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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文 / 顏小言

    第五十四章

    衛北喝多了,腦子不清醒,早上起來才發覺昨晚發生的事似乎不太對勁兒。他晃晃悠悠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自己的臉沒走樣,還是帥的一塌糊塗,才扭開水龍頭隨意洗了兩把臉,讓自己清醒些,披了件衣服去了姐姐的房間。

    「叩叩——」

    衛北一連敲了幾聲無人應,推門一看,衛如意抱著臂膀坐在床邊,目光盯著地板上的某一點,傻呆呆的樣子,佈滿血絲的眼睛,昭告著一夜未眠。

    衛北在姐姐身邊坐下,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說:「姐,你跟姐夫到底咋了?生那麼大的氣。」

    衛如意狠聲狠氣地說:「我不是跟你說了,他不是你姐夫嗎!」

    「什麼事啊?這麼大火氣,至於嘛!」

    「他……」宋宇找女人的醜事衛如意沒說出來,她對弟弟說:「總之,你以後別再叫他姐夫,也別在我面前提他。」

    衛北說:「是不是他背著你跟別的女人好上了?」

    看吧,連她弟弟都能輕易猜到他幹的齷蹉事。

    狗改不了吃屎,混蛋。

    衛北見姐姐不說話,騰地站起來,說:「我找他去。」

    衛如意拉住弟弟,「找他幹嘛?」

    「問他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他要是真那樣對你,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別說大話了,你根本打不過他,要打他,也是我親自去打。」衛如意按著弟弟坐下來。衛北不贊同姐姐的做法,「你們兩個都訂婚了,哪能說分手就分手。這樣不行,咱爸咱媽知道嗎?」

    衛北話聲剛落,家裡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衛如意不動,衛北抻著脖子看了下號碼,說:「老媽的。」

    衛北接聽電話,康雅娟急切的聲音傳來,「衛北,你姐姐在家嗎?我打她手機打不通,聯繫不上她。」

    「在吶。」衛北把電話交給衛如意,康雅娟的大嗓門在耳邊炸響,「如意,宋宇現在怎麼樣了?沒事吧?我跟你爸都聽說了,肖俏那個賤人真夠卑鄙的,竟然用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不過她這次也沒撈到好處,被警察帶到警察局,審問到很晚才放出來。」聽了母親的話,衛如意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康雅娟繼續說:「我剛剛看了新聞,肖俏拉著個驢臉,樣子別提多看了,她跟宋遠航那點破事又被媒體翻弄出來,網上一片叫罵聲,小三上位就不該有好下場,不該讓她們活的太順心。呵呵,看她倒霉,我心裡舒坦多了。」

    衛北離得老遠都能聽到她的大嗓門,齜牙咧嘴,渾身難受。

    衛如意徹底頭大了,握著電話問:「你說肖俏進警察局了,因為宋宇?」

    康雅娟說:「對呀,肖俏叫人往宋宇的酒裡放了藥,弄昏他之後找個女人桃色敲詐,昨晚的事,你不知道嗎?你沒去宋遠航的慶生宴嗎?」

    衛如意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已經跟宋宇鬧掰的事,結結巴巴地說:「哦,我,我昨晚臨時有事,沒去上。」

    「哎呀!不是我說你,你未來公公慶生,你這個做兒媳婦的不去,是不是有點太不把人家當回事兒了。你呀你!哪頭重,哪頭輕都分不出來。你要是去了,宋宇興許就不能著了肖俏的道。」

    「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衛如意不愛聽母親的嘮叨聲,她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誤會了宋宇,責怪著自己遇事太衝動,不夠冷靜,辦了錯事。

    康雅娟知道自己苦口婆心不討好,結束電話:「行了,過兩天,我跟你爸就回去了,再說吧。」

    衛如意放下電話,心裡不安靜。

    衛北說:「什麼情況,這裡面還有故事嗎?」

    對呀,有事故,而且故事的真相與她的猜想完全不同。衛如意愣模愣眼瞧著弟弟,恢復面色,拿起手機翻看當地新聞,宋家人昨夜被警方帶走的事件上了頭條,報道上清清楚楚寫著宋宇體內檢測出了迷藥的成分,並沒有發生性~行為。她當真誤會他,並且還說了要跟他分手的話。誰來告訴她,現在該怎麼辦?

    衛北添油加醋道:「昨晚姐夫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眼睛都氣紅了。」

    「不是不讓你叫他姐夫嘛。」

    「這不是誤會嘛!」

    衛如意不說話,暗自惱火著。

    人在國外的康雅娟掛斷電話對著餐桌對面的衛國富說:「這回肖俏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搞臭宋宇把自己搞臭了,她當初勾引宋遠航逼死原配的事又被傳來了,當小三的心眼又黑又下賤,還好你能懸崖勒馬,要不然咱們家也得被那個狐狸精攪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出軌這種事忌諱被人抓著話把不放,康雅娟的叨叨讓衛國富心煩,胃口全無,餐具丟在桌子上。

    康雅娟問:「誒,你不吃了?」

    「我還能吃的下去嗎!」衛國富鼻孔哼聲。

    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衛國富睨了眼老婆,拿過來,看清號碼,瞬間變了臉色,快步到一邊接聽,語氣軟,態度好,跟之前判若兩人。

    康雅娟吃著早點,側耳傾聽,只是到什麼欠款,利息啊什麼的…….

    衛如意下午有課,道館更衣室內,對著手機看了老半天。與宋宇交往的幾個月中,倆人也發生過小矛盾,每次都是他先主動來找她,她想這次肯定也一樣。

    「教練,上課時間到了。」有學員過來敲門。

    「好,馬上就來。」衛如意把手機放在更衣櫃裡,去摘脖子上的掛墜,想起昨晚幸虧沒一激動把項鏈還給他或是丟掉。

    整整一節課,衛如意都沒閒著,指導學員實戰對打,傳授要領,親自上陣演練,累得滿頭大汗。下課後,學員們彎身行禮告別,衛如意拿著水杯,邊喝邊往門口走。空空安靜的走廊裡沒有宋宇的身影,不免有些失落。她心裡其實想跟宋宇和好,可又拉不下臉來主動示好,只能一個人乾著急。鬱悶之氣堵在心口,別提多難受了。

    她換下鞋子,拎在手裡去了隔壁柔道館。

    李國瑞也剛剛授課完畢,見她來,滿面堆笑,活動著手臂說:「如意,來的正好,咱倆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衛如意門口換鞋,走進場地中央,實戰架勢,墊著腳步。

    李國瑞心情好,滿面紅光與衛如意拉長的臉對比鮮明。衛如意心浮氣躁,彈跳起來連續出腿,都被李國瑞輕易躲開。高手較量,防守到位,還擊有力,李國瑞因為心情的關係打的比較輕鬆,衛如意顯得吃力。

    李國瑞說:「如意,有些話我得跟你說清楚。」

    「有什麼話,直接說。」衛如意一記兇猛下劈從李國瑞側臉掃過。

    感覺臉頰汗毛被勁風吹倒,李國瑞說:「我要收回向你表白的話了。」

    衛如意沒明白什麼意思,墊著腳步,氣喘吁吁地問:「什麼?」

    「就是我發現自己其實沒那麼喜歡你。」李國瑞趁她消耗這句的話時候,看準時機,右手扣住她腰,左手抓住她的右手,彎下脊背將她摔在地上,說:「我喜歡上蛇精了。」

    衛如意被摔疼了,站起來揉著左邊臀部,抹了把汗,說:「太好了,恭喜你了。」

    她話聲落,狠狠一腳踢出去,仍在回味求愛喜悅中的李國瑞沒防備,被踢翻在地,結實的身體隨著力道翻了個跟頭。

    「李國瑞!」不知道在門口看了多久的鄧娜出聲,擔心地手放在胸口。「你沒事吧?」

    李國瑞笑嘻嘻地說:「沒事!」

    午餐三個人一起吃的,剛剛陷入愛河的兩個人你儂我儂郎情妾意,鄧娜餵食李國瑞食物,李國瑞幫著鄧娜摘魚刺。坐在兩人對面的衛如意,看上去孤單又落寞,端起酒杯,仰頭灌了下去。

    衛如意滿身酒氣回到家中,背包丟在沙發上,整個人跟著摔倒下去,鬱鬱寡歡無精打采的模樣。

    衛北下班回來,進門看到倒在沙發上裝屍體的人,走過去,低頭瞧了瞧,又聞了聞酒味,說:「你跟姐夫還沒和好呢?」衛北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倆人和沒和好全寫在衛如意那張臉上了。

    衛北對面沙發落座,說:「你去找他說兩句好話,他肯定能原諒你。實在不行,色~誘他。」

    「什麼破主意。」衛如意坐起來,模樣認真地看著弟弟說:「你說,要是你的女朋友誤會了你,跟你大吵大鬧要分了手,你會怎樣?」

    衛北說:「小仙女特溫柔,根本不會吵架。」

    衛如意「嘖」了一聲,「我只是打個比方。」

    衛北說:「要是小仙女,我肯定會生氣,我那麼喜歡她,一心一意對她好,反過來她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誤解我,跟我大吵大鬧還提什麼分手的,我肯定會心煩生氣,弄不好會被氣死。」

    「有那麼嚴重嗎?」

    「怎麼沒那麼嚴重,你不知道,與自己在乎的人生氣,是真生氣,滿腦子滿心想著都是令人氣憤的事兒,飯吃不下去,覺睡不踏實,什麼心情都沒有,就連工作也是心不在焉的。」衛北想到了沈南夕,惡聲惡氣地說:「跟厭惡的人生氣也是真的生氣,每分每秒恨得牙根癢癢。」

    衛如意歎氣,雙肩拉慫下來:「那宋宇豈不是要氣死了。」

    「所以說,你得抓緊時間和他和好,氣急了,說不定真和你分手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衛北坐到姐姐身邊,攬住她的肩膀,說:「你現在的處境很被動。」

    衛如意挑眼看他,別一副什麼都懂的眼神。

    衛北同樣用眼神告訴她,這方面他是專家。

    「老姐,你這人看著挺勇猛,在愛情面前一點都不主動,總是等待著別人怎樣怎樣,總是讓別人主動,自己從來不去爭取,完全不符合你的行事風格。我跟你說,誰也不是傻子,好東西好男人誰都想搶到手。搶的人越多,說明越好,就像你房間裡的那些金牌獎盃,哪塊不是流血流汗換回來了,能輕易得來的從來不是好東西。」

    衛如意看向弟弟說:「所以我要去把屬於我的金牌奪回來是嗎?」

    衛北點頭。

    衛如意說:「你什麼時候成情聖了?」

    「我不一直都是情聖嗎!」

    「那怎麼還搞不定小仙女。」

    衛北撓頭,表情糾結,無言應對。

    酒勁兒散了,衛如意打起精神來,摸出手機撥了宋宇的號,想想還是按斷了,主動開口認錯的話還真有點難以啟齒,她給他寫了條短信:那個,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信息發了出去。衛北嬉笑著說:「姐夫肯定會說,親愛的,我原諒你了。」

    衛如意推開弟弟的頭,一臉彆扭,「少取笑我。」

    衛北順勢倒在沙發上呵呵地笑著。

    手機一直沒動靜,衛如意擔心起來,一會兒按亮屏幕看看。

    衛北說:「可能在忙沒看見。」

    可能他不打算原諒她,昨晚他臨走時怎麼說的,『你會後悔的。』他鐵定做好了不會輕易原諒她的準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衛如意的臉色越發難看,衛北小心翼翼地說:「要不,你去找他?」

    衛如意冷眼瞧著弟弟,想通什麼似的,騰地站起來,大步朝著門口走去。誓言旦旦地說:「拿不下他,我不回家!」

    衛北握拳:「有氣勢,我祝你成功!」.

    紅黑杜卡迪怪獸嘶吼著衝出庭院,殺上馬路。四月的傍晚,天冷風大,路邊垂柳擺動的枝條,剛冒出嫩芽的小草被摩托車掀起的勁風吹得魂飛魄散。

    衛如意駕駛著怪獸一路殺到宋宇的公寓,用他給的鑰匙打開大門,偌大的屋子空無人影,她站在屋子中央給他打電話,響了數聲後被無情掛掉。

    衛如意恨得牙癢癢,想自己已經主動了,他倒是端起架子來。一怒之下,她殺去了他的公司。

    這個時間,遠航的員工已經下班,門衛只留了扇側門供加班員工出入,衛如意被門衛攔住,門衛說:「衛小姐,總裁他已經下班了。」

    「知道了。」衛如意轉身,牙齒磨了兩下,她在地下停車場看到他的車子還在,並且他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他是故意在躲著她。

    衛如意出了遠航大樓,仰望高層宋宇辦公室的窗子。

    宋宇就站在窗簾後,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愛的女人脾氣大,個性衝動,遇事不冷靜,意氣用事,這些沒什麼,他能接受也能包容,畢竟人無完人,沒有十全十美的。也許是彼此在一起經歷的風風雨雨還不夠多吧,不足以讓她對自己放心,宋宇這樣想著。

    宋宇又在辦公室逗留了一個小時,從辦公室出來直接乘電梯到負一層停車場。從電梯出來的他腳步穩健朝著車子走去,抬眼,對上衛如意的視線。

    衛如意坐在他那輛黑色保時捷的車頭上,一條腿撐著地,一條腿隨意搭在車上,她瞧他的眼神,絕對不是來認錯的,倒像是來幹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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