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4章 價值(求粉紅) 文 / 鬼鬼夢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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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過來也就是表明他的立場,沒呆多久就抱著他的寶貝茶葉告辭,還非常大方的給了莊書寒三日假。
將人送走後,白瞻道:「有他出面,有一部分人就不會摻和了。」
「文人?」
「嗯,只要他們不添亂,這事掀不起多大風浪。」天色已近黃昏,兩人並肩站在院子裡,壁人成雙,拉得長長的身影交纏在一起,「人食五穀,豈能無病,誰又不怕死,不管你是不是巫女,你將瀕死之人救活了是事實,一個從出生起就與藥為伍的人是不是能得到解脫也很快就能看到結果,書晴,你不要太高估人了,將你弄死了他們得不到丁點好處,不逼死你以後說不定還能靠著這一念之仁得到救贖,誰不想大方一把,晚上你聽聽陳元的回報就知道,最後你需要面對的只會是朝廷,而非民間,而朝廷……」
「父親知道你動不得,只要父親不下金口玉令,其他人無足為懼,更何況他們的目的很明顯,一是要將你以庇護之名帶到他們身邊去為他們所用,二則是想引開大家的注意力,方便他們騰出手去處理袍澤引發的事,呵,想一箭雙鵰,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我一早就和他們說過,別惹我,惹了,後果自負。」
莊書晴拉著他回屋,邊問,「你打算怎麼做?」
「自然是一一回報給他們。」白瞻沒說湖江府那邊的營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更不會告訴她明知道這種情況他也沒有準備援手,反而將人手全撤了回來,就任由病情發散開來。等範圍越傳越大,根本不可能瞞住的時候,他再開個口子把事捅開,看誰還有本事捂!
這就是他的處事方式,治國和書晴的治病方法一樣,哪裡出了問題,就得下狠手。一刀下去將那裡切了,徹底斷了病源。
這事要是再輕輕揭過。下次他們敢動更大的手腳,要是換成他來做,他就將那些敢伸手一個不留全斬了。
無人可用?
笑話,周朝這麼大。每屆那許多進士及第,隨便拎個人放到一個位置去,他自然知道要怎麼做才能保住那個位置,又不是娶媳婦,還非自己看中的那個人才行。
莊書晴也不繼續追問他打算怎麼一一回報,她只要知道這人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就夠了。
看到弟弟進來,便叫了人去擺飯,又使了人去喚莊書敏和小弟書顧,雖然心裡都裝著事。這頓飯卻也都吃得安穩。
「公子,屬下查到離張府不遠有一處宅子平時少有人進出,若有進去的。定然是坐著馬車,也不知進出的是男是女,屬下想晚點去探查一番。」
「多帶幾個人去。」
「是。」公子的性子陳元再清楚不過,這話就已經是表達關心了,「這是城中官員的動靜,還有這一份是有些異動的各家族。請公子過目。」
隨便翻了翻,白瞻就將之遞給了莊書晴。「看看。」
這是一份很全的名單,就連只領著一小隊人的衙役小頭兒都記錄在冊,排在第一個就是會元府主張華。
「查這些不會讓張華警覺?」
「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我哪會留在身邊聽用,張華出自京都張家,祖上是開國功臣,張華有個姐姐入宮為妃,誕下四皇子,算是有點頭腦的,只是太過貪心,手伸得太長,這回牽涉進了袍澤這樁事裡。」
「董家後面的人會不會是四皇子?」
「很可能是,就算不是也脫不了關係。」白瞻撐著頭說得漫不經心,他確實沒把那些人當一回事,可該知道的他也都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娘在他很小時就教他的。
「轟隆!」
莊書晴抬頭看向屋外,「要下雨了?」
下午還太陽正好,怎麼這會就變天了?
要說這會元今年的雨水真算不上足,最該多雨的梅雨季節也沒下幾場雨。
陳元在門口感受了一下,「起風了,晚點可能會有雨。」
想到兵營的情況,莊書晴哪裡還看得下東西,「要是處理不好,雨水也會是一個傳染渠道,你讓人去找徐將軍提醒一下,只要是在兵營裡的人就一定要穿上雨鞋,不管是洗漱還是淨身的水都不能亂倒,酒要繼續蒸,地上要多噴灑一些。」
頓了頓,莊書晴眉頭都皺了起來,「白瞻,我不相信其他地方沒事,要是傳染給百姓了怎麼辦?這病雖然不要人命,卻容易反覆,反覆再傳染,治療起來難度太大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他們還在傳你是巫女,你何用再管他們死活?」
「我要不管就真是巫女了,替我不值?」莊書晴笑得溫婉,讓人看著就覺得這個人其實從裡到外都是軟的,軟得不得了。
「我懂得的東西能讓很多人受惠,被人需要,被人依賴,被人托付生死,自己這麼有用,我其實很高興,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要真覺得我是巫女,我會害他們,盡可以不來找我就是,我也不會賴上門去求著要診治,可太多人無辜,他們中有人愚昧好騙,更自私重利,我要做的不是變得和他們一樣,而是做到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我想一直都能這麼乾乾淨淨的站在你身邊,而不是覺得自己髒了,配不上你。」
白瞻孩子氣的抿了抿嘴,看了陳元一眼。
陳元深深看了莊書晴一眼,帶著些莊書晴看不懂的敬意,轉身出去安排。
莊書晴看向白瞻,「我剛才說什麼了?他怎麼那麼看我?」
「他這是心服了。」如果說以前對書晴的敬是因為他,那麼從這一刻開始,就只因為她是莊書晴了。
白瞻掩不住驕傲的神色,他看上的人,就是這麼好。
而且她還說是為了能站在他身邊,用那麼認真的眼神看著自己說這麼好聽的話,真是……他心跳得好快。
雨比預料得還要還得快,莊書晴在家坐立難安,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想著這場雨可能帶來的後果。
陳元大步從外進來,將雨具解在門外,「徐將軍現在能用的人不多,屬下帶著人去幫了下忙,現在情況應該在可控範圍內,徐將軍說希望明天莊小姐能去一趟軍營。」
「這時候不怕她是巫女了?」
「徐將軍也沒做什麼,徐小姐要是沒有家裡人同意也來不了我這。」莊書晴看向陳元,「有沒有大夫在那裡值夜?」
「有,今晚守夜的是程珂。」
莊書晴心裡還是不安穩,可她也知道她能做的很有限,三萬多人,本就不好管理,更何況現在的人不是個個都開化了的,識字的少,當兵之前就是在土裡刨食的,有些習慣跟了幾十年,根本不可能改變。
她再急也沒用。
白瞻起身,「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不早了,先去歇了吧。」
原以為這雨會和之前一樣下個一晚就停了,哪想到最不盼著下雨的時候這天就像破了個洞,雨非但沒停,還越下越大了。
莊書晴聽到聲響就知道要糟,披著外衣打開門,看著外面那水幕一般的雨心直往下沉。
「小姐,有風。」寶珠提著熱水過來,見狀忙將人往屋裡推,門關嚴實。
「快點收拾,我要出去。」
「是。」
原以為只有她一人早起,到了飯廳才發現她還是來得晚的了。
莊書顧上前牽著她的手坐落,經過這段時間的將養,小孩臉色紅潤,很是好看,和姐弟倆還意外的有些掛相,不知情的人絕不會懷疑這個不是親的。
白瞻踩著時間進來,再自然不過的在書晴身邊坐下。
這是最後一個空位,可見這宅子裡的人有多習慣他的出現了,完全是將他當成了另一個主子。
沉默著吃了早飯,不等莊書晴說什麼,白瞻就道:「都安排好了,走吧。」
莊書寒見姐姐起身忙也要跟上,莊書晴搖頭,「在家呆著。」
「姐,我要去,你做的事總要讓我看看,我才知道我的姐姐有多厲害。」
「讓他去,他該懂得這些,對他以後有好處。」白瞻說完就拉著人往外走。
莊書晴也不在意自己被牽了手,兩人的肢體接觸時常有,這點根本不叫事。
看看雨,又看看自己腳上踩著的雨鞋,莊書晴想起了自己手術箱裡的那些手套,既然軟膠手套都做得出,做個膠雨鞋應該不成問題吧。
「白瞻,我手術用的那個手套是不是很不容易做?」
「嗯?費了些功夫,怎麼?」
「做手套的材料容易得嗎?」
「不難。」白瞻腳步不停,「有想做的東西?」
「嗯,那個東西防雨應該很不錯,用來做雨鞋肯定好用,總比一下雨鞋襪就要通通濕透要來得好。」
「我讓他們試試。」接過下人遞來的寬大雨傘,白瞻一手撐著一手將她抱起來離開地面,直接送上馬車。
莊書晴倒是沒沾一點濕意,白瞻額前的頭髮濕了些許。
拿了布巾幫他擦乾,又給他整理了下頭髮,莊書晴好像根本不知道這有多親密,看著放在外間的雨鞋發起呆來。
這雨鞋太不輕便了,而且一般人也用不起,要是膠雨鞋能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