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回 回歸門派 文 / 一襲深藍

    譚清園眼見如此更是不知如何開口，只是不住磕頭。

    墨沖道：「我走了。你修煉了三十七年，修為不前，卻從未放棄。道心之堅，我所不及。只要你保持這份道心，便是進階築基，也未嘗不可。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便朝遠處而去。

    「前輩！前輩請留下姓名！晚輩便是不能報答前輩大恩，心中也總有個想念。」譚清園突然大聲開口。

    墨沖腳下一停。本待不說，不過聽他語音赤誠，當即笑道：「我是墨沖。墨水的墨。氣沖牛斗的沖。」

    「是！恭送墨前輩！」

    墨衝回到門派，已經是靈藥園開啟時間結束後的第七天了。他剛剛出現在山門前，突然便有一條窈窕的身影從山門禁制內一衝而出，一下撲到了他的懷裡。墨沖先是一愣，隨即就看清楚，哦，原來是趙雪凝。

    趙雪凝撲在墨沖懷裡哽咽道：「墨大哥！你……你總算平安回來了！」說完這一句，忍不住『哇』地一下，放聲大哭起來。

    趙雪凝如此地真情流露，墨沖心中感激，口中頓時柔聲道：「我既已平安回來，你卻還哭什麼？」

    趙雪凝也不管，只是哭。將墨沖的衣襟都潤濕了一大片。小藥王蛇本來在墨沖的懷裡，此時趙雪凝撲在墨沖懷裡痛哭，自然也壓著了它。它頓時昂起了頭顱，口中不住地發出『絲絲』的威脅之聲。不過它自然是不敢咬下去，因為墨沖眼睛正嚴肅地盯著它。

    「你叫什麼叫！我認識墨大哥比你早多了！」

    過了好一陣，趙雪凝的哭聲終於漸漸止住，從墨沖懷裡抬起了頭，盯著小藥王蛇惡狠狠地道。

    墨沖見狀，啞然失笑：「你跟它說這些有什麼用。它可聽不懂的。」

    趙雪凝道：「那可未必！墨大哥，你怎地就不把它收起來，放在身上，叫人……叫人怎麼靠近？」

    墨沖笑道：「是，我回頭找個靈獸袋。」

    「墨兄，你終於回來了。」又有一條婀娜的身影從山門禁制中走了出來。卻是李紅蓮。

    墨沖看到是李紅蓮，頓時調侃道：「哦？李姑娘？你也在這裡等我？」

    李紅蓮臉上一紅，道：「胡說。我是守護山門的輪值弟子，不在山門卻在哪裡？若不是有我，趙師妹想在這山門一直呆著不走還真不容易。」

    墨沖苦笑道：「哦，那可多謝你了。蕭兄也安然回來了吧？」

    李紅蓮點了點頭，道：「是，除了吳師叔不幸身遭不測，其他人倒都安全回歸了。墨兄你那日也太魯莽了，竟然將神行符給了蕭師兄。其實便是你們二人共用，也是可以的。」

    撲在墨沖懷裡的趙雪凝一聽什麼『將神行符給了蕭師兄』，頓時一驚，插口問道：「什麼神行符？李姐姐，你倒說明白些啊？」

    李紅蓮看了墨沖一眼，隨即把當然墨沖如何將陳柏年給的神行符給了蕭長青，自己用一張封印符菉騙得蕭長青安心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趙雪凝花容失色，口中埋怨道：「墨大哥，你這麼做果然很魯莽。我若是知道你連神行符都沒有，那是決計不跟陳師祖走的！」

    墨沖歎了口氣，道：「唉，這麼說來，你也把事情真相告訴了蕭兄？」

    李紅蓮點了點頭，道：「這事情事關墨兄生死，我如何敢隱瞞？蕭師兄在得知此事之後，立刻便糾集了人手出門派尋你去了，現在還未回來。不過，連首陽山的前輩都尋不到墨兄，蕭師兄自然更不能了。」

    墨沖沉吟了一下，道：「現下，我們和首陽山開戰了沒有？」

    李紅蓮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兩派若是開戰，其他幾派不管願不願意，都是脫不了干係。他們如何肯打？而且。首陽山眾人在攔截不到陳師祖之後，就把地宮裡發現傀儡的事情抖了出來。現在，那些傀儡、機關盒都已經被六大派所共管，共同研究了。」

    墨沖笑道：「不打，倒也好，省得妨礙我修煉。」

    趙雪凝道：「是了。墨大哥。陳師祖要見你。」

    這事情倒在墨沖意料之中。也不如何驚奇，當即點頭道：「哦。什麼時候呢？」

    趙雪凝道：「現在。陳師祖說，你要是沒死，回來就去立刻見他。」

    問明了陳柏年的住處，墨沖當即便動身，結丹修士的命令，他可不敢怠慢。陳柏年居住在靈泉峰。靈泉峰有一條大瀑布。墨衝來到山腳下，正好看到大瀑布中的陳柏年。陳柏年正盤膝坐在瀑布下方一塊被流水沖擊得滾圓的大石頭上，頭頂雷霆萬鈞的瀑布衝擊下來，全被他週身的劍氣抵擋在外，以至他的人雖坐在瀑布當中，身上的衣衫卻一點未濕。

    墨沖眼見如此奇異的修煉之法，不由一愣。心中卻也暗暗佩服。流水無休無止，對於修士法力的消耗和精神的集中都是極大的考驗。陳師祖不光身上的衣物是乾的，連身下坐著的石頭也是乾的，顯然他已經在這裡坐了很久。此人修煉到結丹期，果然不是僥倖之事。

    「你來了？」

    陳柏年淡淡的話語聲傳入了墨沖的耳朵裡。

    墨沖連忙躬身施禮道：「是！弟子奉命前來拜見師祖！」等墨沖再直起身時，陳柏年已經從瀑布裡出來，在他身前一塊大青石上坐下了。

    「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你想必猜到一些了？」

    墨沖道：「是。想必是因為弟子的法力比較凝厚？」

    陳柏年點了點頭，道：「正是。你這份資質異於常人。我打算收你為記名弟子。等你築基成功，再收為正式弟子，你可願意？」

    收為弟子？那很好啊！作為結丹修士的弟子，在門中自然優待多多，墨沖哪有不允之力，立刻拜謝道：「是！多謝師祖栽培！」

    陳柏年道：「你過來。那日我雖然檢查過你的資質，到底太倉促，今天我再好好查看一番。」

    墨沖聞言，當即走上前，伸出了右手。陳柏年用手搭在了墨衝脈門上，輸入法力探查，過得一會，只聽得他口中喃喃道：「二十七、三十六、四十、恩？七十三？不錯，不錯。倒也不全差到底。」

    墨沖聽得一頭霧水，卻也不敢開口問，反而是陳柏年先問道：「你有什麼疑問？」

    墨沖道：「是。請問師傅。這些二十七、三十六是什麼意思？」

    陳柏年微微一愣，隨即便解釋道：「五行靈根各自不同。便是同一靈根，也有強弱之分。修仙界有一套衡量靈根的標準，靈根屬性圓滿，是九十九點。你的這些二十七，三十六，便是從此而來。我說你不全差到底，就是說你那七十三點的火屬性靈根。」

    墨沖道：「七十三點很好麼？」

    陳柏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可知，五行法術，最強的是什麼？」

    墨沖沉吟了一下，道：「這個，弟子孤陋寡聞，卻說不來。」

    陳柏年道：「平時說的五行法術，其實卻有七類：金、木、水、火、土，風、雷。不過，風、雷兩種屬性的法術既稀少，又難以修煉，所以在修仙界很少見。五行法術最厲害的，便是五行天賦法術。天賦法術沒有什麼口訣法訣可以傳授，完全是靠個人自己領悟。」

    說到此處，陳柏年頓了一頓，又道：「比較典型的，就是五行遁術。拿土遁術來說。這個法術，遇土而入，在地面之下來去自如。會土遁術的修士，哪怕只是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他有心要走，我們結丹期修士也拿他沒有辦法。畢竟，我們修為雖然厲害，卻也還沒有辦法和天地抗衡。這一類天賦法術的領悟，除了自身的悟性機緣，還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相應的靈根屬性到達八十點左右。」

    陳柏年如此說，墨沖便明白了：「這麼說，弟子的資質其實還算不錯了？」

    陳柏年搖了搖頭，道：「只能說，在五行俱全的靈根裡，你的屬性是算好的。有挽救的可能。要知道，天地間的靈氣，是有五行屬性的。靈根屬性越多，平時打坐修煉就越容易吸收更多屬性的靈氣。如此一來，多而不專，提升起修為來反而更比其他修士慢得多。」

    「原來如此。」墨沖恍然大悟。這些道理雖然簡單，但是沒人點破，他自己要領悟卻非要花上許多時間不可。

    陳柏年又道：「你以後修煉，最好就挑選火屬性的功法。這樣一來，也能有機會提高火屬性靈根的數值，若是提升到八十點。便是你無法領悟五行天賦法術，但是和控火之道有關的事情落在你手裡都會變得輕而易舉，這修仙界也可有你一席之地。」

    墨沖聽到此處，心道：原來我煉丹本事比別人高明，倒也不全是玉衡宮的靈氣地火，也有我自己火靈根的功勞。白一恆當年怎麼沒和我說這個呢？其實，白一恆當年倒不是不想告訴墨沖這些，而是他完全沒想到墨沖連如此淺顯的東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