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傾盡天下 文 / 昨憶
「墨棋，白天你去了哪裡？」
墨棋趁著夜色回到『夜墨閣』時，墨影正坐在鞦韆上，藉著月光看書，一副逮個正著的樣子，看到墨棋上了台階，把書放在一邊，擋住了他的去路「去，幽谷山莊了」
「去那裡幹嘛？莫不是安馨公主在哪裡」
墨影的懷疑驚得墨棋一愣，想起白日裡與自己過招時那英姿颯爽的身影，常年在外漂泊本白晢的臉有些略黑此刻卻飛起一塊可疑的紅云「墨棋啊，你什麼時候也會臉紅了？恩？」
「墨影，你還是變回冷美人，更可愛。」
「用你管。」
墨影瞬間就變了了臉。冷冷的坐回鞦韆上，眼神中看不出悲喜，這些年來一直的打打殺殺，從未停歇。有時墨棋就在想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從小是個孤兒被送進『煉獄』接手非人的訓練，整個童年都只在廝殺中度過，三百多人後來只剩下區區一百人，剩下的孩子都在訓練中被同伴殺死，而墨棋與墨影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手中卻是更多的鮮血，導致兩人的性格變得十分的沉默，也不愛笑，幾乎沒有一切正常人該有的表情。至到五年前，軒轅野來到了『煉獄』依稀記得那天軒轅野一身明黃的龍服站在『煉獄』那經久未開的鐵門下，抿著唇。但那天生的王者風範，君臨天下的氣勢一瞬間竟然壓倒了經歷過地獄般磨練的這些暗影，讓人不自覺地臣服。或許就是在那一刻，墨影的心就深深的沉淪，墨棋自己也折服在軒轅野的君威之下，從此死心塌地。被帶出煉獄後，暗影以其殘酷的殺人手段，永不改變的冰山臉開始變得讓江湖人也聞風喪膽。
而墨影更是大大小小的傷不斷，但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偶爾軒轅野也會勸她多些人情味。墨影如今一切的改變全都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或一個眼神。因為軒轅野吝嗇到從未對墨影微笑，其實都知道，帝王的王座並不像表面那般光鮮，名與權向來伴隨著犧牲和失去。軒轅野失去的又豈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墨棋的眼神黯淡了些，也少了剛才與墨影鬥嘴時的凌厲，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墨影，對不起。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知道啦，快去睡吧！明天還要查公主的事」
「那個，我明天還要去幽谷山莊。」
「為什麼？被主子知道了話，你不想活了」
「我的令牌掉在了，落在司馬燕兒的手裡。我是一定要取回的，萬一令牌流入江湖就不好了。」
「你去吧，主子這邊我先頂著。」
「嗯，回來的暗組成員有沒有公主的下落？」
「還沒有」
墨影的眼睛回到了書上，在月光下泛白的臉頰變得透明，其實如果沒有煉獄。他們此刻會不會也過著普通人幸福的生活。可人生從不能選擇和倒帶。墨棋轉身回屋，手裡突然多了一支朱釵，坐在燭光下出神幽谷山莊內，宴會過後。司馬老夫人安排了歌舞，於是各大門派的主要人物都轉移至花園眾人一邊賞花一邊觀看表演，都是一些粗人自然賞不出些許韻味，只是圍坐在一起談論國事，司馬冷焰一進花園聽到的到處都是雪瑞國將亡的戰事，環視一圈未發現那抹俏麗的身影稍稍放心了些，緊皺的眉頭也放鬆了許多。眾人看到司馬冷焰到了，都紛紛圍了上去」盟主，墨鏡國統一天下現在是勢在必得了。我們都擔心他下一步會不會危害武林啊？」
「呵，他不敢。」
司馬冷焰自信的昂起了下巴，坐在主座上那股捨我其誰的氣勢使得眾人信服，或許這句話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就是笑柄，但從司馬冷焰的嘴裡說出來卻無人敢懷疑。他有的是實力。整個四國哪裡沒有清風堂的弟子，官員，商人，達官貴人，王子皇孫。甚至軍隊裡都有。司馬冷焰真的是腳一跺天下一顫「上啊，燕兒。我在台下為你彈琴，唱歌。」
「好，豁出去了」司馬夫人非說是為燕兒招親，所以讓司馬燕兒上台跳舞助興，慕容馨一時興起，就主動請纓為司馬燕兒唱歌，配樂。司馬燕兒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台一聲優美的琴音劃破了夜空，眾人都自覺停住了交談。柔美的歌聲從台下飄起，蕩漾在花園的花叢裡和著花香滲入心田，司馬燕兒長袖一揮，翩然起舞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誰帶你看城外廝殺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兵臨城下六軍不發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當時纏過紅線千匝一念之差為人作嫁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還能不動聲色飲茶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瘖啞高樓奄奄一息傾塌是說一生命犯桃花誰為你算的那一卦最是無瑕風流不假畫樓西畔反彈琵琶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色授魂與顛倒容華兀自不肯相對照蠟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到頭來算的那一卦終是為你覆了天下明月照亮天涯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江山嘶鳴戰馬懷抱中那寂靜的喧嘩風過天地肅殺容華謝後君臨天下登上九重寶塔看一夜流星颯沓回到那一剎那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枯籐長出枝椏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並肩看天地浩大回到那一剎那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枯籐長出枝椏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並肩看天地浩大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並肩看天地浩大因習武的緣故司馬燕兒特製的水袖比平常長了些，舞起『飛燕在天』又多了一絲致命的美感。一時俘獲多少年輕人的心，加上深沉的音樂，更是多了一絲神秘。舞步已隨音樂停下許多，台下的眾人已然沉浸在其中，難以自拔。
傾盡天下為『飛燕在天』加上了一點傷感的氣氛，司馬燕兒的飛燕在天也為傾盡天下注入了該有的英氣，舞曲相得益彰。不知是哪個角落先響起掌聲，眾人都跟著鼓掌，一時間讚歎聲充斥著整個花園，司馬老夫人滿意的離去，司馬燕兒在台上謝幕，緩緩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