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0章 想不起來了 文 / 茗末
龍禹來了興趣，不由道：「有多特別花紋？能給我看看嗎？」她昨晚上睡得特別好，不知道肖老先生說鏡子早就丟了那一段，所以還想能看上一看。
龍禹是沒有巧取豪奪心，她是個和平年代長大好孩子，別人東西再好也是別人東西，沒有非法手段據為己有道理。但是對這些神秘傳說稀奇古怪東西，卻是都好奇很。想借來看一看，玩一玩……
肖老先生歎了口氣，兩手一攤：「已經弄丟了好些年了。」
「啊。」龍禹愕然：「怎麼會丟了？」
肖老先生喝了口酒，無奈道：「那是二十幾年前事了，冥鏡傳說就是那時候開始不知從何處傳來，那時候我對這事情還不太知道，不過我有個徒弟，他不知從哪裡聽說那東西可值錢了，於是偷了鏡子溜走了，結果山上遇了險，也就是這個山頭，我找著他時候屍體被野獸都啃得不成樣子，那面鏡子也不知去向。說起來溫泉湖，還是那次被我誤打誤撞才發現。」
「那真可惜了。」龍禹並沒有質疑肖老先生話可信度，只是有些遺憾道：「我還想看看到底是個多奇怪鏡子呢。」
完顏長風道：「老先生說那花紋奇怪，不知道有什麼奇怪之處？」
肖老先生仰著頭想了一下，站起身來：「你們等一下。」
說著，肖老先生跑進了山洞，不知道翻箱倒櫃倒騰了一陣子，從裡面拿出張疊著紙遞給完顏長風：「雖然鏡子已經找不到了，不過那個花紋我畫下來了，那陣子天天看天天看，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了。」
完顏長風打開紙鋪地上。眾人都圍了過去看，只見紙上用筆描著一個圓形圖案，看大小應該是從鏡子上直接臨摹下來，或者一比一描出來。像肖老先生這樣老手藝人。雖然說做是鏡子，但是周邊手藝也是不差，一手丹青妙筆不輸才子。雕工什麼，也是大師級熟手。
肖老先生說這是鏡子上花紋。但是眾人卻看著看著，覺得實是不像，花紋這東西雖然各式各樣都有，但是終歸是有個圖案紋理。花鳥魚蟲，祥雲瑞獸，圖騰崇拜。總是有一種規律。何況這是一面鏡子。是一個圓形，那這上面圖案也應該是圍繞著這個圓形，而不是看起來如此雜亂錯綜，毫無規律可循。」
肖老先生道：「這圖案我看了無數遍，也查了無數資料，我不敢說這天下能見著圖案花紋都見過，但是基本上能查出來國家民族甚至那些非常偏少數部族。詭異圖騰什麼，我都查了個遍，但是沒有一種花紋和這個哪怕是有一點相似。哎，當年我要是多問幾句就好了，也不至於想了幾十年也沒想明白。」
龍禹歪著腦袋看這花非花霧非霧線條，覺得很非主流很野獸派，下意識去看看完顏長風，只見他微微顰著眉，也是一副茫然不得而知i樣子，就爽放棄了思索。連完顏長風都沒見過東西，那她還有什麼必要無謂去浪費腦細胞呢？
眾人正絞腦汁時候，只見九方夏點著下巴，突然若有所思道：「這個花紋，我好像見過。」
果然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嗎？一聽居然有人見過這種花紋，眾人嗖一下子，全部扭頭去看九方夏，特別是肖老先生，他查了那麼多年而無結果東西，突然有人說貌似見過，那兩眼睛都要放光了，一塊烤肉放嘴邊都顧不上塞進嘴裡。
九方夏纖長手指敲著下巴，一下，一下，又一下，自語道：「我是哪裡見到呢……」
眾人都不出聲，安靜讓九方夏想，良久，九方夏無奈歎一口氣：「想不起來。就是覺得眼熟，似乎近見過，但是我肯定不認識這個圖案。」
「近見過？」完顏長風感興趣道：「多近，到麒麟門以後還是以前？」
如果是到麒麟門以後，那豈不是說明九方夏很可能無意中見過冥鏡？那樣雖然也還是難解冥鏡之謎，但是找到了東西總會是好。
九方夏又開始了一輪冥思苦想，眾人依舊大氣都不出一聲滿懷希望等著他，完顏長風有些遺憾，怎麼是給九方夏看見了呢，要是給他看見，不論是哪裡見了一眼，是一定可以想起來。而且當時說不定就能看出點什麼異常來。
哎，要不怎麼說，天分誤事啊，和不夠聰明人做事，真是麻煩。
其實完顏長風要求真太高，九方夏雖然說不算是才高八斗，可當年卻也是名動一時才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書章都是一絕而且武功高強……但是畢竟這世上達到完顏長風那個高度人不多，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到但凡入眼東西不論什麼時候都能過目不忘，書掃一眼就能刻腦子裡，隔個十年八年還能搜索關鍵字具備聯想功能？看了第二遍才能背下來人，他眼裡那都是腦子不那麼好使，沒有天分啊沒有天分。
九方夏眾人期盼目光中想了一刻鐘，終於非常抱歉道：「實想不起來了……可能是我記錯了也說不定，印象很模糊，似乎是昏昏沉沉中看見，但是又不敢確定。」
雖然眾人都覺得心癢癢抓耳撓腮，但是九方夏想不起來，嚴刑拷打也想不出來，只能希望他那一天突然腦中光芒一閃，說不定就記起來了。
龍禹正想著，突然覺得脖子上一涼，有些疑惑抬頭，卻見老鼠已經吱吱吱吱興奮上躥下跳起來，天空中有白茫茫東西落下，飄飄揚揚。
「呦，下雪了。」肖老先生道：「今年這雪下可早。」
今年這雪不但下早，還下大，開始時候還不覺得，大家還想著下雪不似下雨可以不用管它，但是沒過片刻，那雪卻是鵝毛一般密密麻麻落了下來，紛紛揚揚，大有鋪天蓋地之勢。
眾人只得撤退，抱著鍋碗瓢盆回到肖老先生藏身山洞，只有老鼠很是興奮地外面仰著腦袋蹦躂，喊都喊不回來……龍禹站洞口看著老鼠撒歡，回頭問完顏長風：「師傅，老鼠這是沒見過下雪，還是他老家常年下雪，平常不怎麼見他這麼興奮啊。」
總體老說，老鼠是個比較深沉小動物，一般事情不太會讓他這麼興奮，滿地打滾是不常見情形。
完顏長風看著幾乎已經地方上了薄薄一層雪道：「嗯，老鼠老家就是其實是雪山裡，狐鼠是一種雪山神獸……」
「這果然是狐鼠吧。」肖老先生湊了過來：「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不過狐鼠是白毛，這小傢伙怎麼灰不溜跟只大黃鼠狼似？」
完顏長風笑了笑：「因為從小就外面生活，所以皮毛就成了這樣顏色。如果讓它雪地裡待上幾天，甚至於只要待上一夜，估計毛就白回去了。」
「還能變色，真是神奇？」龍禹感慨著，一邊對老鼠喊：「老鼠，今天晚上你外面睡吧，看看能不能把毛睡白了，白毛肯定比黃毛好看。」
現黃不拉幾，灰不溜秋跟只大耗子似得。要是便白了，這尖尖下巴小嘴小臉，肯定是只標誌小白狐，那可是好看。簡直是女大十八變了。
老鼠根本也沒有打算回來意思，雖然說長期草原生活，但是骨子裡他卻還是雪山裡居民，對雪有一種原始而本能偏*。蹦躂了一會兒之後，他便洞口找了處不遮風擋雨地方四肢癱開躺地上，任由雪花身上堆積，把自己埋起來。那表情叫一個愜意，簡直是舒服眼睛都瞇起來了。
雪越下越大，肖老先生突然道：「你們，打算留這過冬？」
眾人一愣，肖老先生道：「這山裡雪下起來可是沒完沒了，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來，不過這路不好走，你們也看見了。天干物燥時候還好，如果下上幾天雪，那可就幾乎是大雪封山，可就麻煩了，非常不好進出。」
完顏長風點了點頭，眾人並沒有打算這裡多待，但是卻也並沒有將大雪封山放眼裡，畢竟他們這裡除了龍禹都是高手，就算是大雪封路也不至於沒法下山，不過是麻煩點，小心點罷了。
大家一起看向完顏長風，他儼然是這次行動總指揮，是留是走，還是看他意思。
完顏長風伸手摸了摸下巴，道：「我想找找冥鏡。」
「我都找了那麼多年了，也沒找到。」肖老先生有些洩氣：「連丟哪兒這範圍都沒有，往哪兒找去。」
完顏長風笑了笑，不懷好意看向九方夏：「九方，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