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怕愁貪睡獨開遲 文 / 春城無宵夜
「銀月。銀月。饕餮銀月······」回憶歸來。如今的銀月依坐在少卿寢殿的窗框。輕聲的低喃著。高挑秀雅的身材宛如勾出的一輪彎月。他的衣服是上等冰藍的絲綢。繡著大片大片的薔薇花紋。艷紅色的滾邊和薔薇花交相輝映。宛如盛開在月中。
少卿睜開眼望著當初可以容納在她懷裡的銀月。如今也是艷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姿。下巴微微抬起。鳳眼如燃燒的烈火般炙熱。故意逗趣的低聲喚道:「銀月。你怎麼又回來了。」
銀月身子一怔。這混蛋吳少卿拿捏別人性子的本事。比誰都厲害。明知他會回來還要這樣羞辱一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皺眉道:「我是看在小魔神的面子才回來。若是放在平常。定要擱淺你幾個月再回來。」
少卿倒也是配合銀月。狗腿的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是您饕餮大人同情本神君才委身回到楓兮殿。」
銀月想著當初拜師時和吳少卿尷尬的情景。也覺得有些遺憾。當初若是像銀海那樣帥氣的話。該有多好。趁著今日。終於開口問道:「師尊。你當初收我為徒。當真是因我兄長銀海才留下的我。」
少卿望著一臉認真的銀月。想著他年幼時曾為了銀海一句「買一送一」的逗趣話。不吃不喝三日之久。第一時間更新沒想到入今還斤斤計較。撲哧一下笑出聲。柔聲道:「我當初是真心歡喜你招人愛憐的睡相。就知道吃的傻東西。你心性純善。不過就是模樣嚇人罷了。你父君龍神空暉看似辦事莽撞卻也是個深謀遠慮之人。論起你和銀海的模樣。哪個不是我所好。銀海沉靜時的模樣像極了白荷歌。你模樣乖巧。一頭銀髮。對於喜愛素淨的我來說。簡直就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銀月頭一次聽到吳少卿毫無保留的誇獎自己。心中遮擋的烏雲瞬時被吹散。歡喜的跳到少卿床榻邊。蹲坐下來。眨著亮閃閃。燦若星光的金色眼眸。欣喜的追問道:「這麼說。第一時間更新我不是買一送一的嘍。」
少卿伸出手指在銀月的額頭用力的戳了一下。心中也好笑緣分這種事。坦然的說道:「你是碰巧買一送一的結果。若你那日闖禍沒有被我撞上。估計也會被送到其他神君那裡去歷練。」
銀月扁著嘴。將有資格做他師尊的人物全都過了一遍。怎麼都覺得吳少卿最好。吐舌道:「說的輕巧。入不了我眼的神君。怎麼可能拜他為師。」
少卿也有些好奇的問道:「這麼說。我還算個合格的師尊嘍。」
銀月見少卿一臉得意的模樣。故意做出一副湊活的模樣。淡然道:「一般般吧。」
少卿也學著空暉打銀月的模樣。用力的在他後腦上就是一擊。嘴邊生出空暉一模一樣的粗曠鬍子。聲音低沉的道:「不知足的混小子。虧我拿著寶物神器好生養著你。這麼沒心沒肺。」
銀月被少卿學空暉的模樣逗的滾地哈哈大笑。伸手撥弄著少卿以假亂真的鬍鬚。望著她赤紅的雙目。有些癡迷的問道:「師尊。若是沒有白荷歌。沒有白清顧。我······」
少卿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逝。急忙將雙目緊閉起來。第一時間更新腦中全是當初銀海被妖月誘導入魔的情景。嚴肅的說道:「銀月。白荷歌和白清顧他們從未在這世間消失過。怎麼可能會被抹去呢。莫要動了妄念。」
若是她想知道。誰的心事不能探測出來。銀月也跟著少卿緩緩的閉上了雙目。苦笑道:「我只是想問問。我在師尊心裡是何位置罷了。」
少卿睜開眼望著眼前曾經日日依賴自己的徒兒。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笑道:「你是我最喜歡的徒兒。是我的驕傲。」
銀月心中似有什麼落下。不再迷茫。困惑。睜開眼對著少卿咧起一抹大大的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揉著後腦的銀髮。嬉笑道:「老太婆的眼光不錯。你不困乏了。」
少卿好笑道:「你坐在窗邊這麼盯著我看這麼久。我怎麼可能會無所察覺。」
銀月想著白日裡和少卿的爭吵。愧疚的說道:「既然師尊您老人家也睡不著了。不如給我說說怎麼修補青凝珠的法器。」
少卿神情複雜的搪塞道:「工序有些複雜。而且還需要桑陽在才可以修復。你不要太過著急。」
銀月想著過去的日子雖然不是對少卿日日夜夜守候。但她身邊的事也算是知曉十之九。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嘀咕道;「哦。我怎麼不知道你曾做過這樣的神器。」
少卿一愣。重重的歎了口氣。隨意的躺在銀月的膝蓋間。為難的閉眼。陳述道:「我總不能事事都告訴你。現在也不能事事都瞞著你。你不是許久前就想知道先前銀海為何會入魔的麼。」
銀月沒有再言語。他曾經向銀海還有吳少卿問過很多次當年的事。兩人皆是閉口不提。只道青丘狐族的妖月滋事罷了。事情哪裡有那麼簡單。他悄悄的調查過。找過妖月逼問過。卻沒有任何收穫。如今少卿突然重提此事。看來也是到了該知曉的時候。
少卿扭頭望著窗外。突然想起七萬年前。銀海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海柳花的鑲邊。腰繫玉帶。手持玉簫站在院外的梨花樹下。金髮盛過月下的妖嬈。碧色的眼眸如同溫潤的玉石。清冽的彷彿能淨化世間的萬物。他回頭望著從屋外走出的少卿。淺笑道:「師尊可願意為我吹奏一曲。」
對於從未做過真正長輩的少卿來說。對待徒兒們平日裡多是亦師亦友。那日她穿著一身紫羅蘭的長袍。頭髮以桃樹枝束起。身上透著一股桃花的清香。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嬌艷的臉如皎月。姿態閑雅。一雙海藍色的鳳眼婉兒靈動如水晶珠。勾人魂魄。
少卿捲起玄紋雲袖。接過銀海手中的玉簫。縱身跳躍到梨花樹上。低垂著臉容。沉浸在屬於她自己營造的世界裡。修長的柔荑若行雲流水般舞弄在玉簫上。長睫微顫。宛如黃昏中為了最後一縷陽光掙扎的飛蛾。發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銀海呼吸一緊。魔神就該如此。神魔難分。他真的是男子麼。
就在那一瞬間。銀海沒有再聽進少卿吹出的音律。沒有再聽進去少卿有些哀愁的曲調。沉靜如碧波的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第一時間更新卻想窺視。又漸漸的消散在眼眸深處。閉眼不再抬頭看梨花樹上的人。聽音一同沉醉。
少卿一曲結束後。依舊依靠在梨花樹上。望著西沉的驕陽。耀眼而美麗的天空讓人沉醉。陽光打在玉簫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她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一抹好看的弧度。用玉簫支撐在下巴上。動作瀟灑而優雅。尚餘孤瘦雪霜姿。總是透著一絲淺淺的孤寂。低頭對著銀海詢問道:「對魔界的事務可還順手。」
銀海也跟著臉上勾出一抹淺笑。自信的回答道:「我跟你處理魔界事務已有萬年之久。這點東西若是處理不好。那麼就白跟著魔神當大弟子了。只是這青丘狐族的人。無事便來魔界滋事。你最多就是小懲戒。從未想過從根本上遏制。讓我很是苦惱。」
少卿一聽銀海提到青丘狐族。不由得神情恍惚起來。幽幽地笑了下。很微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花。明明都無力了。還是下意識地掙扎。好笑道:「這是我上古時留下的禍根。他們不過是心中悲憤狐君的死去罷了。也翻不出多大的風浪。你看著處理便好。莫要把他們打的重傷。到時候我還要想法子給他們療傷。徒增煩惱。」
銀海悶悶的嗯了一聲。掐絕在楓兮殿上空打開魔界的入口。望著如同鏡像的世界道:「我這就去處理滋事的那幾個狐族。既然你交給了我。就讓我來全權處理吧。總是這樣放任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行為。只會無休止的挑釁。真當魔界好欺負。」
少卿聽著銀海的話。念著此次本就是要歷練銀海。處處給他插手指揮終歸是不好。爽利的回應道:「既然如此就都交給你吧。三個月後我檢驗你辦事的效率。」
一剎。銀海彷彿能看到他坐上魔神之位的模樣。那因狂喜而生成的妄念。稍縱即逝。他默然的轉身。飛翔到空中的魔界的入口。輕笑道:「你也太小看我銀海螭吻的本事了。三個月後。你就等著將魔界交給我。安享晚年吧。」
少卿望著空中入了魔界的銀海。對他的本事一萬個放心。可唯獨他的心性太過輕浮。好勝。生來便是身份非凡。本領更是龍族的佼佼者。悟性又頗高······終是怕他在魔界栽了跟頭。
銀海飛入魔界直接來到魔界慘叫聲不斷的監牢。他雋華的額眉冷厲一顰。厲聲喊道:「都給我閉嘴。」
瞬時間。整個監牢變的死一樣的寂靜。靜得快要讓人窒息。
空氣裡蔓延著肌肉腐爛燒焦的味道。銀海捂著口鼻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攪。到底是讓他厭惡的地方。快步朝著關押前來滋事的狐族監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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