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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9章 我的小雛菊很沒有安全感 文 / 風上忍

    早飯過後,興致不減的肖家母女三人商量著去逛街,給每個人都添置幾身新衣服,反正拆遷補償款很快就會到位,日子沒必要過得太節省。

    對於逛街這種女性向專屬娛樂活動,李蒙南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不過因為之前早已與青澈約定為她治傷,李蒙南只能放棄了這次少有的全家出遊活動。

    不過等了整整一上午,青澈卻始終沒有出現。

    中午與滿載而歸的母親和米妮寶兒三人在當地一家有名的烤鴨店吃了個溝滿壕平,直到午睡起床,快要開始準備晚飯的時候,這隻小蘿莉如同一隻出來覓食的小兔子,探頭探腦的出現在肖家的小院門口。

    肖慧正拿著一把大掃帚掃院內掉落的枯葉,見到青澈笑著招呼道:「青澈,快進來……你來找寶兒玩嗎?」

    肖慧站的位置有點偏,以至於青澈探頭時完全沒有看到她,忽然聽到有人說話不由得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下意識便回答道:「啊,不,肖姨,我是來找蒙南哥的……」

    青澈話剛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不過還好肖慧只是個心思簡單的家庭婦女,一直將青澈這個小姑娘當成自家孩子般看待,潛意識中根本沒把她劃分到外人堆裡,因此對於她來找李蒙南這件事也沒有多心。

    「小南在房後修廁所呢,說是要給門上安個鎖……你直接過去找他吧,你米妮姐也在那邊。」肖慧笑呵呵的為她指出了方向。

    說起修門鎖,青澈不由得想起昨天李蒙南誤闖廁所那件事,臉蛋頓時有些發燙,趕忙向肖慧打過招呼,逃一般的匆匆跑掉了。

    「這孩子,也太靦腆了,說個話也臉紅。」

    肖慧搖頭笑了笑,繼續掃她的院子。

    肖家房後廁所前,李蒙南嘴裡叼著兩根釘子,舉著叮叮光光的敲個不停。

    大概覺得幹活不方便,他身上的t恤早已被脫下掛在旁邊的樹杈上,稜角分明的肌肉線條在偏斜的夕陽下愈發顯得立體,如同古希臘的大理石雕像般充滿著男性特有的力量美感。

    專注工作時的男人最有魅力。

    米妮拎著工具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李蒙南,眼神頗有些迷醉。

    李蒙南確實是她見過的男生中身材最好的一個。

    如果說穿著衣服的李蒙南最多只能打到六分,一旦脫掉上衣露出那標準的倒三角身型,流氓般的吊絲氣質立馬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頃刻變身成頗具頹廢氣質的憂鬱型男。

    如果他能保持長時間的不苟言笑,這副形象無論是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還是深閨寂寞的幽怨少婦,殺傷力都將是驚人的。

    女人同樣好色。

    儘管李蒙南並不符合米妮心目中理想男友的標準,但不得不承認,他的身體卻讓她極為迷戀。

    尤其是從下方看著李蒙南野獸般的在她身上奮力馳騁,那繃緊如同鋼鐵般堅硬的八塊腹肌,以及手臂脖頸處如枯枝般暴露的青筋,都會令她難以自已,手臂與雙腿便不自覺像八爪魚般緊緊纏上去,恨不能將這具壯碩有力的身軀完全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想起昨夜兩人的瘋狂,米妮的身體莫名有些異樣的感覺,彷彿還能隱隱感覺到對方那粗野的揉捏和狂風暴雨般的衝撞,呼吸不由變得有些粗重。

    「小妮妮,你能不能別用那種女色狼似的眼神盯著我的屁股,這讓我那稚嫩的小雛菊很沒有安全感……」

    李蒙南忽然放下錘子,將釘子拿在手中,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向米妮。

    米妮沒想到李蒙南居然背對著她也能發覺到她的視線,不由得有些驚慌失措,結結巴巴試圖掩飾道:「別……別臭美了,誰看你了,我……我是在看門修得怎麼樣了!等等,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

    米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光想著去掩飾辯解,居然忽略了李蒙南話裡對她那肉麻的稱呼變化。

    「這需要得到你的允許嗎?難道只許你這州官放火,不許我這屁民點燈?」李蒙南故作詫異道。

    「我怎麼就放火了?」米妮不解道。

    「昨晚是誰『好哥哥,好老公,要死了』的亂叫……等等,『要死了』是誰?」

    李蒙南動用了他的口技絕活,那九個字把米妮的聲音和語氣學了個惟妙惟肖,幾乎與本人毫無區別。

    「你……你就是要死了!」

    米妮又羞又惱,她自己都想不起昨晚在********的恍惚間都說過什麼話了,沒想到李蒙南這貨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登時從工具箱裡抓起一件東西就劈頭蓋臉的向李蒙南砸了過去。

    李蒙南一縮頭,那件飛行道具險險的貼著頭皮飛過,將身後的磚牆砸出一小塊凹坑。

    「啊!救命啊!殺人滅口了!」

    就在兩人打鬧之際,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腦袋怯生生的從正房的拐角處探出頭,想要說話,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米妮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通往小院的拐角處,就怕母親肖慧會突然過來,有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差點把她的心都嚇得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不過看清來人是青澈這個小丫頭,她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青澈?你怎麼來了?寶兒在屋裡看電視呢。」在米妮的印象裡,青澈每次來都是找肖寶兒的。

    青澈沒有動,只是一直低頭捏著衣角,不時偷眼看向米妮身旁的李蒙南。

    「是我找她有點事兒……那個誰,你先到我屋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對了,我現在住在寶兒原來的房間,別走錯了。」

    為了照顧青澈這小蘿莉那紙糊的臉皮,李蒙南並沒有說是她找自己,而是換了個相反的說法。

    青澈也聽出了李蒙南話語中對她的照拂,感激的看了李蒙南一眼,轉身消失在了拐角處。

    「你找她有事?你什麼時候跟青澈這麼熟了?」米妮一臉懷疑的盯著李蒙南的臉。

    她或許不瞭解李蒙南,但她太瞭解青澈這個小丫頭了,這小丫頭內向靦腆得恨不得看到男人就繞路走,怎麼可能會主動去赴一個陌生男人的約?

    「你那是什麼眼神?不熟就不能認識一下嗎?……我這濃眉大眼的形象要是放在主旋律影視劇裡,就算不是偉光正的英雄,最起碼也是個正面人物啊!被小女孩崇拜,繼而產生信任和依賴,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

    李蒙南不屑的撇著嘴,對米妮那看棒棒糖金魚佬似的眼神表示出極度的不滿和抗議。

    「你就知道跟我瞎扯淡!」米妮白了李蒙南一眼,面相嚴肅的指著李蒙南的鼻尖道:「我可警告你,青澈可是個相當單純的小女孩,不許打著我和寶兒的旗號,對她使什麼壞,聽到沒有?」

    李蒙南無奈的歎了口氣,面對米妮的疑心病,他只能用相同的話再回答一次。

    「你放心,就算我是禽獸,我也是有底線的。」

    「哼!你的底線又不是沒突破過。」米妮依舊不依不饒道。

    「我說,就算我真的想換換口味,吃點鮮嫩多汁的小牛肉,這也不是你該管的吧?目前你可只是我妹妹。」李蒙南懶得跟她爭辯了,直接一句話點中她的死穴。

    「我……」

    米妮頓時啞火了,的確,雖然兩人間發生了些不得不說的超友誼關係,但畢竟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答應與李蒙南交往,做他的女朋友,沒有任何名分還要干涉他的私生活,確實有些管得太寬了。

    「我……我才懶得管你!我只是提醒你,寶兒那麼喜歡你,你別做得太過分,讓寶兒傷心……」

    米妮扔下工具箱甩手而走,她倒不是真的負氣,而是怕再待下去,就找不到任何借口了。

    ……

    李蒙南返回房間時,青澈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翻著一本外皮略顯有些陳舊的小冊子。

    那是李蒙南的戲法筆記,他平時突然冒出的靈感都會隨手記錄在上面。

    當然,十幾年的靈感,一本筆記是記不下的,青澈手中的這本已經是他的第七本戲法筆記了。

    「啊!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個本子碰掉在地上了,看裡面不是日記,才隨便翻了翻……」

    見李蒙南走進來,青澈手忙腳亂的把戲法筆記丟在桌子上,頭埋得低低的,仿若去果園偷摘桃子卻被果農抓了個正著的調皮孩子。

    「沒事,如果是你的話,我不介意的。」李蒙南笑著坐到了床沿上,伸手將戲法筆記拿起重新遞給她。

    這話聽起來雖然有些曖昧,但李蒙南確實沒有其他更加複雜的意思。

    戲法筆記這東西其實就像是密碼本,裡面都是用只有戲法師本人才認識的暗號記錄的,即便是同為戲法師的人拿到,沒個三五年都未必破譯得出來,更不要說青澈這樣一個連戲法都未必看過的小女孩。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青澈顯然是誤會了李蒙南的意思,小臉頓時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就在手邊的筆記本也不敢碰,彷彿那已經變成了一塊燒紅的烙鐵。

    李蒙南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已經適應了青澈這動不動就臉紅的習慣,隨即起身將窗簾拉起,房門反鎖。

    「等等!蒙南哥,別!」

    青澈如同受驚的小兔子般突然從凳子上躥起來,把窗簾重新拉開,房門也開得大大的,隨後才鬆了口氣道:「蒙南哥,我來不是找你治傷的,只是想向你道個歉……本來我應該上午來找你的,不過我沒想到我爸爸今天會反常的待在家裡沒出去,他不離開,我也不敢走,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才來告訴你。」

    「哦,原來是這樣……」李蒙南也不覺得青澈像是那種隨意爽約的女孩,這要是米妮就不好說了,她放人家鴿子可是放慣了的,「這麼說你爸爸現在走了?」

    「嗯,我爸爸剛剛才走,他說他要出去跟一個朋友吃飯,然後還要去洗澡,可能晚上就不回來了。」青澈老老實實回答道。

    李蒙南忽然發現,青澈在說到她爸爸晚上不回家時,完全沒有一般小女孩獨自留守的不安和惶恐,臉上的神情顯得很放鬆,甚至隱隱有種解脫的感覺。

    「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在這裡治傷,一會兒我跟我媽說一聲,讓她多做點菜,晚上你就留在這裡吃。」

    「別!蒙南哥!」青澈慌忙一把扯住李蒙南的袖口,為難道:「我不在這裡吃了,而且治傷的事……要不還是算了吧?肖姨、米妮姐、寶兒都在家,就算是治傷,被她們看到了多難為情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糾結這種無關緊要的臉面問題?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傷到底有多嚴重?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現在已經不是留疤不留疤的問題了,皮下出血嚴重了也是要死人的!我可不想下次看到你時,是在醫院的太平間裡!」

    李蒙南算是看出來了,對於青澈這樣的女孩,言明利害也好,好心相勸也罷,她只會反覆糾結,在是與否間搖擺不定,反倒不如直接強行替她決定,她絕對不會做任何反抗,只會老老實實的逆來順受。

    「哦,那……那我治。」看青澈那唯唯諾諾的表情,不像是擔心自己,反倒更像是更怕李蒙南生氣,「蒙南哥,要不……你去我家,行嗎?」

    冷靜下來,李蒙南也覺得有些欠考慮了,他和青澈的性別年齡都有著極大的差別,在他看來無關緊要的東西,或許在小丫頭看來就要比天還大。

    和男生走在一起被熟人看到她都會緊張得要死,脫掉衣服被只見過幾次面的男人在身上擦藥,而且還是在自己最好的朋友家裡,這對青澈來說確實有點刺激過大了。

    這樣想來,去青澈家幫她治傷,倒也是個不錯的折中方案。

    「那你在家裡等我,我吃了晚飯就過去。」李蒙南點頭答應下來。

    青澈見李蒙南沒有再反對,這才稍稍安心,起身正要離開,走到門口時卻彷彿想起了什麼,回過身來低聲提醒道:「蒙南哥,我今天中午無意中聽到我爸爸打電話,當時他躺在床上開的免提,我聽電話那邊的聲音很耳熟,像是米叔的聲音……」

    「米叔?」李蒙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青澈口中的這個「米叔」應該就是肖寶兒和米妮的爸爸。

    那個叫米通的男人。

    奇怪,這個男人不是因為逃債已經消失很久了嗎?怎麼會忽然和青澈的父親聯繫上了?而且又是偏偏在這個棚戶區馬上要拆遷的節骨眼?

    「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嗎?」

    「沒有,我爸爸一聽是米叔,就把免提關了,還有意壓低說話的聲音,他們後來的對話我一句都沒有聽到。」

    「那你知道你爸爸去哪了嗎?」

    如果李蒙南沒有猜錯的話,青澈父親晚上要見的那個「朋友」,很可能就是消失了很久的米通,要是能找到他們碰頭的地點,或許就可以得知他這次回來的目的。

    可惜,青澈再次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哦,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待青澈離開後,李蒙南思考了再三,還是決定先不把這件事告訴母親和米妮寶兒三人。

    畢竟那個米通拋妻棄子消失了那麼久,肖家母女三人早已在心中將他這個丈夫和父親徹底除名,無論他這次回來只是單純想看看老婆孩子,還是出於其他的目的,李蒙南都不希望這個人打擾到此刻肖家的平靜生活。

    因為這裡現在也是他的家。

    吃過晚飯,趁著米妮和肖寶兒都去廚房刷碗的工夫,李蒙南一邊擦桌子一邊向肖慧問道:「媽,馬上要拆遷了,家裡的土地證和房產證準備好了嗎?」

    肖慧雖然不知道李蒙南為什麼會忽然關心起這件事,但也沒有多想,笑著答道:「早就準備好了,一直在大衣櫃的最底下壓著呢……」

    「大衣櫃?連個鎖都沒有,不安全吧?媽你回頭把這些東西換個地方放吧,不行在銀行開個臨時保險櫃,那裡最安全……」

    李蒙南也不好把自己的擔心直說,只能這樣旁敲側擊的提醒。

    可惜肖慧不知內情,自然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搖頭道:「又不能吃又不能花的,誰會偷那東西,更何況就算是丟了,房產局那邊也有備案,不要緊的……小南,你的心情媽能理解,不過你想得有點太多了。」

    李蒙南只能隨意笑笑敷衍過去。

    他真寧願是他想多了,不過他卻總有一種感覺,那個男人這次回來,肯定不僅僅是思鄉心切那麼簡單。

    ……

    陪著肖家母女三人看了會兒電視節目,眼見天色已經入夜,李蒙南便借口要赴同學的生日聚會,起身向肖慧告辭。

    肖慧雖然有些不捨,但也不好干涉李蒙南的正常社會交往,而且第二天李蒙南也要回學校上學,便只能囑咐他路上多加小心,並給李蒙南裝了一袋子中午時買的零食和水果,讓他帶回去跟同寢室友一起吃。

    好說歹說,李蒙南只拿走了水果,零食那些東西全留給了寶兒和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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