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 尋夫 文 / 南軒竹
聽了柳生的話，老太太也是高興地緊。
幾乎是立即將他家老頭子的身形相貌，生辰八字一股腦兒地全交與了柳生。
盼了這麼些年，終於有個人說能幫她與亡夫再見上一面。
即便說這話的是個江湖騙子，老太太也是要信的。
何況，柳生並不是騙子。
自見了這個乾淨的男孩第一眼，老婦人就對柳生生了好感。
聽了柳生的話後，更是毫無緣由地就信了他，昨夜裡做夢，就是夢見眼前這孩子帶了夫君的魂兒來見她。
此時聽柳生要自己夫君更詳細的資料，老婦人可是事無鉅細，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來，甚至就連洞房那晚夫君對她的承諾也告訴了柳生。
知道了這樣多的事，又拿到了老婦亡夫的相貌。
柳生相信自己不但能找到那個男人，更能讓他信了自己的話來見老太太。
將老婦人遞來的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揣入懷中，柳生這才整理好心緒，向老婦問起昨日分別後的情形。
「老媽媽，昨日我走後，您還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人麼？」柳生問道。
聽了柳生的問題，老婦忍不住笑了起來，「奇怪的人，昨日遇到最奇怪的那個，可不就是你小子？」
柳生啞然，自己這個穿著古怪，還帶著把刀的傢伙，可不就是個奇怪的人麼？
想了想，柳生覺著由老婦這兒問出些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是絕不可能了。
他又怎能指望由一個凡人來告訴他這附近是否就真的藏著一頭大虛？即便老婦人的靈力再強，她畢竟不是死神。
若老婦人真的見過那樣一頭恐怖的傢伙，又怎麼還能活生生地站在他身前，朝他講述自己一生的坎坷舊事。
柳生相信自己的感知，也相信自己的判斷。
既然從這老婦身上察覺到一絲淡淡地虛的靈壓，只能說明老婦人已被那頭大虛選為了獵物。
如今老婦還沒有喪命，那頭大虛便一定還要來尋這老太太的。
虛的些許習性，柳生是摸得清的。
能看清靈魂體的老婦人身上所含的靈力，便是靈魂街上有些身強力壯的漢子也比不上的。
這樣的靈魂，正是虛最喜歡的食物！而大部分的虛都有股子韌性，但凡被它們認定的食物，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故而辭別了老婦的柳生並沒有就此轉身離去。
向十二番隊申請了對這片地域的靈壓監測後，柳生便在附近尋了一株活了百年的老櫻樹，靜靜臥在樹梢間等了起來。
他決定現在這兒守上一段時間，若十二番隊有了什麼新的發現，再決定自己接下來的行動也不算太遲。
橫躺在樹梢間的柳生，面上吹著和煦的暖風，耳畔聞著蟬鳴鳥叫，竟漸漸地睡了過去。
昨夜他可沒怎麼休息好呢。
沒有人能發現樹梢間竟臥著個人，自然也就沒有人來打擾柳生的休息。
故而待柳生睡了個飽，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時，天邊早已掛起了夕陽。
搖頭一笑，柳生掏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就這麼坐在樹頭嚼了起來。
說他懶得換上義骸去不遠處的酒館飽食一頓，倒不如說柳生副隊長大人來的急切，一時忘了還需帶一具義骸才能更好的在現世執行任務。
不願去浦原這個新朋友的家裡討些水酒的柳生，只能坐在樹頭嚼些乾硬的作戰口糧，算是對付過了自己的肚皮。
吃過了今日的晚餐，拍拍手剛站起身來的柳生，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對。
直覺。
儘管周圍的環境正常的緊。依舊是和煦的微風，溫暖的陽光。
但柳生還是感到一絲不對。沒什麼緣由，只是他這些年經過不斷戰鬥歷練得來的直覺。
柳生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的直覺從未騙過他！
目光變得肅然起來，柳生將自身的靈壓收斂到沒有絲毫外洩，緩緩伏下了身子，將自己藏在了茂密的樹葉之下。
果然，只過了片刻功夫，在柳生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腔。
就在老婦人宅子的正上方。
柳生的目光死死盯著黑腔，盯著打黑腔內緩步走出的那個男人。
是的，一個男人。
柳生也已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破面。擁有著遠超普通大虛的靈力，又能保持與人類一般無二的外形。
眼前這人若不是破面，難道還能是死神不成？他面上那塊幾乎覆蓋了半邊面龐的虛殼可做不了假！
還有，懷中傳令神機上傳來的那輕微震動。
柳生的瞳孔微微縮了起來。
今日，怕會是一場大戰罷。
只是，得想法子將這人引離市區才行，若在這兒開打，不知得牽扯多少無辜者的性命。
這頭破面甫一出現，目光就緊緊盯著下方那所宅院。
即便柳生
微微洩出些靈壓試圖引起他的注意，這頭破面的目光也沒有離開身下的宅院哪怕一眼。
直到，柳生緩緩抽出掛在腰間的斬魄刀。
「死神？」破面終於轉身看向了柳生，由嘴裡吐出兩個字來。
待柳生當面看清了他的相貌，卻突然起了絲熟悉的感覺，只是卻怎麼也想不起這人的名字。
難道是某個有些來歷的破面麼？
柳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總之，今日只要將其斬於刀下，也就是了。
「破面？」柳生輕聲問道。
「不要妨礙我。」破面看著柳生道，身上突然散發出強大的靈壓。
這，算是威懾了吧。
只是這頭破面千里迢迢地打虛圈來到現世，為的，究竟是什麼呢？
柳生可不相信一頭破面來現世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一個已沒多少活日的老婦的靈魂。難道這個老婦人，還有些什麼特殊之處麼？
柳生不知道，但他卻必須要阻止這頭破面的行徑。
他留下來本就是為了來收拾那頭可能存在的大虛的性命，如今，只是換作更有實力的破面罷了。
「既然見著了，我就必須殺你。」這，就算是柳生的回答了。
「是麼……」破面笑了，笑得很殘忍。
柳生身上的靈壓是不如他的，他感覺的到。
「你若也要殺我，便跟我來。」柳生深深看了眼破面，說道。
「隨你。」破面笑道，他可不會怕了這個小小的死神。
聽了這破面的回答，柳生再沒有說什麼廢話，使出瞬步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向著遠離人群的郊外疾射而去。
那破面倒也乾脆，捨了老婦，追在了柳生的身後。
只留下正呆呆地看著天空瑟瑟發抖的老婦人。
她的眼中含著淚光，似是被方才柳生二人的靈壓相較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