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8 秋水共長天一色:怎麼,吃醋了? 文 / 安凝
莫長天帶著秋水,跟成霄打了聲招呼,聽成霄確定秋水出去走走不會有什麼問題,才離開成霄的辦公室,往醫院外走去。
雖然秋水的傷口癒合的也差不多了,但是莫長天還是一路抱著秋水,完全不在意來往那些*們愛慕的打量。
莫少最開始用槍抵著醫生的頭,讓醫生立刻做手術的事,也算是在醫生護士之間,小範圍的傳開了。
一開始被莫少嚇壞的*們,這些天看著本就極其狂帥酷霸拽的莫少,像個暖男一樣,每天將自己受傷的太太照顧的無微不至,就迅速的變成了牆頭草,偏向了莫少那邊。
像這種,遇事的時候能挺身而出,沒事的時候又溫暖人心的男人,儼然被標榜成了男神,只要莫少出現在醫院,到處都能看到眼冒紅心的*。
秋水中槍被莫長天送來醫院那天,莫長天用槍逼著醫生立刻手術時,她已經昏迷過去,自然不知道還發生過這段序曲,手術後養傷這些天,她都一直悶在病房裡,沒外出過,自然也就沒有人告訴她,原來病房之外,盯著莫長天的*們,可是如狼似虎的虎視眈眈著呢!
今兒,秋水被莫長天抱著走出醫院這一路,不斷的看到聽到有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低聲耳語——
「哇塞,是莫長天欸!」
「你看你看,多帥啊!那張臉,比男明星還帥呢!」
「公主抱欸,我要是能被他抱在懷裡,我會幸福的死掉的!」
「……」
秋水輕輕的將小臉往莫長天的胸膛上埋了埋,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你好像……蠻受歡迎的!」
莫長天聽到秋水的嘟囔,微微垂頭,睨了秋水一眼,勾了勾唇角,「怎麼,吃醋了?」
秋水連忙否認,「沒,沒有!」
「吃醋就直說,別憋在心裡,反正憋出病,我也不會給你治!」
秋水扯了扯嘴角,很是無語,不過,她發現,莫長天的話,竟然像是一把利刃,正中她的心口。
看著那些分明是愛慕的眼神,她的心尖,真的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她……真的是在吃醋啊!
莫長天抱著秋水出了醫院,車子就停在醫院門口,項諫坐在駕駛位置上,看到莫少抱著秋水出來,立刻推門下車,為兩人打開後座車門。
鑒於莫少的醋意,想想也是讓人醉了,項諫這回看到秋水,就極有先見之明恭敬的打招呼道:「馳小姐!」
秋水也是連唇角都不敢彎,只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和項諫打過招呼了。
莫長天將秋水抱進車裡,對坐進駕駛室的項諫淡淡的道:「以後別叫馳小姐了,聽著生硬,告訴莫門的兄弟,就叫嫂子吧!」
「是的,莫少!」項諫點點頭,開始發動車子。
莫門底下的兄弟們,偶爾會喚莫少一句天哥,只不過,莫少的年紀本就和大家相仿,甚至比莫門中有些還要兄弟年輕,加之大家對莫少更多的是一種崇拜和佩服,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稱呼莫少,算是尊稱,只是在某些私下的場合裡,會叫天哥。
而現在,莫少主動說讓他和底下兄弟們稱呼秋水為嫂子,那也就是說,他是真的把秋水視作為重要的另一半,並且讓莫門正式接納了她。
車子開出去,莫長天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的叩擊著,突然又開口問開車的項諫,「之前說,去美國大使館辦的認證手續,如何了?」
莫長天突然問起這個,秋水也是一愣,她沒有忘記,她和莫長天已經是擁有美國法律承認的結婚證書了,但是中國這邊的法律承認的,他們還沒有。
當時,莫長天吩咐項諫去辦這件事,後來一直沒有消息,漸漸的,她竟也差不多忘記了這件事,可沒想到,莫長天還記著?
「莫少,很多程序要走,進展的很慢……」
莫長天蹙了蹙眉頭,「既然這麼麻煩,那就直接在這邊重新登記,等秋水養好傷,找一天,我們再去登記!」
秋水就坐在莫長天的身邊,如果,不去想她的身份和他的身份,只是一對相愛的男女,男人主動說要帶著女人去民政局註冊,想要從此承認這個女人是他太太的身份,女人應該是很欣喜甚至感動的。
可是,她的身份似乎注定了,聽到莫長天要對她負責,她不應該開心,而是應該抗拒,但是……那抗拒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心口那繚繞的甜蜜,是真實的,又讓她有種承受不起的沉重。
她微微偏頭,看向車窗外,擱在腿間的小手,緩緩的攥成小拳頭,不著痕跡的深呼吸。
莫長天在膝蓋上閒閒的叩擊著手指,陡然停頓,低垂的深眸將秋水小手攥起的動作納入眼底,眸間無波無瀾,卻又似藏著隱隱翻滾的駭浪。
秋水一直沉默著,緩緩靠在皮製的椅背上,想著心事,也沒注意他們是要去哪裡,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車子竟然已經開到了一處看起來有些人煙稀少的地方。
她轉過頭,看著莫長天,輕聲開口問:「長天,我們要去的地方,很遠?」
「不遠,很快到了!」莫長天淡淡的啟唇。
也就是兩個人說話間,車子停了,項諫熄了火,半側身看著後排,說道:「莫少,嫂子,到了!」
莫長天頷首,推門下車,秋水不知道這是哪兒,也推門,下了車,感覺這地方,感覺起來就有些陰涼。
這時,莫長天已經繞到秋水這一側,牽起她的手,向前走去,項諫鎖了車,跟在兩人身後。
大概走了五分鐘左右的路程,來到一個路口,看到沿著路口往上的石階,秋水才知道,原來這兒是一座私人的墓園。
只是,她不清楚,莫長天為什麼會帶她來墓地,這兒又是誰的墓地?
「上面會是大概十多分鐘的石階,如果走不動了,就告訴我,我抱你上去。」站在第一級石階上,莫長天溫柔的叮囑秋水。
秋水點點頭,「我也好久沒出來走走了,應該沒問題的。」
然後,三個人就緩緩的登上石階,因為秋水走的不快,莫長天便也放慢腳步,牽著她的小手,和她保持同樣的步速往上走。
十多分鐘後,登到了石階的頂端,放眼望去,空曠的一片墓園,裝飾的好像一個偌大的庭園,四周圍了柵欄,柵欄上攀爬了滿眼綠色的葡萄籐,入眼的顏色,除了綠色,便是墓地墓碑的灰色,有種淡淡的肅穆。
莫長天牽著秋水,緩步往墓園中間走去,項諫沒有再跟上去,而是停在墓園的入口處。
偌大的墓園,只有一座墓,秋水走近了,才看到墓碑上的那張遺像,只一眼,她就認出,葬在墓中的人,應該是莫長天的母親,莫婉。
因為,她們有著一雙相似的眼睛,秋水看著莫婉的照片,雖不至於會認為那就是自己,但是看著那雙眼睛,還是會有熟悉的感覺。
「長天,是你的母親吧?」他們在墓碑前停住腳步,秋水偏頭,看著莫長天,輕聲問道。
莫長天淡淡點頭,然後,看著秋水,「能跪下嗎?」
這是莫長天的母親,他們來見逝者,理所應當跪下,秋水點點頭。
「不要為難,跪不下就跟媽說一聲,她能理解。」
「我沒事的……」秋水說著,以莫長天手臂的支撐,緩緩的跪在了地上。
莫長天隨後也跪下,大手又牽起秋水的小手,對著墓碑上,莫婉的照片,幽幽開了口:「媽,今天,我帶著你的兒媳,來看你,你一定很開心吧?」
莫長天說著,攥了攥秋水的小手,「叫一聲媽媽,跟媽說幾句話。」
秋水的心,因為莫長天這幾句話,倏然有些收緊,好像有人將她的心緊緊攥在手心似的。
她抿了抿唇,看著墓碑,沉默了幾秒鐘後,開口喚道:「媽媽,我叫秋水,是……長天的妻子,我們今天,一起來看您!」
秋水對著莫婉的墓碑說了會兒,莫長天又說了幾句,就起了身,將秋水扶了起來,兩個人站在墓碑前,莫長天大手落在墓碑的照片上,輕輕拂掉碑面上的浮灰,問秋水,「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看我母親嗎?」
秋水搖頭,「不知道。」
「我應該沒有告訴過你,我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霍震煬,但是你之前打工的酒店,是他鉅力集團旗下的酒店,我想你應該對霍震煬這個名字,不陌生。」
「我,好像是聽過的。」秋水小心的斟酌了一下,回答道。
莫長天點點頭,「我們的父親,叫霍耀宗,只不過,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他,而且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媽不會去的那麼早,連我娶妻生子都見不到……」
秋水明明不知道,莫長天和他的父親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但是看著他盛著恨意的眼神,還有抹受傷的眼神,秋水的心,莫名的就跟著揪緊,泛起痛意。
她緩緩抬起小手,覆在莫長天的臉頰上,小嘴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麼安撫的話來。
莫長天的大手覆在秋水的小手上,又繼續道:「霍耀宗有深愛的女人,就是霍震煬的母親酈茗蓁,但是,似乎酈茗蓁的心並不在霍耀宗的身上,霍耀宗只是想引起酈茗蓁對他的在意,所以他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我媽就是霍耀宗那其中一個女人。
她雖然生在莫門,但是她的感情經歷單純,她愛霍耀宗,便以為那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可其實她在霍耀宗的心中,算什麼?什麼都不是,甚至連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都不算,只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而已,被利用引起另一個女人在意的工具,而且只是之一!」
秋水的眸中,閃過更濃烈的心痛,此時,在她面前,述說著往事,述說著父母之間愛恨情仇的莫長天,好像已經不是莫門的莫長天了,他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而已。
「長天……」
「後來,我媽為那個男人生下我,她還天真的以為,有了我,那個男人就可以回心轉意,甚至回到她身邊,可是,那個男人的心,從來就沒有在她身上過。我媽的心,被霍耀宗傷到四分五裂,甚至自殺,被搶救過來,秋水,知道嗎?我媽媽和霍震煬的母親,都曾經為那個男人自殺過,我媽媽是為了得到愛情,他的母親是為了得到自由,可是,同樣兩個自殺的女人,得到愛的那個,永遠都是幸運的,而得不到愛的那個,注定了一生要背負這段傷害……」
「那,媽媽是怎麼離開的?」
「車禍,或者說,她可能只是覺得她愛的人永遠不會愛上她,而厭惡了再活在這世上吧,肇事司機說過,我媽媽是主動衝上去,撞在他車上的……」
「所以,秋水,你聽好了,這句話,我只說一次!」莫長天深邃的雙眸,對上秋水的眼睛,兩手攥在她的肩上,「我對待愛情,不會像我母親一樣被動,只要是我想要的愛情,我就會掠奪,直到對方完全徹底的屬於我!你知道,我的身份特殊,所以,只要對方是真心對待我的,那麼我莫長天可以把這條命都給她,但是如果她有心欺瞞,那麼,我會不惜毀了她!」
莫長天這最後一句話,令秋水的心,倏忽慌亂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