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0章 從三陪裡救出來 文 / 茗末
「嗯。」龍禹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是啊,你不是說丹殊和穆嫣蘿是故交嗎?讓他去招呼豈不是好,再說人家都提出來了,這要是再不給見面,可真該說我把丹殊當自己東西了。」
就算是以前龍禹,估計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吧。要不然話,也不至於能跟穆嫣蘿有上交情,再說了,自己眼皮子底下,這兩人還能聊著聊著聊到床上去不成。
龍禹腦中光亮一閃,突然人品爆發,扯了扯墨離袖子:「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嗯?」墨離道:「什麼?」
龍禹若有所思道:「這個穆嫣蘿,人怎麼樣?是個好姑娘不?」
人以群分,這姑娘總不能跟過去自己一樣,家裡養了一群小伙子吧?要是那樣話,這個念頭就算了。
龍禹表情太認真了,以至於墨離盯了她半天,才緩緩道:「幸虧穆嫣蘿是個姑娘,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不喜歡女人……不然話……」
龍禹用胳膊撞了一下難得開玩笑墨離,嗔道:「什麼什麼呀,墨離你早上是不是跌進醋罈子裡了,連女人醋都開始吃了……」
墨離笑了笑,順手抓住龍禹胳膊,一拉一扯著帶進懷裡,兩手把她圈住,正色道:「你想撮合她和丹殊?」
「是啊,你也覺得他們挺配呀?」龍禹星星眼一臉期待望著墨離:「你看丹殊高大威猛,武功又好,絕對是女人喜歡類型。穆嫣蘿長也漂亮,性格也應該很豪爽,又是穆羅堡堡主,身份地位也配上。而且我看她估計著對丹殊有意思,要不然話。也不會明知道他是我人,還指明了要見。」
龍禹說出這句他是我人時,多少是有一點心虛。因為雖然墨離丹殊確實是她人,但是現情況明顯已經不是這樣了。
以前公主府裡,丹殊和九方夏,墨離他們三人立場身份是一樣,都屬於一個非常尷尬男寵局面。而現九方夏和墨離已經轉正了,丹殊身份就尷尬了。
龍禹想還他一個海闊天空自由自,可是他卻被自己誓言束縛,哪裡也不願意去。但是待公主府裡。便是龍禹不當做,他也難免還是頂著公主男寵頭銜,可是事實上。卻又什麼也沒有。
丹殊又不是垂垂老矣,就這麼安穩一世無妨。他雖然沉穩,卻也還是二十幾歲年輕人,還有大把青春和長遠未來,龍禹經常一次又一次想。她已經耽誤了很多人人生,不能再把丹殊也耽誤了。
龍禹此時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感覺,心責,想要給他安排一個好歸宿。
墨離微微垂下眼來,臉上竟然帶了些難得悲哀,輕輕歎一口氣:「禹兒。你怎麼會覺得,他們是相配?」
「難道不嗎?」龍禹茫然:「他們難道不配嗎?郎才女貌啊,就算是女方家好像有錢些。但是丹殊是我……我是說我府裡人,如果真要娶媳婦,我肯定不會讓他沒面子,肯定會讓他風風光光把紅娘子娶過門。至於他們以後是願意哪裡生活,那就是他們自由了。丹殊無以為家,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親人。要是成了親,有了娘子,再過不久,有了孩子,那哪裡不都是家。穆羅堡離草原也不遠,丹殊應該也能生活慣吧。」
龍禹越想越覺得此事甚妥,覺得等明天白天,應該尋個時間好好問問丹殊,要是事情和她想不多,就主動開口,做一回牽線紅娘。也許穆嫣蘿一個開心,顛顛就去把極樂草也找出來了當做嫁妝了也說不定。
見龍禹暢想很是愉,墨離眉頭卻沒有舒展,他覺得現龍禹真不是以前那個,這盆冷水可能會潑她心裡很冷,但是事實卻就是那麼殘酷,即使浪子回頭,也必須承認過去自己。
即使現都改了,知道過去都錯了,過去也是板上釘釘歷歷目,並不是一句都改了,就能一筆抹去。
墨離往後挪了挪,再椅子上坐下,將龍禹抱懷裡,認真道:「他們並不配,禹兒,丹殊,他配不上穆嫣蘿。」
或許是這一刻墨離臉上表情有些沉重,龍禹也跟著有些凝重起來,不說話,等著聽他說下去。
墨離正色道:「如果現丹殊仍然是沙穆王,即使沙穆只是一個小不能再小部族,那都沒關係。他們一個是北國聖女,一個是草原英雄,確實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如果丹殊是江湖遊俠,那麼他即使留穆羅堡做了上門女婿,也是愛江山不愛美人美談一件,那也很美好。可是如今,他只是公主府一個……男寵。」
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刀一樣,從墨離口中說出來,龍禹心裡挑出個血淋淋口子。
這就是不堪回首過去啊。
「我又沒把他當男寵。」龍禹撇嘴:「就算以前是,現也不是了呀,你難道不知道麼?」
「我知道。」墨離歎出今天不知道第多少聲氣:「就算丹殊心裡也知道,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就像是當年丹殊進公主府時候,你不可能對所有人去宣佈這是我男寵一樣,如今你也不可能對所有人宣佈,他已經不是我男寵了。那對他,是一種侮辱。」
龍禹語結,所以,丹殊其實根本配不上穆嫣蘿,一個是佔據一方勢力領袖。另一個,只是一個有著屈辱過去男人。無論這個男人本身有多優秀,那一段過去也會死死壓著他,帶來無窮無羞恥。
如果如今上門是穆嫣蘿是個男人,而丹殊是個女子,或許會好一些,還可以傳一段英雄救美佳話。可是一旦反過來,卻根本無法面對。
龍禹終於也忍不住跟著歎了口氣,這或許就是丹殊哪裡也沒有去,留公主府裡原因。天大地大,無以為家,近十年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公主府生活,而且這裡人人都知道他身份,他已經可以很麻木也很坦然。而如果換一個
陌生地方,或許他這一輩子都要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守著一個秘密,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傷口就會被血淋淋撕開。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丹殊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一絲一毫,但是一同生活了那麼久,墨離卻是比誰都要清楚,他不想給自己一個希望,是因為怕有一天,會絕望。
死有時候不是可怕,而可怕,是等死。
墨離道:「也許以後會有一個人,可以讓丹殊強大到可以去面對一切,但是這個人,一定不是穆嫣蘿。」
這必須是一份非常之深感情,不是誰想,都可以給他這份勇氣。
龍禹點了點頭,很是同意墨離觀點,然後覺得說了半天話有些渴了,端了杯茶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一口放了點蜂蜜甜絲絲茶水就這麼不上不下卡喉嚨裡,有些嚥不下去了。
「墨離……」龍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道:「那個,穆嫣蘿以前來公主府,我讓丹殊招待過嗎?」
「嗯。」墨離戳了戳她含著一口水腮幫子:「終於覺得不對勁了?」
龍禹像被人用針紮了一下一樣跳了起來:「我意思是……以前丹殊招待穆嫣蘿,是怎麼招待,陪吃飯陪聊天麼,還是……陪睡?」
龍禹腦中嘩閃過三陪這個詞,如果穆嫣蘿是自己好友,丹殊又是自己男寵,那可就很不好說了。她可是看過不少這樣電視,朋友看上自家府裡姬妾是,叫出來作陪,這再正常不過了。
墨離臉色有些深沉,緩緩道:「禹兒,雖然我並不希望接觸過去那些,但是,這是逃避不了。即使你永遠也想不起來過去事情,但是那都是你做過,想要坦然,只有面對。」
龍禹覺得自己現坦然事情是趕緊把丹殊從穆嫣蘿床上救下來。估計著不是第一回了,難怪穆嫣蘿還派人來問,這問可真含蓄,她硬是沒察覺出來。而丹殊一聽這是自己點頭,是不會多想了。但是心裡,還指不定怎麼罵自己呢。
龍禹想著便跳了起來,道:「我出去一趟。」
墨離點了點頭:「我就不去了,讓丹殊看見不好。府裡很安全,我已經徹查過了。」
這事情墨離就不好出面了,讓丹殊看見難免尷尬,昔日大家都是一條戰線,如今儼然有了區別,是讓人酸澀。
龍禹應聲是,半點都不敢耽誤,披了風衣便出門。只希望這兩人今天飯吃時間長一點,這個穆嫣蘿含蓄內向一點,要是還沒開場,那也就罷了,雖然也難解釋,但不過是略有一點尷尬。要是半途打斷從床上喊停,那可就真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