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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巧合 文 / 葉思堂

    齊員外問候過那名男子的傷勢後,對厲雲寒說:「這位是齊家武功排名第一的駐院武師陳獻璋,他可是一位武功和品德都讓人敬仰的高手,所說的話絕對信得過……就是他發現唐坤那廝和火麒麟勾結的。」

    那中年人一聲慘笑,說:「唉……員外就休要再提武功排行第一了,在下有負所托,真是愧不敢當啊!」

    接著,陳獻璋就把事情前後本末說了一遍。原來這唐坤是父母雙亡,家境清寒的書生,經常借用城內寺廟中院舍苦讀,偶然在一次慶典中,邂逅了齊憶儂,兩人一見傾心。自此,齊憶儂常常藉著到寺中燒香祈福為由,偷偷與唐坤相會。

    久而久之,兩個人之間愛意越發的濃厚,在唐坤應舉前夕,甚至定下了山盟海誓。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齊員外平日裡雖然忙於生意無暇顧及,但是心中幾位疼愛這獨生女,沒多久便發現了愛女行蹤異樣,於是就不動聲色地命令第一駐院武師陳獻璋跟蹤,發現了唐坤與齊憶儂私會的真相。

    正所謂,食人之祿,忠人之事,陳獻璋見到這番光景,也就當唐坤是欺騙小姐的地痞無賴,便出手教訓。唐坤乃是一介文弱書生,又怎會是駐院武師的對手?當下便被打得如滾瓜葫蘆。

    正當陳獻璋要下重手的時候,一名身材健碩的男子突然出現,制止了他的行動,還冷言斥責他以強凌弱。眼見有人妨礙,陳獻璋怒不可遏,打算練那名男子一起教訓,不料對方不但氣力大得驚人,拳招中還帶著意思火勁,不過數招便被打倒在地,還燒的遍體鱗傷,哀聲中還聽見周圍似有鬼哭狼嚎,甚是恐怖。

    後來,因為巨大的打鬥聲響驚動了參拜寺廟的香客,高大男子不想打草驚蛇,便挾著唐坤離去。臨走前,唐坤還對著齊憶儂大喊道:「憶儂你放心!等我應舉歸來,一定設法娶你進門!」

    由於傷勢不輕,陳獻璋當場就昏了過去,不過在市區意識前模糊地聽到唐坤的高喊,加上高達男子的武功招數和傳聞中火麒麟幾乎神似,才想員外報告唐坤勾結火麒麟意欲強娶小姐。

    當然,由於受了重傷,頭腦不清,加上未辯明真相,陳獻璋在這點實情的說明裡加上了不少自己的臆測和揣摩,把唐坤說的猶如大奸大惡一般。但是厲雲寒從齊小姐、齊員外和陳獻璋三個人不同的反應裡,隱約覺得此事必有蹊蹺,但是眼前不宜說出任何懷疑的想法,因此姑且先隱而不發。

    稍後,厲雲寒安排在齊憶儂隔壁的廂房。由於應舉日已過,根據唐坤所言,近期內火麒麟可能會到臨,所以齊府內一片森嚴的警戒,不過為了避免驚擾女眷,男莊皆不可靠近內捨,厲雲寒可謂是特殊的一人,正好也是填補了一下內捨安全的空虛,得以保護小姐。

    半夜,突然有人出現在厲雲寒房門外,警戒心強的他立時起身,拿起右手旁的長劍,同時運勁於掌心,隔空推開房門。仔細一看,在門外的竟然是一位怯生生的婢女,厲雲寒認出那是齊小姐貼身的丫鬟喜鵲。另外,齊憶儂就站在她身旁不遠處。

    由於兩個人都沒有修煉的根基,厲雲寒便收起防備的架勢,說道:「齊小姐深更半夜來找在下,莫不是想和在下長談?」

    「厲……厲公子,我……我們家小姐找您有事相商……」喜鵲只當厲雲寒是一般的武師莊客,沒想到武功修為如此高強,被嚇得一愣一愣,一時間說話也是沒了章法。

    「何事?」厲雲寒覺得奇怪,不過還是請齊憶儂和喜鵲兩人進來。但是喜鵲並不跟著齊憶儂入內,而是行了禮後,又回去小姐的閨房。

    「怪了,喜鵲姑娘怎麼如此來去匆匆?」雲寒王者喜鵲的背影有些疑惑。

    齊憶儂連忙道:「請勿見怪,其實喜鵲她在幫我的忙,如果房內一直沒人在,我怕父親會起疑心。」說到這裡,齊憶儂向門外四下張望後,迅速進入他的房間,同時將門關上。

    進入房中,兩人坐定,齊憶儂忽道:「還想說父親怎麼會介紹如此年輕的男子與我認識,也只是當公子是一般武師莊客,今晚見到公子身手如此不凡,想必也是一位有俠義心腸的能人。」

    既然齊憶儂已經這樣說,厲雲寒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齊憶儂倒也沒有異樣,自顧自說道:「自從父親大人知道我和唐公子私會後,不但難以踏出家門一步,還請人監視我……唉!大概只有喜鵲肯幫我了吧!」

    由於心慌意亂,齊憶儂陳述的有些紊亂沒有頭緒。其實,以她柔順的性格,若不是為了心愛的唐坤,萬萬不敢做出這麼多忤逆父願的舉動。

    厲雲寒倒了杯水給齊憶儂,讓她先緩和了一下情緒,然後說道:「其實小姐不必把我當成你父親派來監視你的護衛,相反我更樂意聽你的傾訴……而且我也想瞭解唐坤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為什麼值得小姐為他和員外作對呢?」

    由於自幼痛失母親,為人父的厲焱身為一家之主很多的時候照顧不到厲雲寒。在他的觀念裡,總是認為父母是最偉大的,兒女怎麼說都不應該和父母親起衝突。而且,對於男女之情,不能說厲雲寒完全不明白,但是在他和週遭女子相處裡,不論是藍羽菲、顏汐雯還是有過一吻約定的鯉瑤,都不是很確切,得不到一個最好的答案。

    所以,感情對於厲雲寒而言,可能或多或少還存在著一些未知,一些難以辨別。

    「唐公子啊……」說到這裡,齊憶儂眼中洋溢著一抹喜悅的神色,說道:「他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子,不但文筆極佳,而且還溫柔體貼……世間像他這樣的男子哪裡找得到呢?」

    說著說著,齊憶儂一聲歎息打破了這喜慶的氛圍:「可惜他家境實在太差,父親一直看不上他。」

    說到這裡,厲雲寒才總算瞭解了事情大致的情況。只是,這樣的家務事,本來就是清官難斷。更何況。厲雲寒是齊員外僱請來的駐院武師,實在不方便出面說話。所以,即使厲雲寒身負上乘修為,對於齊憶儂的狀況,也是有心無力。

    「沒關係,我知道我和父親只見的事情,不是你可以幫得上忙的……今夜之所以打擾公子休息的世間,也不是為了要你聽我說這些瑣事。」齊憶儂對厲雲寒接著說道:「厲公子,我瞧你是位可信的人,所以在此有一事相求。」

    話才剛說完,齊憶儂作勢要拜,被雲寒一把扶起,說:「小姐大禮,厲某怎能接受。你我都是年輕之人,何必如此多禮?有話儘管說就是。」

    齊憶儂半跪半起地求道:「不得到你的應允,我萬萬不願意起身。」

    「唉……」如此情況厲雲寒這堂堂男子也實屬無奈:「罷了,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又不辜負員外對我的信任,小姐就但說無妨,在下一定應允,可好?」

    厲雲寒一向心軟,見到有人懇求,往往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拒絕。他明白這是自己個性上的致命傷,只是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出現什麼差錯,也就懶得去改了。

    擦拭過眼淚,拍去了衣擺上的灰塵後,齊憶儂說道:「你知道誤傷陳獻璋的高手嗎?」

    雲寒點頭,齊憶儂接著說:「他自稱複姓司馬,這兩天偷偷透過喜鵲,傳了口信給我,說不日即代替唐公子迎接我,請我務必在那時配合……所以……」

    厲雲寒一聽到這人複姓司馬,當下心中也是一笑,起初只聽見陳獻璋說雙耳之中有一股鬼哭之聲倒還不怎麼在意,現在看來這人必定是司馬朝雄無疑,只是為何一向高傲的司馬朝雄會管這等閒事呢?

    看齊憶儂一直等著他的回復,隨說道:「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別阻止你們嗎?這似乎有違員外的交代……」雲寒在家中時也從不嬌生慣養,凡事都要思慮再三。

    「不是的!」齊憶儂揮手否認說著:「我和唐公子能否有緣分,得看上天的旨意,萬一真的不成,我們也無怨無悔……只是,司馬大哥與我非親非故,卻肯甘冒生命危險為我們玉成好事……厲公子,你的武功這麼高強,萬一你真的與他打鬥起來,請務必看在我的面上,勿要傷他性命!」

    聽到這些,厲雲寒也是大笑起來,也是把旁邊的齊憶儂嚇了一跳。她剛想問候,卻被雲寒斷了言語。

    「小姐請放心,我必定不會傷他性命。相反,這司馬我也是許久未見了,正巧這幾日還能與他再會,正愁幾日手癢難耐,倒也是個機會和他切磋一番。」

    聽到厲雲寒與這複姓司馬的男子相識,齊憶儂也是放心,行了一禮,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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