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深夜 文 / 葉思堂
夜涼如水,花園中的芬芳也從未停止。此時的厲雲寒盯著前方的那女子卻一動不動,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
「厲大哥!」鯉瑤叫了一聲跑了過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鯉瑤已經把他抱住。
「鯉瑤?」厲雲寒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深淵闊別之後就再沒這個女子的消息,不曾想會在這種情況下再相見。
「厲大哥,叫我瑤兒,叫鯉瑤就生分了。」鯉瑤此時見到厲雲寒也是心中歡喜,哪還顧得了這麼多。師姐白伊臨出發前告訴她的作為女子應該有的矜持早就忘在了腦後,此刻只是想和這個想念多時的男子訴訴衷腸。
兩個人一個翻身做上了屋頂,頂上寒冷,厲雲寒便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了鯉瑤的身上,鯉瑤也是低頭不語,靜靜地享受著來之不易的溫暖。
「想不到在這樣一個毫不熟悉的城鎮中也能碰上知己好友。」厲雲寒也覺得有些寒冷,便把隨身帶著的葫蘆拿了出來,裡面還有些藏酒,喝下肚中也覺得恢復了些暖意。
「想不到那日之後,厲大哥卻多了嗜酒的毛病。」鯉瑤這也是頭一次見到厲雲寒喝酒,當真是新奇,眼中不免調侃一番。
厲雲寒拿著葫蘆也是不知該喝不該喝,就一直那樣舉著,神色也是有些猶豫。
「喝吧,又沒說不讓你喝~」鯉瑤笑出了聲,明眸皓齒,說不出的可愛。
既然鯉瑤也不反感,也就喝下一口,此時不圖爽快,只為了取暖之用。見到鯉瑤還是有些寒冷,手中的葫蘆也是遞了過去。
「你也喝一口吧,興許會暖和一些。」厲雲寒的臉龐透過月光還多了幾分俊俏。
鯉瑤從小長在玄冥宮,對宮外之事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而且宮中從無酒釀,更不要提是否喝過。
鯉瑤接過酒葫蘆,慢慢地喝下了一口,剛入嘴中辛辣的感覺就從口中傳開,直衝大腦。鯉瑤強忍著嚥下了那一口烈酒,喉嚨中也都是火燒一般,但過了一會胃中卻有著一股暖意上升,也是有些舒服。
「看你這表情,你一定是第一次喝酒吧?」厲雲寒看著鯉瑤痛苦的神情問著,當下又喝了一口。
鯉瑤嘴中的辛辣味道還沒有退去,話也說不清楚,只得拚命點頭。
兩人就在這明月之下並排而坐,鯉瑤忽地開口問:「上次一別之後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那你……有沒有想起我呢?」
這一問卻把厲雲寒問住了,他轉過頭看著鯉瑤,兩雙眼睛相互注視。厲雲寒的眼中倒映著她的俏容,在潔白無瑕的月光下顯露的更加的美麗動人。
見厲雲寒只顧著盯著自己看卻忘了說話,心中也是嗔怒,說道:「回答我啊~」
「啊……這個……你……我……嗯……想過。」一聽見鯉瑤的催促,厲雲寒也是慌了,嘴中也竟然結巴了起來。
「如何想的呢?」但凡事女人開始問這樣諸如此類的問題的時候,從來都是沒有章法可循,問的問題也是讓人如何回答都不是,也是苦了男人。身為千萬男人中的一個,厲雲寒當然對這種問題也是不知如何應對,想了半晌,也不知該怎麼說。
「怎麼想的啊……就是每次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就會在腦子中閃過你的影子,你的笑聲在我耳邊徘徊,久久不見離去。」厲雲寒硬著頭皮說了一些話,等他磕磕巴巴說完了,才發現,鯉瑤早就倚在自己身上睡著了。
看著鯉瑤甜美的容顏,自己也是笑了笑。
翌日的清晨,雖然不見鐘聲敲起,但客棧中怎麼會沒有一兩隻公雞,幾聲的雞鳴也把眾人叫醒。
厲雲寒恐鯉瑤在屋頂上睡覺會著涼,也就找了前院的小二,詢問了下鯉瑤住的是哪個房間,直接把她送回了房間,悉心照顧,一切忙完也就回到自己屋中休息去了。
秦水笙是眾人最早的一位,清早起來就已經在前方酒樓中吃早飯了,厲雲寒也是沒睡多長時間就已經天亮,也無心再睡,起身吃些東西。
「厲師弟今天也很早啊。」秦水笙驚訝道。
「昨日奔波勞頓,晚上想休息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剛剛入睡也已經天亮。索性就不睡了,今日早睡也就是了。」
待到兩人吃的差不多,蕭玄和藍羽菲才從後院走了進來,女子天生愛打扮,為了裝束自然要梳妝一番,耗些時間自然是正常的,但蕭玄卻是十足的懶,不到最後難以動他分毫。
蕭玄跟在藍羽菲的身後,手中拿著酒壺,口中還哼著不知哪裡的曲調,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秦師兄早,厲兄早!」蕭玄一屁股坐在了厲雲寒旁邊,直接把酒遞了過去。
厲雲寒當然是來者不拒,接過來就是一口,也是痛快了。
藍羽菲看厲雲寒今天氣色還是不錯,便說道:「今日雲寒不會又喝多了吧?」這語氣當真是媚到了骨子裡,醋意也是極其的大。
「厲兄,早上你們可有人吃了麵食?」
厲雲寒不解,和秦水笙紛紛搖頭。
「那我為何問到了一股濃濃的醋意,真是酸倒了我的牙了」說著還做出了一副牙痛的樣子。
藍羽菲知道蕭玄是故意找茬取笑自己,當即也是擰著蕭玄的臉皮,說:「好你個蕭玄,竟然敢戲弄本姑娘,看我如何懲治你!」說完手中的力道又多了幾分。
臉上的肉越擰越緊,蕭玄臉上的表情也是苦不堪言,大聲的求饒,厲雲寒和秦水笙在旁邊也是看的前仰後合,嘴中還時不時說出幾句調侃的言語。
「厲大哥~」正說著,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藍羽菲也停止了對蕭玄的暴虐,眼睛直勾勾看著厲雲寒身後的那名水綠衣衫的女子,鯉瑤。
厲雲寒回過頭,笑著說:「是鯉瑤啊,你醒了?」
「嗯,是,多虧昨天夜裡厲大哥照顧我,不然我肯定會感染上風寒。諾~衣服還給你。」鯉瑤說完就伸手遞過了厲雲寒昨日借穿給自己的長衫。
「小事而已,還用的著言謝嗎?」
「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過去了,師姐等著我呢~」說完看了厲雲寒一眼走走開了。
人已經走開,但眼神卻從未離開過他,每一個細節都逃不過女人的眼睛,藍羽菲看見鯉瑤溫柔含情的眼神便也就猜出了七八分。
「厲兄,這姑娘是誰啊,竟然和你這麼熟,連衣服你都借了,難道昨晚你故意裝作喝醉是為了?」蕭玄看見鯉瑤走遠,也就和厲雲寒打起了哈哈,沒想到旁邊的藍羽菲竟然動了怒。
「厲雲寒!」藍羽菲一聲大喊。
厲雲寒當真是被藍羽菲嚇壞了,口中隨即說了一句:「到!」心中卻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這一劫了。
「你竟然敢背著我私會別的女人,你膽子實在是不小啊!」藍羽菲眼中露出了寒光,秦水笙也是怕殃及到自己,也是手中扇子遮擋半張面孔,只留下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形式。
「羽菲你不要誤會,她是我和唐師兄為給你找藥治病的時候認識的朋友,我們倆並沒有什麼越軌的行為,你也不能這樣誤了別人家女子的清白啊。這事可不能胡說的。」
藍羽菲的脾氣幾個人是知道的,發起火來還管你是誰,當即起來罵道:「你還敢幫著她說話,厲雲寒,你這個負心人!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含辛茹苦等你的舊人。你當真是混賬之極!」
旁邊的蕭玄也被藍羽菲嚇到了,口中也是笨的要命,也說不出什麼,唯一能言善辯的秦水笙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旁邊一直看著熱鬧。
厲雲寒嘴上一直敷衍著藍羽菲的說辭,真是把自己罵了個體無完膚,眼中卻一直使著眼色,暗示秦水笙過來勸架幫忙,可秦水笙卻一直不去理會,弄的厲雲寒也是無奈。
可能是藍羽菲聲音大了一些,周圍桌上的客人也都向這裡看去,掌櫃和小二也是在一旁觀望,就連離得很遠的白伊和鯉瑤也是聽見了。
「大清早的就有潑婦在這亂吠,掌櫃的,這該怎麼辦?」雖然鯉瑤極力阻止,但白伊的那句話還是說出了口,而且很順利的進入了藍羽菲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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