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桃花明年怒發時 文 / 春城無宵夜
白荷歌聽著少卿喃喃似情話的低語.停下手中動作.瞬時間周圍靜的只能聽到風吹過的聲響.他的心中下了重大決定.黑暗之中想要伸手解開眼上的緞帶.凝視她現在的神情.卻又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微醺著臉.不安的問道:「卿月.我們是不是能成親了.」
成親.自己還有和喜歡的人成親的資格麼.向神界宣告她是女神君.然後再和白荷歌成親麼.這樣的話.似乎要做很多事.唉.狐君大人還真是個麻煩的人.總是帶來麻煩事.即便少卿腦中這些想著.嘴上卻還是笨拙的說道:「你腦子讓水煮傻了.男神君.我們不能成親······」
現在的卿月的臉容一定很有趣.沒想到和他一樣逍遙散滿.隨性隨心的卿月也會在乎這些旁人的俗念.荷歌摸著下巴.挑釁的說道:「我們又不需要入神籍.我就是想告訴神界的人.你是我白荷歌的.以後誰也別想打你的主意.什麼花千紀.還有悶葫蘆的桑陽.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現在好了.只有我能每天看著你.」
從未想過他會這樣為兩人的事謀劃.少卿捂著羞紅的臉.強嘴道:「好丟人.我不要.」
白荷歌順著少卿聲音方向.滑步走來.神界哪個有他這種因為歡喜男神君而舉行婚禮的事.卿月怎麼就不明白他的心呢.惱怒的說道:「我都沒覺得丟人······更何況情愛這種事.哪裡丟人了.」
少卿冷哼一聲.就知道他會忍住湊上來.輕盈的飛出溫泉.快速的將衣物穿戴好後.踱步朝著寢殿的方向走去.瞥了眼四周光禿禿的桃花樹.明年吧.明年就能看到這滿院子的桃花.或許和他人求點仙露.花兒會開的更快.等那時候再告訴他秘密也好.轉身朝覆著雙目的白荷歌喊道:「成親的事.以後再說.我先回去了.」
白荷歌急忙解開後腦緞帶綁著的花結.望著四周已經空無人煙的院子.獨自悶哼一聲.甚是不悅的繼續洗漱起來.
回到白荷歌偏房的少卿.懶懶的臥在榻上.手中掐決.將身形變成以往女子特性還不明顯的年齡.又不放心的在胸前裹了一圈.依舊不放心的把所有衣裳都套在身上.開了結界.這才一手抱著錦被開始入夢沉酣.
夜深之時.果然白荷歌三兩下就輕易將少卿布下的結界解除了.他本以為進了屋子怎麼也能瞅一眼.睡眼惺忪.衣衫半遮的美少年春睡圖.沒想到會是這種全副武裝的狀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咬著食指的中骨頭.哼笑出聲.怎麼都覺得防著他的卿月.可愛的緊.
一臉賊笑的將熟睡中的少卿摟抱在懷中.進了他的寢殿.安置在床榻上.不安分的揪扯著她海藍色髮絲.真是神界少見的一種顏色.纏繞在指上注入靈力.鬆開就變成波浪捲.樂此不疲.玩得累了.才發現懷裡人的長髮被玩成了卷髮.
少卿本就有抱著錦被睡覺的習慣.突然沒了著落.尋摸著環住他的腰身.腦袋鑽進他的臂彎.胡亂拽著錦被把她自己又裹得嚴實起來.
這樣的親暱讓白荷歌一愣.低頭見懷裡的少卿睫簾微顫.俏麗動人.晶唇香甜.配著捲曲的海藍色長髮.精緻的就像美玉白瓷製的娃娃.一時動情.俯首故意咬住她的唇瓣.甜美的得叫人快要難以控制……將舌頭探入少卿的口中.纏綿悱惻的吻了起來.
少卿察覺之時.她猛地睜開眼.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俊美的臉龐.以為是在夢中.雙手抵在白荷歌的胸前.凝眉慎重的說道:「現在不可以行房.大小我也是魔神大人.怎麼可以如此隨便的成了你的女人.聘禮.對.聘禮.別人成親都是有聘禮.我也得有.還有好多事.啊.好麻煩.慢慢來·····慢······睡」
「卿月……」白荷歌深情小聲地喚她就像思念成狂的丈夫.在夢裡喚著此生念念不忘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喚著.腦中盤旋著少卿一番糊里糊塗的話.不知所措起來.魔神大人.女人.聘禮······
見少卿還沒醒來的意思.嫌麻煩得荷歌直接開始解她長袍的腰帶.少卿下意識的警惕起來.一把抓住白荷歌的手.眼神犀利的睜開雙目.厲聲道:「狐君大人想做什麼.」
白荷歌當即將雙手舉在空中.一臉無辜的說道:「卿月.我可是有認真的叫你醒來.至於想做什麼.你應該再清楚不過.我怕你睡覺太熱了.」
少卿舔了一下雙唇.口中還摻雜著被荷歌深吻的狂熱.臉上不知不覺的紅而生熱.垂下眼簾.微微赧然:「我思付了許久.等你青丘桃樹都開滿粉色花朵時候.我會考慮與你成親.在這之前你最好放老實點……」
白荷歌滿臉震動.眨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卿.眸底閃著耀亮的光緒.分明驚喜難言.緊握她的雙手道:「發同青.鬢同雪.雖然我生來就是白髮.這一世我也看不到你長出白髮.額.這話好像我們都不符合條件.好像你剛才迷糊的說要做我的女人.」
少卿當即否決道:「你聽錯了.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麼.」
白荷歌不信任的盯著少卿平坦的胸口處.命令道:「你給我發誓.你是女人.呸.你不是女人.不是.你沒什麼事瞞著我.」
少卿看著越說越亂的白荷歌.挑眉淡然的問道:「狐君大人.到底要我發誓什麼.」
白荷歌窘迫的望著少卿.嘴邊突然勾起一抹壞笑.這種事還是親自去探究比較妥當.按住少卿一同躺在榻上.無所謂的說道:「算了.睡覺.」
少卿還沒來得及反應.荷歌態度突然的轉變.他就絲毫沒有生疏感.輕柔的摟住她腰身.撫著後背開始哄她睡覺.無奈的問道:「卿月.你真的不熱麼.」
「熱的起了痱子都不關你的事.小心我翻臉不認人.得空跑去找桑陽或是空暉.讓你這一世都綁不了我.」少卿重新檢查了一遍衣衫.滿不在乎的威脅道.
小卿月威脅人的手段倒是越來越高明了.白荷歌扁嘴無奈的說道:「你們三個聯手起來.確實麻煩.安全起見.我可不敢惹毛你.卿月.如果我們有實質性關係的時候.是誰在下面呢.」
嗯.還真有膽子說出來.少卿將腿抵在他的胯間.瞇眼笑道:「狐君大人.再胡說八道.我就閹了你.別想的太遠了.」
哎呀.如果卿月真是男神君就麻煩了.以後就是一場艱難的鬥爭.荷歌將身子稍稍向後退一點.欲哭無淚的說道:「別呀.那該有多少狐族少女、仙娥、女君.日日為我垂淚惋惜呢.」過了許久他又柔情的低喚道:「卿月.」
少卿本已經淺眠起來.悶聲道:「嗯.又怎麼了.」
白荷歌起身盯著她小巧的耳垂俯身湊上.忐忑的問道:「和我在一起你開心麼.」
這狐族是生來有多動症吧少卿將他重新按回到塌上.帶著哄勸味道的說起:「荷歌.我很開心.你個無歡不愛的色狐狸.」
怎麼跟女人一樣記仇.白荷歌撇過頭.不再看少卿的臉容.不滿道:「說的就似你沒有和別的女人歡愛過.」
少卿一愣.也知她在神界沒什麼好名聲.更何況她是真沒有做過這種事.推搡了一把荷歌道:「要你管.人老事多.」
白荷歌急忙申訴道:「以後不許說我老.你見過我這樣俊美的老人家麼.」
啊啊啊啊.隨便他胡說八道吧.不要臉的老狐狸.少卿闔目.沉沉入睡.
第二日.白荷歌就遣散所有狐族送來的少女.姬妾.越發愛黏著少卿.每每睡前要求伴隨身側.索性讓她搬進狐君的寢室.每日每夜.同床而眠.
少卿習慣在夜間安靜時處理魔界的事務.心無旁騖.提筆坐於案前.
隔著半敞的軒窗.白荷歌站在外面.腦中想著那天在溫泉旁.少卿在月下的情景.他瞧一眼還在專心致志辦公的人兒.到隔壁屋子落筆描畫起來.
待少卿處理完手中一切的時候.這才發現桌案上不知何時擺著一幅圖畫.展開畫卷.畫中的人正是她在月下淺笑的情景.只是容貌比起現在來說.越發得柔美勾魂.
不得不承認白荷歌的畫技極好.畫什麼像什麼.而且記性也很好.是她那天夜裡沒掐訣變幻的模樣.傻子都能看出來畫裡的人是女君.
她有些心煩意亂的盯著畫許久之後.起身走向了青丘的荷花園準備放鬆一下心情.想著怎麼解除白荷歌的疑慮.
而就這天夜裡.白荷歌壯著膽子來到荷花園裡.趁著少卿在荷花葉上淺睡之時.望著她略偏過的側容.唇香眉黛.終於輕輕的解開了她的腰帶.慢慢解著長袍.也無半點不耐.靜謐的長夜裡.他安靜低頭望著少卿胸前裹著的綁帶.抑制住內心的狂喜.小心翼翼的又將她的長袍歸攏好.像是得到最寶貴的珍寶.獨自一人離開了園子.
少卿坐起身.扶著額頭.直至白荷歌走遠.她的視線仍舊停留在他離去的方向.半晌才醒神.逕自傻笑一番.心中好笑道:當真是個白癡.既然想偷看也不掐訣.唸咒.真以為她睡覺比死豬還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