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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7章 帝后失和 文 / 嵐月夜

    皇上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於淑妃衝到長生殿與皇后大吵一架的消息很快悄悄流傳了出來。

    「……聽說皇后娘娘受驚,動了胎氣,連太后娘娘都驚動了,這還是結髮夫妻呢。」陳皎寧長歎一聲。

    盧太太眼睛先瞟一眼呆呆坐在窗前的女兒,才回兒媳婦的話:「夫妻?在那宮裡面還有什麼夫妻?可惜了。」

    陳皎寧知道婆婆這是可惜宋皇后,早先婆婆就說過,宋姑娘實在是個好姑娘,可惜就進了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裡。嫁過來這段時間,她也漸漸知道了婆婆的脾氣,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脾氣也直爽,與自己倒真是性格投契。

    「只盼著皇后娘娘這一胎能生個小皇子,也算是有了依靠。」陳皎寧只能如此說道。

    盧太太搖搖頭:「小皇子也未必就是依靠,她可是皇后。」她生的皇子是長子嫡孫,身份再不能更尊貴,可眼下瞧著皇上分明有寵妾滅妻的意思,若真生了皇子,只怕反而落不到好,還不如生個公主呢。

    陳皎寧一想也是:「娘說的是,想想貴太妃和趙王殿下,唉。」那還是最初萬般寵愛的,現在也不過如此罷了。

    婆媳兩人正說著閒話,外面丫鬟忽然進門回報:「太太,大奶奶,老爺回來了。」

    陳皎寧忙起身:「那媳婦先回去了,想來妹妹也悶了,媳婦先帶著她出去散散。」

    盧太太也奇怪今天丈夫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就說:「嗯,去吧,散一會兒就讓人送靈姐兒過來,你還得回去看蘭姐兒。」

    「不礙的,妹妹還就喜歡看蘭姐兒呢!」蘭姐兒是陳皎寧生的女兒,剛四個多月。

    盧太太想起女兒確實願意盯著孫女看,倒也沒再多說,讓她們去了。姑嫂兩個剛出門不久,盧仲賢也自外面進了正院。

    「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盧太太迎上去,先往丈夫臉上看了一眼,見他神色淡淡的,似乎不太高興,就打發了下人,親自給他端了一盞茶。

    盧仲賢「嗯」了一聲,接過茶放下,伸手握住妻子的手一起坐下,長歎道:「今日秦相把我叫了去。」

    盧太太有些不解:「怎麼?可是有什麼差事要交給你?」

    盧仲賢搖頭:「他看了我前日上的那封奏疏。」

    一聽此言,盧太太立刻緊張起來:「你還是把那封奏疏送上去了?秦相怎麼說?」

    盧仲賢歎氣:「秦相把奏疏還給我了。他說,此時實非良機,讓我耐心等等再說。」

    「秦相說的是。」盧太太鬆了口氣,「難得你在翰林院躲了清閒,哪邊兒都不沾,這時候怎麼好自己跳進去?」

    盧仲賢苦笑:「可是身為人臣,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此次變法步了熙寧變法1的後塵?」

    盧太太安慰他道:「皇上才剛開始施行變法,還到不了那一步。」

    「是啊,你也說變法剛開始,可是才剛開始就已經如此烏煙瘴氣,讓人如何不憂心?」盧仲賢再次長歎,「聖上終究還是太年輕氣盛……」說到這裡,他又覺不妥,立刻閉口不言了。

    盧太太早覺得這位幼主有些驕縱任性,可她深知丈夫的脾氣,所以並不多嘴,轉而說起家事:「這些事也非是你一人之力就能轉變的,既然秦相這樣說,你就聽他的吧。哎,你有兩日沒見著靈姐兒了吧?我瞧著她這幾日比早先好了,似乎能聽懂些話了呢,一會兒叫她過來,你跟她說說話?」

    盧仲賢自然明白妻子的好意,說女兒有好轉什麼的,多是為了讓他轉移心思,不要為外面的事煩惱,「也好,我還真有些話想跟靈姐兒說呢。對了,我想,是不是先把笙兒調回長安去?」

    「回長安?」盧太太思緒一轉,也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倒也是個辦法。」

    兒子盧笙現在還在翰林院,雖說只是庶吉士,不沾惹變法之類的事,但翰林院有幾個寒門出身的庶吉士,已經摻合進了保守派和變法派的鬥爭,為了保險起見,確實應該讓兒子避開這些紛爭。

    盧仲賢就道:「那我明日就去想法安排,到時你也帶著靈姐兒和他們一同去長安住些日子,散散心。」

    盧太太蹙眉:「那怎麼成?留你一個人在家,我怎能放心?」

    「到時再說吧。」盧仲賢見妻子反對,也就沒有多說,打算等辦好了這事再商量,「靈姐兒這會兒在哪呢?」

    盧太太忙讓人去接女兒回來,「我去看看蘭姐兒,你們父女倆說話吧。」

    盧簫雖然自小就癡傻、人事不知,但一向很安靜,常常用美麗清澈的大眼睛望著人,讓看見她的人都不自覺的跟著平靜下來,所以盧家人都喜歡跟她說話。她雖無任何回應,但有了煩惱,跟她說過之後,心裡總會獲得一些安寧,似乎煩惱也能迎刃而解一般。

    因此這一天盧仲賢也跟女兒說了他的糾結:「……到今日才知年少時的萬丈雄心有多空茫可笑。靈姐兒,爹爹枉為人臣,既非為民請命的好官,也不是忠於王事的良臣,爹爹只是個明哲保身的……」

    他苦笑一聲,說不下去了。他今天實在太沮喪了,那封用盡心血所寫的奏疏送上去以後,他本來覺得盡了自己為人臣子的本份,一身輕鬆,根本沒有想過後果。但今天秦相所說的話卻又十分合情合理,且都是為了他著想,於是盧仲賢只能默默拿回了那封奏疏。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十年寒窗苦讀,終於應考交卷了,主考官卻說,你呀生不逢時,這張卷子應當十年後再交上來,現在先拿回去吧。有一種渾身力氣都白使了的感覺。

    「罷了,人生在世,總是如此。好在爹爹還有我們靈姐兒這麼乖巧的女兒,還有你哥哥那樣的好兒子,嗯,還有……」盧仲賢說著話抬起頭,在目光終於與女兒的眼睛對上的時候,忽然一怔,話語就斷了。

    他剛才是眼花麼,怎麼好像在女兒的目光中看到了憐意呢?

    ******

    「殿下,東都來信,顧相病故了。」林鈺急匆匆進了田從燾書房,不等他開口問就搶先說道。

    田從燾本來正在臨摹字帖,聽到這話,筆下一頓,問:「什麼時候的事?」

    林鈺回道:「兩日前。顧府已經發喪了。」

    他這消息倒挺快,田從燾放下筆,先去洗了洗手,然後才說:「唔,我們還是等等朝廷邸報。」

    林鈺道:「是。殿下,那新任右相的人選……」

    「我看這新任右相一時半刻也不會出來。皇上想用的人,資歷還都不夠,威望更談不上,但其他人,皇上又不肯用,多半會空置一段時候。」

    林鈺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讓大伙都別輕舉妄動。」

    「嗯,這個時候一動不如一靜,且看著吧。對了,蘇群真的回京了?」田從燾問。

    林鈺點頭:「是,皇上剛剛下了新旨意,讓蘇群進了左軍都督府。」

    田從燾訝異:「是左軍?難道皇上對宋之遠……」不應該呀,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都不應該動宋之遠啊!這個少年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

    「皇后失寵,帝后失和,估計皇上不放心宋家了吧。」林鈺分析道。

    田從燾失笑:「這有什麼不放心的?皇后還是皇后,宋家總不會因為皇上另有新寵就心懷不滿,宋之遠可不是那樣的人。」真沒想到那個于氏竟然能把田從熙迷成這樣。

    林鈺也跟著笑了:「沒準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先帝打壓蘇家,太后不出聲,現在先帝已經去了,皇上又孝順,太后想恢復蘇家聲勢也在情理之中。

    「不會。在太后眼裡,皇上必定比誰都要緊,她不會為了蘇家難為皇上的,所以,這次必定還是皇上的主意。」

    看他說的篤定,林鈺雖然不知緣由,倒也相信了他的判斷。

    田從燾說完話在房內來回踱了幾圈,吩咐林鈺:「你回去請舅父給宋之遠去一封信,就當是給老友寫信一般,問問近況,談些山川風物之類不著邊際的事就好。」

    林鈺應了去了,田從燾又把叢康找來,讓他想辦法盯著顧名俊的幾個學生,看他們都有什麼動向,隨時來報。

    安排好了這些之後,他又跟沒事人似的,除了進宮探望林貴妃,就在家裡讀書寫字,連各衛都不親自去了。就這樣在家悶了兩個月,東都那邊終於有了大動靜。

    首先是皇后早產,不到九個月就生下了一個男嬰;其次是顧名俊的學生簡昭雄臨陣倒戈,投向了保守派的懷抱,還有人說上次揭發顧名俊就有他的份。另外,蘇群入左軍都督府任東都同知,而蘇翔也進了錦衣衛,就在北鎮撫司劉駿威手下。

    與蘇家的東山再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宋家,就在皇后剛剛產子後,皇上因小事申斥了身在旗手衛的長興侯世子宋鼎鑫,雖沒有解了他的職銜,卻罰了他的俸。

    「皇后剛剛產子,你就來這麼一手,這是做給誰看?」蘇太后也忍不住惱了,「回回在我這裡應的好好的,轉過頭去就變了樣,倒叫我不能不懷疑于氏背後搗鬼了!」

    兒子有了真心喜歡的人,她樂見其成,可這不代表她能眼看著兒子因為那個女人就把正事弄的一團糟。

    田從熙一看母后當真生了氣,忙在她膝邊跪下辯駁道:「母后息怒,此事當真與淑妃無關。實在是宋鼎鑫不懂規矩,跟錦衣衛那邊起了爭執,別人顧慮他是國舅,不敢多說,兒子卻不能不開口。」

    蘇太后哼了一聲:「那你也不必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訓斥他!熙兒,你現在是皇帝,一言一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有無數人在心裡揣摩你的深意,你以為你是為了舅兄好,訓斥他幾句,別人卻要以為你是對皇后不滿,所以給宋家臉色看了!」

    「此事跟皇后無關。」田從熙解釋道。

    蘇太后歎息一聲:「我自然是希望跟皇后無關。熙兒,不管你心裡喜不喜歡皇后,她都是先帝為你千挑萬選的妻子。咱們母子倆關起門來說句良心話,皇后可有什麼過錯?」她直視著地上的兒子,肯定的說,「她沒有。不但沒有,她還為你生下了長子。熙兒,你若真是因于氏就冷待皇后,心寒的可不只宋家一家。」

    田從熙現在也知道是自己理虧,當初他一時怒火上頭,跑去皇后宮裡發了一通火,過後就想明白了,宮中一應用度都是按例發放,絕沒有隨意領取的道理,在此事上,皇后確實沒有過錯。

    所以這次他老老實實跟太后認了錯,轉頭回去又把宋之遠叫進宮來,將自己對宋鼎鑫的一番「苦心」好好跟岳父講了,「……朕以後還有重擔要給他擔,對他的期望也就深了一些,一時求全責備,也沒注意場合,讓人傳了閒話,實非朕本意。」

    「陛下言重了,此事本就是犬子之過,陛下教訓的句句在理,臣也訓斥過他了,他說一定牢記陛下的教誨,請您放心。」宋之遠恭恭敬敬的回道。

    田從熙對謙遜謹慎的宋之遠印象還是不錯的,當下就道:「知道您是嚴父,不過鼎鑫已經很優秀了,您也不要對他太嚴厲。對了,皇后剛剛生產,夫人還沒進宮看過吧?明日朕派人去府上接人,請夫人也來看看皇后和小皇子。」

    宋之遠忙跪下謝恩,田從熙親手過去扶起來,還留他用了晚膳,才放他出宮。

    第二天他派心腹太監出宮去把長興侯夫人接入宮中,送去了長生殿,還傳話給皇后,准她留宋夫人用午膳。這一套程序辦完,田從熙深覺自己已充分表達了對臣子的禮遇,就此把宋家的事放下,傍晚直接去了於淑妃宮中,甚至都沒到皇后宮中看一眼。

    皇后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也沒能等來皇上,失落之餘,只能看著小皇子安慰自己:好歹還有他,皇上不來看我,也總會來看他吧?

    誰料好容易熬到月子坐完,宮中設宴給小皇子擺滿月酒之時,於淑妃卻忽然乾嘔,太醫來到直接查出了喜脈。皇上喜不自勝,根本顧不上她和小皇子,逕自陪著於淑妃回了她的寢殿,再也沒有回到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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