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文 / 顏小言
第六十四章
水泥市場迎來銷售旺季,業內各大企業摩拳擦掌，都想趕在黃金時間提高銷售量，增加利潤。
楚州水泥公司，生產車間機器轟鳴，提貨的車輛排成行，工人滿忙的熱火朝天。空調開放的辦公樓內同樣忙碌。馮楚州邊審批文件,邊聽著幾位銷售干將匯報工作。
銷售主管說：「我們的水泥在這個月中是同行業裡銷售最好的，馬上又有一條省級高速道路要修建，要是我們能拿下這個項目的水泥供應，又是一筆大業務呀！」
馮楚州問：「回款怎麼樣？」
「還行,一般都能到號結清。咱們之前的老客戶積壓了點欠款,還有就是前不久簽約的一家建築公司,訂了我們不少貨,尾款要晚點結。」
「欠了多少？」
「沒多少，三百多萬吧！」
馮楚州停筆，「你們現在口氣越來越大了，三百多萬也叫沒多少。催他們趕緊把錢給了。」
銷售部長說：「這個恐怕有點難度,當初咱們跟他是簽了合同的，對方資金短缺，還款日期定在國慶後，這你也是同意的。」
先前銷售形勢不好，可下逮住了個大胖子，一心想著把去年冬天的庫存銷出去，沒想到自己沒佔到便宜，先吃了虧。
「好幾百萬放在銀行裡，一天能吃多少利息。」馮楚州挑眼看著下屬。
馮總火氣還沒壓下去，這邊內線電話響了起來。馮楚州接起電話，「喂。」
財務部長在電話中說：「馮總，先前打給衛康的那筆款子被退回來了。」
「什麼？退回來了。」馮楚州皺著眉頭說：「怎麼回事？」
財務部長說：「我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對方什麼也沒說就把款退了，馮總，您看……」
馮楚州說：「跟他們說那筆錢是我父親之前向衛董事長借的。」
「好，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電話掛上後，馮楚州尋思起來，心裡有種不踏實的感覺。沒多久，財務部長的電話再次打進來：「馮總，我跟他們說了，他們說上面領導不讓收。」
馮楚州問：「上面領導？誰呀？」
「應該是宋宇吧。」
「啪嗒」一聲，馮楚州摔上電話，兩手抹把臉，不踏實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他思想向後，拿起電話打到財務部，命令道：「算算衛康借來的八百萬到現在連本帶利有多少。」
當年的借款連本帶利加一起過了千萬，立馬拿出這筆錢對現在的楚州來說頗為吃力，馮楚州頭疼了起來，他命令全體銷售人員馬上清回應收款。待銷售部骨幹離開後，他背著手在辦公室中走來走去，想著自己要不要去見見宋宇。
馮楚州決定趕在遠航公司找上宋宇談融資之前自己先去衛康。礙於面子，他先叫下屬預約了宋宇，對方一聽楚州公司幾個字果斷拒絕會面，聲稱宋總最近行程很忙抽不時間見面。馮楚州現在不單單是心裡不踏實，他擔心宋宇要從楚州拿走的會更多。
見不著宋宇的不光是馮楚州，作為遠航洽談融資的代表的宋易揚也吃了宋宇的閉門羹。衛康官方發言人對融資一事做出明確回應，衛康立場堅定不會與遠航融資。軟硬不吃最難對付，遠航精心策劃的融資方案再次功虧於潰，宋易揚在宋宇身上嘗到了挫敗感，宋遠航更是暴跳如雷。當負責清算財產的會計師將一份報表交到宋遠航手中時，宋遠航怒不可揭。想想宋宇即將成為僅比自己手中股權少3個百分點的遠航第二大股東，感覺非常不妙。
遠航集團，職員們緊張有序地忙碌著，宋遠航板著臉孔從樓上下來，任誰都能看得出董事長今天心情不好。
宋遠航闖進宋易揚的辦公室，獨自放空發呆的宋易揚嚇了一跳，倉皇從座椅上站起來。
他最近一階段總是心不在焉的，宋遠航看在眼裡，心情更加不爽，說：「把宋宇約出來，我要跟他談談。」
宋易揚覺得難辦，揉了揉眉心說：「他不會同意見面的。」
「連我也不見？」宋遠航目露狠光。
「……」
宋遠航衡他一眼，拿出手機，撥了宋宇的號碼。電話響過很多聲之後才被接聽，時間久到讓人懷疑宋宇故意拖延時間。
既然互相討厭，宋遠航也不想繞彎子，一句話說到重點上：「你要是真想讓我徹底停止收購衛□□產線可以，前提是你得把你手上的股票賣給我。」
「你是怕我擁有百分之三十二的股權成為第二大股東，對你有所威脅，才想買我手中的股票吧！」宋宇一針見血，刺得宋遠航肝火旺盛，「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邊佔著遠航的便宜，一邊幫著衛康對付我。」
宋宇語氣輕鬆：「那好啊，我把我自己那份賣給好了，反正我已經離開了遠航，留著你的股票也沒有！」
宋遠航預想宋宇會在股權的問題上猶疑一陣，會在認真考慮定奪後再做出決定。宋遠航覺得衛康可能非常缺錢，不然他不會答應的如此爽快，爽快到自己要懷疑他是不是另有什麼別的目的。宋遠航問：「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二呢？」
宋宇說：「等我想賣時。」
宋遠航不滿他的態度，「宋宇，你太囂張了！別忘了我是你老子！」
「我態度已經很好了。」宋宇說完掛上電話。
「嘟嘟」的忙音聲，聽得宋遠航頭疼起來，手機丟到一邊，自言自語起來：「混賬東西，以為脫離我的視線一切萬事大吉了嗎！惹惱我，你也別想日子過得太舒坦。」
不知道他又在計劃著什麼，狠呆呆的目光令宋易揚反感，不禁替宋宇捏了把汗。
……
進入夏季，氣溫升高明顯，夜晚的小風帶著悶熱。
衛北最近一段時間忙的暈頭轉向，加班出差下車間，沒閒著時候。公司好不容易在宋宇的力挽狂瀾下穩住了陣腳，得以讓他有喘息之日。
這天，衛北從公司出來，準備回家舒舒服服睡上一覺，車子開到半路，手機響了，是以前在一起玩的很好的朋友打來的電話。
友人的聲音從電波彼端傳來，「嗨，衛少，好久沒見了，哥幾個都想你了。」
「你們會想我？少來了。」有錢的時候跟你稱兄道弟，沒錢的時候迎面碰見假裝不認識。衛康危機的這段時間，看清多少世態炎涼，人心叵測。
對方說：「出來聚聚吧，大家都在這呢，就差你了。」
「我還有事。」
「衛北，這可不像你的一貫風格啊！」
「我真有事。」
「行，不來算了，本來想跟你透露點你爸的事兒，算了。」
「你說我爸？」聽到衛國富的消息，衛北心裡咯登一下，「他怎麼了？」
對方說：「有人看見你爸了。」
「在哪看到他的？」衛北急了，一腳剎車踩下去，車輪摩擦地面聲音刺耳。
「一句兩句話說不清，你過來吧。」
「你在哪？我去找你。」.
夜色旖旎安靜，風吹進屋子，帶起窗簾舞動。
辦公桌燈光大亮，宋宇坐在電腦前，手肘抵在桌上，雙眸盯著屏幕，蹙眉深思。他已經從高處不勝寒的公寓搬到衛家，好處是熬夜加班的時候有人給送上夜宵，端上咖啡，還能與衛北及時溝通公司上的事。畢竟衛北才是衛康的接班人，作為公司暫定代理人做任何決定之前該知會真正的主人。
一身家居運動裝的衛如意端著水果盤進來。「還沒忙完嗎？」
各種切好的水果放在他眼前，衛如意身體倚著桌沿，拿起水果簽紮了塊芒果丁，送到他嘴邊，說：「休息一下吧！」
宋宇吃著芒果，說：「沒事，不累。」
衛如意扭頭瞄了眼電腦屏幕，看到的是一份關於遠航股票走勢的情況新聞，問他：「還在關注宋家的事情，你是不是對遠航不死心。也是，畢竟你在那裡工作了那麼久，肯定有感情的。」
宋宇關掉頁面，瞧著她說：「女人，不要打聽那麼多。」
宋宇在她發難時搶下她手中的水果簽，紮了塊西瓜塞到她嘴裡，動作粗魯。西瓜肉多汁從嘴角溢出，衛如意手足無措，抬手接住下巴，嚼著西瓜說：「你幹嘛呀！」
宋宇眉開眼笑，心情瞬間大好，指著她濕漉漉的下巴說：「多大的人了，還流口水。」
衛如意從紙抽抽了張紙巾擦拭嘴角，「都怪你，壞心眼。」
宋宇說：「是吃西瓜流口水，還是見到我流口水。」
衛如意皺皺鼻子：「見到你流口水，行了吧！」
水果簽扎到西瓜上，宋宇解開了襯衫紐扣至胸口，緊實胸膛肌肉若隱若現，「不介意再多給你點福利。」
「喂！」衛如意氣不過，直接用手拿了塊西瓜往他嘴巴裡塞，西瓜汁弄了他滿下巴，她滿手。
宋宇抱住她放到自己腿上，濕漉漉的下巴貼上她的臉蛋，唇親著她的耳朵，一隻手扣著她左胸，一隻手握著她沾滿西瓜汁的手湊到嘴邊，伸出舌尖舔了下，「還敢不敢了？」
「敢。」衛如意揚著下巴看著他，明擺著挑釁。
「不知死活！」宋宇捏她兩下。衛如意把手伸進他敞開的襯衫中摸了幾下，「怎麼，不行啊！」
宋宇動真格的，扯下她的圓領子體恤，吮吻著她的脖子與鎖骨，一路向下。激情時刻，康雅娟大力推開臥室的門，發出巨大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