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1章 年關聚會 文 / 葉東籬

    「好了，都幾十歲的人了，吵吵吵，你們好大的本事啊！麻子是你們兄弟，也是我兄弟，麻子的事我會再想辦法的，好了，今天叫你們來，你們應該知道是什麼事吧。」何四六把眼一瞇，掃過下面的每一個人，朗聲道。

    何四六話音一落，原本安靜的大廳裡裡更加安靜了，這份安靜在持續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時候終於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打破了這份安靜。

    「六爺，今年我們鋪子裡面的收入都不怎麼樣，之前吳家在太原一連開了幾家鋪子，對咱們的生意影響很大，最近又遇到邱麻子的事，生意更加不景氣了。」

    「許寧說的對，五月份的時候我鋪子裡收了批假貨，本來這也怪不得別人的，都怪我王流子眼瞎，可這麼一下來，這一年算是白幹了。」

    「六爺，我家鋪子的生意還行，上個月收了幾幅宋明時候的片兒，賬面上還能看。」

    「我和陳皮的鋪子現在都還關著門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繼續開張……」

    「……」

    「……」

    原本抽煙沉默的各家鋪子的當家們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了，本來這個會按照往年的慣例是要在年前開的，各個鋪子把年內的收入提出百分之五十上交給何四六，然後何四六在把這些收上來的錢分發個那些為何家做事又不在各個鋪子裡的人，這些人大多是在外面聯繫買家賣家，還有出貨的，相比起在鋪子裡收東西的這些人，他們才是最辛苦的，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動刀子，還有一些出貨到國外去的，有的甚至很有可能連命帶貨都被留下了。對於他們的工資何四六向來會出手很大方，這些人雖然不是何家的根基，可他們存在的作用無意是最大的。

    今年因為邱麻子的事給耽擱了，何四六跟下面的兄弟們支會了一聲之後這個會一直拖到了年後。

    「今年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明白，我今天叫你們並不是來聽你們訴苦的，二娘接手賬目的這些年你們雖然沒少上繳每年錢，不過你們暗自的那些小伎倆我何四六也不是瞎子，十來年的時間，你們誰敢說你們沒給自己攢下一筆豐厚的家底，今年是個特殊的年份，我想你們應該也都有所察覺」何四六說道這裡，頓了頓，然後喝了口茶。

    下面的一干人都看著何四六，等著他的下文，何四六這話說的絕對沒錯，當年白二娘雖然剛接手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可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每年的賬目雖然比起往年來要好看了不少，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會有一些紕漏的，再加上每年只用上繳一半的收入，年復一年，各個鋪子經過十數年的積累，倒的確不會為資金的問題發愁，可今年大家的確沒怎麼賺到錢，難道要從自己腰包裡掏錢朝裡面填，這對某些人來說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們一直都以為何四六這些年都在忙何九的事，對太原這面的生意沒太在意，所以一直都才敢大量斂財，現在何四六忽然說這句話倒讓他們有些猜不透何四六的意思，難道何四六真的忍不住要對他們出手了？

    何四六留心了下每個人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打斷他們的竊竊私語繼續說道：「我的為人兄弟們都清楚，我何四六有肉吃，就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只喝湯，你們賺的錢上繳之後，剩下的你們自己留著，誰賺的多是誰的本事，我不會干涉，今年是個多事之秋的年份，對何家來說不容易，我知道你們也都不容易，今年你們賺到錢的自己留著，賠了的自己填上，這種事本來就是各憑本事的，至於其他兄弟們的年錢，今年的我自己掏，你們有什麼異議嗎？」

    何四六非但沒有拿他們開刀，反而免了今年的年錢，這是怎麼回事，十一個鋪子當家都楞在當場，何四六之前還說他們的不是，現在忽然又話鋒一轉，和他們談起了兄弟情，這讓他們一時半會兒有點繞不來這個彎。

    「六爺，實不相瞞，我去年掙得多些，要不，今年我再交五十萬，兄弟們的年錢怎麼能讓六爺您自己一個人出呢。」不過只是愣了一會，個別反應快一點的連忙站起來說道，他話音剛落立馬有些人跟著附和道。

    何四六這麼些年都沒親自過問過年錢的事了，今年忽然親自過來又說了這樣的話，他們真的很難猜測到何四六在想什麼，不過雪中送炭總要比錦上添花要來的實在，對於徐子欣這些人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不過這些人可不知道徐子欣只是在給何四六打工，照他們料想，比起他們來，何四六的手裡也並不闊綽，當然，這些人裡面也都個別是真的在替何四六著想，他們是真的把自己的當成了何家的一份子。

    「放心，這點錢我還是能出的起的，其實今天我叫你們來還有另外一間事要宣佈」何四六笑了笑，把每個人的表情都記在心裡，誰都自己是忠心的，何四六自問還是能看出來的，待到下面的說話聲停了下來，何四六又接著說道「我想你們也都看到了，今天二娘沒有來，我知道這麼些年來你們沒有服過二娘，雖然他很有能力，也把咱們在太原的生意逐步帶上了正規，不過說實話，我也不喜歡被女人騎在身下……」

    何四六說道這裡的時候下面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何四六這才意識自己說的話容易讓人想歪，也跟著笑了幾聲，原本忍著的人也笑了起來，原本壓抑的氣氛也得到了緩解。

    何四六笑了幾聲之後把頭轉向何悔又接著道「咱們大老爺們做事讓女人插手當初的確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在這裡我給各位兄弟陪個不是，給大家介紹下，這個是我侄子，我想你們應該都也見過他，這孩子來太原也有段時間了，以後我想讓他慢慢瞭解下賬目上的事，你們這些做叔叔的可不能欺負他啊。」

    何四六把何悔拉到身前，何悔之前也不知道何四六把自己推出來幹什麼，不過聽到何四六的話後，何悔愣了一下，忙對坐在下面的那些各個鋪子的當家笑著打了聲招呼。

    並不是白二娘做的不夠好，相反白二娘這些年來可謂是把何家的產業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不過何四六一方面不想白二娘繼續這麼操勞，另一方面何悔接手他的位置也是遲早的事，他真怕自己有了什麼意外而讓何悔直接上位會鎮不住這些人，只有讓何悔早點接手，慢慢建立威信，到時候才不會出什麼差錯。

    「你們這些做叔叔好好教教他，什麼事都要慢慢來，好在我年紀還不算大，還能帶他幾年，不過咱們說好了，你們要是欺負他我可要找你們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