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6 她為什麼能出來？ 文 / 秦傾
急匆匆的趕到醫院的時候，朱曉和葉明望已經到了，兩個人臉色慘白的跟個鬼一樣，特別的難看，大批的媒體記者都圍在醫院外面，還有疏通的警察在維持秩序。
朱曉像是整個人都沒了支撐的力氣靠著葉明望扶著走了出來，葉芷顧不得才被她甩過巴掌，疾步的上前：「是天然嗎？」
葉明望一怔，把朱曉讓跟著一起來的姜天藍扶著，他跟著葉芷走到邊上：「小芷，我們去看了，按死亡時間，那人應該是早一兩天失蹤的人口，警方初步觀察像是自殺，不是我們天然。」
陡然的，一句話，幾個字，葉芷的提起的心瞬間落下，既然撈到的不是他，不管怎麼樣還是有希望的。
見她臉色微微的緩和了許多，葉明望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芷，你媽現在心情不好，之前打你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裡，等天然……回來了，咱們一家人吃個飯。」
確實是沒想到葉明望能這麼對自己說話，她不受*若驚，也是不大可能的，她看著自己因為葉天然的事瞬間蒼老了好多的父親，心底翻湧起一些波瀾，那種滋味很複雜，她也說不出來。
靳愷諾到警方那邊問了狀況，便走了過來，跟葉明望打了聲招呼直接伸手摟在葉芷的肩膀上：「不是天然，那麼就還有希望。」
葉芷現在也只能這麼想，既然不是葉天然，案子還會繼續查，打撈的工作也會繼續進行，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幾次？
拉著她到走廊上的長椅坐下，身邊兩個警察在談論案情，似乎在說，夏家出面幫夏恩熙動用了不少的關係，而且警方也在判定夏恩熙當時是酒後駕駛，但是認罪態度良好，出了事打了急救和報警電話，也許基於這麼一點，可能到最後也是賠償了事，只不過礙於葉家關係也眾多，可能兩家要牽扯多些時日。
那些話悉數都鑽進葉芷的耳朵裡，她瞪圓了眸子，氣的渾身僵硬，認罪態度良好，出了事打了急救和報警電話？我呸！夏恩熙出了事，第一個打的是靳愷諾的電話，第一個念頭不是去救人不是去爭取時間，而是去想怎麼想方設法的脫罪，這就叫態度良好？
她才站起來，就被身邊的男人按住，朝站在一旁的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會意上前去支開兩名刑警，靳愷諾才朝瞪著自己的葉芷開口：「小葉子，我沒有插手這件事。但是就像是剛才那兩個警察說的，這不過是一起酒後駕駛釀成的交通事故，判的再重也不過是關幾年就出來了。
況且，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就是葉天然，葉家肯定也還留有餘地沒有徹底跟夏家撕破臉，我沒出手去幫忙，夏家找人去圓滑整個事情，可能有些麻煩，但是也不是解決不了，而且車禍的當時沒有目擊證人，連部隊那邊的攝像頭也剛好沒有拍到那個拐彎的路段，最重要的是現場那些痕跡被清理掉了。如果夏家這邊再疏通一下，很多時候，就是剛才他們說的那個結果。」
「可是有照片！」葉芷不懂，照片那麼清晰，連夏恩熙驚慌失措的樣子都拍了進去，為什麼不能作為證據？
「葉子。」靳愷諾比她冷靜很多，「照片歸照片，雖然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可是拍的照片警局根本沒辦法去用任何技術手段去查到有用的信息，那些照片只顯示了這場的車禍，這點警察承認了，也沒有否認，但是誰能證明她撞人的之後有沒有當下就打電話報警，就打急救電話？」
「可以調通訊記錄，我……」
「夏家既然能動用到關係網，你以為通訊記錄那些小事不會搞好？」靳愷諾搖搖頭，打斷她的話，「況且重要的是，這樣的案子，即使不找人幫忙，頂多就坐幾年牢，但是就算關進去坐牢了，夏家有關係，那住的比五星級酒店也不遑多讓，表現良好，大部分都關一段時間，等事態平息了就出來了，真正懲罰的都是沒關係的人，這點，你該清楚。」
葉芷一下子眼眶都紅了：「可是就算她撞死的不是天然，但是也是撞了人的，把好好的人從橋上撞下去，現在撈人都撈不到，就這麼個懲罰嗎？」
「葉子。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我敢說如果這個事不是牽扯到葉家，不是因為你的堅持而讓整件事曝光在公眾的眼裡，她連警局都不用進。」
「是你幫她把所有的痕跡都處理掉的，你最清楚她的狀況了，你可以向警方說明。」
靳愷諾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伸手按住她微微抖動的肩膀：「是，是我清理的沒錯，但是我問你，我就算去說了去證明了她當時酒駕逃逸了，那又有什麼樣的意義，頂多是你們葉家緊咬著不放，案子往後拖，輿/論一bobo接著一波，可到最後她還是一樣的活的好好的，頂多判個幾年，這是你要的？」
為什麼？
葉芷咬緊了下唇，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她知道靳愷諾說的都是真的，可是她還是覺得夏恩熙應該償命，一命賠一命，這是大部分老百姓的想法，活生生的把人撞死，現在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更千種萬種的可能是自己的親弟弟，夏恩熙怎麼還能活的好好的？
靳愷諾知道她心裡難受，對這樣的事想不開，但是他說的都是事實，即便是葉家到最後決意往上告，夏恩熙也絕對不會被槍斃，法律就是這樣，大部分的車禍都是賠償了事，只有賠不起的才會去坐牢。
跟著葉明望回到葉家，朱曉因為情緒不好，整個人顯得懨懨的，無精打采，話也說不出來，頭疼的睜不開眼，只是喝了口湯便回房去休息了。
事情一直在網絡上發酵升溫，夏家的人也登門來找過葉明望好幾次，似乎希望能和解，只是葉明望一心在繼續進行的打撈工作上，並沒有回應。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打撈的工作有了些進展，沒撈到人，卻撈到了屬於葉天然的當時帶在身上的證件，還有他的鞋子。
人沒找到，但是屬於他的東西找到了，是不是可以證明，人真的被撞下去了，找不到人，那是因為水流太過湍急，分分秒秒的都在變化，應該是衝到下游到大海的方向去了？
朱曉看到那些屬於自己兒子的物品的時候，當場就暈了過去，連一直硬撐著的葉明望也踉蹌了幾步，臉色發白。
這件事對三個家庭的影響都很大，葉氏企業幾乎陷入停擺的狀態，夏家雖然不是大企業，但是也經營著私人的小企業，靠著夏恩熙這幾年在靳氏做靳愷諾特別秘書的關係也上了市，可這次的事鬧的這麼大，夏氏的小企業股票已經連續跌停了好幾天。
這事，連帶著靳氏股票都開始往下跌，因為夏恩熙還在拘留當中，公司的事，靳愷諾便抽調了別人來負責。
而要說誰獲利的，那要算的上仲志胤的遠達了，本來被靳愷諾明裡暗裡的折騰了一番，元氣大傷，就連簽約仲志胤也因為葉芷的事鬧僵了，遠達本來要申請破產處理，可是卻因緣際會在這件事中獲益了，靳氏股票和信譽度在下滑，他們正好搶客戶，能搶一點是一點，能撐著一點是一點。
所以，遠達又起來了。
葉芷這些天都在葉家，到底朱曉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再怎麼多不是，就如葉明望說的，這個敏感時期，希望她多擔待多體諒，葉芷便答應了，也不去管整天在自己眼皮子下晃悠的姜天藍，她只負責每天跟管家去買菜燉湯，然後陪朱曉嘮嗑，開解她。
明顯的，朱曉心情好了很多。
母女兩頭一次單獨坐在花園裡喝茶，葉芷拿了點小點心在吃，朱曉看著她安安靜靜的，突然覺得，葉芷雖然沒有像姜天藍那樣天天軟語嬌俏的哄著自己，可是要是按實際算下來，陪著她渡過難關的還是葉芷。
心裡一動，朱曉就本能的開口：「囡囡，還疼嗎？」
葉芷愣了愣，抬頭看向母親，發現她盯著自己的臉看，葉芷反應過來了，朱曉在說那天一時激動的甩了她兩個巴掌的事。
打的那麼狠，不痛是不可能的，但是臉上的痛比不得心裡的痛。
葉芷只淡淡的搖搖頭，沒過多的話：「不痛了。」
朱曉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是她這個母親做的不好，若不是當年她沒注意，讓出生不久的葉芷被抱走，現在也不會讓她覺得本該親密無間的兩母女會生疏至此。
「囡囡，你說天然他會不會……」
「不會的，天然就算被撞下去了，也會沒事的。」葉芷打斷母親的話，輕咬著唇瓣，這樣的話她這段日子天天反覆的告訴自己，也不知道是要提醒自己還是要催/眠自己，反正她天天都在給自己心理暗示。
朱曉歎了口氣，她自然知道女兒是在安慰她，人沒撈到，但是屬於天然的東西都找到了，這不是證明了被撞下去的就是天然了麼？
一個人掉到水流那麼急的河裡，就等於送羊入虎口，還有希望麼？
「會沒事的，天然會回來的！」
葉芷心底還存著那麼一線的希望，只要一天沒找到人，就繼續找，沒找到之前她都不相信那個活蹦亂跳的一直護著自己的弟弟就這麼沒了。
姜天藍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的時候，朱曉看著她從車上下來，眉頭就皺緊了，都這個時候了，怎麼她還有心情去買東西？
「媽？」
姜天藍是一大早出去了，刷爆了一張卡才不甘願的回來了，就是怕被朱曉和葉明望看到，她才走的後門，可誰知道正好葉芷和朱曉在後門這邊的小花園喝茶，她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一下子就被逮了個正著。
朱曉臉色馬上就不好了，她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走到姜天藍身前，低頭看了看她手裡的袋子，語氣聽起來特別的疏離：「藍藍，你還真有興致。」
姜天藍噎住了，拐著彎的解釋：「媽，我……我是給你和小芷買的衣服和鞋子，我是想讓大家高興高興，你看天然的事……」
「我穿36碼。」葉芷低頭伸手去姜天藍的袋子裡把一隻鞋拿了出來，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打斷她的話，「媽穿的也是36，這個是38。」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戳破了姜天藍的偽裝，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朱曉看著她的眼睛閃過一絲惱怒，朝葉芷開口：「走吧，囡囡，進去看看王嬸今天燉了什麼湯，天氣涼了，多喝點補的，才有力氣等著天然回來跟我們一家團聚。」
葉芷沒多大的表情，只是點點頭，隨著朱曉轉身走了。
姜天藍氣惱的跺了跺腳，她已經很小心了，可沒想到還是被逮了個正著，最近因為葉天然的事，整個葉家都顯得陰沉沉的，連公司的事葉明望都沒心思去管理，股價大跌，他也只顧著找兒子。
在她看來，人雖然沒找到，可是那些屬於葉天然的東西都撈上來了，那就是人掉下去了，既然掉下去了，人找不到，那只有一種可能，被衝到大海裡被鯊魚給吞了，這還有什麼好執著的去尋找的？
那麼多人跟著傷心還不夠？她姜天藍，一個年輕姑娘還得為了個一直跟自己不合的人哀傷到什麼時候？
煩！
姜天藍悶悶的把東西都收了收，準備抬腿往屋裡去，包包裡的手機響了，她不想接，畢竟兩手提著那麼多的東西，她嫌麻煩。
可是鈴聲一直在鍥而不捨的響，不得她不聽。
把手裡的東西在腳邊放下，從包包裡拿出手機的時候，手上剛做好的鑲鑽水晶指甲刮花了些，她蹙眉的詛咒了聲，看都沒看就按了接聽鍵：「喂？」
「藍藍啊，是我啊……」
姜天藍一愣，這才把手機移開，看了看號碼，是姜百榮的。
這下，她心裡那股氣更是盛了，這賭鬼，又給自己打電話還能幹什麼，還不是要錢，上次被討債的人打了送醫院裡，她媽好像還去找葉芷要錢差點要鬧出人命來，還是被靳愷諾攔下了事情才沒有鬧大，最後還不是自己把好多的名牌包包和鞋子去賣掉了，給他們湊錢還上的債務嗎？
跟葉家去了丹麥那麼一段時間，姜天藍再回來都快忘了還有這麼兩人。
「你又打給我幹什麼？」
那頭的姜百榮似乎精神氣十足了些：「藍藍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你是不是……」
果然，又是要錢。
姜天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我沒錢。」
「那不能這麼說啊，我今早跟你媽看到你了，你可是坐著豪車在專櫃買了好多東西呢，那些東西加起來頂人家好幾個月的生活費了，藍藍，我可是你爸，親爸，你可不能見死不救的。」
又是這些話，姜天藍恨不得把手機摔了，鬼才想他是自己親爸，沒本事就算了，還要拖累自己，他怎麼不去死？
「我上次給過你錢了，這次你看報紙什麼的也該知道，葉天然出事了，葉家公司根本就沒人管，虧損了多少都統計不出來，我買的這些東西也是偷偷買的，剛才就被撞見了，他們肯定不會再給我錢，你就別來找我了，我真沒錢。」
姜百榮一聽就不樂意了，女兒給錢父親，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說了，沒錢，他還怎麼去澳門豪賭一場，回個本兒？
賊溜溜的眼睛一轉，姜百榮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兒，半是威脅半是恐嚇的開口：「藍藍啊，我也不要多少，但是你就這麼一下子找了那麼多的借口回絕了，這可不好，葉家再有事，那藍船也有三斤的丁，拿個幾十萬也是綽綽有餘的，你要是不幫忙，你那些照片，估計得捅出去了……」
姜天藍一愣，頓時臉色就變了，那件事，就是她的噩夢，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說服自己忘掉。
沒聽到姜天藍的回答，姜百榮又來了句：「海哥說了，要是我們把這次的錢還上了，那些照片就還給我們，不然……」
「上次他也這麼說！」姜天藍氣的咬緊了牙關。
「呃……這不是還沒還清嘛，再還一次，就清了的。」姜百榮急急忙忙的解釋。
姜天藍閉了閉眼：「你到底要多少才能把照片給我，不再煩我？」
姜百榮一聽有戲，連忙算了算，加上還債的，還有自己再去豪賭的，唔，估計要五十萬吧，這麼想著，他就開口：「一百萬。不能少。」
咬牙忍了半天，姜天藍才在牙齒間蹦出一個好字。
懷著忐忑的心情回了屋子裡，放好東西再下樓的時候，便看到葉芷陪著朱曉坐在餐桌上，正喝著王嬸端出來的湯，連靳愷諾也在，看樣子，是剛剛過來的。
姜天藍站在遠處，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安靜卻溫馨的場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漂亮女孩子，纖纖素手在舀著燉了近乎三個小時的湯水。
說實話，她真的是由心底嫉妒和羨慕葉芷，她長的好，生活也優渥，即使她佔據了她前面23年的千金小姐生活，可是最重要的不是她們換回來了，而是這個男人每天都會來這裡，幾乎是準時的，似乎只為陪著她喝那麼一口湯，吃那麼一口飯，即使沒說話，可是兩人給旁人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
姜百榮說的沒錯，她再不樂意，可是事實上，她也是姓姜的，她現在奢求的只能是錢，盡可能的把葉家的錢分自己一點兒，不然攤上了姜家那邊的父母，窮的要死還要去賭，她還有把柄被人家揪住，她若是沒有錢，她往後的日子過的多艱難。
一百萬，如果真的能徹底的買下安穩，她也會去做的。很多事，不容的她猶豫，有時候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你就得做決定。
收拾了一下心情，姜天藍抬步走了過去。
來到餐桌邊，葉芷正好給靳愷諾盛了一碗湯，靳愷諾看似不想喝，可是還是喝了，她靠在椅背上，側著頭，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一邊放著的電視，葉天然出事到今天已經快半個月了，除了他的貼身物件，真的在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雖然自己每天都在暗示自己，沒找到人就不能說明問題，可是一想到那些從水裡撈起來的屬於天然的東西，她又覺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把目光收了回來，葉芷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怎麼了？」靳愷諾頭從湯碗上抬起，俊眉微微挑了挑看向她，自動的忽略了拉開椅子坐在他身邊的姜天藍。
「沒事，就是有些悶。」葉芷沒說別的，伸手給朱曉夾了點菜，「媽，這個好吃，王嬸做的小菜。」
朱曉嘗了一口，點點頭，看向靳愷諾：「愷諾，你跟囡囡回去吧，總是在這邊也不好，你爸媽那邊也得回去看看才是。」頓了頓，「小芷，我知道你擔心媽，可是媽也想明白了，就像你說的，咱們一天沒找到人，就不能放棄，還是有希望的。」
葉芷倒是沒想到朱曉能這麼快的想通，她說那些不過是安慰朱曉也安慰自己罷了，只是朱曉到底聽進去了，她還是鬆了口氣的。
靳愷諾聽著這話，他正想著怎麼開口把葉芷拐回去呢，不然她每天都住在葉家，他處理完公司的事，他還得兩頭跑，確實累。
「晚飯吃了，就跟愷諾回去吧，多給媽來電話，等愷諾不忙的時候，你們再過來吃飯。」朱曉淡淡的笑了笑，給靳愷諾碗裡也夾了小菜，「嘗嘗，囡囡都說好吃。」
看著桌子上的人一團和氣，姜天藍心裡憋屈的要命，只是她還是扯著笑臉：「媽，我也想吃……」
朱曉還是記掛著她這個時候還只記得自己去購物的事，臉色也不是很好，啪的把碗筷擱下，聲音頭一次冷冷的：「藍藍，你也該回去姜家看看你父母了，總是在我們家，不合適。」
姜天藍一愣，手裡的碗差點就捧不住，要砸到地上去，她連忙幹幹的扯了扯嘴角：「媽，我還是比較習慣這裡……」
靳愷諾最見不得女人這麼做作，便來了句：「還有人習慣別人家的，你也不嫌在別人家住著麻煩別人？」
這話說的，姜天藍臉色大變，坐立不安。
朱曉不再看她，只淡淡的說了句，朝管家招了招手：「李叔，送藍藍回去吧。」
姜天藍瞪圓了眸子，她就這麼要被送回去了嗎？她錢還沒到手，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她要是空手回去，那些照片被爆出來怎麼辦，那她一輩子就毀了的。
「媽……」
朱曉被葉芷扶著起身，聽著她這麼喊自己，腳步也頓住了，神色似乎動容了點兒，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她終究不忍心的。
只是靳愷諾就不樂意了，悠悠的又堵了句：「你媽又不在這裡，你叫魂呢叫？」
葉芷忍不住差點噗嗤的笑了出來，靳愷諾捕抓到她嘴邊的笑意，朝她眨了眨眼，被葉芷瞪了回去。
朱曉見這樣，只得擺擺手：「藍藍，以後別這麼叫了，省的別人誤會了。」
姜天藍如遭雷劈，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被李叔拉著出門口的時候，她怨恨的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一同出來的葉芷和靳愷諾，她咬緊了唇，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鬧，憤憤的上了車，她會回來的，會拿走一切屬於自己的。
上了車，靳愷諾帶著葉芷回了趟靳家，給靳盛天和孟子嫻解釋了一下才又回到他們的之前住的別墅。
停好車，靳愷諾牽著葉芷的手下來，葉芷也沒拒絕，只低頭淡淡的笑著，靳愷諾也揚起菱角有致的唇瓣，緩緩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正拿鑰匙要開門，幾盞車燈照射過來，在外頭繞個圈後，幾輛車直接開了過來，堵在他們面前，率先下車的是靳愷諾以前玩開了的時候的玩伴，再側了側頭，一看，夏恩熙跟在後頭，滿臉的無辜和委屈。
葉芷怔住了，她不是該在看守所嗎？為什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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