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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庖廚前夕 文 / 葉思堂

    「小伙子,還躲在從中不肯示人,豈是瞧不起在下?」葉寒楓雖然語氣轉冷,但是面容上卻依然帶著笑意。

    過了片刻,一個身影從遠至近現了出來,正是厲雲寒。雲寒自知修為不敵,若是在從中不肯相見,惹惱了這赫赫有名的逆魔殿的殿主,那癱軟在地的錦帶蛇想必就是自己的下場。倒不如現身相見。

    「晚輩厲雲寒,拜見葉前輩!」隨後拱手作禮數狀。

    葉寒楓見到此人正是先前秦林所提的天資聰穎的人才,心中也頗為開心。笑著說:「免了免了。這荒郊野嶺哪還有這麼多的繁文禮數!」

    「此乃晚輩對前輩的尊重,當然要有所作為。」

    葉寒楓從小也不受什麼禮教的束縛,但這話聽起來倒也是順心,隨口問道:「在仙魔秘剎的時候,我曾見過你們二人交手,此時怎麼會結伴在此?」

    厲雲寒看了看一旁的司馬朝雄,一臉的冰霜,與先前在客棧的時候又冰冷嚴肅了幾分,想必在此人面前說話要拿捏分寸,稍有不慎就會死於非命。隨即笑著說:「司馬兄與我在仙魔秘剎交手之後,我們二人便覺得對方算是不可多得的對手,也就常常有些往來。在切磋的同時共同邁入修煉高峰。也算是一良朋知己……」

    》「好一個良朋知己!」葉寒楓讚歎一句之後,回身看了看司馬,司馬一臉的冷漠,並沒有言語,就接著說道:「從仙魔秘剎考核之後就再無緣分與你們相見。不曾想在此地竟會相遇。現如今師承何門?」

    厲雲寒身體一震。除了葉寒楓的問話讓人膽寒。更可怕的是他說話的同時,右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搭在了雲寒的左肩上。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便壓了過來,心中莫名有一種噁心欲吐的感覺,表情上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你這是……」司馬看見雲寒如此痛苦,上前就要阻止,便被葉寒楓阻攔下來,說道:「無妨,本座沒有要加害的意思。」

    厲雲寒慢慢運功抵消心中那種噁心至極的感覺。丹田之中那柄懸浮的長劍急速轉動著,清涼舒心的感覺漸漸擴散開來,硬生生蓋過了先前不適的症狀。

    葉寒楓及時收手,面容之上留有親切的微笑:「原來是道宗上的玄門心法。而且火候也練到了五成以上。果然是一個可造之材啊!」

    雲寒口中喘著粗氣,說道:「多謝前輩的讚賞,晚輩的資質愚笨,在師門中的師兄師姐都比在下修為高深,在下這點微末的道行難入前輩的法眼。」

    「小伙子不必謙虛,你天資聰穎,並不在司馬之下。想來多年後又是一代高手,何不轉投我逆魔殿下。與司馬一同修煉豈不更好?」

    厲雲寒心中暗想:終於進入正題了。當即笑了出來。

    「何故發笑?」葉寒楓問道。

    「前輩也算是一代修煉的霸主,承蒙前輩厚愛,但此事萬萬不可做。在下平生痛恨背信忘義之徒,若是此時另投其他門派,那和背信棄義的小人有何分別,前輩也不像自己的門下有此等小人存在吧?就算前輩肯忍讓,晚輩也決不願意以小人之名拜入前輩門下,徒給前輩留下罵名。」

    這話竟是把葉寒楓說了一楞,隨即仰天大笑,聲音之大,如同耳旁鐘鳴。

    司馬在旁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竟沒有想到厲雲寒會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根據他對逆魔殿主的瞭解,這如同是給自己宣判了死刑。

    「你這小子當真有趣,竟可把我說的啞口無言。也罷,若是他日有緣,你會自願拜入我的門下。」說完,葉寒楓回身拂動衣袖,一陣鬼哭似的陰風驟起,葉寒楓的身影已經不在,就連癱軟在地的錦帶蛇也是憑空消失。

    兩天後深夜,萬珍酒樓

    鐵蹄馬和金毛鼠坐在酒樓之中盤問著店中夥計,這些店中的掌櫃小二也都是寨中之人,皆是半人半妖。為首的掌櫃見到鐵蹄馬怒氣不減,膽戰心驚地說:「三當家,我們真的不知老闆去了哪裡,平日裡我們這些店中的夥計也都是精於工作,況且老闆的事情我們哪能過多盤問……」

    金毛鼠心中也是極為擔心,但是看這些夥計個個抖如篩糠,也不像是說了假話,說道:「三當家,我看掌櫃和夥計也不像是有所隱瞞,況且錦堂主的毒功貫滿天下,何人能在不知情的時候加害與他。或許是他有急事在身,現如今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鐵蹄馬一掌把桌子的一角拍得粉碎,怒道:「若是錦帶蛇不能把『易牙廚具』帶到總壇,我看他這個堂主也是做到頭了!」

    情急之時,一聲撲通之聲在門外響起。眾人也是一驚,金毛鼠一揮手吩咐店小二過去開門,誰曾想一開門,包括鐵蹄馬在內的眾人都是一驚,只見錦帶蛇衣衫破爛,仰翻在地。神情木訥,目光呆滯。雙手癱軟在地,幾個小二一同使力才把他抬了進來。

    「錦堂主怎麼會變成如此模樣?」金毛鼠看著呆傻的錦帶蛇,雙手去抓他的手臂。剛一碰觸,就是一聲大叫。

    鐵蹄馬在旁問道:「錦老闆怎麼了?」

    金毛鼠雙手捏著他的雙臂,震驚地說道:「錦老闆的手臂雖然皮囊尚在,可是裡面……裡面卻如同空心的一般,連骨頭不見了。」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駭了一跳,心中無不是七上八下。身為三當家的鐵蹄馬閱歷最為豐富,也是最先反應過來。

    走到錦帶蛇面前,看著他目光中毫無清明,自然也是心灰意冷,右手慢慢抓住他的腦袋。

    「三當家,你這是要……」金毛鼠也是心中一緊,上前欲要制止鐵蹄馬。誰曾想鐵蹄馬眼中也有了一絲的白光,歎道:「錦堂主如今這副模樣和廢人無異,雙手盡廢,神情呆滯,這樣活著也是苦楚,倒不如讓我結果了他的性命,讓他來世投胎豈不是更好?」

    蛇鼠一窩的金毛鼠抬頭看了看傻笑的錦帶蛇,眼中已經留下了眼淚,猛然轉過身去,不再看他,意思也已經默認。

    在場的掌櫃夥計,包括前幾天還與之說笑的阿彩和小雙也都是不忍再看下去,紛紛閉眼。只聽見骨碎之聲,緊接著倒地的悶響,眾人知道錦帶蛇錦堂主已經魂歸幽冥。當即有人已經痛哭起來。

    只有依舊鎮定的鐵蹄馬說道:「如今只有讓錦堂主的徒弟花斕代師上場,隨即通知前幾日去寨內巡查的花斕,讓他趕緊準備準備,明日赴會!」說完,鐵蹄馬大步走上了二樓,只留下哭成一團的一干人等。

    怡賓閣

    兩天前厲雲寒和司馬一同回來,著實把謝欣高興壞了,做了一大桌好菜來招待兩個人。雖然謝夫人每吃一道菜都會點評上一番,弄得謝欣情緒低落,但是瞥眼看去,司馬正吃得不亦樂乎。心中也是有了一種滿足感,小臉上也是有了一種紅粉的感覺。

    謝夫人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是有如明鏡。看見謝欣此時此刻的神情,也就猜出了七八分。只是眼中時不時的和雲寒對上眼色,雲寒心中明白但是也裝作不知實情,矇混過去。

    「祖母,你的眼睛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謝嵐看見謝夫人擠眉弄眼,還以為是眼中有了異物感到不適。但是這剛剛問完,連同厲雲寒全都被飯菜嗆住,咳嗽不止。

    厲雲寒也是搖了搖頭示意無事,就拿起一壺陳年好酒喝了起來,狂飲之後還不忘與身旁的司馬共飲幾杯。

    謝夫人為了轉移話題,對著謝欣說:「欣兒,你決定了嗎?明日前去參加大會?」

    謝欣放下手中的長筷,面容嚴肅,帶著堅定的眼神點頭道:「是,祖母,我已經決定了,為了祖父的『易牙廚具』,明日我就算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值得。」

    謝夫人連勝歎息,從大會一月前便開始勸說謝欣,時至今日仍沒有勸動。這執拗的脾氣卻還真是像了謝正,想起了謝正,謝夫人也就不再多加勸說,只是微微點頭、

    「謝夫人,明日也請放心,我和司馬都會在一旁保護謝欣,若是有人想加害於她,我們定當保護!」

    「有勞你們了……」說完也就一步一步上樓去了,謝嵐上前攙扶也讓她拒絕了。

    「難道我參加廚師大會真的錯了嗎?」望著謝夫人最後的背影,謝欣突然說話。

    「並不是不對,而是時機……」一向寡言少語的司馬首先張口。

    「時機?」謝欣不解。

    「一月前的時候你要參加廚師大會的確是不合時宜,倒不如像你祖母說的那般,把廚具上交,等到他日學成再一舉奪回。」

    「那今日裡,我說要參加,司馬大哥是覺得時機對了還是不對?」

    「對!」司馬一字簡單明瞭,概括了所有。

    「為何現如今就時機成熟?」

    厲雲寒在旁看司馬臉上顏色變幻無常,便提前說道:「司馬說這話,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小欣兒,明日你就等著看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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