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文 / 顏小言
第二十六章
醫院病房內有人在發飆。一身病號服的宋宇瞪著助理小柯手裡的保溫桶和一大堆營養品嚷著：「叫你扔出去,你就扔出去,磨蹭個什麼，信不信我把你也扔出去。」
那是肖俏叫人送過來的補湯和營養品,那女人最會動嘴皮子在宋遠航面前裝好人。
小柯看著手裡的保溫桶，表情無奈。「行,我扔了,給你弄點有營養的早點來。」
小柯出門遇到衛如意,見到救星般神情誇張：「衛小姐你可來了。」
「他還好吧？」
小柯苦著臉說：「不好。」
衛如意緊張：「傷口流血了？」
「沒流血，人躺床上脾氣大，這不，讓我把董事長夫人派人送來的補品丟出去。」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去看看他。」
「誒！」
宋宇看到衛如意,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衛如意將保溫桶放在桌邊,看了他的傷口，說：「我聽說，剛剛有人發脾氣了。」
宋宇瞧了眼岩石怪獸的臉頰，見疹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說：「發脾氣也是件浪費體力的事。」
衛如意看了他一眼，眸光帶笑，找了個花瓶，將自己帶來的一束馬蹄蓮放到花瓶裡，去衛生間接了水，洗了手。
頂著水珠的鮮花放在病床旁邊，衛如意拉把椅子坐下，拿過保溫桶，「給你帶了滋補湯。」
宋宇看著她將香氣四溢的湯汁倒入碗中，說:「你煮的？」
「我哪有這本事，我們家廚師做的。」衛如意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送他嘴邊，「喏。」
宋宇盯著她，眼神發亮，衛如意不自在，催促：「喝啊！」
宋宇張嘴喝了口湯，滋味足，味道鮮，暖暖融融的，沁心沁脾，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幸福，這個詞，好像很久沒在他身上體現過了。
衛如意問：「味道還行吧？」
「嗯，不錯。」宋宇問：「這湯補什麼的？」
「什麼都補。」
「也補腎嗎？」
「……」
「我的腎很好。」
「好不好你不用告訴我。」衛如意用力將勺子送他嘴邊，碰到了他的嘴唇。
宋宇喝完湯，舔了舔唇說：「我要是告訴別人，喂，我腎臟很好，她們會以為我想約炮。」
「難道我就不會這樣認為嗎？」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約我，對嗎？」
倆人對視，目光認真也複雜，許久之後，宋宇說：「我要是約你呢？」
衛如意認為他不是認真的，是在拿她開玩笑，冷聲說：「想挨板子你可以直說。」
「這麼嚴肅，一點都不可愛。」
「那個詞跟我不沾邊。」
「錯。」宋宇瞧著她尚未恢復好的臉蛋，揶揄道：「我覺得臉上起疹子的你看起來比較可愛，像只動不動就噴火的小怪獸。」
衛如意笑了，「要是讓你每天面對這樣的我，估計你會吐得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
護士敲門進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之後醫生查房，再之後得知宋宇住院的同事朋友陸陸續續來到醫院。沈時帶著沈南夕一起來的，小公主手裡抱著鮮花，見到衛如意親切地叫了聲：「姐姐。」並主動去拉她的手，遊艇事件後小公主對仇人的姐姐有了全新的認識。
「唉！」衛如意應聲，面對小公主突來的熱情反倒不自在，去接她手裡的花，說：「我去找個瓶子把它插起來。」
沈時在宋宇床邊坐了下來，聊起了警方對遊艇遭遇綁匪事件的處理結果，瞧了桌上的保溫桶，又瞄了眼衛如意的身影，調侃起宋宇，「喲，如花為你帶了湯，好喝嗎？」
「嗯。」宋宇沒多說，簡單應聲。
沈時說：「肯定好喝，連茶水都那麼地道的人家煲出的湯也一樣地道。」
宋宇沒吭聲。
沈時說：「我發現你從中彈到現在，過得舒心又幸福，你心裡是不是美得冒泡了。」
「何止美得冒泡，我都開花了。要是這顆子彈打在你身上，估計我會開香檳慶祝三天。」
沈時桃花眼睜得老大，「我做什麼了，這麼招你恨。」
沈南夕過來，小手背後，揚起小下巴說：「我知道為什麼。」
沈時問：「什麼啊？」
沈南夕朝插花的衛如意揚揚下巴，笑的像只小狐狸。
沈時看了眼宋宇，手指挫上妹妹的小腦門，「小腦袋裡想些什麼。」
「別瞧不起人，我懂得不比你們少。」
「少裝大人了，不是說要道歉嗎？」
「噢！」小公主吐吐舌頭，跑到衛如意跟前，承認魚肉三明治的錯誤。
沈時又坐了會兒，避開與衛如意有關的話題。
沈時走後，遠航集團幾個重要董事來探望宋宇，衛如意要走，被宋宇拉住了手，宋宇說：「替我給幾位叔叔伯伯倒點水。」
衛如意做著助理小柯的工作，在外人看來，那是宋宇承認她身份的一種表現，尤其幾位董事臨走時，宋宇又對衛如意說：「如意，替我送送客人。」
他叫她的名字，過於低沉沙啞的嗓音叫的衛如意亂了心思。
衛如意被宋宇霸佔了一天，沒有多少單獨相處的機會，因為來看宋宇的人很多，一撥一撥又一撥。晚上道館有課，衛如意從醫院離開直接去了道館。小朋友依舊熱情，見到她後立正站好，彎腰行禮：「教練好。」
唐豆小朋友心情愉悅，前幾日的陰霾一掃而過，蹦蹦跳跳進了教室，大聲說：「教練好。」
「你好。」衛如意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有什麼高興的事要和教練分享嗎？」
唐豆表情神秘，對衛如意擺擺手，衛如意彎下腰，小伙子在她耳邊說：「我可以去和寧街小學上學了。」
衛如意說:「值得開心的事，恭喜你呀！」
「謝謝教練。」唐豆跑向其他小朋友。
孩子順利上學是大事，唐豆媽媽在與其他家長討論孩子上學的事，滿面喜悅之情，說著也不知哪位好人幫著孩子說了話，孩子才能順利上學。
衛如意想到了宋宇……
「嘟——」
哨聲響，前一秒還在瘋鬧的小朋友，這一秒脊背繃直立正站好。
唐豆看了看身邊空位，「教練，宋宇沒來。」
衛如意說：「他受傷了。」
「啊！」唐豆擔心起來。
衛如意說：「宋宇是為了救人，才受的傷，他很勇敢，是我們大家學習的榜樣。」
「教練，我可以去看他嗎？」唐豆說。
另一個小朋友說：「教練，我也想去。」
……
夜晚，星月閃亮。
衛如意躺在床上，累了一天，卻無法入睡，腦子裡先後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事，被沈家小公主道歉，照顧宋宇，還有唐豆終於如願以償去了自己想去的學校。她發了條微信給他：唐豆可以去和寧街小學讀書了，我知道是你幫了他。謝謝！
她將手機放在一邊，準備休息。
沒一會兒手機響了，宋宇回她：謝什麼，你又不是他媽媽。
衛如意躺在被窩裡，回復：我是他教練，自然會關心學員的學習生活情況。
宋宇：我也是你的學員。
衛如意：我已經關心你一整天了。
宋宇：還不夠。
衛如意：晚上也要人陪嗎？
宋宇：你這口氣像在約炮。
衛如意：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
宋宇：我只會讓女人想我想的睡不著覺。
這話怎麼像在說她。衛如意心虛了，話題引到別處：唐豆和幾個小朋友吵著要去看你。
宋宇：你告訴他們，我準備了好吃的，隨時歡迎。
好，明天下午，我帶他們去。早點休息吧，晚安。
宋宇：晚安。
隔天，衛如意依照約定，開車載著幾個嚷著要去看宋宇的小朋友去了醫院。幾個小朋友嘰嘰喳喳將病床包圍，你一句我一句詢問宋宇救人的事。唐豆說：「宋宇，教練說你特別勇敢，面對壞人毫不畏懼。」
宋宇笑，「教練還說什麼了？」
另一個小朋友說：「教練說你是了不起的人，叫我們向你學習。」
「對。」唐豆補充：「教練還說，作為你的教練，她感到很驕傲。」
宋宇心裡得意，看向衛如意。
衛如意說：「看我幹嘛，我只是實話實說。」
宋宇對孩子們說：「那天，教練也很厲害，她一個人對抗大壞蛋的首領，當時大壞蛋手裡拿著槍，教練一點都沒害怕，一記旋風踢將他踢到，樣子超帥。」
「哇，好厲害。」小朋友們發出驚呼。
宋宇看著衛如意，對小朋友們說：「教練也是了不起的人，作為她的學生我也感到很驕傲。」
唐豆豎起大拇指：「教練你太棒了。」
助理小柯給孩子送來好吃的，糕點餅乾，各種乾果零食。孩子們到沙發上吃東西，宋宇跟衛如意聊天，看著孩子們天真活潑的可愛模樣，宋宇說：「我要是早點結婚，沒準小孩兒也像他們這麼大了。」
衛如意揶揄他：「你有那麼多女朋友，沒準有不少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不會有那種事情。」宋宇口氣堅決，「絕對不會。」
「這麼肯定。」
「能給我生孩子的女人只能是我妻子。」
衛如意看著他，半晌未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教練趕緊從了宋宇，抓緊生娃吧！
明天晚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