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好甲 文 / 茶煙
在黑樟嶺左門家一間密室裡，家主左門桀與柳思誠正在商議。左門桀魔嬰後期境界，細瘦高挑，白臉黃須，看起三十多歲。
在柳思誠面前，左門桀沒有了家主的威風。他很清楚目下的困境，都是柳思誠一手造成的。
三個月前，柳思誠隻身來到黑樟嶺，說是有古丹奉送左門桀。左家在望城賭局輸的淒慘，聞聽有散修獻寶，左門桀將柳思誠請到奉魔堂。
奉魔堂是左家議事之所，因為柳思誠有魔嬰中期修為，左門桀為示敬重，才選擇此處與來者會面。
初次見面時，柳思誠舉止得體。只說是祖上偶獲古丹一枚，名「羯厄魔丹」，流傳到自己手中。望城賭局孤注一擲，輸盡身家，想用古丹換取靈石。
說完後，柳思誠將一顆暗紅的丹藥遞給了左門桀。左門桀一看羯厄丹，就知是寶物，其中古樸的氣息讓人愛不釋手。
左門桀道：「先前家人稟告，說是柳道友要將古丹送與左門家。原來是要換取靈石。只是不知此丹要價幾何？」
「慚愧，先前為見家主，柳思誠說過奉獻丹藥。此丹要價一千萬萬靈石。」
「古魔丹，或許這個要價並不離譜。柳道友卻找錯了地方，左門家只是中等家族，就是望城賭局之前，也拿不出這許多靈石。」雖然出不起這個價，但左門桀並沒有將羯厄丹還給對方，而是將丹攥在手中，眼神陰晴不定的看著柳思誠。
柳思誠一擺手。「左門家主有些誤會了。羯厄丹並不是要賣與左門家族，此丹雖然貴重，卻必須合體後期之上的魔修才能煉化。否則必被丹力毀去經脈肉身。」
左門桀一愣。「柳道友將古丹送到左門家族做甚？」左門家族以家主左門桀修為最高，是魔嬰後期境界。就是能修煉到魔合後期。那也是幾百年後的事情。
「自然不是讓左門家主服食。羯厄丹能傳到柳思誠手中，也就是因為柳家沒有修煉到魔合後期的先輩。」柳思誠歎了口氣又道：「柳思誠想托左門家主將此丹變賣，所得靈石我與家主各取一半。」
左門桀呵呵一笑。「天下有此等好事？柳道友不知打的什麼算盤？」
不怪左門桀疑心，左門家族與柳思誠素無交往，陌生魔修無端送來偌大一筆靈石，左門桀可不會相信這是運氣。
柳思誠道：「將古丹送入竟寶樓不難。得靈石後卻難免有人覬覦。望城賭局後，修仙者窮凶極惡者倍增，柳思誠孤身一人怕是無福消受。黑樟嶺魔氣充沛，宜於修煉。左門家族又是黑樟嶺大家，柳思誠想托庇在左門家族門下，故此獻出古丹。」
「原來如此。」柳思誠的話有些道理，左門桀聽完點點頭。「柳道友不怕本座殺人滅口，獨吞羯厄丹？」
「自然害怕。但柳思誠一介散修，身後沒有勢力。要投靠黑樟嶺任何一個家族都有同樣風險。」柳思誠話雖如此。臉上並沒有害怕的樣子。
柳思誠一早料定，左門桀不會動手殺人。所謂慾壑難填，見到一顆古丹，左門桀自然會想得到更多寶物。古丹在鳳離大陸數千年沒有出現過，以左門桀的境界，斷然不會相信這是柳家祖傳丹藥。唯一的可能是柳思誠得到秘藏。
況且就算是左門桀要殺人滅口，在柳思誠面前也是自尋死路。柳思誠雖然是魔嬰中期境界，但身懷本源之力。就是不用彌雲三寶。誅滅左門桀也不費氣力。
不出柳思誠所料，左門桀笑容滿面「柳道友只管放心。變賣羯厄魔丹後，左門家族取一半靈石。今後柳道友就在左門家勢力範圍內修煉。」
左門桀果然打起長久的主意。既然柳思誠有一顆古丹送出，可想而知，其家當一定不止是一顆古丹。只是有沒有隨身攜帶就不得而知。將其誅殺難免因小失大。
「多謝左門家主。柳思誠還有些瑣事，先行告辭。一個月後再來叨擾。」
左門桀起身送客。「好，明日左門桀讓人把丹送到竟寶樓去。索一千萬萬靈石的底價。」
柳思誠出了左門家，在黑樟嶺選了個小家族開殺戒。小家族的家主只是魔丹初期，那裡是柳思誠對手？柳思誠滅殺了家主及一長老，將兩個魔修的修為以本源之力吸取煉化。
此是柳思誠為吸取魔修功力的蓄意殺戮，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接二連三屠戮了幾個家族的魔丹期、魔嬰期高手，修為迅猛提升。
小家族的背後都有大家族撐腰，柳思誠選擇屠戮的魔修家族都是震旦家族的羽翼，震旦家族的家主震旦考勃然大怒，四處派人搜尋兇手下落。
在黑樟嶺震旦家族是最大的魔修家族，家主震旦考魔合初期境界，以黑樟嶺家族魔修第一自居。震旦家族的實力是排在第二的左門家族的十倍。
終於在一個清晨，震旦考率家族子弟百餘，將柳思誠圍在一個峽谷中。
柳思誠又屠戮了一個魔修家族，正在煉化所吸取的魔修功力。得到玉簡傳訊的震旦考，火速趕來。
柳思誠待震旦家族子弟圍攏過來，緩緩自一大石上站起來。原本兩丈多高的猱虎甲不愧是上古寶甲，變化自如。皮甲合體不說，頭盔的猱虎口閉合，將柳思誠的臉遮護的嚴嚴實實，原來虎目的地方，露出的是柳思誠雙眼。
猱虎是上古凶獸，黑色油亮的皮毛上是白色的雲紋。猱虎甲是帶皮毛煉製的，柳思誠的模樣更像是直立的妖獸。
由於魔力鼓蕩，猱虎甲皮毛熠熠生輝，黑底白紋多看一眼就讓人有頭暈目眩之感。
「好甲！」震旦考大聲稱讚一句。對方的修為只是魔嬰中期，震旦考十成把握能滅殺他。眼見如此寶甲，不由得喜出望外。
「好甲？」柳思誠的聲音清亮，並沒有因為猱虎甲遮住了嘴而有改變。
「十八天來，爾滅除了九個魔修家族，誅殺魔修三十二人。今日落在震旦家族手中，你有何話說？」震旦考沒有理會柳思誠的答話，在他心中柳思誠是一個死人。不過這無名的魔修凶殘至極，或許是受人之托才大行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