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回歸 文 / 南軒竹
沒有在虛圈多做停留，
勇音在第二日一早便決定要動身回轉屍魂界。
柳生當然也沒有異議。
虛圈，他是一天也不想待下去了。
他在這裡，留下了太多的血和淚……
何況，他的心，
還在一直牽掛著風鈴。
勇音想必也是看了出來，
雖然依舊和往常一樣待他，依舊是那麼溫柔的笑。
只是她心裡的苦澀，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於是柳生總能感覺到這副笑容下似乎藏著些什麼東西。
是錯覺麼？
他不知道。
他也的確不知道自己在勇音心中的地位。
一直以來，都是他纏在勇音身旁。
十年，整整十年。
他不知道勇音是如何看待他們這十年來的感情的。
他只知道，他的心裡已走進了另一個女孩。
在與馬努埃爾的一戰中，
他在將死的那一刻想到的是她，而不是伴了十年之久的勇音……
雖說他對她依舊有著感覺。
只是一看到勇音笑容中的溫柔，心裡總是有那麼一絲的不舒服。
對自己的不舒服。
他已做不出嬉皮笑臉地與她開玩笑的舉動。
心中有塊東西堵著。
這，算是背叛麼？
他從未親口向她表露過心跡，她也沒有。
現在，一切都沒有必要了吧。
女人，可真是麻煩呢……
柳生不由得有些煩躁。
男人遇到這種事，總是不如女人敏感。
一夜的時間足以讓柳生想上許多事，只是他卻什麼也沒有想通。
想不通便什麼都不去想罷。
就將這份情感在心底深埋好了……
鴕鳥，也是種值得人類學習的動物。
當然了，一夜的思索還是有些收穫的。
至少柳生憶起了一些事。
有關天貝繡助的事。
他也終於明白了當時看到寺島拿出貘爻刀時，自己為什麼會冒出他牽扯到某樁陰謀的古怪想法。
天貝繡助。
只要將這個名字與貘爻刀聯繫在一起，一切就都明瞭了。
天貝繡助，便是整個貘爻刀事件幕後的指使者！
因而當他與天貝等人告別時，目光是極為複雜的。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人說滴水之恩便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的大恩？
雖說當年的藍染也曾救過自己，可那次，畢竟是藍染提早便預謀好的。
而天貝確是實實在在地救下了自己，
救下了風鈴的性命。
僅僅是救下風鈴這一條，他就不能否認掉天貝對自己的恩情。
即便是有著什麼謀劃又有什麼打緊！
為了女人，為了心愛的女人。
男人是願意做任何事的。
柳生是個正常男人，他也不認為天貝繡助是個多麼十惡不赦的人。
從根本上來說，天貝也是個受害者。
他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了錯誤的決定罷了。
如此，日後自己便盡力報答他吧。
「有機會就來遠征軍看看。」
「在這裡，我這個副軍團長還是有些份量的。」
「別看我這裡十分的荒涼，總是比靜靈庭要乾淨些。」
這句話似乎另有所指，已想通了緣由的柳生自是不敢接下去。
眼前這位，可是將幹掉總隊長大人作為人生目標的！
「謝謝您，有機會的話，會再來的。」
柳生也只能用這樣的話來答覆了。
說話的功夫黑腔便已打開，向天貝道了別，柳生目中閃過一絲複雜。
終於是要回去了啊。
回家。
自己要回家了。
你們，看見了麼？
自己可以回去，那他們呢？
他們，仍在天上看著自己吧……
最後看了一眼虛圈灰暗的天空，柳生終是咬牙轉身。
在勇音的攙扶下，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遠征軍諸人的視線中。
「貴船，你覺得這個
叫柳生明的小子怎麼樣？」
天貝的話是對貴船理說的。
貴船，就是那個棕髮的青年。
他就像是天貝的影子，總是默默站在天貝的身後。
「還算可以吧。」貴船隻是扯了扯嘴巴，就那個小子？
「只是，可以麼……你還是不能輕易認同一個人呢……
即便他不願意幫助我們，日後想必也是不會難為我們的。」
「可是，不是已經有……」
貴船是知道的，他們有著一個極為強大的盟友。
在他看來，有這個盟友已經是足夠了。
「呵呵……那個男人，可並不可靠呢。
他要毀掉的，可是這整個世界啊……」
天貝
笑笑，他是覺不可能相信那個男人的。
想必那個男人也從未相信過自己吧
互相利用罷了。
「只是就那麼一個小子，值得您花這麼多功夫？」
鏡片後的雙目中閃著濃濃的不屑。
「他呀，一定能獲得相稱他實力的地位的。」
只要不是死得太早，那個孩子一定是能做到吧。
他的人，他的刀，
似乎很不一般呢。
……
這次打開黑腔的事宜是由十二番隊來負責的，故而這一路上倒還算是平穩。
勇音只是靜靜地陪在柳生身旁。
二人身高相差無幾，看著倒也相稱。
「那個……這次多虧了你呢……」
斷界的環境比虛圈還要不如。
這裡是條極為封閉的通道。
他們腳下的，是十二番隊以技術手段才打通的一條路。
只有一條路。
除了腳下的路，身邊儘是黑漆漆的一片。
靜得可怕。
黑得可怕。
柳生當然是不怕的，只是他必須說些什麼來打破這份寂靜。
一對本就有些曖昧的男女在這樣的環境中獨處，氣氛又怎麼正常的了？
何況，他是由她攙著的。
她不放心他。
然而，
鼻端不時傳來的幽香，
頸上不時掃過的髮絲，
還有，被她拽著的手臂不時擦過的柔軟……
一切的一切都讓柳生有些心猿意馬。
他是個男人。
正常的男人。
與自己喜歡過的女人，也許依舊還喜歡著的女人在這種環境下獨處。
若是沒有什麼旁的想法，那他反倒要不正常了。
既然柳生不可能將勇音推開，
那他就必須靠說些什麼來打破這種氣氛了。
古怪的氣氛。
「不用謝我的。」
「照看自己的下屬本就是我份內的事呢。」
勇音展顏一笑，扭頭看向他。
柳生竟看著勇音剎那間露出的笑容癡了。
他本就已開始想入非非，
他的心中畢竟是還有她的。
只是聽到勇音的話才突然醒悟過來，
只是，下屬麼……
真的，只當他是下屬麼……
氣氛又沉寂下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柳生覺得勇音攙著自己的手似乎緊了緊。
一路無話。
所幸這段路也不是太遠。
這是十二番隊利用空間技術造出的路徑，本就不是太遠。
柳生眼中終於看到了光明，代表出口的光明。
「終於回來了啊，我們。「
長出一口氣，柳生笑著看向身畔的勇音。
「歡迎回家，柳生君。」
勇音也在看著他，她此時的笑，竟是那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