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建立豪門

正文 第十五章 最強調解員 文 / 鳳三九

    母親說話,常常一針見血,堂叔曾經和她說:「嫂子啊,你說話還能再狠點吧,這藥勁這麼強,把這話扔到河裡,魚都要被毒死啊!」

    李大嬸服母親是有淵源的。

    這事發生在前兩年。

    李大嬸在營子裡名聲很壞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她家丈夫也很怕她,平時,在營子裡耀武揚威慣了,連上面派下來的工作組看見她,都盡量繞著走。

    那天,李大嬸不在家,李大嬸的小姑子這個時候回來了,小姑子走的時候,李大嬸剛好從外面回來,她注意到小姑子袋子裡裝了什麼東西。

    問婆婆,是不是裝了自己家裡東西,婆婆死都不承認。

    李大嬸便罵婆婆是吃裡扒外的東西,動手推搡了婆婆,把婆婆罵得躲在角落裡哭。

    下午,李大嬸出門了。

    婆婆越哭越覺得憋屈,想著自己這麼大歲數了,被一個潑婦像罵死雞一樣,這活著還不如死了。

    看看屋裡一個人也沒有了,就偷偷來到李大嬸的房間裡上吊。

    農村裡,很多人受了冤屈,上吊就到仇人的住的地方,表示活著時不能拿你怎麼辦,死了也要纏著你!讓你不得安寧!

    幸虧,二小子貪吃,在外面瘋玩了一陣,趁屋裡沒人也摸到李大嬸房間裡偷吃饅頭。

    饅頭用一隻籃子裝著,用一根麻繩拴在屋樑上,籃子用線吊得高高的。

    那籃子饅頭,是一家人三天的口糧。

    這樣高高地吊著,一是怕老鼠偷吃,二是防止孩子偷吃。

    誰知道,剛推開門,進到房間,猛地聽到了凳子倒地的聲音,二小子還以為是老鼠在活動呢。

    心想,好大的老鼠!

    屋裡很暗,農村的房子是沒有窗戶的,儘管是白天,可是,沒有窗戶,光線透不進來,房間裡仍然看不見。

    二小子就摸著往裡走,覺得房間裡好像有嗚嗚的聲音。

    摸著,走著,忽然,頭撞到了一樣東西,他一摸,是一雙掙扎的腳,眼睛適應了光線,猛地抬頭一看,「我的媽呀!我奶奶上吊了!」

    二小子連滾帶爬的衝出門外,大聲喊隔壁鄰舍的人:「快來啊,快來啊!我奶奶上吊了!」

    金生大叔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人們正在安慰婆婆。

    金生大叔一路上已經聽別人介紹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小姑子離得不遠,聽說她母親出事,趕緊回來了。

    小姑子告訴大家,她知道母親在家裡受虐待,就偷偷為母親買了些吃的回來了,扯了幾尺布,讓她縫一身衣服。

    母親卻得知女兒買東西的時候,女兒婆家村人都看到了,害怕村人告訴婆婆,害怕女兒在婆家不好做人,堅決不要,讓她給自己的婆婆拿回去。

    這個袋子裡,就是那幾尺布。

    說著,抖了抖袋子,掉出衣料。

    金生大叔平時對這女人多有容忍,平時吵呀罵呀的都不算什麼,她給自己的爹媽剩飯剩菜吃的事,他也睜隻眼閉只眼,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這下要被所有人指責了,母親上吊死的話,他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於是,就按住李大嬸,拚命打起來。

    眾人看到李大嬸被打,心裡別提多舒坦了,像三伏天喝了涼水似的。

    大家都做出似拉非拉的樣子,假心假意地勸架。

    一點也不止癢的勸道:「別打了!別打了!」

    金生大叔氣勢兇猛,喝道:「誰敢攔!我連你都打!」

    眾人巴不得這句話,一哄而散了。

    金生大叔一邊打一邊狠狠的說:「我打死你個婆娘!我打死你個黃婆娘!」

    這地方稱遇事不清的人為「黃」,和「清楚人,明白人」的「清」是相對的。

    李大嬸被打的拚命叫喊,活像鬼哭狼嚎似的。

    大妞二妞見勢不對,一股勁跑到靈鳳家,一把抱住母親的腿:「陳大媽,快去救救我媽!來不及了,我爹要打死我媽!」

    這件上吊之事,母親是知道的。

    但是,本著「清官難斷家務事」,倒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李大嬸挨打之事,靈鳳家離著還有點距離,暫時還沒有傳過來的。

    聽說要出人命了,母親忙扔下切菜的刀。解下圍裙,匆匆忙忙,跑起來了。

    靈鳳也像尾巴似地跟了過來。

    這裡挨近大河,害怕水患,因此農村所有的房子都建在高台上。

    走到李大嬸家附近,就看到房屋高台下面聚集了不少人,就聽著李大嬸的尖叫聲:「救命啊!救命啊!」

    大家竊竊私語,好似有點幸災樂禍的神情。

    母親走過去,劈頭蓋臉的來了幾句:「你們這些人,就等著看打死人,看笑話啊!」

    幾個大男人忙表白:「不是!那咋能這樣啊!我們拉不開啊!」

    母親**似的說話很沖:「這倒是稀奇!拉不開?我今天看我拉不拉得開!」

    旁邊幾個人都笑道:「那是!你是哪個啊!除了你,哪個拉得開啊!」

    母親也不理他們。

    一轉身,呼呼生風地衝到柴堆旁,抽出一根棍子,然後三下五除二地把細的部分用膝蓋一頂,攔腰折斷,只留下短粗的部分。

    拿著這根棍子,衝進了院子裡,看到金生大叔把李大嬸摁在地上,左一嘴巴,右一嘴巴,正一嘴巴,反一嘴巴,抽打得林大嬸滿嘴滿臉都是血。

    然後金生大叔又揪著她的頭髮,把她的頭使勁朝地上撞。

    可憐平時像跳蚤的李大嬸這時叫都叫不出來了!

    母親一個健步衝上去,「啪,啪,啪,啪」,一棍子,再一棍子,再一根子,打在金生大叔的屁股上。

    金生大叔「哎喲」「哎喲」去捂屁股,轉身從李大嬸身上下來了!

    看到是母親,金生大叔很惱火的還準備衝上來還手。

    母親高高的舉起棍子:「咋啦!你還準備還手啦!我打死你!」

    金生大叔一看棍子,氣勢就矮了一截,又見母親那生氣的樣子,平時的虎威都擺在那裡呢,他不敢造次了!

    但是,金生大叔嘴裡還不肯示弱:「我打我婆娘,關你屁事!」

    母親看他還這樣,破口大罵起來:「怎麼沒老子事?你大丫頭,二丫頭,大小子,二小子,沒了媽,你去坐牢,去挨花生米(子彈的樣子像花生,人們形象的稱槍斃人吃槍子,吃花生米),他們來找我,我能不管嗎?」

    夏大叔衝動之下,下了死手,這會兒,偷眼看去,李大嬸滿臉是血的躺在那裡,這才感到害怕了。

    母親趕緊招呼大妞二妞,給她母親端點水來。

    過了一會兒,李大嬸睜開眼睛,呼天搶地高唱一聲:「陳——大——姐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農村女人的哭很奇特,他們哭,不是嚶嚶的哭泣,而是大聲地用唱的形式表白自己,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委屈和痛苦。

    母親又去了二小子奶奶也就是靈鳳稱的吳三奶奶的房間裡。

    吳三奶奶躺在床上,女兒在床邊抹淚。

    三爺坐在床邊握著三奶奶的手,不發一言。

    母親叫著三嬸:「三嬸哎,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你看你這一去,倒是解脫了,你兒子怎麼辦啊?

    他要一輩子被人指脊背溝啊!他這一輩子都腦袋紮在腿空裡走路啊!他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啊!

    你孫子怎麼辦啊?大妞二妞連婆家都不好找啊,大小子二小子還要打光棍地啊!

    你ど女怎麼辦啊,以後娘家的路就要斷了啊!有點委屈找哪個說啊。

    那個黃婆娘她是不會說話啊,你看你兒子把她嘴都打爛了,以後也不敢說你了。

    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四個孫子的媽啊!打死了怎麼辦啊,四個孫子要成孤兒啊!兒子怎麼辦?要吃槍子了。

    三嬸啊,千看萬看!看在兒孫的面上,莫想不開啊!」

    又拉著李大嬸小姑子的手:「妹妹啊,你揉揉心啊!

    這不看別的啊!看在你媽的面子上啊!

    只要你媽在,這娘家的路還得經常走啊!

    這媽也不當家了,該應酬的還要應酬啊,該敷衍的還要敷衍啊!冤家宜解不宜結啊,妹子啊!你聽我一句話,嫂子不會害你的!

    這以後,長的短的,一把挽起,什麼也不要說了啊!」

    小姑也是個聰明人,聽了這話,如何不明白!

    忙說:「陳大嫂啊,我知道了!我什麼也不說了!我媽以後還煩你多照應!我去說說我哥!」

    小姑就來和金生大叔說了,這事不要怪嫂子了。

    金生大叔打老婆一是生氣,二也是為了給母親妹妹撲氣。

    如今看妹妹不怪了,有了一個台階,如何會不趕緊下來,自然而然就應下了。

    母親既潑辣、膽大,又有擔當,肯講理,這李大嬸在這個營子裡除了母親,一個朋友也沒有。有誰和李大嬸發生了衝突,只要找來母親調解,沒事,一準能成!

    哦,李大嬸,原來,你也怕個人啊!

    仔細又想了想,說怕,倒是不很恰當,應該是佩服啊!對,佩服啊!

    作者有話要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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