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6 秋水共長天一色：我不介意毀了她 文 / 安凝
「我第一次感到恐懼，因為我不想失去這個女人……」
「莫少，馳小姐不會離開你的，你不會失去她！」
莫長天目光延伸，眺向遠處，「不，項諫，我有預感，早晚有一日，她會離我而去！」
項諫不懂莫少為什麼會有這種不自信的預感，微微蹙著眉心。
「但是，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如果她想離開，我不介意毀了她……」
秋水知道，護工進來收拾了剛才她摔碎的杯子碎片，但是她一直用右手手掌蓋著眼睛，直到護工離開，病房又恢復了安靜。
好久，莫長天都沒有再回來，秋水緩緩的拿開手掌，撐著床，讓自己躺下。
是受了傷的緣故嗎？要不然她的心，為什麼有些痛？可是只是受傷而已啊，對她來說，又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這麼想著想著，秋水感覺到倦意爬上來，她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莫長天沒有離開，他的女人在這兒，他怎麼捨得離開這裡？但是他也沒有再走進病房，只是一直守在病房門口，徹夜未離開。
第二天早上，天剛濛濛亮，莫長天打電話回去別墅，讓人準備了早餐送來醫院。
秋水這一夜，睡的不是很好，一直在做夢，而且夢很沉重，夢境中和現實一樣，壓迫的她有些喘不過氣。
醒來之後，她也沒有動，就呆呆的躺在枕頭上，看著天花板，一會兒應該會有護工過來，幫動作不太方便的她洗臉刷牙什麼的。
但是，莫長天什麼時候會來呢？還是說，他不會再來了？
七點剛過，房門傳來響動，秋水偏頭看去，門打開，走進來的竟然是莫長天。
秋水的嘴角，一瞬漫上一抹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意，用右手撐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躺下，別亂動！」莫長天立刻出聲喝道。
秋水不敢動了，乖乖的躺在那兒，莫長天走過去，將早餐放在床頭櫃上，大手覆上秋水的肩上，將她扶起來，用枕頭墊在身後，讓她靠在床頭。
然後，莫長天轉身就去了洗手間，不大會兒，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一條毛巾，再回到床邊，將毛巾覆在秋水的小臉上，細緻的幫她擦臉。
毛巾是溫熱的，秋水沒想到，莫長天會如此心細，甚至，她根本沒想到，莫長天竟然會為她擦臉……
心，一下一下跳著，越來越重！
擦完臉，莫長天遞給秋水一瓶漱口水，「刷牙不方便，這兩天先用漱口水代替。」
秋水接過漱口水，小手擰著蓋子，眼眸看著莫長天，似乎有些怯怯的問道：「長天，你……不生氣了嗎？」
莫長天聽到秋水的問題，冷哼一聲，「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在生氣？」
秋水頓時語滯「……」
漱完口，莫長天將早餐都拿出來，擺在床頭櫃上，秋水看著精緻的雞絲粥和幾樣小菜，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很餓了。
莫長天端起粥碗，拿起調羹，舀了一匙粥，送到秋水的嘴邊，秋水咬了咬唇，輕聲道：「長天，其實我可以自己來……」
「張嘴，把粥喝掉！」莫長天用冷眸瞥了秋水一眼，並不溫柔的說道，「你最好別讓我多說話，我沒什麼耐心！」
秋水再次無言以對，只好將莫長天遞到嘴邊的粥喝掉。
莫長天就一言不發的餵著，秋水也只好沉默的喝著，病房裡的氣氛，靜謐的似乎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可是，秋水卻覺得，心情好像一下子好起來了，她不想去深想，是因為莫長天原因，只想，想著眼前而已……
吃過早餐，可能因為夜裡沒有睡好的緣故，秋水有些蔫蔫的，又很想睡，莫長天便扶著她躺下，為她掖好被子，坐在病床邊陪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莫長天在身邊的緣故，秋水莫名的覺得睡的很安心，眉心安然。
莫長天坐在秋水的床邊，深邃的雙眸凝著秋水恬淡的臉龐，眸中閃過些許複雜的神色。
纖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莫長天的大手緩緩攥成拳頭，額角些微跳動，許久之後，又緩緩的鬆開了拳頭。
秋水再醒過來時，睜開眼睛，坐在床邊的人，卻已經不是莫長天，而是莫染。
陡然看到莫染，秋水有些驚嚇到的反應，眼眸微微瞠大，身子下意識的往旁邊挪去。
莫染優雅的交疊著腿，因為秋水的反應挑了挑眉梢，「我長得有這麼可怕，嗯？」
秋水深吸一口氣，斂了斂眼睫，「沒有，染小姐！」
莫染又挑了挑眉，「那就不用這麼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弟妹！」
莫染這句「弟妹」，聽在秋水的耳中，頓時忍不住一激動，嗆咳了起來，又因為咳嗽，一用力就牽動了傷口，而使得眼淚都浮上了眼眶，小臉一片刷白……
莫染連忙在床頭櫃的紙巾盒中抽了兩張紙巾，放在秋水的手中，「別激動，傷口崩裂了，估計長天會想撕了我！」
秋水深吸了幾口氣，才算平靜下來，看著莫染，眸中還含著點點淚光，「染小姐，你別這麼叫我，我……我……」
「你什麼你？」莫染勾了勾嘴角，「我一直懷疑你，你是知道的，因為你的背景那麼單純，和莫門格格不入，我認為你來歷不明很正常，不過你這種小白兔，居然有膽量為長天擋槍，我不得不說，你的行為令我刮目相看！」
「沒，沒什麼……」秋水小聲的咕噥道，「我只是，不想長天受傷而已。」
莫染聳了聳肩，「無所謂！不過秋水，我僅代表我自己，歡迎你加入莫門！」
莫染的話，又令秋水差點嗆到，她硬憋著，小臉都泛起緋紅，好一會兒才憋出來一句：「染小姐，我，我沒想加入莫門的……」
「你是長天的女人，就理所應當是莫門的人！」莫染交換了一下交疊的兩腿，身子微微前傾，「看你這身子骨，想必也練不了什麼功夫，等你好了之後，我頂多能教你幾招防身的招數而已，不過你能保護你自己，長天也就能安心了；這樣吧，等你傷好了之後，來莫門，可以幫我們管賬！」
秋水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可是如果她真的能像莫染說的，接觸到莫門的賬務，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走進了莫門最核心的區域？是不是也意味著，她想要把莫門連根拔起，指日可待了？
莫染又扯著秋水說了一會兒，才離開，莫染離開之後，秋水就一直陷在沉思著，莫染帶來的，是一個極好的消息，可是為什麼，她現在一點都不開心？
腦海中，隱約會去想，當她把手銬銬在莫長天的兩手上時，他會是怎樣的表現，一定是恨極她，恨不能她死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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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上有槍傷，這兩三日，秋水都臥在病床上，按照成霄的意思，也是傷口還在快速癒合期，最好是不要下床走動，以免拉扯到傷口，影響恢復。
是以，秋水感覺，這幾天，她身子都生了銹一般，而且因為不能下床，傷口又不能沾水，這幾天，她都只是簡單的擦擦臉，漱漱口而已，根本沒機會洗澡。
一天兩天不洗，倒也還能捱著，可是到了第三天，秋水就有點撐不住了，甚至能感覺到身上有一股股的異味傳出來。
成霄照例每天會來看一看秋水傷口的恢復情況，這日，檢查完之後，點了點頭，「很不錯，雖然只幾天，不過照此發展下去，估計有半個月的時間，你就可以出院回去休養了。」
「成醫生，那我可以洗澡了嗎？再不洗，我可能要臭了……」
成霄莞爾勾了勾唇，「洗澡還是不能，不過倒是可以簡單的擦擦身子！」
秋水點點頭，「那也好，總比臭了強……」
有了醫生的同意，護工進來幫秋水收拾的時候，秋水就拜託護工幫忙，給她擦擦身子。
於是，護工輕輕的扶著秋水下了床，一步步慢慢的往浴室走去，可是才走了幾步，病房的門正好被推開，莫長天站在門口，看到秋水下了地，臉色一瞬沉了沉，「誰准你下床走動的？」
護工被莫長天陰沉的臉，嚇的哆嗦了一下，看向秋水。
「我身上好難受，想洗洗澡，我問過成醫生了，成醫生說可以簡單的擦一擦，所以……」秋水輕聲開口解釋道。
莫長天走進病房，對著護工沉聲吩咐，「你先出去，我來幫她。」
護工點頭，忙不迭的離開了病房，剩下秋水卻有點傻眼，「你，你要怎麼幫我啊？」
莫長天挑眉勾唇，「護工怎麼幫你，我就怎麼幫你怎麼，害羞？」
秋水的腦袋裡，一瞬出現莫長天的手在她光裸的身上油走的畫面，小臉倏然就泛起淡淡紅色。
莫長天笑謔的睨著紅了臉的秋水，「你全身上下，我有哪兒沒摸過，沒碰過，現在還害羞，在跟我玩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