，就知道衛原根本就沒有拐賣小孩，只是好心收養了一個黑戶的小孩忘了辦手續，所以對衛原的態度也很友好。
衛原沒直接去找秦默，他先給安強打了一個電話，簡略說了下現在的情況。因為他畢竟不是本地人，對法律也就保留著前世的記憶。他不敢肯定現在的法律和300年前是否一樣，所以只能求助於安強。
安強聽到後，考慮到衛原失憶的狀況，先安慰他：「你先別急。我現在就過來，瞭解具體情況後咱兩討論下。」
安強趕過來，詳細地詢問了一番後，就舒了一口氣，說：「唉，剛聽到你和秦默在警察局，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也怪我，知道你失憶了，也忘記提醒你收養秦默要先辦手續的事。」
安強就給他科普，因為現在人口實在是少，政府基於不放棄任何一個勞動力的角度出發，所以所有的人必須要有手鐲（相當於上戶口）。像秦默這樣的「孤兒」，只要確定了身份，裝上了手鐲，符合資格的人就可以去收養了。
衛原追問：「收養人的資格要求是什麼？」
安強皺眉，說：「真的按規定來說的話，你還真不符合規定。按規定，收養小孩的人必須要是滿18週歲、月收入達到50積分的正常人。收入的話還好說。但是你明顯年齡不夠啊。」
衛原眉頭皺得緊緊的，說：「找關係，找人。不管怎樣，秦默我一定要收養。安強，你看看咱們現在可以找哪些人活動下。」
安強猶豫不決地說：「我這還真沒認識什麼政府方面的人。不過咱們可以找徐爺幫幫忙。就看他願不願意幫忙一下。」
衛原沉思半刻，堅定地說：「不願意的話，我也會讓他同意的。他不肯幫忙只能說明咱們給的利益不夠大，只要他是合格的商人，當利益達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他絕對會幫忙的。」
說幹就幹，安強直接打電話達到張秘那，說想徐爺幫個忙。
徐爺當時正好在辦公室，聽到張秘的匯報後哈哈大笑，「讓他們直接過來公司，我們具體談談。」
衛原他們進門的時候，徐爺正好在泡茶。他笑著說：「來，坐吧。先不急談事，咱們先喝茶。底下的人剛送的茶葉，據說是在污染度為20的土地上弄出來的。來，一起嘗嘗。」
衛原和安強看他不慌不忙地泡茶，洗茶具，倒茶，按捺下心裡的急切坐在沙發上，直接端起一杯茶一口飲盡。
徐爺搖搖頭，慢慢地飲完杯中的茶水後，咂咂嘴，笑著說：「也沒嘗出什麼特別的。年輕人，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能幫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安強看衛原要開口，拍拍他的手，示意不急，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徐爺幫忙辦個收養手續。我家兄弟想收養一個孤兒，但是他的年齡沒到。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徐爺幫個忙辦下這個手續。」
徐爺猶豫地說：「這個，不符合規定要找人幫忙也要找政府部門的人員啊，怎麼要找我這個商人呢？」
安強繼續像徐爺請求幫忙，但是徐爺一直在打哈哈，就是不肯點頭說幫忙。
衛原急了，直接開口說：「假如你這次幫忙的話，以後我們發明出來的東西，優先賣給你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