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忽悠 文 / 雪晨聽海
「有圖畫看也不錯，天神到底長什麼樣？」頭一句還帶著安慰語氣，第二句就暴露真正的目的了。
看著塔猛和大山眼裡的光芒，貝貝頭大如斗，要怎麼編，才能糊弄過去？低頭組織了下語言：「很高大威武！」哈曼星的男人，個個都高大威武，她絕對沒撒謊！
「還很威嚴！」剛才的巫醫不就是威嚴得緊嗎？
「整個人都在發光！」巫醫也全身發光了！
「畫也畫得很好！我一看就懂了！」鬼扯！自己畫的都看不懂，該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塔猛和大山都聽得很專注，「聲音好像是雲端上傳下來的，高高在上的感覺！」神靈肯定住在雲端上，這點，想也想得到。
「是飄在空中的！」本來是想說成是有翅膀的，想到西方的「鳥人」，忍住了沒貶低天神，萬一－－－－穩妥點的好！
「臉，臉長得什麼樣？」塔猛急忙問，怎麼半天說不到重點呢？
鬼曉得他長得什麼樣！是男是女都不曉得！不過，女的應該不樂意上巫醫這個半老頭子的身吧？
「不知道！就是一團光。」
「發光啊，盧帕，天神在發光！怎麼能看清楚臉啊！」雙手一攤，貝貝聳聳肩，實在是不好意思，滿足不了你倆的好奇心。
她自己還超級好奇中！
丟下遺憾的大山和塔猛，貝貝朝碧眼女人走去，「你好，我叫貝貝，可以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看著臉龐稚嫩，個子嬌小，神態卻沉靜的貝貝，碧眼女人點點頭。「跟我來！」示意她跟上，貝貝轉身往塔猛住的小屋子走去。
為女人倒了一碗蜂蜜水，貝貝酌詞開口：「本來，再提你們過去的傷心事，是很不禮貌的！但是，我害怕天神將來的某天，也會出現那樣的慘況，問一下才安心。」
栗發碧眼的女人有些驚訝，因為貝貝說話的語氣、表情，實在跟她的年齡不相符合，太老氣橫秋！讓她有面對阿姆的感覺。
呼出一口大氣，女人閉了下眼又睜開：「……問吧！」
「在鐵默部落受到野獸圍攻之前，部落裡有沒有陌生人出現過？」
女人回憶了一下，肯定的搖頭。
貝貝又問：「有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比如：抓了小獸崽子，有人中了特殊的毒，抬回了半死的野獸，採回了沒見過的藥草？」
低頭想了一會，女人慢慢的開口：「部落裡從來不抓獸崽子，沒有誰中毒，連被邪魔纏上的都沒有，野獸不殺死是不敢抬回部落的。藥草？我們採集隊不認識的不敢亂采，都是巫醫和徒弟去採的藥，在出事前，巫醫他們都十多天沒出去過了。」
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貝貝很失望，揉揉鼻子再問：「現在活下來的人，你們全都認識熟悉麼？」
苦笑了下，女人看看屋子裡的擺設，低聲道：「鐵默部落跟天神部落不一樣，為了節省糧食，年輕人和孩子、老人，是分開住的，他們－－－他們吃的和我們的不一樣。年年都這樣！」
「也就是說，你也不敢肯定個個都認識？」貝貝眼睛一亮。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鐵默部落周圍離得最近的部落，也隔了有十幾座山，誰會……那種情況下，也沒有誰敢不要命的跑進來，那不是找死嗎？」
女人又補充了一句：「沒有跟周圍的部落結仇，要害我們，實在是得不到任何好處。」
看著這個聰明的女人，貝貝一時想不出還有哪裡不對勁。
「鐵默部落裡的孩子比較多，年年冰冬死掉的也不少，女人們忙著找吃的，孩子們全都是丟給老人在照顧。除了自己生的，很少在一起說話，除非他們長到能幹活了。」
以前的天神部落也是如此。
「那天的半夜，野獸圍攻，它們來得很快，數量也多，能拿動武器的都上去殺野獸了，女人和孩子、老人，全都往山谷外逃。太可怕了！到處都是野獸卡薩、毒蟲，我跑到山谷外的大樹上躲著，等天大亮了，大部分的野獸都吃飽走了，才敢下樹。」
一滴滴晶瑩的淚水滴到她的手背上，輕輕擦乾女人繼續說：「不敢回部落，在相隔兩座小山頭的河邊等，那些跟我一樣逃出來的，也都跑到河邊等。本來，我們的打算是等野獸都跑光了，還回去的，哪曉得野獸是走了，卡薩、毒蟲卻佔據了我們的家。」
貝貝覺得自己很殘忍，生生的撕開人家心裡的傷口，強迫她再重溫一次那樣的慘景，失去親人的痛又再感受一次，想開口讓她別說了，反正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等了兩天……山谷裡再沒有一個人出來，吃光了山頭上的果子、草籽，我們只能讓南方逃……」
「過去了，你別難過了！還有－－－－－對不起！」摸摸鼻子她真的是很歉疚的。
看女人默默的不吭聲，貝貝有些無措，兩輩子都沒怎麼安慰過人，也沒有誰需要她安慰，這下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用再擔心餓肚子，儲藏洞裡各種糧食都有，住的條件也還湊合，勇士們打造的武器你也見到了，所以，這裡就是你們的新家了，就安心的住下吧。」乾巴巴的說了兩句，貝貝好想拔腿逃跑。
「嗯，烙印了這裡就是我們的根了！」
「人死不能復生！再組成一個家，有了孩子就好了。」貝貝是純粹的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去說這話的，艾瑪佳死了老公，現在還不是快快活活的跟岩石一起生娃。
抹掉眼淚，女人重重的點頭，碧綠的眼睛裡透出堅強，哈曼星的女人，比貝貝見過的那些，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女人，高了無數個台階！
「部落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貝貝沒懂她的話是什麼意思，迷惑的看著她。
「就是－－－不能觸犯的規矩，或者是－－－人。」
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放心吧！會有人帶你們習慣這個大家庭的。」
女人很是鬆了口氣，難道石器時期還出現階級等級之分了？否則，她為什麼會提這樣的問題？不好再問，端了麻花、桔子、板栗等零食招待她。
「真好吃，很香。」女人很是認真的吃東西，掉的一點麻花碎渣渣都要撿起來送到嘴裡，貝貝看得眼角直抽，只希望她們以後習慣了，別再有這樣不講衛生的舉動了。
見她要將桔子皮一起送進嘴裡啃，貝貝趕緊搶過桔子剝皮：「這個不吃的，只吃裡面的果肉。」
「哦！」
「一會，估計姆姨們就會來帶你們去熟悉這裡了，儲藏洞也會去看過，你不用－－－－這麼節省糧食！我們有二十六個儲藏洞的肉和果子、草籽。」
「二十六個？」女人張大嘴巴，碧眼瞪得老大，他們找了個富得流油的部落扎根！
貝貝笑瞇瞇的點頭，年年都吃不完的糧食，累積下來的越來越多，明年的夏季收穫下來的，怕是還裝不下，還得再挖儲藏洞。
「你，以前在部落具體做什麼的？」猶豫了下，貝貝還是提了這個問題，實在是這個女人，跟一般的女人太不一樣了。
「我阿爸是族長，我男人是巫醫，所以，女人們都是我帶著的。」
「跟我男人去萬人部落呆過，懂的多一些。」
難怪！比姆瑪艾瑪佳都強啊！石器時代的女強人！
「你的……名字？」
「梅琳珊珊」
四個字的名字？哈曼星三個字的名字都極少，一般都是兩字，貝貝癟嘴，巫醫太懶了，給她取名的時候偷工減料！
「萬人部落究竟有多少人？」又添上一個問題：「那裡，跟我們這些小部落不一樣麼？」
吞下嘴裡的麻花，梅琳珊珊回答：「有五、六萬人！他們那，首領、頭頭們可以隨意要求－－－－那個，好看的女人……」看了貝貝一眼，似乎是猶豫該不該說明白。
「嗯？？怎麼樣？」貝貝的惡趣味上來了。
「睡覺！」直接乾脆。
猜測成真，貝貝有點點驚訝，首領們當自己是奴隸主了麼？五六萬人的大部落，難怪塔猛說他們會干預小部落的事情，就天神這樣的鄉下地方，對於巨無霸的萬人大部落來說，隨便伸根小手指，都能摁死掉！
怕也是因為手握生殺大權，搶了不少的女人、孩子，滾雪球似的才發展到那麼大的！
「而且，有幾個特別喜歡……年紀輕點的……個子嬌小……可愛的……」對面的小女孩貝貝，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孩了，如果，給那些壞人看到了，還不曉得……
看她那眼神，這是好意提醒她不要去萬人部落？
遠古人，也有戀童癖？變.態處處有！「連別部落的女人都不放過？隨便搶？」沉吟了一下，又問梅琳珊珊：「會隨便打殺人嗎？」
梅琳珊珊搖頭：「我去的時候，在開巫醫交流研討會，所以，還比較收斂沒那麼－－－－狂，沒見到有搶外部落的女人！隨便打殺人倒是沒有！」
貝貝點點頭，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將零食盤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儘管吃，今天得到的信息不少了，心裡還是滿意的。
萬人部落？聽起來，似乎是很有意思的地方。
好幾萬人，沒有嚴格的規則制度，沒有道德法規，竟然沒鬧分裂，首領們還是很有頭腦，蠻有手段的。
不是土著的她，怎麼可能明白土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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