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1 嫦娥與武大郎 文 / 曾林雲
嫦娥的家庭是在一個小縣城的邊街小角子上，同武大郎是相鄰。有一天嫦娥的母親對嫦娥說：「我的女兒啊，你也已經不小了，該找個婆過自己的日子了，跟著娘受了這麼多的苦，從來就沒有吃過一餐飽飯。」
嫦娥的母親說著說著就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想到自己苦命，而自己生下的女兒也跟著受盡了人間悲苦，怎不叫人難過得哭泣流淚？
「媽媽，媽媽！」嫦娥不知道媽媽要把自己嫁給一個何等人家，只在一邊聽著，幫助媽媽把痛苦流出的眼淚擦掉。
「媽媽要把你嫁給隔壁的武大郎，雖然他的家庭不算富有，但武大郎勤快，天天有燒餅吃，最起碼餓不死你……」嫦娥的媽媽這樣對嫦娥說。
「媽媽！……」
嫦娥聽到媽媽要把自己嫁給武大郎，便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媽媽面前放聲大哭了起來，嫦娥想都沒有想到媽媽會把自己嫁給武大郎。
「我命苦的女兒啊！」
「媽媽，媽媽！」嫦娥哭得是淚流滿面。
用現在的話說嫦娥的家庭就是現在的所謂弱勢群眾，如同現在的城市人口。在古代，生活在城市你得有一點兒吃飯的手工藝技術，或者有點小資本，開個小店舖什麼的，要不然你拿什麼吃飯，光有一張嘴巴沒田沒地的是喝西北風嗎？
所以嫦娥的家庭那個苦，真可畏是苦到骨子裡去了，父親是弱智，母親半殘不殘的。這樣的家庭何有溫飽可談？為什麼嫦娥會這麼瘦？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挨餿豬子。所謂挨餿豬子，就是有人家裡養了一些小豬子，沒有好多食料給它們吃飽，就這樣挨著一天一天過下去，長到一年到頭。也能有個百把來斤，沒有肉，只長了一個骨架子。當然只是瘦而已，完全沒有一點兒肉那也不可能。嫦娥就是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你說苦不苦？
嫦娥的媽媽把嫦娥嫁給武大郎，也不是一時犯的渾。也經過了一番再三考慮的，實在處於無奈，就像打仗一樣，久攻不下只好用火，哪怕燒成焦土也要拿下這座城池。
嫦娥自己心裡也有明白。自己一家人吃了人家武大郎多少燒餅？武大郎當然是有意討好假設中的丈母娘一家人，每天賣燒餅回家總不會忘記還要剩下一些，走到嫦娥門前就放下擔子，說賣不完的給嫦娥媽媽……嫦娥媽媽是死人嗎？非也。出於無奈，儘管自己面紅耳赤心跳發慌，明知情難了，可是，誰願意讓自己活活地餓死？
也許有人會說那就嫁給大郎算了。反正又是隔壁鄰居。說起來當然好聽，可問題是嫦娥生精靈了心，如果生木呆一點兒。聽媽媽的話，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愛情本來就是雞和豬牛和羊，怎能沒有重量的差距？（記住這是關鍵詞）
「媽媽，媽媽！你為什麼要把我嫁給武大郎？」嫦娥不知自己是在埋怨媽媽還是在問清楚媽媽是出自何等的動機。
「媽媽每天都在想，你應該嫁誰？王家貴族不會要我們，中層階級的狗少爺我們惹不起。他們誰不是花天酒地賭博鬼，一旦輸光了就把老婆嫁掉。
我是看好武大郎人老實。過日子有靠頭，雖然生意不算蠻太。但人勤快，有飽飯吃是不成問題。你嫁過去了娘也跟著享福，因為我們是鄰居，要是嫁遠了娘跟得去嗎？……」嫦娥的媽媽把要把嫦娥嫁給武大郎的理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媽媽，媽媽！我不嫁……」
嫦娥的媽媽聽到嫦娥親口說出自己不嫁，就像輸得精光的賭博鬼，最後一把是用腦袋抵押借的高利貸，看到莊家拿出了一對猴，也就是三六伢子，無名九，號稱皇帝，一對天第二，心裡想到的就是一個字：死。
（有回天之術就是自己要是鼻屎，感謝上帝三向都是鼻屎，來一個三個鼻屎和牌。有的地方三個鼻屎莊家為大，四個鼻屎莊家吃通。世界上有幾個程咬金賣杷子死裡逃生？）
嫦娥的媽媽聽嫦娥說不嫁，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嫦娥的面前：
「我的兒啊！……娘是白養了你啊，你就是一點不聽娘的話，娘都已經答應了人家，你讓這老臉往哪兒擱啊！我的兒啊……」
「媽媽，媽媽，媽媽！」嫦娥哭得更加傷心。
因人情債欠深了，娘女擁抱著哭作一團了，人家武大郎是一個老實伢子，就因為身材長得比較矮小，很難討到姑娘的歡心，見鄰家大嬸有女膝下，就放長線釣大魚，燒餅天天給，怎奈窮得無奈，怕餓死是人的本性。
「女兒啊，從你六歲起就吃人家的燒餅，你現在是十六歲了，整整十年了啊我的女兒！」嫦娥的媽媽哭得捶胸頓足，哭得老淚縱橫，哭得烏天黑地，哭得死去活來，只等女兒響口答應。
世界上出乎意料的事情有得是，嫦娥的媽媽就是出乎意科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如此的不聽她的話。這其中的內幕女兒怎能知曉？
有一段時間武大郎也覺得這事可能不太靠譜，因為武大郎也不會傻到從來就不撒一泡尿照照自己是啥模樣？他武大郎見嫦娥後來越長大就越好漂亮起來。如果從肯定的角度來看，那當然是一件好事，做夢也把人笑死，自己的老婆越長越漂亮。
然而好事變成的多得很，正因為嫦娥越長越漂亮，反過來正好是武大郎越來越看得不靠譜了，越來越自悲感強了。強到什麼程度？強到聽到嫦娥的聲音就不敢出門，等沒聲了就快速挑起燒餅擔子出門去賣燒餅。
那是沒有鬧荒災的一年，嫦娥有十三歲，出落得有半大不小的大姑娘了，開始懂得男女之間的羞羞答答了，可以說是情竇初開嗎？因為不鬧荒災嫦娥的媽媽勉強能到外面去弄點錢來養家餬口。說句老實話，女兒漂亮媽媽會差得很遠嗎？回答是肯定的，不會。
想想看，媽媽赤手空拳錢從哪裡來？因為沒有荒災收成好，她嫦娥家又沒有一分田又沒有一分地，但錢這東西就是會轉彎，從那些收成好的農民老表身上來。這又讀不懂嗎，讀者妹妹們？
好了傷疤就忘痛，這是人的本性，無可厚非。不靠武大郎的燒餅也能吃個半飽，這在嫦娥的心裡武大郎就變得更加矮了，變得更加越看越是一把牛糞了，以此同時當然也就覺得自己更加漂亮了，我這朵鮮花怎能插在你這一把牛糞上？
本來武大郎就看出這事不靠譜了，你說如果嫦娥是拐了一隻手，或者拐了一隻腳，還是嘴巴長歪點，再就或者滿口長得露牙，白天嚇死人，晚上嚇死鬼，這倒是他武大郎的福氣。
然而當武大郎看到嫦娥沒有給他好臉色看時，那更加讓武大郎的自尊心，一死再死如痛打落水狗不死才怪。嫦娥見武大郎不再什麼粘連她了，也覺得這事會就這樣算了，因為這都是心裡戰，誰也沒有說要嫁給你，以前你天天給幾個燒餅，這是你的善心。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有理的，你天天給幾個餅燒就能養出一個老婆？
天地早有安排，好景總是不長的，就在嫦娥剛剛滿十四歲時，荒災水泛又來得更加猛烈一些了，到處是哭哭啼啼的逃荒者。想想看，這樣的年頭會有人玩花嗎？有肯定是有，但不會是多，因為農民沒有好收成，玩花的人數猛然下降，就連坐台的姣美者都有被餓死的可能，那嫦娥的媽媽還能到大街上去撿得錢到嗎？非也。
好死不如賴活，山不轉就把水來轉，嫦娥的媽媽又來把這熄滅了的火苗兒點著，當然是向人家武大郎示好了，武大郎當然也有自己的心裡打算，一來荒災水泛他心裡就高呼上帝萬歲。（本來是**萬歲，這條屎褲子沒有穿。）
這不是生壞了心思，我的讀者朋友們，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只有這樣嫦娥多少就會給他武大郎一點好眼色看，雖然武大郎可以不再去接近嫦娥，但嫦娥的媽媽不是一塊木b，武大郎的天性也不是一條死南，東搞西搞鬼使神差地武大郎也就又一次犯起了渾。
當然這其中嫦娥也做了一點小小的配合，只是小小的配合而已，也就沒有當做一回事，等時來運轉自己可能就會弄得一些錢到，到時候常回家看看，給矮胖子叔叔也帶點兒吃的或者喝的……，湧泉之恩把點兒滴水相報。
其實嫦娥這樣想又何嘗不是平常人的心。人們常說的滴水之恩當湧泉之報。這只能是少數，不是這種心的人是少數，而是有這種能力的人是少數。有一些人幾乎是要靠別人滴水一背子，哪還能談得上去湧什麼鬼泉？
然而當媽媽的卻不是和女兒想到一塊了，看女兒有點子是依著自己的心願轉，就認為女兒也考慮到了人生活命的難處，就嫁給武大郎算了。
媽媽出於這種心裡，就把嫦娥在沒有問清楚的情況下說嫁給武大郎了，這事武大郎為什麼就犯渾到會相信呢？武大郎當然不是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配不上嫦娥，而是想到有丈母娘撐腰，不愁爬不上嫦娥的摩天嶺。
想想看，到了這一步明裡暗裡會少給丈母娘預支彩禮錢嗎？非也。吃的喝的從哪裡來？不全是人家武大郎起早貪黑賣燒餅來的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