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羯厄魔丹 文 / 茶煙
次日，顏如花與古槐先走了。翩躚隨後也離開五府。厲無芒交代陸四幾句，獨自一人出風波城，往祿衛大城去。
望城一戰，厲無芒、浴血門名聲大噪，鳳離大陸戴面具的修仙者多了起來。厲無芒換了個不同紋飾的黑色錯金面具，一路上也並不引人注目。
入祿衛大城後，在先前買下的小院住了下來。此行的目的不過是躲避巨擘的襲擾，另外祿衛大城消息靈通，對鳳離大陸的情形變化更易於瞭解。
每日徜徉酒肆茶樓，打發寂寥的時光。或者在小院閉關數日，提升修為境界。有了巨額靈石，厲無芒也沒有煉丹的興致。畢竟煉丹也只是為了換取靈石。
祿衛大城與隆德大城一樣，望城賭局之後，市面蕭條許多。一些修仙者望城賭局血本無歸，迫不得已將法寶、丹藥等變賣，競寶樓的生意反而興隆了些。
厲無芒偶爾也會到競寶樓看看，競拍的物品雖然稀有名貴，但對於煉丹造詣深厚，懷有三件仙器的厲無芒而言，能讓其心動的寶物一件都沒有。
每次去競寶樓，最後壓軸出場的都是一顆丹藥。這顆名「羯厄魔丹」的魔修丹藥，有著古老的氣息。與鳳離大陸的丹外表看起來大不相同，羯厄魔丹的表面並不圓潤，甚至於是粗糙，暗紅色的丹毫無光澤。
竟寶樓的竟寶師對此魔丹也知之不多，只說羯厄魔丹是古丹。要價一千萬萬靈石。
就是望城賭局之前，一千億靈石也是驚人的數目。現在鳳離大陸靈石稀缺，這樣的價碼自然無人問津。競寶師對這顆魔丹也無甚興趣，每次簡單說兩句，就將羯厄魔丹收了。
厲無芒好生奇怪。羯厄丹的主人似乎並不急於售賣此丹。因為顏如花是魔修的緣故，厲無芒對此丹較為關注。以神識探掃過羯厄魔丹，其中的藥性的確古樸雄渾，是古丹無疑。
但以厲無芒在藥材、煉丹上的造詣，感知羯厄魔丹是九味藥合煉。他只是能區分出其中兩種藥草，其餘七味藥材聞所未聞。更不用說見識過。
對不明就裡的古丹，厲無芒選擇了敬而遠之。丹對修仙者而言至關緊要，厲無芒可不想害了顏如花。
酒肆中不時有修仙者議論羯厄丹。祿衛大城人修居多，魔丹對他們而言並無用處。但卻不妨礙眾人的好奇心。厲無芒每每能聽到這些議論，無非是古丹難求，或許就值這個價錢。
忽然有一日，一個練氣層次人修語出驚人，斷定羯厄丹與古魔令圖有關。與其同桌的道友無不嗤之以鼻，都說古魔本來就魂魄分離。那有什麼丹藥。
厲無芒卻心中一驚，這練氣層次人修一定是沒有見識的，只不過是信口開河。但厲無芒明知本源之力存在，被他人提醒後，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古丹來路不明，功效說不清楚。且主人要價奇高，一直在竟寶樓反覆出現，顯然羯厄丹的主人並不是想賣掉這丹藥。最多是為羯厄丹揚名。
「羯厄丹真與古魔令圖有關？」厲無芒暗自揣摩其中門道，或許這丹藥主人另有圖謀。
再次去到竟寶樓。今日是十日一場的小賣。與百日大賣不同，規模要小很多。
這次羯厄魔丹沒有出場，厲無芒找了個小二打聽，說是主人將魔丹收回去了。
「主人何方神聖，小二可曾見過？」厲無芒取一千靈石賞給小二。
「多謝前輩，小的未曾見過魔丹主人。來者是黑樟嶺魔修家族的，也不知其家族名號。」小二得賞一千靈石，笑的合不攏嘴，點頭哈腰的回話。
回到小院，厲無芒有些心神不寧。黑樟嶺在鳳離大陸東北。方圓萬里。有不少魔修家族世代居住嶺內，有名的家族不下三家，都有著中等宗門的實力。
雖然魔修、人修間還算和睦，但兩者所修道法大相逕庭，彼此並不友善，人修一般不入魔修領地。黑樟嶺山高林密，人修更是望而卻步。
鳳離大陸有約定俗成的規矩，修仙者之城中，四修混雜不足為奇，且大城多是人修主宰，雖然心中歧視妖修、鬼修、魔修，表面上也不至於過分。故而顏如花、柳思誠等魔修，偶爾也會入修仙者之城。
說到底，城只是一個聚集交往、買賣貿易的所在，人修不會做出自絕財路的事情。每次大的四修衝突之後，修仙者依然會在修仙者之城共處。
檯面上的規矩就是如此，但深山大澤、草深林密的家族領地中，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一般說來，不是與本地家族有交情，外來的修仙者不會輕易涉足家族地域，更何況是魔修家族聚集的黑樟嶺。
厲無芒雖然對羯厄丹心存疑慮，但冒然赴黑樟嶺尋根溯源也過於草率。一時不知從何處著手，只好將此事先放下。
過了月餘，有訊息傳到祿衛大城，說是黑樟嶺魔修家族間多次混戰。為的就是爭奪一顆「羯厄魔丹」。
後來又聽說，黑樟嶺第二大魔修家族左門家族，一舉掀翻了第一大家族震旦家族，與第三大魔修家族隆畢氏家族結盟，成為黑樟嶺魔修家族最大勢力。
左門家族崛起，打破了既往的平衡。左門家一枝獨秀，成為黑樟嶺的霸主。
「顯然起因是羯厄丹，或許是魔丹主人處心積慮才營造了目前的局勢。」聽了這些消息，厲無芒有些不安。至於為何會擔憂，厲無芒自己也不太清楚。
「莫不是當真與令圖有關？」在枯寂山時，厲無芒時常會不由自主想到令圖，偶有尋找令圖軀體、魂魄的衝動。那時候厲無芒就有這樣的懷疑，自己的仙途與古魔有莫大關聯。
現在的心情與在枯寂山心血來潮時十分相似，厲無芒閉目沉思良久，實在想不出羯厄丹與令圖有何必然聯繫。
「多慮了。」在小院廳堂桌前坐了下來，取一壇仙人醉自斟自飲，將黑樟嶺的事情置於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