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5海倫的身世(49)奧倫斯成了嬰兒 文 / 曾林雲
155海倫的身世(49)奧倫斯成了嬰兒
有什麼辦法，在孩子們面前丟臉嗎？非也。
奧倫斯覺得自己還年青，就是自己沒有專心去練過這新花樣的玩意兒，看來正如孩子們所說，再去練什麼鬼馬步，那就是已經老掉牙了。
奧倫斯頭痛歸頭痛，但他突然也想到了自己的絕活，那就是單手舉起石頭來。他想到了這一招便開始環顧四周起來，沒看到合適的石頭。小的也實在是太小了一點兒，你過去把它托起來，可人家也不在話下呀，還不讓人家笑掉牙？
總算看到了一個還算有一點兒份量的石頭，他心裡的高就大於不出來，心想，當我把這一塊碩大的石頭舉起來時，你們就知道你們是如此地花拳繡腿了。
奧倫斯看到了草棚門前的一塊墊坐石。他一邊向那一塊石頭走過去，又一邊對孩子們說：「你們這樣的花樣我是玩不出來，我就是會來一點兒死力，我把這一塊石頭單手撐起來給你們看看……」
奧倫斯話還沒有說完就走近了這一塊石頭，也就幾乎是走進了自己的墳墓——那石頭長腳了，有一半埋在了地裡。
當然一目瞭然，如果這一塊石頭沒有被埋在地裡，那它與地皮的接觸面，肯定是不會是如一條小線那麼細那麼直，石頭的邊角會有凹凸，挨著地皮的邊角會有縫隙的陰影，然而這沒有。
我們的奧倫斯，真被麗達看出來了，幾乎是一個沒有半點奸詐狡猾的心裡，做事看事總是直脹子一根，總是弄得自己騎虎難下背。
死就死，但願感謝上帝沒有被埋得好深。奧倫斯彎下腰去意把這一塊石頭先搬起來看看。
「起來，也呀，哦。」奧倫斯連發了三次力，就是絲毫沒有把它動搖。
這時一個小鬼為他拿來一把鋤頭。奧倫斯接過鋤頭把一邊的土挖掉，把石頭搬到開闊地帶，如果沒有浪費奧倫斯的頭痛，那就讓他再接著頭痛吧。
從他一開始看到的上面的石頭，裡面被埋下去了一半多，天呀，奧倫斯想哭。
「舉呀，嗨，舉呀！……」三個小毛孩都在起哄著，催奧倫斯要死就快點死。別浪費時間。
死就死。奧倫斯心想。不就是一條命。人在江湖走，哪有不丟臉，丟臉就真的會死人嗎？非也。
這一次他真的又把馬步拿出來了，當他把石頭抱在胸前時。就明白這個面子今天是肯定丟定了，鬼要自己口出狂言，還只用一隻手托舉，兩隻手能托起都未見得。
要死就進棺材，奧倫斯第一次發力，他想先用兩隻手先舉起來看看，若兩隻手能舉得起來也算是交了半個差，給自己的顏面還算沒有丟盡。
這能有辦法嗎？非也。鬼要你看問題只看一半，另一半埋在土裡這不要想到？做事。交朋友，等等事情，你都得防止自己沒有留神的另一半，這一半是專門被埋在土裡的，你直性子還你直性子。人家做人做事就是喜歡埋一半在土裡，鬼要你以自己的直性子去量他人的彎性子，人的一生，還有得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時候。
奧倫斯把這一塊讓他只看到一半的石頭舉在頭頂上，兩隻手就是直不了，有過兩次發力還是半彎著。
難道這也叫急中生智嗎？非也。他就這樣把石頭放在頭頂上走上一圈。
奧倫斯頭頂著石頭走到梅花圈的中間把石頭放下。三個小孩相互撇開嘴巴笑了笑，人家根本對你玩意兒不稍一顧。
在奧倫斯還沒有把氣喘勻時，人家其中的一個就來到了石頭邊，只見他不是馬步只把腰彎下，兩隻手托側著一邊，左手在上右手在下，身子快速往下一蹲，右手單掌叫力伸直與自己的身體同時往上站立起來……盡梅花圈的邊上走上一圈，放下來時，單掌叫力一推，把手中的石頭推至一丈開外。
在不覺中天已經夜盡了，孩子們都在進草棚睡覺。就是那個舉石頭的孩子說：「叔叔，你要不要進來到草棚中睡覺呀，等明天天亮了再回家？」
「不著，我歇一下子就回去，我走慣了夜路。」奧倫斯說，我回去一隻鬼，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我能回到哪裡去？
奧倫斯心想，你們快點全部回去睡覺，好讓我一個人在這裡試一試，狗昨，身體往下一蹲，這是一個技巧！
我們的奧倫斯簡直是一個屎孩子，他要躲著一個人把這一塊自己根本就是托不起的石頭，想用這孩子的技巧再次把這石頭單掌舉起來。這時的天色正是夜與日的交接界上，天色完全黑暗了，然而星星和月亮又還沒有起床，正處在世界的黑暗時期與最黑暗時期。
奧倫斯心想，我最喜歡黑暗，反正在上帝面前丟臉是最不要緊的事，我最喜歡上帝，他從來不欺負我，如果不靠他照顧，我這條小命早就玩完了。
奧倫斯假如似的看了一下草棚的門口，明知哪裡沒有人，但他想看一眼會死嗎，不就是耽誤一秒鐘而已。
他是一邊看向草棚的門口，一邊把自己側向走進梅花圈中，因夜色太過於黑暗，方位沒有錯，只是距離沒有感覺好，還沒有等他正面過來就被石頭把他側著就絆倒了，搞痛了肋骨。
於是他就躺著把這石頭摸了一個圈，論道理這石頭不太，怪不得這小孩舉得起。
蟬b奧倫斯，你哪裡知道黑暗中摸石頭當然會感覺不太，因為你已經忽視了一個視覺物體，如戀愛時女孩子們玩泥鰍，只用手拽和捉總認為那東西不太。
（笑死你媽？狗昨！）
奧倫斯在黑暗中只有上帝在看著他，他把石頭抱在胸前，學著那小孩子的方式方法，他認為自己是這方面的行家，看一眼就等於撿到了。
事實也是如此，你要是發明了一個專利沒有去申請專利，要是被本行內行看了一眼，再要是人家曉得你還沒有去申請專利，那人家想剽你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
此時奧倫斯就是這樣想的，他同樣把左手放在石頭上面，用右手托在石頭下面，將自己的身體快速地往下一蹲。
大叔，你還真認為這是一個值錢的專利？就算是一個值錢的專利，光有技術行嗎？非也。你還得把專利賣出去，或者請有錢的人來為你投資。
不錯，這是一個技巧，但你自己也要具備相當的硬功條件。奧倫斯在叫媽，他不知道自己這一生不知幾次這樣的叫過媽。
他現在不但沒有把手中的石頭單手托將起來，而且身體也還是在蹲著的，就連把石頭推開讓自己滾向一邊的力氣都不足了。
可是，現在孩子們都去睡覺了，雖然這樣被免除了又一個丟臉，但他們能幫助自己把自己手中的石頭弄掉。
早在不久奧倫斯都看到上帝在他面前，還相信上帝從來就是沒有欺負過他，而且還常常受到上帝的照顧。
看來上帝也只是一個一般的人，當人在真正的需要上帝的時候，上帝也會默然地溜之大吉。
奧倫斯實在是毫無辦法可想，一滴眼淚從眼睛裡滾落，手中的石頭也任由它在自己手中滑落，正好壓打在腳背上，這還是最好的預期效果，他還估計可能會打壓在命根子上。
「麗達，麗達，麗達！……」奧倫斯在痛苦中在心裡假想在把麗達叫喊。
「媽媽，媽媽，媽媽！……」奧倫斯明知自己的媽媽早就已經死去了，這也是在假設中叫喊，是在從內心深處呼喚。
出鬼，奧倫斯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假想中叫喊自己生命中的兩個女人，為什麼就果然在不遠的遠處出現了，兩個叫喊中女人的頭相在由遠而近地向自己飄來。
奧倫斯的腳已經被石頭打得把自己站立不起來了，而且又發現自己在越來越小了，身體特徵也越來越小了，以同等的方式把自己在小成一個嬰兒。
在發現這種情況的第一秒鐘，奧倫斯高興得差點笑出聲來。然而，然而只在一秒鐘之後，他又回到更加痛苦和難過中來。當然要從事實上去考慮，到了一把年幾的人，還回到嬰兒時代，娘爺早就已經全都死光了，要餓死還過得一天嗎？非也。這比拐一隻腳要可憐一萬倍。
奧倫斯發現自己開始回到嬰兒時代，他高興得差點笑出聲來也是有他的道理，他想到了把麗達當他的媽媽，又享福又好嗨，再也不是以前的童年受盡苦難，又沒有讀書……
此時的奧倫斯又一次淚水蒙住了他的雙眼，他假想中的兩個女人還在空中飄。因為痛苦，因為淚水蒙住了雙眼，奧倫斯不相信自己還能看到東西，那空中向自己飄來的女人肯定是假的。
奧倫斯把自己的眼睛閉上也還是能看到，真有兩個女人在向他飄來，而且還是在相互扭打在一起，好像是在爭奪當媽媽的位置。
此時奧倫斯的心裡真是打翻了五味瓶，又怕兩個女人都是假的，如果自己真的在回到嬰兒時代，肯定會餓死。但如果是真的，兩個媽媽到底自己應該要誰來當自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