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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改規則 文 / 山月語

    葉玖不用看都知道,小女孩的骨節上的紅腫肯定消失了,還以為鍾方田痛改前非,性情大變了,原來是懂得藏拙了。

    第一次的得意葉玖是沒看到,但是注意他之後,在她超棒視力下,第二次的得意可是沒有逃過她的眼。

    鄭澤忠並沒有發現其中的蹊蹺,只是見到鍾方田竟然有此等醫術,真是驚訝極了。

    隨即就是一喜,因為剛剛孫大夫已經說了,如果鍾方田治好女孩,他就認輸。

    現在小女孩的骨節都恢復了正常,是不是就是說第二場鄭濟堂勝了?

    孫大夫顫抖著手撫摸著小女孩的骨節,然後恢復鎮定:「我認輸。」

    鄭濟堂這邊歡呼起來。

    鍾方田的這一手,不僅唬住了孫大夫,還有一個人也被他唬住了,正琢磨著怎麼讓葉玖教她針灸之術呢。

    那就是坐在陳正邦身邊,小眼睛滴溜溜轉的陳嬌嬌是也。

    在她看來,鍾方田使的針灸之術比起葉玖差遠了,不過確實勾起了她的興趣。

    葉玖之前都是在她身上施針,沒有這麼強的視覺衝擊,如果她早見到葉玖在別人身上施針,她肯定早就纏著葉玖學了。

    搬回一局的鄭濟堂今天的氣氛可是不一樣了,鍾方田在沉寂這些時日過後,再次成了鄭濟堂的焦點。

    而沈達越發的沒了存在感。

    葉玖也沒湊那個熱鬧,現在她被陳嬌嬌纏著都脫不開身了。

    「小玖,你就教我吧,我知道這種絕活是不輕易教人的,我不要學的有多精,我只要學能唬人就好了。」不知道陳嬌嬌耍了什麼小心思,陳正邦還真同意了她留在鄭濟堂,而且還是她一個人。

    自從陳嬌嬌出事後,陳正邦對陳嬌嬌出門的事情可是管的嚴多了。

    「你爹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你留下了?」葉玖好奇了。

    「嘿。只要我想,對我爹我有的是辦法,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你教我,我就告訴你。」陳嬌嬌的小眼睛裡閃著算計。

    「好啊。快說吧。」葉玖的痛快倒是讓陳嬌嬌一愣,剛剛不是還怎麼都不肯答應麼?

    「你不是哄我的?」陳嬌嬌懷疑地看著葉玖。

    「當然不是,就怕之前我求你學,你也不會學。」葉玖翻白眼。

    她都能想像到陳嬌嬌被她追著跑的情形了。

    「不可能!」陳嬌嬌篤定,「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老爹為什麼肯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讓你後悔都沒地去。」

    葉玖撇嘴,不知道倒時是誰後悔都沒地去。

    陳嬌嬌對葉玖勾勾手指頭,大概因為兩個人共同經歷過生死,陳嬌嬌明顯對葉玖比之前親熱了許多。

    葉玖湊過去。然後聽了她的話後,只有兩個字——無語。

    她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如果她爹不答應,她就當場哭鬧,看他的臉往哪放。

    葉玖再次感慨。陳正邦是有多寵這閨女啊,這都妥協?這還有一點做爹的威儀嗎?有嗎?

    其實葉玖有些健忘,她當年某月某時也曾做過類似的事情,而她爹也同樣妥協鳥。

    想到陳正邦寵陳嬌嬌,讓葉玖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鬥雞場搶了她們錢的那幾個傢伙可是倒了大霉了,被陳正邦一下子就扔進了大牢。吃板子那是肯定的,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出來,還真是不好說了。

    「我都告訴你了,你要什麼時候教我?」陳嬌嬌一臉興奮,想著自己什麼時候,也來那麼一出。雙手拿著銀針,面容冷艷,然後十指翻飛,讓別人羨慕嫉妒恨。

    葉玖看著白天做夢的陳嬌嬌說道:「針傷筋膜者,令人愕視、失魂;針傷血脈者。令人煩亂、失神;針傷皮毛者,令人上氣、失魄;針傷骨髓者,令人呻吟、失志;針傷肌肉者,令人四肢不收、失智也。刺若中心,一日死;刺若中肝,五日死;刺若中腎,六日死;刺若中肺,三日死;刺若中脾,十日死;刺若中膽,一日半死。還要學否?」

    陳嬌嬌被一連串的「死」給繞暈了,然後更多的害怕,「有這麼嚴重?」

    「你以為呢?」葉玖的面色變得嚴肅:「醫術不是用來玩的,而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如果你真心想學醫,我可以教你,如果你只是為了玩玩,恕我不能答應。」

    陳嬌嬌第一次見葉玖這樣嚴肅,然後搖了搖頭,「小玖,我錯了,我不學了。」

    葉玖嘴角勾了勾,她就知道,小樣,唬不死你!

    終於到了最後一場比試了,這次很明顯比之前的氣氛緊張了很多。

    恐怕是藥鋪聯盟沒有想到第二場會輸,最壞的結果他們可能會覺得是平手,誰知鍾方田會來這麼一手。

    竹竿子和葉玖都報上了名字,竹竿子的名字倒是蠻文雅,叫薛亦竹。

    還真是和竹子扯上了關係,葉玖不禁想到。

    「今天我們的規則換一換吧,我想你也覺得前兩場很無聊吧。」薛亦竹看著葉玖說道,一改之前第一次在鄭濟堂的鄙夷,而是正正經經把葉玖當對手來看待。

    葉玖奇怪他的改變,她在他眼裡看到了戰鬥的火焰,而不是那無謂的嘲笑。

    她有種感覺,今天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那天的他或許只是給人的假象,還是為了逼迫鄭澤忠應戰?

    她有種之前的想法都沒了用武之地的感覺,她直覺認為薛亦竹不會耍陰招。

    這些都不重要了,她要全力以赴來完成這場比試。

    沒錯,薛亦竹眼裡的戰火勾起了她的戰意!

    「好,你說規則怎麼改?」葉玖淡笑說道。

    「小玖,你糊塗了?怎麼能答應?」鄭澤忠有些急了,因為之前有規定,只要場中比試的人都同意更改規則,那麼規則就可以改。

    他根本沒有想到葉玖會答應,所以根本就沒把這條放在心上,也沒有去刻意叮囑葉玖,沒想到問題就來了。

    暗恨對方狡猾,同時覺得葉玖就算醫術再高,果然還是孩子。

    「很好,我沒有看錯人,邵志湧的徒弟嗎?」薛亦竹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少廢話,說新規則吧。」葉玖淡淡道。

    一邊的鄭澤忠急的跳腳。

    陳嬌嬌依舊坐在陳正邦身邊,看了眼一臉焦急的鄭澤忠,撇撇嘴,葉玖是什麼人,她會吃虧?

    視線收回的時候,不經意間見到了賀義濤的身影,而賀義濤很敏銳的發現有人在注視他,順著視線就見到了陳嬌嬌一臉歡喜的看著他。

    賀義濤黑線,看到他至於這麼高興嗎?

    如果陳嬌嬌知道賀義濤怎麼想,肯定拚命點頭,至於,至於,對待救命恩人,而且是救了她兩次的救命恩人,她如果表現出特冷淡,那才有問題捏。

    「哥,你別著急,小玖不是沒有那種做事不考慮的人。」不得不說在瞭解葉玖的方面,鄭澤銘確實比他哥強。

    聽到鄭澤銘這樣一說,鄭澤忠也漸漸冷靜下來,他不冷靜也不行啊,現在的情況可以用木已成舟來說明,只有期待葉玖有過人的表現,贏了這場比試。

    那一邊華家老字號的幾個藥鋪的當家皺了皺眉,這小子搞什麼名堂,更改規則竟然事先沒有跟他們打招呼?

    而且現在的這個規則對付葉玖最好,他怎麼能善做主張?

    薛亦竹根本不理會那邊的幾人憤怒的眼神,脫離了他們的掌控,當然讓他們不爽,可是在薛亦竹眼裡那幫老東西就是一幫沒用的垃圾,聽他們的,呵,除非他跟他們一樣了。

    「把人治死了,再治活!」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只聽說過治病救人,沒聽說過把人治死了的,而且都死了,還能活嗎?只有神仙才做得到吧?

    葉玖皺眉,「你的意思是把人治成半死不活狀態,就是大多數人眼裡已經治不好的死症?然後再救活?」

    這是有多扭曲的心靈才想到這種變態的方法啊?

    「聰明,就是這個意思。」真正死了的人他也沒有辦法救活的啊。

    葉玖嘴角抽了抽。

    「我不答應。」沉默片刻說道。

    「你是認輸嗎?」薛亦竹挑眉。

    「我們可以找已經病入膏肓的人來治。」意思是你真是蠢,魯州這麼大,病入膏肓的人有多少?哪裡還需要我們把人「治」成那樣?

    「這樣啊。」薛亦竹捏著下巴做思考狀。

    葉玖嘴角再次抽了抽,合著他確實是夠蠢的,原來是真的沒想到可以這麼做。

    她還以為他是因為有這樣的癖好呢。

    「好吧,我贊成。」

    就在薛亦竹這個贊成說完之後,底下沸騰了,為嘛?因為都回去接自家病入膏肓的人了。

    葉玖說的對,魯州多大啊,有多少被大夫判了沒得治的人。

    陳正邦愕然,同時眼裡閃了莫名的光,如果病入膏肓的人都能救活,那他的病是不是也有希望?

    頓時他激動了,陳嬌嬌莫名看了他好幾眼,她爹這是抽風了?

    陳正邦也覺得自己失態了,假咳幾聲以維持自己早不知丟到哪的威嚴。

    惹得陳嬌嬌直翻白眼,後面的衙役偷笑,師爺捂臉。

    閨女啊,能不拆你爹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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