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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0 姻緣落誰家 文 / 白茅

    床帳帷幔、桌椅檯凳,甚至裝飾用的古玩珍畫,全被當作垃圾往外丟。

    景山景二兩人忙不過來,毫不客氣地抓來府中小廝幫忙。

    封義就是這個時候回府的,他告別身後朋友,踏進留雲院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是什麼狀況,隨處可見的傢俬用具、畫像瓷器,精心打理的花草也被壓壞折殘,場面混亂得如被入室搶劫了般。

    「這是怎麼回事!」封義抓住抬案幾扔出來的其中一人。

    「大……大公子饒命,是……是二公子他……」可憐的小廝像被拎小雞一樣提溜住,滿頭是汗求饒。

    「封拓?」他不過出府一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被清空的屋裡走去一人,高掛的日光映進微褐色的瞳孔,封拓瞇起眼,施然斜睨眼前之人:「大哥,許久不見,拿了我的東西何時還來?」

    「你……」居然真的醒來了!

    「夫君!」被扔出去的封常氏髮髻凌亂地衝進回來,指手畫腳道:「你快好好說說你弟弟,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

    那根微胖的手指指著封拓鼻尖,封拓眼光暗如潮湧,唰地奪過景山腰間佩劍,電光火石間,刀光折現,封常氏的食指被生生砍斷!

    封常氏傻了一樣呆呆看著鮮血縷縷流下,臉色由青白變成死灰,「啊」地一聲尖叫,嚇昏了過去。

    「真髒。」封拓嫌棄地將劍「噌」地斜插進路中青石板間。

    看著眼前不過半寸遠的利劍,封義繃臉後退一步,怒聲呵斥:「封拓!你殺了父母還不夠,如今醒來就想謀害哥嫂?!」

    封拓笑了,那嘴角勾起的彎度摻毒般滲人:「謀殺?不,那兩老不死的是活該,本公子不過想要點東西都不肯給,如此吝嗇的人留著作甚。」

    「孽障!害死父母還有理!」他撇了眼昏死的封常氏,氣得怒火中燒:「為兄真後悔沒趁你昏迷送你歸天!」

    他要的是什麼東西?是父親手上的兵權!是整個靖國將軍府!他算什麼東西,如此不仁不義、喪失天良之人,父親怎麼可能將權勢傳給他!

    封拓臉色一沉,威迫的步子向他邁進,路過長劍時恣意抬腿,就像踩到枯枝般淡然。「鐺」的金屬脆響,長劍斷成兩截。

    身後的景山心痛不已,他的寶劍,他無辜的劍啊!主子你嫌沾了血髒,我不嫌棄啊啊啊!

    「歸天?」封拓嗤笑,眼底深沉如冰潭無如看著死人般:「你最大的失敗便是太貪心,既然本公子醒來,你便永遠錯失了機會。」

    封義留他一命任由他昏迷不死,為的就是利用他,得到他手中所有權勢。但封義偏偏忘了斬草要除根,他遲早有醒來的一天。

    成大事者,豈能如封義這般猶豫寡斷拖泥帶水!

    斷成兩截的殘劍折射著刺眼的陽光,封義內心微驚,就算封拓昏迷數年,功夫一點都沒落下。

    眼前之人說的沒錯,沒殺了封拓,他如今真真後悔了!

    但是……現在也不晚!

    封義眼底殺意乍現,右手成爪,迅疾的動作劃破空氣直取封拓胸口。後者看透他所有的動作,大掌一擋反握住他手腕,巧勁一施「卡嚓」脆響,封義的手腕被拗斷了。

    痛意直襲身體,封義額上冒汗,不認輸地板住臉。

    「說,逍遙令在何處?」

    封義突然哈哈大笑,囂張的笑聲惹惱了封拓,後果便是被卸掉手臂。錐心的痛感讓他臉色扭曲猙獰,依舊咬牙嘲弄:「逍遙令?沒有!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哈哈,還有你封拓找不到的東西!哈哈哈……」

    在靖國將軍府,兄弟情義只是笑話。兩人對峙,景山靜默守於身後。他絲毫不擔心逍遙令,爺醒來了,東西遲早能找回,他如今擔憂的是爺的身體。

    在別人眼裡,爺和常人並無差矣。但只有他和景二知道,爺隨時可能再次陷入昏迷。

    藥引。

    如果爺依舊不願取得藥引,身上之毒始終無解。

    ……

    雲府,雲中承今日心情不錯,冤案破解之後,都察院那邊的人氣焰都下去了,皇上對刑部褒獎有加,實在痛快。

    嗯,是了,破解此案還有暮兒的功勞,今日難得有空不如同女兒多坐坐。

    回到錦墨院,雲中承就發現雲程氏好像有些驚慌,他看見沒來得及退下的媒婆,奇怪道:「這是劉家請來的媒婆?不是官媒?」

    「這……這不是。」雲程氏朝那媒婆使眼色。

    「不是?劉家如今入了仕途,之前也說好嫁娶一應事宜,怎麼臨時變卦?」雲中承不滿質問。

    那媒婆沒讀明白雲程氏的眼神,她以為這頭親事是兩家說好的,一見大老爺來了,怕他怪自己辦事不利,急忙出言:「大老爺,靖國將軍府突然毀約我也沒辦法,不如等我再去說道說道,這親事肯定能成!」

    「靖國將軍府?什麼親事?」雲中承對將軍府幾字特別敏感,虎眼瞪住雲程氏,就等她個解釋。

    「老爺,您別生氣,事情是這樣的。封大夫人看中了二小姐,你看,咱兩家門第也般配,那邊誠意……」

    「糊塗!」雲中承總算明白了,敢情雲程氏瞞著他給暮兒定下親事?真是亂來:「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封拓半死不活的人,配不上我暮兒,你儘管定下試試!」

    「我……」雲程氏豈會聽不懂丈夫話中威脅,什麼配不上,雲千暮一個帶孩子閨譽全無的,還有誰看得上!她虎臉不愉道:「封拓醒來了,老爺你還不知?」

    「什麼?」雲中承詫異,他整日忙著朝事,還真不知。

    「老爺,夫人。」邊上的媒婆聽兩人對話可急了,原來不是兩家情願的啊,那她的賞錢怎麼辦?媒婆還不知靖國將軍府那邊早就鬧翻了,一想到封大夫人給她的白花花的銀錠,死命撮合:「大人,做人要講信譽,您府上都答應了,那邊聘禮也送來了,您卻說不要。」

    雲中承猛地回頭盯住雲程氏,怒言:「真有此事?」

    雲程氏好久沒見過丈夫發火,氣勢瞬間蔫了:「是……不,不是,聘禮半路不知為何抬回去了,沒定成沒定成。」

    「哼!」雲中承沒順下氣,將媒婆和丫環都趕出屋,咬牙切齒罵道:「你個婦人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暮兒的婚事我早已想好,就是刑部的左侍郎,你瞎摻和個什麼勁!」

    「李家哪裡比的上靖國將軍府,老爺也不為自己仕途想想!」雲程氏也怒了,嫁到雲府這麼多年,她最怨的就是此事。雲中承太清廉,不收禮不攀附,害的她只能死守一丁點的俸祿。雲府這麼大,銀子卻沒多少,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看其他夫人穿金戴銀出手闊綽,她羨慕得緊呢。

    見雲程氏不服氣,雲中承更惱怒,一巴掌甩了過去:「收起你那點心思,李逸夫是刑部之人,以後皇子爭鬥他與我府必定一心。你目光短淺,想害我雲府到舉步維艱的地步?」

    皇上也老了,現在忌諱幾個皇子的實力,陸續出手將權力分散。雲府是中立之流,如果一不小心站錯派,那便是滔天的大禍!

    雲程氏顯然沒有明白這麼多,她想起之前流傳的言論,將話頂了回去:「皇上有意將千暮指給封拓,順著皇上的意思會有什麼錯!」

    「愚蠢無知!今日我歇在柏園,你給我好好捋明白!」雲中承怒極,黑著臉甩袖離去,方才回府前的好心情不再。

    雲程氏看著他離開,狠狠地揪扯帕子,直接把住在柏園的四姨娘記恨上了。

    到手的銀子豈有再退回去的道理,她就不信了,李家規矩嚴明,願意接受雲千暮有個兒子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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