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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我嫁給你好不好 文 / 白鳳凰

    「是我考慮不周到。」男人緊了緊手臂,複雜說道,「那些事情,於你,於我們都是痛苦的事,所以,我想要避開,但最後才發現,逃避,才是對我們最大的折磨。」

    「你是怎麼發現的?」回到他們自己居住的別墅後,夏以沫問道。

    不是說,布魯斯一直都沒有說起自己的事嗎,難道單憑一個名字,他就能查出來了嗎?而且,還查到了她和布魯斯之間的關係上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是韓楓最先發現的。」凌穆陽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起因道來。

    韓楓是他們之間最先接觸布魯斯的人,回來也是他親手安排人照顧布魯斯。偶然的一次,他聽到傭人們說起布魯斯的眼睛和夏以沫的眼睛很像,所以他就留了一個心眼,發現兩人還真是有那麼些像。

    後來,他就派人往這方面下手調查,最後的結果,還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我的父親是布魯斯,那我的親生母親,就是書蘭?可為什麼我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除了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異樣感覺之外,對她的這個人,她竟沒有一點感覺。

    雖然,在去宮家之前的生活,她已經不記得,但偶爾的時候,她的夢裡,也總是會出現一個女人,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但跟布魯斯口中的書蘭的形象卻一點都不符合啊。

    「沫沫,還記得嗎,我小的時候因為遇到了意外,和母親在偏遠的山區生活了十年。」凌穆陽餵給她一塊水果,一邊悠悠說道。

    「嗯,我知道。」這件事,夏以沫自然是清楚的,那是穆陽小時候的經歷,她從第一次聽說之後,就一直牢牢地記載心裡,又怎麼會忘記呢。

    「其實,那也是你曾今生活的村莊。」凌穆陽淡淡的說道。

    他的話,宛如引爆了平地的一顆地雷,夏以沫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呆的,不可思議的看著凌穆陽,「什麼?」

    那也是她曾今生活的村莊?

    這樣說來,他們還曾今生活在同一個村莊裡?

    「難道,我們從小就認識嗎?」聯想到最開始凌穆陽見到她時的神情,以及他多次提起過的話語,夏以沫有些迷糊的問道。

    「嗯,我們從小就認識。」男人捏了捏她的臉頰,沒用力,輕輕地碰觸了下,他柔和的笑了笑。

    「雖然那個時候還很小,但卻不得不說,在村莊的那幾年,是我之前人生裡過的最開心的日子。」那段日子,是他人生過的最快樂的日子,也是在他遇到人生低谷時,唯一的精神支柱。

    第一次見到沫沫,她才幾個月大,一個女人,帶著她,就住在他們的隔壁與他們成了鄰居。

    村子裡不是沒有其他的小孩,可他就偏偏很喜歡沫沫,喜歡跟他玩,當她的母親需要做事時,他就一個人帶她,逗她開心。

    沫沫長大後,他就帶著她滿村子跑,下河捉魚,上山掏鳥蛋。他是村子裡的孩子王,沫沫就是村子裡的公主。

    那時,他已經在上學了,放學回來後需要做作業,而每當這個時候,沫沫都會很安靜的呆在他身邊,他會給他讀課文,說一些在學校的趣事。

    偶爾,他也會教沫沫一些簡單的認字。當然,大多時候,都是他在說,他的小沫沫撐著頭,笑瞇瞇的看著他。

    那個時候,她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哥哥,你長的真好看,以後我嫁給你好不好?」

    小時候的凌穆陽,皮膚白白嫩嫩的,十分秀氣,身上還帶著股子書香之氣,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小正太一枚,俘獲了全村,全校男女同學的心。

    但是,他最討厭被人說長得漂亮了,他是男生,就算是要誇獎,也應該是長的帥氣才對。

    可是,唯有他的沫沫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會生氣。

    每次聽到小沫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總是會紅了臉頰,連耳朵根都是一片緋紅的,不管聽多少次,都是這樣。

    每次沫沫這樣說的是,他都會很認真的看著她,溫柔的笑著,說:「好。」

    記不得第一次說起這個話題是幾歲的時候,但是,這個約定,深深的埋在了他的心上,即便二十幾年過去了,他依舊記得這個約定。

    在他被帶回凌家,被送出國,被人綁架,送到冰島,在地獄中掙扎時,這句話,這個約定,是他的光明,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動力。

    「我真的說了那種話嗎?」聽了他說的這個約定,夏以沫鬧了個大紅臉,眼神閃爍著。

    真是的,他是不是在逗她玩啊,她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來,而且,那時她才幾歲啊,根據凌穆陽回到凌家的時間推算,她也不過才六七歲好不好!那個時候不過是小屁孩一個,哪裡會懂什麼嫁娶啊!

    一定是凌穆陽騙她,想要取笑她的。

    知道她在害羞,凌穆陽無聲的笑著,忍住不發出聲來,看著她的目光,一片柔和,都可以將她柔化成一趟水了。

    「你笑什麼,不准笑。看吧,我就知道你是在取笑我。」夏以沫惱羞成怒的去捂他的嘴,阻止他。

    「好好,我不笑了。」男人忍住笑意,瞬時將她帶到懷裡,嘴上雖然這樣說,但胸膛傳來的律動,卻還是出賣了他。

    「你還笑!」夏以沫羞得不行,鴕鳥似的埋在他胸口不敢起來。

    羞死人了。她怎麼就忘記了那段時間的記憶呢,現在好了,被凌穆陽取笑了吧。

    「我絕對不會說那種話的。」某女死活不承認的嘀咕著。

    「嗯,你沒有說過。是我說要娶你的,想把你佔為己有的。」男人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低低的笑著。

    她若是忘記了,不好意思承認,那就當做是他說的,這又有什麼呢,反正,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約定好了,這輩子彼此只認準了對方,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好了不是嗎?

    「看吧,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夏以沫聽的哦啊前面一句話之後,得意反駁,但下一刻,聲音就戛然而止。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快速的埋下頭去,臉蛋上,卻是一片緋紅。

    這男人,就算是承認了,也不忘了佔他的便宜。

    「穆陽,那你知道,我後來為什麼會去孤兒院嗎?」既然知道了凌穆陽從小就跟她認識,那麼,她也想要知道,她的母親,後來出了什麼事?她為什麼會被送去孤兒院,後來又被宮家領養。

    聽了她的這個問題,凌穆陽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臂,似要將她揉進骨肉裡似的。

    片刻後,他這才再次開口,「我離開的時候,你還在村子裡的。直到幾年前我派人回去找你,這才知道你已經不在那裡了。」

    雖然,他極力的克制自己,但沉悶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的不安。

    他之所以不敢讓她見布魯斯,之所以不敢告訴她和布魯斯之間的關係,都是因為那件事,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這件事。

    原本以為,這件事會一直埋在他的心裡,但是,他卻算漏了一點,他萬萬沒想到,沫沫會經歷這樣的綁架,更沒想到,會遇到布魯斯,她的親生父親。

    察覺到凌穆陽情緒的變化,夏以沫也沒有再出聲,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握住他的,無形中給予他溫暖。

    片刻後,凌穆陽再次開口,「後來,我才知道,我離開後,你的母親,也因為意外生病,在不久之後去世,而後你被送到了市裡的孤兒院,之後便是被宮家領養了。根據我調查的結果,是你的母親在臨終之前拜託了她昔日的青梅竹馬,也就是宮司宇的父親收養你。」

    原來如此。

    夏以沫垂下眼,手不由的握緊了拳頭,放在胸口處。知道這件事之後,也就明白了,為什麼蘇美媛會那樣針對她,一直罵她的母親是狐狸精。

    她那時候,肯定以為她是宮爸爸和母親的私生女吧,所以才會那麼恨她。

    「沫沫,對不起。」她才沉默,令凌穆陽心裡也是堵得慌,他緊緊的抱著她,低聲的道歉。

    雖然說好了不用道歉,可是,這件事,確實是他的錯,一直以來,他都欠她一句對不起,十幾年了,今天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這不是你的錯,那個時候,你也還小,就算知道了,就算在我身邊,也做不了什麼啊?」夏以沫伸出手指點在他的唇上,安慰道。

    「不,這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經歷那些事了。」不敢面對她的安慰,凌穆陽將她的頭扣在懷裡,沉聲說道。

    怎麼可能不關他的事呢,一切,都是因為他啊。

    他母親本來就身體不好,自從經歷那次洪災之後,他的母親就更差了,可為了他,卻一直瞞著他,努力的幹活,在村子裡養活他。

    因為沒錢治病,疾病越來越嚴重,那年夏天,母親沒能熬過去。

    可是,在她最後一次病房的時候,母親撥通了凌家的電話……

    那次的洪災,將他和母親衝到了下游的一個只有幾戶人家的村子,母親為了救他,受了傷,沒有電話,所以只要在村子裡養身體,打算好了之後再去通知父親,可後來不知怎麼的,母親身體好些之後,卻沒有回去,而是帶著他來到了他們後來居住的村莊。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因為凌建谷的人提前找到了他們,但是卻沒有要接他們回去,而是讓母親離開……

    村子裡雖然比不上城裡,但當時也已經開始有電視了。通過電視,母親得知父親即將要和林英雅結婚,所以就放棄了回去的打算,一直生活在村子裡。

    十年過去,母親沒有再提起凌家,而他,亦是敏感的感覺到了什麼,所以也沒有問,直到那個夏天,母親瞞著他找到了凌家,想要讓父親接他回去,可是,電話卻是林英雅接的。

    母親去世之前,凌建谷的人找到了他們,他們來後的第二天,母親就走了。

    處理好後事之後,那些人說要帶他回去,可是他不願意,與他們發生了爭執,死活不願意跟他們一起回去。

    但是,他們是受了凌建谷的命令,所以由不得他拒絕,強行帶走他,最後他幾乎是被綁著離開的。

    而這一幕,被夏以沫和她的母親看到,也因為他的求救,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他被帶上了車,車子離開時,沫沫母親,為了救他,竟衝過去攔車,但是,凌建谷的人卻沒有因此停下……

    後來,他才知道,那一次車禍,造成了悲劇的發生……

    這,怎麼能不怪他呢,事情本來就是因他而發生的啊。

    若他沒有求助,若他老實一點,乖乖跟著他們回去,沫沫就不會和她的母親分開,即便在村莊裡的生活條件有限,但最起碼她是幸福的啊。

    可因為他,她失去了最親的人,年幼的她,甚至是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她最親愛的家人,忘記了他。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他,沫沫就不會去宮家,不會被蘇美媛那個女人欺負了這麼多年啊……

    一切,都因為他啊。

    「穆陽,別自責了。」夏以沫心疼的安慰道,「我想,當初就算你沒有求助,母親也會那樣做的,因為,她看得出來,你是不快樂,不願意跟他們回去,所以,這並不是你的錯。」

    十幾年了啊,他現在人生的一半,竟然都活在自責中,這,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痛苦啊。

    凌穆陽痛苦的閉上眼,不自責,又豈是說的那麼簡單地。他的這輩子,唯一後悔就是那一次了,而且,他當時都不知道這一切……

    在找到沫沫時,他很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著,然而,卻在要去見她時,他停下來步伐,他想到了這件事。或許,沫沫已經不記得,但卻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在那一刻,他膽怯了,退縮了。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找她時,她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以那麼別緻的方式。

    如果那天曝光他的那個人不是沫沫,那個記者以及報社,他們都絕對不會再出現在濱海市。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的沫沫變了。她不記得他了,甚至還把他當做壞人防備,像只小刺蝟一樣,只要一靠近,立馬就反攻回去。

    看到那樣的她,他再次心生不安,就好像,只要他稍微不小心,沫沫就會從他眼前溜走。

    腦海裡有了這個念頭之後,他快速的做出了決定。因為怕她害怕,所以他提出了協議交往,他想,首先要做的就是接近沫沫,讓她習慣他的存在,彼此重新瞭解。

    從再次相識,一步步的俘獲她的心,誘哄她同ju,到領證結婚,擁有孩子。每一步,他都走地小心翼翼,小心經營每一分鐘。

    他害怕讓她知道這個實情,害怕她會心裡難受,但同時也希望她知道,希望能拔下心裡的那根刺。

    「穆陽,你真的能確定布魯斯是我的親生父親嗎?」從宮爸爸那裡知道,在去宮家之前,她就只是跟母親生活在一起,以前一直以為爸爸會不會跟媽媽一樣離開了,所以就沒往其他方面去想。

    如今聽凌穆陽說起她小時候的事,加之布魯斯,才知道,父親,並沒有像母親那樣離開,也沒有拋棄她們,只是迫不得已與他們分開了而已。

    雖然她也會興奮見到父親,可布魯斯的畢竟離開大眾二十年,她們有沒有做dna,怎麼能這麼確定呢?

    「嗯,他確實是你的父親。」像是看出了她的顧慮,凌穆陽解釋道:「在得知這件事時,我就讓人用你們的頭髮做了dna,才確定了你們的關係。」

    只是,想到布魯斯在英國的身份,以及夏以沫母親的事,他不由的皺了皺眉,這件事,還真是有些複雜呢。

    「太好了,我好高興,原來,我還能見到我的爸爸。」確定了這個事實之後,夏以沫心裡說不出的興奮。原因為,她只是孤兒,卻不想,在結婚之後還能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興奮的不知所措,雙手不自主的覆在了小腹上,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的孩子,她的父親都在她的身邊,真的,太幸福了。

    「穆陽,我要去告訴布魯斯,哦,不,是我的爸爸,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布魯斯一直思念著家人,她不能讓他失望啊,她希望能與他一起共享這份幸福。

    「沫沫,在這之前,我必須告訴你,我們的母親尹書蘭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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