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4 鳳卿的驚人秘密1 文 / 紫小樂
「不算是我安排的，這事有些湊巧，是我和墨的一個賭約。」鳳卿說著，十分自然的拉過顧明樂的手，往屋子的另一扇門走去。
顧明樂睜大了美眸，一心想著沈梅雪的事，並沒注意，亦是十分自然的隨著他走去。
推開那扇門，入眼的便是那片清澈的湖水，此時正泛著微微的波光，已是近六月，按理天是十分悶熱了，這裡卻感覺不到一絲悶熱，反而十分涼爽舒適，湖水對面還有一片連綿的青山，上面是藍天白雲，極美的景色。
一陣涼風襲至臉上，顧明樂才緩過神來，急忙拿出被鳳卿握著的手，好不容易平復的玉臉又泛起層層紅暈，微撇過頭：「你和景世子打了什麼賭約？」
「墨想知道，樂兒是不是真的心地善良。」鳳卿勾著唇角回答。
顧明樂美眸一揚：「你們倒真是空閒。」方纔他說起了瞧見自己處置丫環，一定認為自己心思狠毒吧。
「嗯。」鳳卿輕應了聲，似乎是不置可否，看著顧明樂：「樂兒，有沒有興趣聽我說說我的事。」
「你的事？」顧明樂曾經叫俞叔打探過，也知道了一些情況，鳳王府似乎並沒有表面那樣平靜，他也沒有表面那樣風光，也許…真正的他比她更辛苦。
鳳卿淡淡的點頭，指了指邊上的兩張竹椅：「樂兒先坐下，樂兒若有興趣聽，我便慢慢告訴樂兒，樂兒聽完後，還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顧明樂看著鳳卿，那張妖孽的俊顏上浮著淡淡的笑意，柔和而溫暖，碧綠的湖水映襯著他淡綠的錦袍，那張臉顯得極不真切，似妖又似仙，原本應該矛盾，在他這裡卻說不出的和諧，攝人心魄，當真比女子還要勾人。
無論是什麼原因，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壓抑著的想法，想真正的瞭解鳳卿，瞭解他的一切。只是這樣的想法，她不想承認，只對自己說聽聽他說什麼也好，瞭解了鳳王府，對往後一定有很大的幫助，比如對如今的朝堂，往後的佈局，都有幫忙。
這樣想著，便點了點頭，腳步輕抬，走到了竹椅前，坐了下去，每一樣動作都極為優雅自然，一襲淺白色的琉璃裙，簡潔大方，配上簡單的飛髻，鵝蛋般的小臉，如玉泛紅，晶瑩的美眸，映在碧綠的湖水之上，極為美麗脫俗。
映到鳳卿的眸光裡，變為濃濃的柔情和寵溺，原本他還極為彆扭的，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思，喜歡上了她，喜歡上了這個笨女人的心思。
只是…離京七日，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她，無時無刻不想到她。聖旨是即刻出發，所以他沒有辦法親自和她告別。每日入夜，他便會想，她有沒有在梅花樹下練心法，腦海中都是她坐在梅花樹下，素衣墨發，美麗勾人的模樣。
離開京城的第二日，他不得不承認，他真是中毒了，中了她的毒。他向來是個果斷的人，唯獨對感情，總是缺乏一份信心，也許這跟他從中的感受有關係。
不過…自從第一次，遇到她，那樣純真善良的她便不期然撞入了他的心裡，再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偷偷去見她的那次，他不否認自己失望了，那份失望也許更是因為自己的沒信心。幸好，之後他又再見到了她，看到狡黠聰慧的她，閃著瑩瑩亮光，勾人心懷的她，漸漸的瞭解了她的苦衷，知道了她有著和他一樣不為人知的苦楚，再一次，心動了。之後山中的相處，之後顧府的相處…他愈發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直到離京幾日後，他確定了，他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完全佔據了，在他得知皇后和昀景的陰謀後，在得知太子的心思後，他心如火急，他知道，他不能再按捺了！
鳳眸微揚著，坐到她的身邊，淡淡笑道：「樂兒應該調查過了，知道鳳王府並不如表面那樣風光平靜吧。」
顧明樂佻了佻美眸，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否認，眼光望著面前的湖水，等他往下說下去。
「天聖皇朝自古就有一條怪僻的規矩，除了皇帝其子女之外，其餘的皇親，必須改姓，不能姓軒轅，我們鳳王府也一樣，自從祖父四十歲起就改了姓名。那時的軒轅皇帝和祖父，還有景墨的祖父是十分要好的兄弟，因此對鳳王府和景王府格外照撫，對尤其對祖父，更是看重，甚至比對當時的太子更加重視。」
「六年之後，當時的軒轅皇帝已經有五十六歲了，因為積勞成疾，只剩二三年的壽命，那時起軒轅皇帝便極為頻繁的招祖父進宮，將大大小小的事全全將由祖父處理…當時的大臣都在暗中談論，軒轅皇帝要將皇位傳給祖父，惹得太子一再針對祖父。軒轅皇帝得知後，將祖父和太子一同宣進了宮，當著太子的面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原來軒轅皇帝確實是想將皇位傳給祖父。因為原來已逝的軒轅先皇本是想將皇位傳給祖父的，只是祖父知道他的皇兄，就是當時已經成為皇帝的軒轅皇帝，極為渴望得到皇位，而且做為皇子就已是愛民如子，一定能做好皇帝的。所以祖父便懇請先皇將皇位傳給他的皇兄。這事不知如何叫後來已經成了軒轅皇帝的祖父的皇兄知道了，並且覺得愧疚，在得知自己身患重病之後，就想把皇位還給祖父。」
顧明樂靜靜的聽著，心裡泛起陣陣漣漪，原來傳聞是真的，已逝的太祖皇帝確實是想將皇位傳給已逝的鳳老王爺，可是之後又為什麼沒有那樣做？！
「當時的太子聽到那樣的消息之後，極為不服氣，等了六年，已經到了近四十歲的年紀，怎麼甘心將就要到手的皇位拱手讓人！於是就請求軒轅皇帝，再考慮一年，也求祖父既然已經不要皇位了，便徹底放棄。其實祖父過慣了沒有拘束的日子，也並不想接受皇位，只是…當時的祖父看到了太子對於權勢過度的渴望，害怕太子會做不好天聖的皇帝，所以提議軒轅皇帝考察太子一年，一年之後，太子若真可勝任皇帝，那他便再次放棄皇位，支持太子登基，若太子不能勝任，那祖父便接受軒轅皇帝的意見，接受皇位。」
「當時的太子通過考察了嗎？」顧明樂忍不住問出聲，若沒有通過考察，現在的鳳卿應該就是太子了。
鳳卿搖了搖頭，一雙好看的鳳眸漸漸沉了下去，露出幾抹悲傷。
顧明樂撇眼瞧見，心裡猛得一滯，她從未見過鳳卿露出這樣的神情，這樣的悲傷，彷彿整個人都染上了涼意，就像是墜落人間，受了傷的仙人，叫人好生不忍，泛起濃濃的憐惜。
「當時的太子並沒有通過考察…」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那雙如玉般修長的手在不知不覺中緊握住了竹椅。
「當時的軒轅皇帝已經病重，將考察太子的事情托付給祖父，並且將玉璽將給了祖父，讓祖父決定太子是否可以登上皇位。在祖父的考察中，太子驕橫跋扈，太子府側妃侍妾無數，太子還經常流連煙花之地，經常與那些佞臣攪合在一起，一年以來幾乎沒做成過一件正事，只顧吃喝玩樂，偏偏對權勢還極為渴望，不願放棄太子的位置，更不願將皇位拱手讓人。這樣的人，將來成為皇帝，必定會危害天聖國的百姓，因此祖父決定廢了當時的太子。」
顧明樂緊緊看著鳳卿，連呼吸也慢了起來，若真是這樣當時的太子怎麼還會登基，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傳聞鳳老王爺在當時太子登基之前突然身患急病，去世了，莫非其中另有隱情？！當時鳳老王爺應該近五十歲了，那鳳卿已經在這世上了，莫非鳳卿知道其中的隱情？！心裡突然一個疙瘩，泛起一股怎麼也說不出來的心緒。
「當時的太子知道祖父不可能讓他登基為皇，早在一年前，知道了軒轅皇帝的決定後便在蓄謀一件事了！」說到這裡，鳳卿的語氣泛出濃濃的冷意，連那張妖孽似仙的臉也染上了沉意，一股子無形的氣勢包圍了整個湖面，彷彿連整片天空也變得深沉起來了。
「他在暗中勾結奸佞的勢力，並且買通了鳳王府的下人，在祖父的飯菜中下毒，每日的份量極少，叫人察覺不出。不過祖父在要廢太子的前段時日離開了鳳王府，暫住王宮，一來方便代理朝事，二來方便照顧軒轅皇帝。這事出乎太子的意料，再得知祖父要廢了他後，便狗急跳牆，綁架了我和鳳寒，以此來要挾祖父。」
「鳳寒？是你的弟弟嗎？」那位幾年前重病的鳳公子，幾年前…難道…是…七年前…！顧明樂緊緊看著鳳卿，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我的弟弟…他只比我小了兩歲，當時才八歲，卻為了救我…中了劇毒，如今只能臥於榻間，連路都走不成…」此時鳳卿變得極為哀涼，語氣裡流露出濃濃的自責。
顧明樂聽著，心裡一緊，泛出一抹心疼，這樣的鳳卿確實讓她心疼。
「當時祖父為了救我們，出了宮，到了太子約好的地方，我和鳳然眼睜睜看著祖父為了救我們…死在…太子的劍下…」
顧明樂的美眸猛得收縮，心裡說不出的驚駭，原來…鳳老王爺是死在先皇的手裡！先皇…當時的太子竟然為了皇位，能狠心殺了自己的皇叔！
「祖父死了…他卻還不肯放過我和鳳然…想要毒死我們…鳳然為了救我，爭取時間，搶下了兩杯毒藥，全部喝下了…鳳然昏迷之後，母妃找到了我們…母妃為了救我們，答應委身於那個殺了祖父的人身邊…」
「母妃！？那日的鳳王妃難道不是……」顧明樂根本來不及接受這麼多驚駭的消息，根本無法想像，原來…他所承受過的痛楚，絲毫不比她前世所受的痛楚少！
「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我們的母妃！」鳳卿的聲音依舊只是透出的那抹冷意讓前面的湖面似乎也蒙上了一層薄冰。
「那個女人只是母妃的雙胞胎妹妹，是那個人安排在我們身邊的探子，為的就是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而我們的母妃…被迫留在了那個人的後宮之中，受盡恥辱，也成了那個人威脅我們的辦法，只要我和鳳然說出些什麼話，做出什麼事，那個人就會殺了母妃！」
顧明樂的心中似乎慢了半拍，七年前居然發生了那件的事，那時的鳳卿才十歲而已，竟承受了這樣的事！
「我和鳳然只能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那個人成了皇帝，祖父的遺體被送回了鳳王府，說是突患急病身亡，沒有人懷疑，連父王也是，更可笑的是，和母妃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父王，竟然沒有發現那個女人並不是母妃，還對她比對母妃更寵愛，甚至為了她，把雪姨和鳳然趕出了鳳王府，雪姨是母妃以前的丫環，那個女人怕雪姨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顧明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她曾想過許多可能，鳳王妃和鳳卿的關係十分冷淡，是因為鳳卿幼時曾經叫雪姨撫養過一段時日，原來是因為鳳王妃並非鳳卿的親生母親！可是…那假鳳王妃為何待鳳寒那樣好，傳聞鳳王妃極為偏愛鳳寒，這是為何？！
鳳卿斂下了所有神情，轉頭看向顧明樂，見她眉頭緊皺，連整張小臉也皺在了一起，滿是不敢置信和疑惑的模樣，微微歎了一口氣，彷彿猜出了她的疑惑：「若那個女人待我們一個也不好，定會惹人懷疑，鳳寒還小，又因為那兩杯毒杯失去了些許記憶，所以那個女人便對鳳寒下手，對他極為寵愛呵護，叫鳳寒以為她真是我們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