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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神秘令牌 文 / 澡澡熊

    聞言,安雨欣整個人怔在了原地。數日來的苦心相尋似在此刻全數化成了泡影,一股心力交瘁的無力感蔓延全身

    若奕走到安雨欣身旁,打破這令人壓抑的沉寂,溫聲道:「別太早下結論。」隨後看向卓青,「能否查出是何時之事。」

    卓青面色肅穆的點了點頭,「以屍首尚存的溫度來看,應是死於一至兩個時辰前。屍身除左胸口的一刀外,並無其他傷口,但以死者面上維持著臨死前驚恐之來看,可以確定為他殺,而室內的雜亂則像是被人洗劫過。所以屬下認為應是賊人行竊時被死者發現,心起了殺機滅口,然後逃離而去。」

    安雨欣剛欲邁開腳步,卻被若奕抓住了手腕,只好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事。

    若奕眸光略微一沉,改為牽住了安雨欣的手,抬步向茅草屋走去。

    屋內,本就簡陋的擺飾或被推翻在,或已破碎不堪,眼下到處凌亂不已。唯一完整的長桌旁,則赫然躺著李蒙的屍體,一大片浸入地面的血跡已成暗紅色。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安雨欣移開視線看向別處,極力忍下心中的不適。

    若奕注意到安雨欣面上不自然的瑩白之色,低聲道:「我們出去吧。」

    安雨欣搖了搖頭,「這裡這麼亂,只有他們兩人找尋線索的話定然費力。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見安雨欣執意留在屋內,卓青走到兩人身前道:「這裡太過髒亂,兩位主子還是在外面侯著消息便好,尋線索之事便交給屬下吧。」

    安雨欣環視了眼四周,沉聲道:「依我看來,你方纔所推測的並不盡然。此處擺飾極盡簡陋,根本並無看似值錢的東西。而又位屬如此偏僻之地。試問若你是想要行竊的賊人,又是否會選擇在這麼個地方下手?」

    卓青沉吟了片刻,忍不住問道:「姑娘的意思是」

    安雨欣微微勾唇,淡淡道:「正如你家少爺方纔所說,現在下結論尚且過早。」

    卓青垂首,「姑娘所言甚是,是屬下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

    安雨欣目光掠過被推翻或者摔落在地的雜物,眸光閃過一抹精光,「並非是你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而是有人刻意誤導在事後來到這裡的人。那人故意將屋內翻了個遍。造成行竊被發現而殺人滅口的假想,為的便是讓人不易發覺他的真正目的。」語落,看向身旁的若奕,「你認為呢?」

    「嗯,我跟你所想一樣。」若奕淡淡道:「如若卓越事先打聽的消息屬實,那李蒙則並不富裕,附帶多了一張口後怕是連溫飽都會有些勉強。若論家中值錢之物的話,便是非藥材莫屬。但是你們看,屋內的藥材全數被扔在牆側。若真的是普通的行竊。怎會不將藥材拿去變賣而是踐踏一番。」

    「少爺。」從方才便一直在李蒙屍身上尋覓著什麼的卓越突然面色一正,起身朝三人走來,「這是屬下從屍體身下發現的。」說著,將手中一塊類似木牌之物遞上。

    若奕將東西接過。面色略有思索。而此刻,卓青和卓越見到此物之後的面色都顯得有些凝重。

    安雨欣看著若奕手中之物,外表似普通的木牌無異,但其木質卻並非一般木料。而是上等的楠木。如若不是在宮中待了這許久,怕是連她也不一定區分的出來。而從木牌上筆走龍蛇的一個「令」字,可以見得此物應是為令牌。

    正當安雨欣忍不住好奇。想要開口相問此令牌的來歷時,若奕卻眸光驟冷,警惕的看向門外,低聲道:「外面有人。」

    語落,卓青和卓越眸光一凜,匆匆跑向門外。未過多久,便擒著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走了進來。卓青將人帶到若奕面前,一腳踹向乞丐的雙腿,迫使他跪在地上,然後用手鉗制著那人的雙臂令他掙扎不得,沉聲道:「屬下失職,竟未發現門外有人,請少爺降罪。」

    若奕淡淡道:「無礙。」隨後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乞丐,「為何站在門外而不進來?你與這屋主有何關係?」

    乞丐的視線落在若奕手中的令牌上,面上登時呈惶恐之色,驚慌的有些語無倫次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人已經被你們帶走了,就請你們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吧。小的以性命保證,絕對不會將此事洩露出去半個字的,各位大俠就放過小的吧」

    安雨欣看著此人面上的驚恐並不似在作假,思慮了片刻,對卓青道:「你先將他放開。」

    卓青不解安雨欣意圖,略顯遲疑的看了眼若奕,才猶豫著鬆開了手。而脫離鉗制卻仍是未能讓乞丐面上的驚慌褪去半分,反而愈加無措的看著幾人。

    安雨欣注意到此人方才似是對若奕手中令牌反應極大,便刻意拿過令牌佯作把玩了一番,看著那名乞丐道:「想我們放你一條活路也不是不可以」說著指了指地上李蒙的屍身,接著道:「將你與這個人的關係和看到的所有一五一十的向我們交代出來,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置於面前白衣女子的話,乞丐雖有些半信半疑,但想到方才擒著自己的人對白衣女子的話很是聽從,而後又見到她竟可以隨意把玩這塊令牌,登時便覺這貌美的白衣女子定不是一般人物。仿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跪著移到安雨欣腳邊,連連叩了幾個響頭,「多謝姑娘不殺之恩,小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若奕微皺了下眉,伸手將安雨欣拉到自己身邊,不著痕跡的撇開與那人的距離,淡聲道:「若你所說不屬實或是有所隱瞞,你應當知道後果。」

    乞丐聞言連連點頭,「大俠放心,小的定然不敢。」隨後看了眼一旁李蒙的屍身,面色微有些悲淒道:「我爺爺身患頑疾有些年了,前日又突然犯了病,我拿不起抓藥的錢,藥鋪的人又不願賒賬,我便只好去偷。但是被藥鋪的人發現,召了好幾個人毆打我。是李大夫和他妹妹看見後救了我,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們是行醫的,將偷藥的緣由告訴了李大夫後,他才告訴我自己是大夫並且答應願意幫我醫好爺爺。

    我知道爺爺的病需要很多藥材才可以醫治,我沒有錢,李大夫就說算是賒給我,等我有錢了再還上,我很感激他們,又無以為報。知道他們是才來到鎮上,人生地不熟後,便給他們找了這麼個地方暫且安頓。誰知昨日下午李大夫的妹妹給我們送藥時,被你們的二當家相中,說要迎娶回去做什麼大當家的壓寨夫人,今日一大早便派人來迎親。他們兄妹二人自是不肯,你們的人便搶走了李大夫的妹妹,他寧死也要抵抗,你們的人就殺了他以絕後患。

    我生性膽怯又不會功夫,藏在暗處躲過了一劫,誰知你們竟還不準備罷手,又折了回來。我只是覺得愧對與他們兄妹兩人,所以想要好好安葬李大夫,真的沒有其他想法。我家中還有病重的爺爺要照顧,求求你們就放我一條活路吧!我我給你們磕頭了」

    「妹妹」安雨欣低聲喃喃道,隨後看向卓越,「你調查李蒙的身份時,可曾得知他有個妹妹?」

    卓越聞言搖了搖頭,「回姑娘,屬下一再確認過李蒙的家世,李家原是京城的商人,自李蒙之父去世後便逐日破落。李蒙一心好行醫,不喜行商,便變賣了家中財產常年四處遊走他鄉,一直都是隻身一人,李家也僅此一子。」

    安雨欣眸光一凝,緊盯著那乞丐,「你將李大夫妹妹的長相描述給我聽。」

    乞丐疑惑不解的看了眼面前的幾人,心下有些感覺奇怪,「人都被你們帶走了,姑娘想知道的話回去親眼看看不就是了。」

    卓青沉著臉色拍了下乞丐的腦袋,冷叱道:「姑娘讓你說你儘管說便是,哪來那麼多廢話。」

    乞丐整個人一驚,忙道:「是,是。小的說,小的這就說」隨後極力在腦海中回想,詳細的描述起來

    半刻後,卓青一手將乞丐的手折到其身後,冷聲道:「你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乞丐登時哀嚎痛呼道:「是真的,都是真的。小的哪敢胡言啊,大俠饒命,饒命啊!」

    卓青冷哼一聲,將手鬆開,「諒你也不敢。」

    安雨欣看著那乞丐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語落,那乞丐卻一臉呆愣。雖是親耳所聞,但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這幾人真的願意放自己離開。

    安雨欣微露不耐的挑了挑眉,「本姑娘向來說話算話,你若是不想走」

    話還未說完,便見乞丐顫巍巍的從地上起身,慌忙道:「小的這便走這便走。」話音未落,人就一溜煙跑了出去,生怕晚一秒便會葬身於此地似的

    卓青不解的看了安雨欣一眼,忍不住道:「屬下不明,姑娘為何要放此人離開?」

    「從方纔所看,他所言並非有假。」安雨欣撫了撫手中的令牌,繼續道:「看在他提供了消息的份上,便饒他一命吧。且他既與此事無什麼干係,留著也是無用。我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這個令牌究竟是有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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