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章 柳三病重 文 / 鬼鬼夢遊
柳二老爺恨不得撲上去抽她十個八個耳刮子,問她一句房和她究竟有什麼仇!
可莊書晴反應更快,「照四小姐這意思,三小姐應該就這麼死了才是對得起你是不是?四小姐不如說說,三小姐憑什麼要對得起你?憑什麼連命都不要了就為了對得起你?你是什麼東西?拿無知當有趣,拿人命當兒戲,為了拖我下水,連自己堂姐的性命都能犧牲,真是因為恨我?還是因為跟你合謀的人給了讓你連犧牲姐姐都不眨一下眼的天大好處?柳四,你就不怕柳家的列祖列宗不放過你嗎?」。
柳知幽被聲聲拔高的聲音嚇得退後一步,旋即反應過來立刻又上前一步,一眼都沒看白瞻,可眼角餘光全在捕捉那個男人的神情。
「你胡說什麼,我和誰合謀?我是柳家小姐,現在昏迷不醒的人是我堂姐,我關心她,當時要不是你在她身上動刀子,她怎麼會昏過去,還不是因為你,二叔,我派人去請大夫了,劉大夫和這莊書晴就是一夥的,我們換個人……」
「閉嘴,我沒死,我二房的人還沒有死絕,什麼時候都輪不到你來做我二房的主!柳知幽,以後不許你踏進我二房範圍內一步,哪只腳踏進來我就打斷你哪只腳,不信你盡可以試試我敢不敢!這回的事,沒完!」
柳二老爺看著她的眼神彷彿要生撕了她,他只是膽小,沒有兄弟們那麼大的野心。可出生在柳家這樣的家族,該懂的他都懂,經過莊大夫這一提醒,再想到外面那些彷彿突然平地而起的流言,他哪能想不到是怎麼回事!
算計著他女兒的命謀好處,真是好樣的!老大養出來的好女兒!
「莊大夫,裡面請。」
柳知幽還想攔,白瞻煩了,一腳踢在她小腿骨上,清晰的骨頭斷裂聲傳來。莊書晴看都不看她一眼。越過她往裡走去!
「啊!痛!來人,攔住他們……」
柳二老爺頭也不回的扔下話,「誰敢動一下,全部發賣!」
這下連柳知幽的貼身丫鬟都不敢動了。女人是要外嫁的。在家裡始終是男人做主。哪怕二老爺平日裡不常管事,他們也不敢惹。
柳知幽坐在地上抱著腿大哭,「痛。好痛,都是死人嗎?不知道去請大夫?去找我娘,快去!」
莊書晴聽著後頭的混亂,心頭波瀾不起,要是在往常,她會覺得一個男人對女人動手太不應該了,不像個男人,可這會,對柳知幽這樣的人,她實在同情不起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都恨不得也去踩上一腳才解恨。
二夫人哭了一場又一場,眼睛早就腫了,大兒媳婦此時眼睛也是紅的,看到急匆匆進來的人頓時一喜,「娘,莊大夫來了。」
一直等在外面的劉清君已經迎了上去,「莊大夫,老夫無能,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昨天還好,勉強能吃得下去藥,溫度也有下去一些,可今天溫度又反彈上來了,並且還升高了些,現在已經喂不進去藥了!」
看劉清君憔悴的樣子就知道他確實盡心了,莊書晴腳步不停,安慰的話順口就來,「並非劉大夫醫術不夠精湛,而是兩個體系的醫術本就各有長短,手術可以快速治療一些病,相對的就有一個術後感染的危險,原以為三小姐已經沒事了……這事說到底也是因我之故,和劉大夫無關,劉大夫切勿自責。」
劉清君苦笑,沒有再說話。
莊書晴這會也顧不上他,她甚至連和二夫人見禮都顧不上,大步進去扣住柳三的手腕,手底下的高溫讓她心驚,再撩開她的衣服一看傷口,原本已經在長新肉的傷口有些紅腫,還好,沒有化膿。
「人我還要帶走。」
「帶……帶走?」二夫人已經六神無主了,下意識的看向二老爺。
二老爺到底是男人,這時候也穩得住,「莊大夫要帶瓊兒去哪裡?」
「我家,三小姐這樣的情況我得日夜看護,免得讓情況更加嚴重,想來柳家也有人不願意我留在這,倒不如帶去我家裡來得合適。」莊書晴耐著性子盡量說清楚,這是她的病人,不管他們同不同意,她就是用搶的都會將人帶走。
哪怕和柳家為敵她也顧不得了,柳三留在家裡被這麼耽誤下去,沒有活路。
她的病人,她負責。
二夫人哽著聲音問,「莊大夫,我家瓊兒能好嗎?你能治好她嗎?」。
「醫術難免會有意外的情況,我不敢打包票,二夫人,我只能向你承諾,我一定拼盡全力。」
那天,給瓊兒治療那天,這個年紀比瓊兒還要小一些的大夫也是這麼堅定的告訴她,她會盡其所能的將瓊兒治好,結果瓊兒真好了,一天天的見好,要不是,要不是那些殺千刀的,她的女兒又怎麼會……
「我信莊大夫,我信,好,你帶走,這柳家的人我信不過了,青青,你快去收拾一些緊要的東西跟去侍候,青荷,青蓮,你們跟著一起去,有什麼需要立刻回來告與我知道,不要有什麼顧忌,以三小姐為重。」
「是。」
莊書晴不敢再耽擱時間,讓青青取了厚實的斗篷來,「寶珠,你抱不抱得動?」
「奴婢能。」
「好,你來,將人抱到馬車上去。」
「是。」
寶珠剛將人小心的抱起來,因為個頭不高,看起來顯得有些吃力,莊書晴卻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抱得半點問題都沒有。
「我來。」二房長子柳知純大步從外進來,一進院子就有人將情況告訴他了,這會也不廢話,從寶珠手裡將妹妹小心接過來。
「斗篷遮嚴實,帽子也要遮上,外面有風,三小姐不能再受風。」
青青小心的一一按嚴實,一行人這才快步往外走去。
莊書晴原本還有些擔心專出文人的柳家都文弱,卻不想柳知純抱著人也不顯費力,白瞻在一邊道:「他底盤穩。」
意思是文人堆裡出了個習武的?不過底盤穩就好。
快走出內院時,柳家大夫人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到我柳家打我柳家的女兒,二叔,這世上沒有這樣的理兒,我知道你擔心三丫頭,可被打傷的那個是你的親侄女,你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行兇而不幫她!這是欺我柳家無人不成!」
柳二老爺冷笑,「我只遺憾那一腳不是我踢的,大嫂,興師問罪之前,你不妨去問問你的好女兒都做了些什麼好事,這事不會這麼完的,我已經派人去請父親回來,到時我們就去父親面前好好辯一辯,純兒,走。」
大房的人要攔,柳知純眼神一厲,「誰敢!」
這不是文人會有的凶狠!莊書晴看向白瞻,白瞻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
二老爺聽著沒有露出半分訝異,二房向來只有一個病秧秧的瓊兒被老太爺看重,他自己沒本事,也不拘著兒女,兒子想習武,他就給他請了個師傅,五六歲就開始被摔打著長大,女兒愛看書,他也盡他所能的給她弄來各種孤本,生在柳家,總能衣食無憂,有上進的兄長弟弟,他們這一枝只要不惹麻煩就好了。
他一直就是這麼想的,就算被輕看也不往心裡去,可不能因為他不爭就欺他,欺他的女兒!
按了按發紅的眼角,二老爺走到最前面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走吧,我倒要看看誰敢攔!」
柳知純訝異的看了父親一眼,他沒想到向來綿軟的父親也有硬起來的一天!
下人到底不敢對主子如何,大夫人罵得再急也沒人真敢對一行人動手。
莊書晴一直拉著白瞻不讓他再動手,這是柳家,不為別人,也得為了三小姐還有回來那日著想。
馬車已經駛進前院。
柳知純將妹妹抱上馬車,在丫鬟的指點下安放好,眼神一瞟這裡面的佈置,頓時心安的退了出去。
白瞻先上去執傘等著,莊書晴向二老爺和二夫人微一襝身,踩著長凳被白瞻牽著上去,特製的大傘遮著,衣角都沒打濕一片。
「有沒有水?」
馬車裡自是什麼都不缺,熱水兌成溫水,莊書晴先將就著給她物理降溫。
「除了她的鞋子,給她擦腳心散熱。」
「是。」
雨聲打在車頂的雨具上辟里啪啦的響得熱鬧,馬車內卻安安穩穩的,莊書晴有點明白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是什麼感覺了。
白瞻本在閉目養神,突的睜開了眼睛,坐正了身體。
「停。」
也不知道外面駕馬車的人是怎麼在這雨聲中聽到這聲停的,馬車真的了下來。
三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公子,人數不少。」
「呵。」他多久沒有被人攔過道了?今兒先是在柳家接連被攔,現在又被人包圍了,真是,有意思得緊。
兩個丫鬟像是什麼都沒聽到,動作不停。
莊書晴給柳三換了塊帕子,抬頭看向白瞻,也是靜靜的不說話,眼裡卻沒有絲毫慌亂。
白瞻被她的眼神取悅,在馬車某個地方按了一下,露出一處暗格,裡面靜靜躺著一把細長細長的劍。
傾身親了親莊書晴的眼睛,白瞻柔了聲線,一點不像是要出去與人撕殺,「很快就好。」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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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學的無言的!看我多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