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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玉沁的臉面 文 / 三溪明蘭

    臘梅心裡尋思,公子的親爹爹實在不像賣帽子的商人,身份肯定不一般,疼愛公子的心意看得出來,只是大公子心裡分明有算計,也不想讓這位老爺知道了侯府的秘辛,大公子讓她說說周姨娘,臘梅在心裡沉吟一下,就把表面上那些章說了。

    皇帝聽得心驚肉跳,這女人好歹毒的心計!能對四歲多的小孩子下這樣的毒手,想出歹毒的主意,她死了真是一點也不冤,想到這就恨恨的瞪了陸稟一眼,陸稟低了頭不說話了。

    皇帝又禁不住說道,「蘊兒你喊人來救李侯爺的兒子也罷了,還非得你跳進水裡,你要是出了事你讓爹爹怎麼活啊。」

    就知道皇帝老爹會磨嘰,慎哥兒打著瞌睡不說話,臘梅小聲說著,「上回真是多虧了大公子,再略微耽擱一會兒,三公子一條小命也沒了,我們這些下人都說大公子仁義。」

    皇帝又是自豪又是生氣,伸手拍打蘊兒,不覺眼窩滾燙,生在帝王家,自幼見慣的都是表面謙和有禮,背地裡骨肉相殘,天家無親情,皇帝的一顆心早就冷硬起來,蘊兒就像一縷春風,吹散了心頭的塵埃,蘊兒的心就像純淨的水晶,這樣愛護兄弟的孩子真是鳳毛麟角,蘊兒又明知道那孩子不是他親弟弟。

    皇帝心裡又忍不住鬱悶,這麼個好孩子從小就有這些磨難,先是被廢太子暗害了去,好容易到了侯府,侯府又藏污納垢,那該死的周姨娘心思歹毒。她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侯府的老夫人分明就是蠢貨!

    皇帝又要看慎哥兒的藥方,昔年還是九江王的時候,也曾潛心研究過藥理,臘梅連忙找了出來。皇帝看了點點頭,「王天行倒有些真才實學,朕怎麼沒見過這人。」

    「周大人,太醫院有許多太醫,大人常見的也就那兩三個。」陸稟忍著嘴角的抽搐打圓場。

    皇帝額額兩聲含糊過去,又問蘊兒小時候。

    臘梅就笑了。「大公子從小就聰明,會來事兒,老夫人一刻也離不開大公子,後來的二公子、三公子有些不討喜,再難得了老夫人青眼。」

    笑著說了大公子小時候的趣事。慢聲細語的,說話中也不肯帶了褒貶,眼前這個奴婢言笑晏晏,皇帝就問,「你們侯府的下人都讀過詩書?」

    臘梅搖搖頭,「我們做奴婢的哪裡能夠讀書了。」

    「聽你談吐致,分明讀過書的樣子。」

    臘梅一聽紅了臉,「奴婢什麼都不懂得。奴婢些微認得幾個字,還都是大公子教的,我們碧梧書房這邊的奴婢都些微認得幾個字。都是大公子的恩典。」

    蘊兒倒會籠絡人心,再看慎哥兒趴在那裡睡熟了,皇帝又要把慎哥兒翻過來,臘梅嚇得忙說,「老爺,大公子習慣這樣睡的。」

    說著就嗔怒的瞪了陸稟一眼。連忙低了頭。

    陸稟忍不住又抽了下嘴角,「大公子屁股上有傷。只能這樣睡了。」

    皇帝就想看看傷勢,臘梅委婉勸解。「老爺,大公子睡覺很容易驚醒的。」

    皇帝只好作罷,再不回宮該晚了,想來蘊兒屁股上的傷也不要緊吧,又囑咐臘梅好好照顧蘊兒,親手拿了包裹坐了轎子回宮去,先過去找皇后娘娘,兩人說起蘊兒又哭了一會,皇后看了幾套內衣,樂得嘴角都合不上了,「蘊兒這孩子還真是貼心,他能想到送這個,比多少金銀不強呢,這才是親兒子送的呢。」

    皇后年輕的時候也是自己繡花做衣服,先看針腳,又看面料,皇后滴下淚,「蘊兒這孩子花費心思了,這是江夏的細布,我們還在九江的時候穿用過,都城裡沒有這種細布,想必是蘊兒特特的尋了來。」

    皇帝一開始只是拿回來給皇后看看,心裡未必想穿的,看看皇兒的孝心就好,聽皇后這麼一說,也覺得內衣珍貴,皇后早躲到屏風後面換上,竟是意外的合身,又是追問蘊兒身邊的人和事,皇帝就說了幾句,又誇臘梅談吐致,一點也不像下人。

    皇后恨不得也見上一回,又埋怨皇帝不多問一問,只是臘梅身為下賤的奴婢,沒資格進宮面見皇后,皇后不禁愀然不樂,忽然間眼前一亮,「妾聽說安國侯府有個五小姐,比蘊兒大了幾個月的樣子,正月裡命婦朝拜,妾想請世家之女進宮,也見見這個和蘊兒一起長大的小姑娘,見不著蘊兒,聽她說說話也是好的。」

    皇帝哪裡會不同意了,「夕瑤你安排就是了,只是千萬小心,別招惹了那邊的口舌。」

    皇后歎了口氣,「但願那小姑娘能多說一些。」

    皇帝皇后又說到很晚才休息。

    想著蘊兒不在身邊,父子不能時常相見,心裡難免不自在起來,那李鳴唯撫養了一回,總要多給些恩寵,皇帝不懷好意的笑了,讓人擬了聖旨,賞了一百罈美酒,十頭豬,命小黃門送到西郊,旨意裡勉勵一番,讓李鳴唯好好帶兵。

    李侯爺算是被禁足西郊回不來了。

    安國候府的老夫人打聽李鳴唯過年也回不來,心裡覺得沒意思,幸好緊接著就有一樁非常的喜事,五小姐李玉沁接到了宮裡的請柬,正月裡皇后娘娘要見見各世家的小姐,老夫人免不了喜氣洋洋的,拉著玉沁說了又說。

    又忙著給玉沁打首飾做衣服,請了管教嬤嬤教禮儀。

    齊氏不禁黯然神傷,也操不起那些心了。

    齊氏病勢沉重,腰疼的連炕都起不來,謹哥兒的病也沒好,天天咳嗽著,玉沁憂心娘親的病,又被老夫人拘著學禮儀,心裡早窩了一股火,只是那是祖母,玉沁不敢多說什麼。她要不好了娘親也要遭殃。

    老夫人找來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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