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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四二章 荒唐 文 / 璟策客

    說荒唐,甚荒唐?不過是各人立場。

    「謹兒,明兒你收拾收拾,去安郡王府住幾日吧。」

    白謹停下手中的活兒,輕聲問道:「太后,可是白謹有什麼地方錯了?」

    「不要多想。後天是你生辰,安郡王妃惦著你,特地讓安郡王向哀家來說想接你回去小住幾天,哀家已經允了。」

    白謹聽罷,想了想,說道:「白謹已經在太后身邊伺候,若外出都有規矩,白謹不好帶頭失了規矩。」

    「你這脾氣倒是和瑜蕊有幾分像,都謹慎得很,競華丫頭就從不顧忌這些。」太后原是語氣淡淡,聽了這話笑了,她看白謹恭敬站在一旁,擺擺手說,「哀家雖不允許身邊伺候的人憑身份要什麼特權,但也懂得賞罰分明,要不是你盡心,哀家也不會理這樁事。再說,安郡王都開口了,哀家怎麼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謝太后。」

    今天晚上輪到白謹值班,等太后就寢後,白謹走向外面的床鋪,卻見玲瓏正就著燭光繡東西,她走過去輕聲道:「你怎麼還不回去睡?」

    玲瓏笑道:「明兒一早你就離宮,好容易出去一回,總不能沒精打采的,晚上我還是幫襯著你吧。」

    白謹沒想過能這麼快出去一回,所以當她坐了轎子到了熱鬧的大街,多少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想到安郡王妃時刻的惦念,她暖暖的笑開。唇畔笑意漸濃時,還未收回的目光卻不經意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停轎。」白謹急促喊道。手也不自覺緊緊抓住轎門。

    「姑娘?」轎夫不解問道。

    白謹傾身下來,盡力自然些:「我附近買些東西。郡王府也快到了,正好走著去。你們先回吧。」

    白謹說話時目光一直沒離開剛才看到的那個人。藏在心裡的那道傷隱隱作痛,讓她姣好的面容淒婉中夾了厲色。她看到那人躲躲藏藏進了旁邊的酒樓,快步跟了上去。

    環顧一周沒見那人蹤影,白謹試著往樓上間走去,正猶豫時,一個遠離樓梯口的間有人呵斥了一聲,不巧,白謹對這個聲音熟悉得很。

    「王妃,您別忘了。我家兄弟的死到底是為了什麼。王爺對我們家有恩,咱們全家報答王爺王妃也是應該,只是,想我家兄弟也是年輕有為光明磊落,依他的本事說不准過幾年就成將軍了,結果聽王妃的話殺了謝將軍,然後背著那種罵名死了,我兄弟冤吶……」有人說的聲情並茂。

    「當初你拿銀子那麼歡喜怎麼沒想起這些?」白珺瑤冷冷道。

    估摸著被這話堵著了,那人心裡不過是為了錢。此時目的沒達到,乾脆耍起無賴,口中一味叨咕「冤」這個字。

    想來白珺瑤不耐煩了,將錢給了他:「從今後若再讓我看到你。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管住自己的嘴,顧好你的命。」

    聽著白珺瑤冷酷的威脅聲。白謹垂下的眼中也是一片肅殺之氣。

    趁著在安郡王府的這幾日,白謹用了黑府留在京城的一些隱藏勢力。那些人都是黑府的精銳,原本是為了保障黑府在京城的一些生意。不過競華向黑應遠要了信物,以防不時之需。因之前都是推測,加上有人特意阻攔,一些證據不大好找,這次白謹讓他們將目標鎖在了王成那個哥哥身上,果然有所進展。

    這次收到的信息,加上之前被忽視掉的一些東西,線索慢慢連在一起,心裡的那個結論讓白謹滿臉淒惶,只因為面上這張皮,竟能惹得白珺瑤那般心生歹毒。而情同姐妹的謝靈姝,也那麼容易被挑撥,她明明猜出了些什麼,還是將過錯全推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信命,可很小的時候,靜塵所說的那句話,她終究沒躲過——「容貌極絕者,人易奪之,稍有不慎,波折從此生」!

    幾個宮女雙手捧著太后的午膳跟在玲瓏後面,都小心翼翼的,比往常更上心許多。

    白謹將此情況,心想或許是皇后今兒陪著太后用膳,想著自己剛回來,都沒來得及換身衣裳,遂對著看過來的玲瓏做了個手勢,又指了指旁邊她們休息的偏殿,意思是自己這會兒就不過去了。玲瓏笑著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玲瓏急匆匆推開了屋門,臉上滿是焦急。

    「玲瓏,你急什麼呢?」

    「太后這會兒是大惱,我也是剛好在外面才回來跟你說……」玲瓏顧不上喘氣,急急抓住白謹的手,「等會兒太后可能會找你去問話,你可千萬謹慎,別說錯了話,知道嗎?」

    「玲瓏,你把我弄糊塗了。太后惱我什麼呢?」白謹很是疑惑道。

    玲瓏一跺腳,也顧不得許多:「皇上陪太后用膳,說要……」

    話沒有說完,太后身邊的李嬤嬤走了進來:「謹姑娘,太后讓你隨老奴過去。」

    白謹暗暗看了低頭卻很著急的玲瓏一眼,平靜地說道:「嬤嬤先走,白謹跟著。」

    這種情景,縱然不知是為了什麼,白謹也知道出了事。不說玲瓏急的那樣,單太后特意讓她面前最得力的李嬤嬤親自來喊她,這件事覺不好應付。只是,能為了什麼呢?她才剛回宮,出宮前應該也沒犯下什麼大錯……

    「荒唐!皇帝,你身為一國之君,竟然說出這麼荒唐的話!」太后的聲音非常嚴厲,若不是異常生氣,她不會這般動怒。

    夏元琛欲解釋什麼,見白謹跟在李嬤嬤後面進來,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李嬤嬤上前

    回了話,太后正眼不瞧白謹,只冷聲道:「跪下。」

    白謹不明所以,跪著等太后問話。

    「白謹,哀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你可知錯?」

    白謹伏在地上:「回太后話,白謹不知太后所說何事,不過白謹萬沒有在太后跟前耍手段。」

    「來人,掌嘴。」

    至此,夏元琛站了起來:「母后,這不過是兒臣的想法,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您罰她做什麼?」

    「區區一個宮女,也值得你求情?皇帝,別讓哀家更生氣!」

    「母后,您不瞭解白謹,還不瞭解兒臣?兒臣是那種一個丫頭耍小手段就被迷惑的人?」

    「她不耍手段,你如何說她好想要她去御書房伺候?這麼荒唐的事,你要哀家如何相信你的話,如何相信她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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