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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第七十四章 文 / 顏小言

    第七十四章

    當地派出所出警介入的此事。衛如意接到消息,騎著摩托車一路狂飆,眼神凶狠,腦子想的是把對宋宇下手的人腦子打開飄。

    摩托車開到警署院內,衛如意停好車,摘下頭盔,火速衝了進去。宋宇傷的不重,額角刮破一道口子,已經做了包紮處理。下午生產線有考察團參觀,只留小柯與保安部長與警方交涉。

    宋宇坐在靠牆邊的椅子上,閒著無事,低頭瞧著手機。

    衛如意看到他額頭上貼著的紗布,心忽悠一下,叫了聲:「宋宇!」

    宋宇抬眼,說小柯,「你通知她的?」

    小柯說:「你受傷我能不告訴她嗎!」

    宋宇睨他一眼,怪他多嘴。

    小柯聳聳肩膀,站到一邊去。

    衛如意上上下下檢查宋宇,看別的地方有沒有受傷。宋宇抓住她的手,拉她坐下,「我沒事,擦破點皮,小柯小題大做,根本沒必要通知你。」

    「傷的是腦子,又不是腳後跟,怎麼能沒事!」衛如意又氣又心疼,「我教的學生裡沒你這麼笨的。」

    她在他身邊坐下來,瞧著他的頭上的白紗布,想用手碰碰,又不敢,心疼死了。

    宋宇抓緊她的手,說:「好,好,好,是我笨,是我學藝不精,給教練丟臉了行了吧!」

    「老闆娘,老闆是為了不讓我受傷,才挨這麼一下的,你就別怪他了。」小柯插了句話,被保安部長拉走了。

    「上次挨子彈,這次挨磚頭,能不能不這樣冒失,我會擔心的。」衛如意用手掐他的軟肋。

    「哎呦!」宋宇揉肋條骨說:「頭疼。」

    「腰跟腦袋連著的嗎?」

    「十指連心,哪根神經不連著大腦。」

    衛如意靠近,手按著他的肋骨,揉了起來,「還疼嗎?」

    大廳裡,警員走來走去,宋宇趁人不注意,偏頭迅速在她臉上啄了一下,「我答應你再也不干讓你擔心的事了!」

    小柯回來,小聲在宋宇耳邊說:「都辦好了。」

    宋宇拉著衛如意的手起身。衛如意問:「可以走了嗎?」

    「你還想留在這過夜?」宋宇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衛如意有仇必報的個性哪裡吃得下啞巴虧。

    「打傷你的人怎麼處理了。」

    「跟警察說不追究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讓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宋宇的頭被人打破了,丟臉!」

    衛如意大聲說:「可是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哪有他們這樣的,要不到賠償,就打人,無賴嘛!」

    宋宇抬手扣住她的頭,強迫她的腦袋貼向自己,動作蠻狠不溫柔,以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跟著他們會找到幕後人,笨蛋!」

    衛如意卡吧卡吧眼睛,自動閉嘴。

    宋宇上車,衛如意站在外面不動,「你知道我的個性,看著你吃虧,自己什麼事都不做,我辦不到。你回去等我,收拾完他們我就回來。」

    宋宇問:「非要這麼做嗎?「

    衛如意揚起下巴,目光堅定:「必須的。「

    宋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索性由她去。「別玩的太過火!」

    宋宇走後,衛如意騎上摩托車駛離小鎮警署大院。沒多久,幾名鬧事的青年從警署出來,蹲在大路邊上扯起皮來,說的都是社會話,根本不像莊稼漢。

    等了一會兒,一輛麵包車沿著馬路開過來,停在幾名青年面前,幾個人先後上了車。麵包車掉頭返回,停在胡同裡的衛如意等了一會兒,啟車跟上。

    麵包車一直開回了城裡,開到一家茶社前停了下來。衛如意找了個地方停好車,進入茶社,看著幾名青年進入隔斷。衛如意找了個視野良好的地方坐下來,要了杯茶水潤潤喉。時間大約過了五分鐘之久,一夥人從裡面出來,有說有笑,離開了茶社。然後,一名高個子男人從隔斷出來,衛如意認出了他,方程,前遠航集團董事長宋助理,現在是宋易揚的助理。

    方程從隔斷出來,看了看四周,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去了洗手間。個子高高的他站在小便池前,正要揭開皮帶,肩膀被人拍了下。

    方程回頭,看到衛如意嚇了一跳,瞬間冒出冷汗,繫緊皮帶,語無倫次地說:「衛……衛小姐,這麼巧?」

    「巧嗎?」衛如意冷眼瞧了瞧男廁格局,說:「是夠巧的!」

    方程也跟著看了看四周,面色尷尬,說:「衛小姐,你是不是走錯門了?」

    「走錯了?」衛如意活動手腕,冷笑一聲說:「沒走錯,我就是來揍你的。」

    「別開玩笑了,咱們之間又沒仇沒怨的,怎麼可能……」方程話沒說完下巴狠狠挨了一拳,摔倒在地上,顏面盡失,手臂撐地要起來,「衛小姐,你沒必要跟我這樣。」

    「光是這樣恐怕還不夠!」衛如意又補上一拳,方程的臉頰在強勁的拳風下變了形,整個人暈暈的。衛如意揪著他的頭髮狠狠撞擊在小便池邊緣,立馬頭破血流。

    衛如意狠著聲音說:「找人對付宋宇就該想到今天,回去告訴宋易揚,別欺人太甚,你們傷宋宇一根頭髮,我拔你們一撮,讓他流一滴血,我讓你們流一百滴,不信的話,儘管試試。」

    衛如意鬆開方程後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離開,尿急的大叔跑到洗手間,迎面出來一個姑娘,當即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著自己肯定走錯地方了,不停地抬頭望門上的標識牌。伏在便池邊緣的方程瞪著衛如意離去的背影,目露凶光

    商場得意,情場失意。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十全十美的,有收穫就會有失去,宋易揚如願以償得到了遠航,卻也永遠失去了最心愛的姑娘。

    宋易揚今天心情不好,早早的從公司出來,開著車漫無目的行駛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可悲的發現自己除了公司,所謂的家,竟然沒有別的去處。他在街上遊蕩了一陣,在信號燈路口將車拐入去往醫院的道路。

    下午時間段,醫院裡的人依舊不少,宋易揚平時都在下班以後探望宋遠航,靜靜的坐一會兒,陪他說幾句話,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再說,宋遠航恢復的並不是很好,語言功能還沒有恢復。

    高級病房區,醫患少了許多,宋易揚走在光嶄的地板磚上,手搭上宋遠航所在的病房門把手正要推開,從房間裡傳出的微弱的談話聲制止了他的推門的動作。

    宋易揚挑眼看了門牌號,眼底疑心聚起,皺起眉頭。腳步聲透過門板傳來,宋易揚退開,快速躲到安全門背後。欠開的縫隙中窺見,頭上包著紗布的方程從走廊走過。宋易揚從樓梯間出來,望著方程消失的方向,又偏頭看了眼宋遠航的病房,起了疑心.

    自從宋遠航住進醫院後肖倩幾乎沒去看過他,每天約會幾位相交甚好的老姐妹兒到私人會館聊天喝茶,做各種美容保養來消磨時間。

    天已經黑透,月亮露頭,喝了點酒的肖倩被司機載著從外面回來,心情不錯的她進門脫掉高跟鞋,手包的金屬鏈子搭在肩上,哼起了小曲。

    肖倩往樓上走著,冷不防回來看,見宋易揚坐在沙發邊緣,交疊著雙腿,一隻手肘抵著沙發扶手,手指按著額頭挑眼看著她。

    小曲止住,肖倩睨了兒子一眼,說:「不聲不響的嚇我一跳。」

    宋易揚沒說話,肖倩繼續往樓上走,又唱起了小曲:「

    「你該去看看他。」一直沉默的宋易揚冷不防開口,肖倩轉回身來,嗤笑:「我幹嘛要去看他,那個老東西現在不是挺好嗎!有年輕漂亮的護士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他高興都老不及呢,我去反而會惹他不高興。」

    宋易揚說:「你就不怕他哪天恢復過來。」

    「哈哈哈哈!」肖倩笑得張狂,手指點點眼角很怕笑出魚尾紋,說:「我說兒子,咱別自己嚇唬自己行嗎!你沒聽醫生說嗎,他年紀大了,康復的幾率不大。好不容易不用看他的老臉,你呀,就讓我清淨清淨吧!」

    肖倩轉身,卻沒上樓,站在樓梯中央想了想,歎了口氣說:「算了算了,不管怎麼說也是夫妻一場,我還是去看看他吧!」說著又慢步走下樓梯。

    司機開車載她來到醫院,肖倩進入病房,看護用毛巾為宋遠航擦著臉,宋遠航用眼神橫著肖倩,不高興的樣子。看護見女主人來了,笑著打聲招呼,端著水盆出去了。

    室內就剩肖倩與宋遠航,肖倩拉過椅子坐下,雙腿交疊,挖苦起宋遠航,「住得還舒服吧,這天天有人給你端屎端尿的伺候著肯定舒服,呵呵!」

    宋遠航不能動,不能說,偏著頭眼睛橫著肖倩。肖倩說:「你瞪什麼眼睛,我來看你已經對你很夠意思了,還瞪我,你以為自己還是原先那個所有人都為你馬首是瞻,看你臉色做事的宋大董事長嗎?告訴你,你不是,你現在就一個癱瘓在床,被窩裡吃被窩里拉的糟老頭子一個。」

    她揚著眉毛,瞪著眼睛說話的嘴臉像個妖婦,把宋遠航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眼睛狠狠地看著她,抖著身體想要起來,想要扇她兩個大耳光。

    他越生氣,肖倩越高興,笑著說:「你幹嘛呀,還要起來不成,是不是想打我嘴巴,你打吧,來,我給你打!」肖倩說著,從椅子上起來,彎腰過去,拿起宋遠航的手,往自己臉上拍,「你打,我幫你打。你被你那畜生兒子氣成這副德行,你活該,你知道嗎!」

    宋遠航此時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臉色漲成豬肝色,狠狠咬著牙齒,眉峰擰成川字形。肖倩甩開他的手,站起身體,揚著下巴說:「我沒給你帶綠帽子你就燒高香吧!沒事少生氣,別氣壞了爆血管,到時候該躺的就不是這裡了!」

    她從手包裡掏出鏡子照了起來,幾根髮絲別在耳後,「得,你慢慢躺著吧,我該回去了,瀟灑一天,人都沒精神了!」

    肖倩揉著脖子,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走出病房,病床上的宋遠航盯著門板,眼底聚起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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