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 大兵壓境 文 / 茗末
龍禹冷冷注視著這一幕,眼神緩緩從人群中掃視過,淡淡道:「人不是我殺。」
「殺人自然不敢承認。」人群中一片叫喧:「咱們沙穆族就你一個外人,不是你會是誰?」
「不錯。」丹巴道:「咱們沙穆這些年都沒有出過這樣事情,偏偏公主一來,就死了人,而且是前面得罪了公主後面就慘遭不幸,說不是你做,這實很難讓人信服。」
「這只是你猜測。」丹殊道:「沒有真憑實據,難道就憑你們猜測,就可以質疑公主?」
「丹殊,你到底是不是沙穆人?」丹巴不滿道:「事事都站東錦那一邊,你不是公主府駙馬嗎,即使龍禹是公主,也是你女人,你連自己女人都管不住,你還是不是草原漢子。」
火把映照下,丹殊臉色看不清楚,但是龍禹能感覺出來他心裡苦。
此時丹殊,心裡不但又苦又澀,還有點擔心。
丹暮哪裡去了,丹巴糊塗,族人好煽動,可是丹暮絕不糊塗,即使現重病剛愈,腦子也不糊塗,別說沒有鐵板釘釘證據證明是龍禹做,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冒然讓大家來找龍禹算賬。而且自己還不跟著。
如果他有能力找龍禹算賬,早就算了一百回了,之所以沒有,之所以忍辱負重,還不是因為實力懸殊根本無法比較嗎?現東錦就有三萬精兵近咫尺,是龍禹所為,不是龍禹所為,又怎麼樣?又能怎麼樣?天理正義道德,很多很多年前,丹殊就已經不相信那些了。
沙穆族人有些群起激動,幾百個人圍成一個圈緊縮起來。龍禹面前士兵鏗鏘一聲刀劍出鞘,他們都是奉命前來保護,龍禹安全是第一位,如果此時沙穆族人有什麼過激行為,肯定會毫不猶豫動手。而且相比而言,他們不是武林高手,很難做到出手輕重把握恰到好處。
簡單說,如果是墨離向一個沙穆族人砍了一劍,他可以掂量著砍下位置和力度,只傷人不殺人。或者避開要害,只讓對方受些皮外傷,但是一個士兵就不行。他只能選擇大程度殺傷敵人,是死是傷,就只能聽天由命。
沙穆族現看起來人多,可其實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一旦動起手來。這些人都是沒有半點戰鬥力,即便是如今大部隊未到,也未必是龍禹對手。
龍禹身邊現人確實不多,但是賀朝陽派來保護,自然是精兵中精兵,和沙穆族那些只有力氣草原漢子不同。不要提墨離和九方夏。都是高手中高手,以一敵百不話下。還有完顏長風,完顏長風雖然還未現身。但發生了這麼大事情,不可能毫不知情,只是可能覺得現還沒必要現身罷了,而以他對龍禹維護程度,也一定是站她這邊。
氣氛低沉而壓抑。兩邊人馬都虎視眈眈,大有一觸即發趨勢。龍禹卻並不怎麼害怕。一圈看過去,只見不少都是沙穆族中老人婦女,都是手無寸鐵,還不由有點擔心,這如果只要有一個人動手,就不可避免一場血流成河,死傷無數,而這,不是她想看見。
如果說卓是自殺,那這一場衝突實是不必要,完全是一場誤會。如果卓是她殺,那不會是自己人,不至於是沙穆人,那就是有第三方勢力混其中,想挑著他們互相殘殺,坐收漁利。
龍禹微微皺眉,扯了扯墨離肩,。
墨離回頭,龍禹湊過去,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
墨離聽了,點了點頭,往側走了幾步,眾人都沒有防備時候,隨手扯了內圈一個男人過來。
這是個十七八歲沙穆族小伙子,正舉著火把一臉憤慨人群裡,完全沒有想到會被墨離一把扯了過去待要掙扎又哪裡還來得及,脖子上一陣刺痛,一把尖銳匕首已經抵了頸上。
沙穆族眾人都驚了,連帶著丹殊都有些愕然,卻聽見墨離沉聲道:「誰都別動,誰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你們族人命,不想要了嗎?」
已經有些蠢蠢欲動沙穆族人一下子停滯了下來,其中一個沖挺前面男人是慌道:「大家都冷靜,冷靜啊……別動……」
看來手裡這個青年,就是這個男人兒子了,墨離眼神冰冷:「你們不動,我不也不會傷害他,否則話,就讓他先去陪卓。」
只要等上一小會兒,求援信號已經發出去了,飛翼營人馬過來不過是片刻功夫,等到大軍壓境,再和這些被沖昏了頭腦人談判不遲,現,該給壓力還是要給一些。一旦場面混亂,就很難控制,難免會有損傷。
丹殊一瞬間明白龍禹苦心,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如何,猶豫一下,低聲道:「公主,這邊情況你穩定一下,我去看看丹暮。」
如果不是丹暮喪失了對沙穆族人制約力,他肯定不會任由事情鬧到這一步。自己弟弟,丹殊心裡還是瞭解,絕不會這麼莽撞不知輕重。
龍禹知道丹殊心裡急,點了點頭,讓他放心去,壓著嗓子說了句:「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族人動手。」
都是無辜百姓,手無寸鐵,對他們動手,算是什麼本事。
有龍禹一句話,丹殊也就放心了,正想著怎麼從人群中出去,只聽整齊急促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火把照應明亮中,可以很清楚看見,不遠處,一隊人馬以非常速度正靠近,夜色中,還能看見前方旗子上,寫著飛翼兩個字。
龍禹瞇著眼睛看了看夜色中飛速逼近隊伍,用一種輕描淡寫口氣道:「如果想弄清卓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到底是誰殺,就派幾個你們信服過人來,我們一起調查調查。如果還是一口咬定是我做,就和他們先談一談。」
「有什麼好談?」丹巴嘴硬道:「除了你還能有誰,龍禹,一向聽聞東錦公主豪氣沖天
,卻誰知也是個敢做不敢當縮頭烏龜。」
說話功夫,幾百人隊伍已經到了近前,前面,正是飛翼營統領賀朝陽,一身盔甲手持兵器,來勢洶洶。
賀朝陽飛馬衝來,遠遠見著草原上混亂一片,火光映天,大手一揮,喝道:「保護公主。」
眾軍聽令,衝了過來,沙穆族人不由自主往兩邊躲閃,讓出一條路,轉瞬間近百人一隊人馬就插了進來,將龍禹團團圍中間。一手盾牌一手兵器。
賀朝陽滾鞍下馬,朗聲道:「末將救駕來遲,請公主恕罪。」
剩下士兵外圍將沙穆族人圍了起來,個個手持長刀,身著盔甲,還有一隻幾十人弓箭手隊伍,也張弓搭箭,做好了隨時攻擊準備。這和沙穆族勇士完全沒有可比性,飛翼營是一隻驍勇善戰正規軍,有非常強大戰鬥力,懂得戰略戰術,便是任何一個國家軍隊都不敢小覷,何況是沙穆這樣草原遊牧民族。
龍禹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讓賀朝陽站一邊,賀朝陽應了聲是,按刀站她身旁。
如果說墨離和九方夏還會顧慮一些與丹殊情分對沙穆族人手下留情話,賀朝陽是一個純粹軍人,是直屬於東錦女皇統帥,他們只聽軍令,無所顧忌,一旦沙穆對龍禹有所冒犯,那一場廝殺無可避免,甚至可以說是單方面血流成河,即使說手下留情不殺,也避免不了傷人無數。
龍禹不可能因為沙穆族人無禮而壓制東錦軍隊,東錦是她強大後盾,不可能因為別人不知好歹而傷了自己人積極性。
大軍壓境,沙穆族人頓時慌了,他們中有一部分這輩子還沒有見過如今場面,看著兵器雪亮一臉煞氣飛翼營將士,腿便自己軟了,有些後悔來出這個頭。還有一部分見過十幾年前東錦入侵草原那一幕,感覺彷彿噩夢重演,那種流離失所,生死離別恐慌又上心頭。
墨離已經放開了挾持著青年,可那青年也已經不懂得反抗,摸著刺痛猶咽喉,手不由有些輕顫。
很多熱血沸騰人都覺得自己不怕死,那是因為從未嘗過死亡滋味,以為這樣事情不會發生。特別是看著龍禹不過十來人,而自己這邊有百人之眾,都覺得他們不可能動手,難道還能把沙穆族殺光不成?
而如今飛翼營士兵手拿刀箭立當場,他們才突然覺得,說不定,龍禹真會把他們殺光。
草原上少一個部族,就像是大海中滴進了一滴水,掀不起風浪漣漪。
龍禹看著瞬間起來變化沙穆人群,緩緩道:「現,我剛才提議,你們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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